苏玖没有因为被轻易看破而直接放弃伪装,反倒觉得这人有些意思。
毕竟才见过一面就可以看出她真实目的,还愿意继续配合,肯定也是别有所图。至于表演完对方究竟怎么想的,她也不是很在乎,无非就与方才没有分别。
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不过是处于本能的利益考量。
看着少女匆匆离去的背影,斯诺原本彬彬有礼的模样缓缓被抹去,只剩下拒人于千里的冷漠。
带着白色手套的指尖微微合拢,仅存的沁香飘散到空气中,再难察觉。
两根手指落在殷红的唇瓣上。
“下次见,可爱的小姐。”
……
离开喧闹的舞厅,苏玖便直接向楼上的那个房间走去。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空荡荡的走廊就像是被吸取了所有能量般,除了黄橙橙的灯光外,不见一个外人的影子或是物品。
非常符合拉维尔的性格——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对其余不认可事物的包容度实在低的可怜,尽管早就知道这一点,但还是对这人的底线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此男是连一支舞都没法忍耐的超绝小心眼。
想到这里,苏玖又要笑出声,不过还是被她忍住了。
对着空气发笑,那不是傻子吗。
当务之急是让他快点脱敏成小美人鱼线里的那副模样,虽然一再退让并不能带来什么好处,不过她才是受益者。
好处自然是大大滴有。
根本不用猜测拉维尔跑去了哪里,他的性格比方才那位王子还要容易看透。
少女推开方才来过的,属于他休息室的那扇门,扑面而来的酒气却把她熏得一愣。
不知道拉维尔从哪掏出的葡萄酒,浓烈的葡糖发酵味直冲人的天灵盖,想来是保存了许多年的陈酿。
这种好酒应该是要细细品味,还要用醒酒器醒过,口感才会好。
不过看地上散落的许多已经空掉的瓶子,男人大概畅饮好一会,还只用了她半支舞不到的时间。
非常之迷惑的行为,把好东西狠狠糟蹋了一通。
苏玖无语凝噎。
这下真是想破脑袋都理解不能了。
将休息室的门重新关好,少女提着裙摆,小心避开圆滚滚的酒瓶,走到窝在沙发里,捧着酒发呆的拉维尔身侧。
“母后?”她轻声唤着对方,伸手想抽走他怀中的东西。
对于这人是否会酒精中毒,她持有保留意见,不过再喝下去绝对是会出问题的。
可拉维尔在她触碰到酒瓶前,就用肩膀把她的手给撞开了。
哦呦?还护食呢。
这可不是好习惯。
苏玖面无表情,继续抢夺。
而男人则是直接背对着她蜷缩起来,留给少女一个固执的后脑勺,不过也没有把她伸到自己怀里的手给扒拉走。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对抗着,最后还是她先打破僵局。
“您不能再喝了,对身体不好,把酒给我好不好?”她蹲了下来,尝试微微用力,可这样却又让拉维尔蜷缩的更紧。
他到底醉没醉啊?为什么力气这么大。
尽管心里吐槽着,但苏玖还是没有放弃,甚至胜负欲也被挑起。
这个时候“比赛”的性质已经变了。
而关于她刚才的问题,答案是肯定的,拉维尔酒量很好,只喝个几瓶葡萄酒就跟喝小饮料一样。
不过是非常苦涩且辛辣的小饮料,跟他心里的感觉没有区别。
为了自欺欺人罢了。
他不是不知道苏玖过来了,也不是不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
可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为什么现在才来呢?
说到底,不就是他的情绪无关紧要,而跟那个王子跳一个完整的舞,对她来说才是优先级更高的决定。
酒精并没有将他的思绪麻痹,反而更加活络。
做出这些的后果就是他愈发烦闷,让许多不理智的纷杂的想法占领了高地,操纵他做出现在这种幼稚的行为。
应该顺着她的力道松手的,应该原谅这孩子的贪玩。
毕竟她没有在舞会结束才发现自己离席,已经很好了。
她可以放弃继续跳舞,选择来找自己,已经很好了。
“放开。”拉维尔咬着牙,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可是他做不到。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只是因为不在意,可苏玖早就被他圈入了自己的领地,又怎么让他毫不在意。
男人终于开口,不过说出的话却让苏玖一愣,“您说什么?”
“我说放开。”带着浓浓哭腔的声音从软绵绵的沙发上反弹,飘进她耳朵里。
又委屈又可怜的。
令人上头的拉锯战终于结束,她不解地问,“您怎么了?”
“怎么了?”拉维尔转过头看着她,眼眶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染上了颜色,与脸颊上的酡红相得益彰。
摇摇欲坠的泪水打着转,仿佛只要苏玖再说出一句不中听的话,就直接砸下来了。
“没怎么。”视线交叠的刹那,男人就像是被烫到一般,赶快撇过头。
他不想在苏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不想看到自己脆弱又癫狂,质问苏玖的模样。
太丑了。
而且他也不知道该任何开口。
拉维尔垂下眼睫,低声回答道,“应该是醉了吧。”
心里早就明白这样与自欺欺人没有区别,可在这个时候,他想允许自己退缩一次。
哪有醉鬼自己说自己醉了的。
虽然男人喝酒非常上脸,看起来好像真是刚才意识不清才表现的那么幼稚,不过在他说出这话后,苏玖便能确定下来了。
平时装成个冰块,又很好招惹。
发脾气的时候更是跟猫似的,用肉垫狠狠捶她,不疼,而且还软乎乎。
虽然想不到他这么嘴硬,但不管怎么反应,肯定是吃醋了。
少女面上忍俊不禁,却还是老实地开始哄,“您醉了呀,那更不应该继续喝了,把酒给我吧,乖——”
黏糊糊的嗓音配上她最后一个字,让拉维尔脸上的温度更加灼热,瓮声瓮气地训她,“什么乖,白雪现在真是没大没小。”
非常没有气势,而且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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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触动了哪根神经,男人又委屈起来,“就算喝醉了,也轮不到你来管,我是你母后。”
“对,您是母后,白雪不该管的。”苏玖不正经地重复,语气中的揶揄更是毫不掩饰。
“那白雪可走了,这种逾矩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
说完,她作势要走,却被拉维尔慌张地攥住了手腕。
原本还剩一半的葡萄酒终于还是经不住两人这么折腾,直接洒了男人一身,将原本绛紫的礼服洇出了更深的颜色,酒瓶滚到了少女脚边。
“别走。”
晶莹的泪水落下,砸到柔软的地毯里,没有一点声音。
苏玖背对着他,却还是听到了对方压抑的抽噎。
“您这是做什么呢?喝醉后也太任性了吧。”她转过身,又蹲在拉维尔旁边,扶着他已经探出沙发的上半身,让男人重新靠了回去。
抽出手帕擦了擦礼服,但仍旧于事无补,“您瞧,还把衣服弄脏了。”
柔软的指腹轻轻拭去了拉维尔面上的泪痕,苏玖又仰头吻了下他濡湿的眼尾。
“那您说白雪应该怎么样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少女怜爱的捧着他的脸颊,“白雪都听您的。”
什么都听他的。
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么好,自己哪会这样。
明明就是个性格恶劣的坏孩子。
拉维尔早就决定不想只做她的长辈,可到了这时候,除了这点以外,他竟再也拿不出什么其他理由。
留下她也好,表明心迹也罢。
干脆直接勾着她的脖子亲了上去。
不是如上次那样简单的触碰,苏玖才环抱住对方,就感觉的有什么在笨拙地撬自己的唇缝。
男人终于实现了同少女共舞的愿望,用唇舌弥补了遗憾。
只是他从未有过经验,被某人坏心眼地逮住后,就一直缠着没有放开,直到所有供以使用的氧气都被攫取,男人修长的手指深入苏玖背后的布料,连指节都用力到泛白,才堪堪结束。
窒息的感觉实在过于强烈,拉维尔难得感受到了醉意。
苦涩的酒蒸得人头晕,他伏在少女温软的怀里,听到耳边她的哑声轻笑,“这是什么回答呢,白雪不太懂。”
还能是什么呢?
这个坏孩子到底还想听到什么?
忽远忽近的声音让拉维尔更加难以思考,只能红着脸慢慢平复急促的喘息,尝试在所学到的所有知识中,得到一个她想要的解释方案。
“母后?”
她一刻也不想留给自己,步步紧逼。
可在这个并非浅尝辄止的亲吻后,原来觉得拉进两人距离的称呼变得如此刺耳。
“不许叫母后。”拉维尔颤抖着声音命令道,“换一个。”
虽然只是一个有趣的词,但苏玖相信对方并不是因为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了什么不想违背伦理的羞耻心。
尽管他们本来就不涉及什么此类问题。
不过她还是乖巧的应下了,“好的。”
随即少女唇角翘起,像是有了新的坏主意,“那叫您什么呢?”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