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颜黛猛地起身,顺手将手里的花茶朝着林茵的脸泼了过去。“再嘴臭信不信我扇死你!”
“啊!”
林茵早有准备,在茶水泼来的瞬间,把宫野交给她的那粒药丸迅速扔进嘴里咽下,然后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啊!!”
她双手捂住眼睛,身体缓缓蹲下,痛苦地蜷缩着:“我的眼睛,好痛……好像看不见了……救命!”
傅闻州被楼下的动静惊动,快步跑下楼。
客厅里,颜黛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林茵则跌坐在地,捂着眼睛呻吟,脸上还湿漉漉地沾着茶叶,看起来十分狼狈。
“怎么回事?”傅闻州沉声问。
他视线先落在颜黛身上,注意到她护住腹部的动作,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傅先生,”林茵听到他的声音,哭泣着求助,双手紧紧捂着眼睛,“颜小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用热水泼我。”
“我的眼睛好疼,什么也看不清了……”
傅闻州看向颜黛。
颜黛迎着他的目光,声音冰冷:“她自找的。”
傅闻州对一旁的保镖示意:“叫李医生过来。”
李医生很快赶到,仔细检查了林茵的眼睛。
她的双眼红肿,不断流泪,对光反应“敏感”,看起来伤得不轻。
已经提前被宫野打点过的李医生面色凝重地向傅闻州汇报:“傅总,林小姐的眼睛被热液烫伤,伴有刺激性物质侵入,导致急性角膜炎和结膜损伤。目前视力受损明显,需要静养,避免强光和移动,需按时用药并密切观察,否则可能会有视力永久受损的风险。”
“永久受损?”傅闻州眉头锁紧。
这时,宫野也由佣人搀扶着来到客厅。
他看到情形,脸上流露出不忍,向傅闻州求情:“州哥,这事怪我,是我叫她来的。”
“她现在这样,出去万一真出了事,不好跟舆论交代。”
“要不看在我的份上,留她在客房暂住几天,等眼睛稳定些再让她走。我保证她不会惹麻烦。”
傅闻州目光扫过低声啜泣的林茵,又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颜黛,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精力。
这件事毕竟是颜黛干的,如果林茵出去乱说,对黛黛也是个麻烦。
他思忖几秒,冷声开口:“带她去客房修养,没有我的允许,不能随意走动。”
“是,先生。”
林茵在佣人的搀扶下离开时,掩在手掌后的嘴角极激动地牵动了一下。
计划成了。
接下来,只要宫野扶住她拿下傅总就可以了。
颜黛看着林茵离开,兴致缺缺地拿着她的早教书上楼。
错身路过傅闻州时,他拉住了她的手腕:“到底为什么泼她?我记得你脾气没那么急躁。”
颜黛眼尾扫过傅闻州,眼神里没有丝毫情绪:“她诅咒我和谈溪云的孩子,该死。”
“就因为这个?”
傅闻州没来由地感觉烦躁,“你就这么在乎肚子里这个野种?!别人随便说他两句你都要生气?”
啪!
颜黛反手就甩了傅闻州一记耳光,“他不是野种!”
“他是我和谈溪云的孩子,我和谈溪云是名正言顺、法律承认的夫妻,我的孩子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个屁!”
傅闻州被这一耳光扇得上了火,一把扯过颜黛手里的早教书撕了个粉碎。
彩色书页如同雪花般落下,将他眼底翻涌的愠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遮掩在纷乱的纸片背后。
“颜黛,你这么宝贝这个孽种,不就是指望谈溪云那个活死人还能醒过来吗?我告诉你,他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