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在那个时候改变注意，苏玖对此毫无异议，拉维尔如此配合，还省得她去费心思让他同意。
总之，信任危机就在她精湛的演技下完美度过，甚至还连吃带拿地得到不少好处。
舞会到来得非常快，只是这期间苏玖根本没有再见到拉维尔一面，好看的衣服和饰品倒是源源不断地被送到她面前，让人眼花缭乱的颜色与款式皆供她挑选。
虽然被攻略对象刻意躲着让她很不爽，但如果将人逼得太紧对她的任务也没有益处。
更何况白得的假期，还没有111在脑袋里下达新任务，这种机会可实在不多，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都是007之后应得的福报。
苏玖不仅接受良好，而且格外心安理得。
不过好日子就如同哗啦啦的流水，一眨眼就跑得不见踪影。
穿上白雪公主的经典华丽版皮肤，她起了个大早，只为起来打扮，惊艳众人。
感受到侍女轻轻落在脸上的粉扑，苏玖完全不怀疑自己被当作了一个脆弱的瓷娃娃。
天生丽质的容貌让她完全不用过多粉饰，但出席重要场合，作为公主总要体现一下重视，素面朝天也会让参加的客人觉得不满。
虽然苏玖完全不想在意那群顽固的老头子，有点权力就装的跟什么似的，不过这个侍女是拉维尔特意派过来的，她也就没过多抗拒。
毕竟是亲爱的王后嘱咐过的，宠他一下罢了，顺手的事。
不过他到底怎么对侍女说的，苏玖持保留意见。
少女睁开眼睛，含着笑意同面前的小姐姐搭话，"侍女姐姐不用怕，白雪的脸没那么脆弱的。”
实在担心这妆画到最后，化妆品连一点皮外伤都没受到，那她不白白起早了？
侍女虽然早就听说公主殿下格外美丽，但在见到真人后还是觉得任何形容放在她身上都会失了颜色，干巴巴地不贴切。
被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糖果般的声音哄着，她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磕磕巴巴地回应，“殿下的脸颊如同牛奶般顺滑白皙，其实就算不用珍珠粉也照样美丽。”
听到称赞的话语，少女也有些不好意思，粉嫩的唇瓣翘起，“侍女姐姐说的太夸张啦，白雪哪有这么好，母后才是最美的人呢。”
她轻轻扯了扯对方的衣角，“麻烦姐姐快一点好不好，我想在舞会开场前先去拜见一下母后，迟了就不好了。”
公主软软的请求，换做谁来都舍不得让她失望，侍女虽然觉得王后不仅比不上年轻貌美的少女，连性格也有些冷得恐怖，跟小太阳般的公主差了十万八千里，却被她的孝心给触动，加快了速度。
等苏玖这边结束，太阳也从山的那边冒出了头。
沉重的礼服限制住她的动作，让人只能迈出一掌多的步子，被困住的少女只能慢悠悠地前进，顺便欣赏城堡里的全新景象。
原本黑漆漆的走廊被重新装饰，跟从前冷清的模样完全是两模两样，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宫侍快速占领了各个角落，各自忙碌，所有场景都那么似曾相识。
拉维尔的审美是一如既往的好。
虽然风格迥异，但无论是极简还是华丽，都被他熟稔地驾驭应用，实在赏心悦目。
没错，男人不仅可以把城堡设计的缤纷美丽，收拾自己更是不在话下。
看到拉维尔装扮的苏玖又是被惊了一大跳。
绛紫色的宫廷礼裙极其重工，碎钻珍珠嵌在轻纱上，层层裹住他纤细的身形，只消一眼，就会被那道倩影勾的移不开眼。
鱼尾裙要比蓬蓬裙更加适合他。
苏玖从见到他穿鱼尾裙的第一次后就这么觉得了。
她从未掩盖过对这点的偏好，想必拉维尔也知晓这点，衣柜里的所有裙子再找不出其他款式，被悄悄地全部替换。
目不转睛地盯着，让男人完全不能忽略的视线太过滚烫，拉维尔原本还想装作没发现她，继续吩咐着宫侍准备舞会的事宜，但还是败阵下来。
“白雪来了。”他轻咳一声，瞄了少女下，又欲盖弥彰地扭过头，“怎么过来了，舞会还有一会才开始。”
这人还没缓过来？
看着对方挂着饰品的耳垂漫上绯色，苏玖有些玩味。
虽然才一天没见而已，但她前天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也就亲亲抱抱一会，吃了点豆腐。
不见她也罢了，才见面就又害羞。
真是可爱。
微不可察地笑了声，她提着裙子凑了过去。
“白雪想在舞会开场前先见您一面嘛，母后这么忙，都没空陪我了。”
少女腻歪地贴了上来，让拉维尔的心跳愈发剧烈。
故作镇定地向屋内的宫侍开口，“你们先下去吧，刚才我说得很明白了，别出纰漏。”
待闲杂人等都离开，顺便体贴地将门关紧，男人才用指尖轻轻搭在她抱着自己手臂的手上，小声解释，“没有故意躲着你，只是时间太赶，准备的事情太多……”
她可没说拉维尔故意躲着自己。
苏玖面上笑意愈发大了，亮晶晶的眸子眨了眨，“白雪没有觉得母后在躲呀，难道真的是这样？”
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的男人顿时哑口无言，嗫嚅几下，才重新道，“不是的。”
涂了深红色口红的唇瓣无措地抿起又松开，像是熟透的浆果，格外诱人。
冷淡的上位者此刻褪去保护壳，慌乱哄人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痒，苏玖没等他继续说什么，出其不意地吻了上去。
这是两人称得上整式的第一个吻。
柔软与柔软相贴，又很快分离。
少女的气息瞬间变得浓郁，将他的五感包裹。
拉维尔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向表情依旧无辜的苏玖，“白雪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吗？”
“白雪做了什么？”
原本小姑娘粉嫩水润的唇瓣此刻沾上了他的口红，变得有些斑驳刺眼。
时刻提醒着他们方才究竟在干什么。
跟从前亲吻额头或是其他地方不同，这样的接吻有着不同的含义。
他不是傻子，就算此刻血液逆流，涌上脑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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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思绪混乱。
但对男人来说，无论从前苏玖做出什么撩拨他欲望的举动都可以被解释出别的意思，唯有这次——
拉维尔的所有认知都对其没法进行等价替换。
没有孩子会这么亲吻长辈。
无论少女再怎么单纯无辜，从未详细了解过男女之间的感情，都不该对长辈这么做。
他们都不该。
一直想要掩盖的阴暗想法如同浪潮般反扑而来，拉维尔定定地与她对视，幽深的瞳孔像是要把她的倒影吞噬。
他喜欢苏玖，不需要用其他人来验证了。
不是对于这孩子的怜爱怜惜，不是想要利用她，从而得到她的纯真爱意。
所有异样的反应得到解释，他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依赖她，像是背叛了自己这个原本的主人，转而被少女的一举一动操纵。
冷静了一天一夜，他没能将苏玖带给他的混乱与欢愉，奇怪与惦念从骨髓中剔除，反而更加深入。
被轻轻亲吻带来的冲击，宛若狂风暴雨，又将他勉强维持的表象给随意打破。
正常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拉维尔现在要用长辈的威严告诉少女，这样是不对的，她的爱意可以是亲情，是敬重。
但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想要苏玖由人类欲望产生的爱，想要男女之间的爱。
小姑娘可能不知道男女有别，或许也知道。
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默许，默许她的接近，她的亲昵。
不知道该怎么样？知道又该怎么样？
谁管呢。
反应都可以教她，引导她，就像教她对自己诚实那样。
让她参加舞会也不过是拉维尔想要试探两人的手段。
隐隐觉得他们失去了应有的边界，他打算用上次那个愣头青王子来验证，自己对少女的控制欲究竟源自哪里，而她对自己又是什么想法。
都是他在不清醒的时候做出的觉得，现在来看实在有点愚蠢。
苏玖不知道他都头脑风暴了什么，但这副正在思考什么，呆呆的表情，实在让人还想继续逗逗他。
歪了歪头，双手抱住了拉维尔的脖子，少女又凑上来亲了亲他的唇。
“母后怎么不说话了？”
“在想白雪知道这么做是什么后果吗？”拉维尔揽住她的腰，让她跟自己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原来白雪是坏孩子。”
“什么后果？”苏玖故作疑惑地回望他，丝毫没有躲避，又瘪了瘪嘴，“白雪不是坏孩子。”
这般姿态更是印证了拉维尔的想法。
男人用指腹按在她的唇瓣上，将她两次沾上的口红给涂抹均匀，“小坏蛋，你明明都知道，对不对？”
少女老实地任他动作，才想开口，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
“尊敬的两位殿下，舞会马上要开始了。”
拉维尔不悦地皱眉，但还是回应道，“知道了。”
重新看向表面乖巧的小姑娘，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等回来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