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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偶遇阿夏

作者:浊中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苏公子再这么打哑谜下去,我怕是要睡着了。”秦月夕没有接话,掌下火焰爆起,气浪将两人的发丝都吹起。


    “苏先生,你还好吗?”


    门外小二听到屋内有异响,轻声询问。


    “无事,你们退下。”苏长歌扬声回复,接着抬手主动设下一道禁声咒,“这位姑娘放心,我们是一伙的。”


    “你觉得我信吗?”秦月夕冷笑一声。


    “信与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做的事,应该是一样的。”


    宋回舟打量着他,问:“既然如此,你且说说看。”


    “秦清淮。”


    屋内刹那间安静异常,秦月夕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良久:“既然你主动找上我,那你该知道,如果利用他的名字骗我,会是什么下场。”


    苏长歌也不再兜圈子:“你们再在这里查下去就是浪费时间,事情已了,明面上,镇里的妖已经走了个干净,我唯一查到的,就是这里的镇遏使,好似跟这件事有关系。”


    “只明面上,可不好说。”秦月夕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我怎么知道,你跟他们是不是一伙的,难保不会调虎离山。”


    宋回舟接着她的话说道:“如果要清理门户,你大可不必找上我们,人族和妖族,貌似也没那么好的关系。”


    苏长歌:“人与妖针锋相对虽然是事实,但已经这么多年了,也勉强维持了个平衡,秦清淮一死,这个平衡,马上就要打破了。”


    人族有三大仙宗,妖族有三大妖王。


    相互制衡,力量一旦向一方开始倾斜,结果可想而知。


    “我族不愿再起战争,所以,我此番入世是想找出杀害秦清淮的凶手。”苏长歌手指在桌子上划出一道冰痕,“杀之。”


    “你信得过我们?”秦月夕问。


    “实话说,你的事情,我打听了不少,这件事上,我信得过你,你我联手,赢面只会更大。”


    “我会考虑的。”秦月夕突然站起身,“打扰了。师兄,我们走。”


    宋回舟微微点头:“告辞。”


    “三日,我就在这里等你们,想好了就来找我。”苏长歌靠着椅背挥手。


    方才里面丝竹绕耳,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雨势不算大,但要走回去,恐怕也是要淋透了。


    “二位请留步。”祁凝抱着伞匆匆跑了过来,“还好赶上了,这是苏公子托我给两位送的伞。”


    这算示好吗?“多谢姐姐。”


    两人接过伞,微微俯身,转身离开。


    宋回舟偏头问:“你会相信他吗?”


    “不会,但是我会跟他联手的。”秦月夕裙角被雨打湿,她握紧手里的伞,“我们想要报仇,就需要力量,就算这力量会反噬到我,我也不在乎。”


    宋回舟没再说话,默默跟在她身侧。


    “师兄,你先回去吧,我想去走走。”秦月夕停下脚步。


    他下意识想拒绝,但看她现在的状态,整个人都像长着刺一样,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情,让她自己待一会也好。


    宋回舟展颜一笑:“好,那你早点回来。”


    看着她转身往反方向走去,身影孤寂,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当年是不是不该离开。


    可不离开,又哪来的力量。


    河面被雨水溅起片片涟漪,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为了生计奔波着。


    秦月夕漫无目的地沿着河流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觉得喘不上气,焦躁烦乱,半点没有注意到自己怀里玉石的异动。


    “小乞丐,没钱就滚出去!”


    秦月夕闻声抬眼看去,就看前面药铺丢出来了一个小孩,身体更快一步,将伞挥手扔下。


    距离太远,她飞身上前,在那孩童将将要落地的瞬间,蹲下身接住了她。


    “你们怎能如此对一个孩子!”


    药铺的伙计凶狠说道:“你休要多管闲事,她欠钱不还,还要来赊欠,我又不是菩萨,没有这样的好心肠。”


    秦月夕掌下根本没有多少肉,怀中的孩童轻如纸片,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破洞。


    “他欠了多少,我替她给了。”


    伙计一听转了态度,问:“你真的要替他给?数目可不少。”


    “我给。”秦月夕这才发现,自己的钱袋没有带出来,“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取钱。”


    “小师妹不用再跑一趟,用我的吧。”


    声音在秦月夕耳边如同铃响一般骤然响起,掺杂着雨滴坠入河流的声音。


    不知是谁的发丝垂了下来,划过她的脸颊,最后搭在她的肩头,带着槐花香味占据着她周身的空气。


    从身后递到眼前的浅蓝色荷包,都在昭示着身后之人是谁。


    秦月夕猛地回过头,抬眼便看到李星河将伞向她倾斜,映着月色,眼神温柔俯身笑着看向她。


    而他,几乎大半个人都站在雨里。


    “你,怎么回来了?”


    “小师妹在哪,我就在哪。”李星河蹲下身与她视线平齐。


    李星河将荷包扔过去:“将他要的药一并包起来,剩下的留给他以后取药用。”


    那伙计颠了颠钱袋,立马笑开:“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包药,您稍等。”


    李星河将手伸出:“我扶你起来。”


    我又不是寻常姑娘,自己可以起来。


    虽是这么想着,但鬼使神差的,她还是将手搭在了她手里。


    刚搭上,李星河便一下握紧,微微一施力,将她拉了起来,顺手又接过了她怀里的孩子。


    一站起身才看见,秦月夕的裙角被地上的水坑溅了不少的泥点。


    “对不起,我好像把你的衣服弄脏了。”那男孩开口道。


    秦月夕笑着安慰他:“不用道歉,这是我自己弄脏的。”


    “劳您久等,这是您的药。”药铺伙计用绳子将药缠紧,递到她手中。


    “有劳了,告辞。”


    李星河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撑伞将秦月夕牢牢护在伞下,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叫阿夏,我没有家。”阿夏语气低落。


    秦月夕问:“那你的药是?”


    “收养我的阿伯病了,我们没有钱,只能住在东面的那间破庙里。”说到这阿夏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李星河:“你来指路。”


    等到了那间庙以后,她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这看上去是个荒废很久的庙,棚顶布满了蛛网,到处都是灰尘和已经腐朽的木材,濒临碎裂的观音像矗立在里面。


    而眼前的这个在供桌旁躺着的人,浑身都透着将死的气息,就算吃再多药,都没用了。


    “阿伯,我遇到了好心的大姐姐,她给我买了药,你吃了药一定能好起来的。”阿夏跑到阿伯身边,小心的将他扶了起来。


    那阿伯依靠着供台,面黄枯瘦,嘴唇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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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眼睛都没有力气睁开半分。


    她调动灵力探查,果然是不好了。


    “阿夏,可能,你的阿伯……”秦月夕不知该如何开口,此刻的阿夏,跟当初的她太过相像。


    李星河朝着她摇摇头。


    “姐姐,你等等我,我去给阿伯煎药。”阿夏也不听她说什么,就跑到一边,熟练地架起柴火,摆弄着火折子。


    “我来帮你。”李星河帮着他一起找能用的木头。


    寺庙漏雨,柴火尚且勉强,但火折子泡了水,阿夏怎么都吹不燃,急得就要哭出来。


    秦月夕抬手一指,面前的柴火瞬间烧了起来。


    阿夏眼前一亮,惊喜看着她:“姐姐你是神仙?”


    她浅笑着来到阿夏身边蹲下,问道:“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我帮你找个住处好不好?”


    “我不要,我只想守着阿伯。”阿夏转过头,只认真地煎着药,没有抬头。


    这时身后“哐”地一声,那老伯竟瘫倒在地。


    “阿伯!”阿夏情急之下被散落的柴火绊倒,快速起身后踉跄着跑过去。


    李星河连忙上前,先她一步将他扶了起来,探了探他的鼻息:竟这么快吗。


    他看向秦月夕,两人眼神交汇后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两人脚下法阵升起,手中流光亮起,向那阿伯体内输送着灵力。


    阿夏满脸泪痕的看着眼前她所认为的神迹。


    寻常人是无法接受灵力的,但这些反噬对他来说已经是微乎其微了,人之将死,总该是想给活着的人留下些什么的。


    老伯渐渐睁开双眼,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阿伯,你没事了吗?还是,你要走了吗?”阿夏立刻扑了上来。


    阿伯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阿夏,不要哭,死对于我而言,反倒是好事。以我现在的状态,活着太过痛苦了。”


    “我不要,阿伯,你带我走吧,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阿伯,我一个人不行的。”阿夏哭喊着。


    “二位恩人,谢谢你们能让我能在最后跟阿夏说上话。我走以后,可否麻烦二位给阿夏找个好人家,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阿伯撑起身子就要跪在原地。


    李星河离得近,一把将他捞起:“万万不可,您放心,我们会安排好阿夏的住处的。”


    “我们会好好安置阿夏的,您放心。”秦月夕来到阿夏身边,“阿夏,我们的法力做不到起死回生,阿伯……最多还能维持一刻钟,好好陪阿伯说说话吧。”说罢向一旁走去。


    阿伯:“多谢两位恩人。”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陪着阿伯的。”阿夏抽泣着回应。


    李星河亦起身,跟随她走到了一旁,等在门边。


    “阿夏,以后不要再偷东西了,要好好生活。”


    “哪怕,学会一个安身立命的本领也好。”


    “要好好吃饭,好好长大。”


    “更不要,恨这世间。”


    药煮沸的声音连带着雨滴声,伴随着阿伯偶尔传来的声音,听起来慈祥而又宁静。


    秦月夕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但握紧的拳头暴露了她的想法。


    李星河上前牵过她握紧的手,轻轻打开,里面果然已经掐出了红痕,低声说:“不要自责,最起码你给了阿伯道别的机会。”


    闻言她一滴泪从眼角滑下,声音颤抖说道:“我只是,不甘心。”


    这一桩桩,一件件,我什么都没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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