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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买卖要你情我愿

作者:月亮船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边,卢清云很快恢复了刚刚温文尔雅的样子,并解释道:“贸然将未经训练的壮女招入军队,是断不可行的,如今不过是给她们机会,叫她们先学着罢了。”


    陈晗冷“呵”一声,刚想继续问,便有位老者出来说话了:“好了,你们也莫争了,老夫今日便做个决断。”


    陈晗看过去,这位老者就坐在李玠的右下手,唐朝以左为尊,大雍也沿袭了唐朝的习惯,那这位老者自然就是军中的三号人物。


    她凝神看向老者面容,稍微回忆一下,就想起来了。


    昔日爷爷还曾带着她去见过这位,世家派正将刘志鹄,二十年前便已崭露头角,一柄红枪打穿了不服王化的高句丽,逼得他们的国相自尽谢罪,因此荣升上将,常驻北疆镇守与契丹的边境。


    刘志鹄面上淡淡的,丝毫不将这场失败放在眼中,他开口道:“两个小子说的都有理,我听着觉得不妨各退一步。”


    “先前陈家小子的战功,主将已经做主,升了一个百将,归在陈家小子麾下,还要为陈家小子上书封赏,已经可以抵了。”


    “至于钱满元,的确做事鲁莽,有失沉稳,不过也算心是好的,亦曾想着法子补过,老夫觉得,便打他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至于陈监军举荐的那些女子嘛,也都是好的。不过卢上将说得对,未经训练的确不能立刻招入军中,这样吧,我看不如也将她们暂归在陈家小子麾下,若是做出成绩了,便正式立制,编为军中一支。”


    刘志鹄抬起头,看向李玠,问:“主将觉得如何?”


    李玠看着他眼睛,心里暗骂了声老狐狸,简直算计到骨子里了!


    看似各打五十大板,但实则处处是坑。


    前面对陈晗陈允二人的封赏那是李玠做主的,一切干系都是李玠担着的,这位刘将军就是动了动嘴罢了。


    至于后面的军棍?不过才二十,就是给这些当兵的松松筋骨罢了,别的不说,吃过一粒健体丹的陈晗挨下来,都还能活蹦乱跳的。


    后面的女军暂归陈晗管辖,那就是说一旦女军故意被派到几个“绞肉机”战场,伤亡过重的话,陈晗是要负全责的。


    而且说什么做出成绩?那也没说做出成绩的话,战功怎么办,就只给个编制?


    而且编为军中一支?编给谁?如果她们能一直打胜仗,是不是就要去做世家派军队的炮灰?


    这些都没有说清楚!


    李玠心中是明白的,陈晗也明白。


    但李玠看过来的目光中却透露着拒绝,他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在这个时候和刘志鹄起冲突。


    那要忍吗?


    陈晗垂下眼帘。


    去他爹爹个腿的!


    陈晗才不忍!


    俗话说得好,只要你肯退一步,那你就要退一万步,只要你肯吃亏,那你就要吃一辈子的亏。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陈晗还真就想看看,有谁想和她家的免死金牌碰一碰!


    再说了,反世家,在如今的大雍皇室眼里,尤其是当今皇上眼中,那就是无比的ZZ正确,是铁的不能再铁的手足心腹。


    所以,陈晗为什么要怕呢?


    她又看了眼李玠,暗里极轻的叹了一口气,陈晗是不相信在至关重要的边防军队中,皇帝没有安插暗卫,说不定此刻主帐中就有哪个士兵是皇城使。


    这种重要的地方,说不得派来的就是指挥使呢。


    李玠如此作态,陈晗琢磨着,似乎在京城时,听母亲唠叨过一嘴,边疆的主将李玠李老将军的长房嫡孙,和清河崔氏的嫡幼女定了婚?


    唉,陈晗感慨,看来李将军还是老了,要为后代子孙考虑了。


    可他怎么不想想,他能安安稳稳的坐在主将的位子上,仅靠自身余荫便可富贵三代不愁清算,靠的难道是和清河崔氏的那纸婚约?和世家的联盟真的那么可靠吗?陈晗看可未必。


    须知世家是什么东西?践踏国之律法,残一国之民;高坐明镜台上,纳一国之富;不看世间疾苦,发国难之财。


    可以这么说,世家就相当于一个个巨大的寄生虫,寄生在国家的身上。


    一个皇帝残暴,尚可振臂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诸多世家残暴,百姓们却只能是拔剑四顾心茫然了。


    世间一切你能想到的恶毒的词汇,都可以毫不违和的加诸在世家的身上。


    君不见百年前的荥阳郑氏,先是哥哥私通妹夫的母亲,后是妹妹改嫁私通继子,但又能如何?


    时人称颂荥阳郑氏家风清正,巍巍然有君子遗风。


    陈晗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世家,所以,她在心里想的那些坑,不论是不是刘志鹄的本意,她都打算把它当成敌人的恶意。


    那面对敌人又岂能手软?


    陈晗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不带拐弯的说:“哎呀,刘将军真是我等的前辈楷模呀,不说将主将的赏赐又念了一遍却未有增改,只消说这个惩罚就很是公道了。”


    她故作担忧的看向钱满元,焦急地说:“钱副将,您可万万要找相熟的刑头打板子呀,要不二十棍下来怕是要伤了油皮,还得做做样子上次药、躺在帐里不能走动,那也太麻烦了。”


    随即陈晗又看向李望舒,惋惜的说:“啧啧啧,再瞧瞧殿下您下面那帮子铁娘子,有刘将军为她们考虑,真是天大的福分了。”


    “不说别个良家子入军,都是靠征兵处的人挨家挨户摊派人头,就说咱们这群铁娘子,说不准九死一生回来,还得自己拿战功去填编制的坑,然后被人美其名曰‘历练’,将功劳转手揣进人家怀里,还得谢谢人家呢。”


    “更别说入了编制,还能成为人家长期的‘战功工具人’和炮灰,诶呦呦……”


    陈晗摇着脑袋,啧啧做声感叹,直说的刘志鹄一个六旬老人脸上的橘子皮都鼓了起来。


    更是叫一边的人都听的目瞪口呆。


    刘志鹄那可是正将!在这个主帐里,除了主将——皇室的李玠,和马上要退下去荣养的勋贵派领头人物——吴镇边,就是他了!这可是整个边军的三号人物!


    陈晗竟也敢?


    一时之间,之前被陈晗和李望舒联手阴阳怪气过的杨凌元、被陈晗和李玠一起摆了一道不得不硬吞下二十军棍的钱满元,还有刚定下婚约倒霉亲家就被一脚踹到了坑里的岑踏雪……等等等人,都由衷地生出了一股敬佩之情。


    活爹,这就叫超雄吗?今儿真是开了眼了!


    一想到就连上头的大佬都要被陈晗阴阳,他们心中其实也就没了怨气,反而还产生了一种微妙之感。


    在此种情境下,他们抬头看向刘志鹄,隐隐有种蔑视的感觉:你丫行不行啊,总不能是被个小子堵到无话可说了吧,我们还能分辨两句呢。更有甚者还在想,大佬还没我的临场反应快,我以后是不是……


    咳咳咳,不能这么想,罪过罪过,还是要尊敬点大佬的,陈晗那个疯子敢不顾大佬颜面得罪人,他们这种小卡拉米哪里敢呢。


    不过想到自己和大佬被同一个人骂过,总是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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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萦绕在心头的、种微微的爽感,就好像自己被提咖了一样。


    这种咖位提升的魅力,只有真的吃过见过,才能感受到那种微妙的爽,还有……好吧,看着刘志鹄那张鼓皮脸,他们不得不承认,心底的确是升起了一丝蔑视的。


    陈晗却不顾旁人的眼光,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脸上满是不在乎。


    刘志鹄的鼓皮脸对她丝毫没有伤害,唯一的作用就是给周围的人提供了乐点。


    刘志鹄或许是在高位久了,很有些时候没被这么怼过了,自然没有那些积极进步热烈竞争的下属们反应快,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大胆!军营重地岂容你放肆!”


    陈晗冷笑一声,翘起了同款的兰花指,大喝一声:“不容我放肆也放肆多回了!还差这一回吗!”


    当然,除了刘志鹄气了个仰倒以外,其余人更多的是无语。


    原来你知道你在放肆啊!


    居然还挺理直气壮的?!


    就连一边观战的李望舒都转过头,好好地打量了几眼自己这位盟友。


    都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在上层社会不要脸的人终究是少见的,可怜长公主殿下从出生起,竟是头一次见到像陈晗这种不要脸的。


    不仅不引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更甚至还能振振有词的拿来反驳别人。


    倒是给周围人都整不会了。


    眼看气氛要僵住,李玠不得不出来打个圆场,缓和双方的气氛。


    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所有人都看向他,陈晗也转移了目光,不再与刘志鹄比谁瞪的眼睛又大又圆。


    李玠接收到她的目光,那是生怕再来一句“就放肆”,立刻开始批评刘志鹄:“老刘啊,不是我说你,也没有必要和小辈的斤斤计较嘛。”


    “像那些长公主手下的铁娘……”,他差点被陈晗那一通阴阳话拐进去,连忙含糊了过去,“那些女子,皆是壮妇,这段时间也挡了几次流兵,把那乡里护的严严实实,我看身手也是很好的,索性就立为偏军好了,陈晗麾下兵额不够挂,就挂在……”


    李玠的目光扫过,下面的一片人都纷纷低头,生怕被点到的样子。


    他咬牙,这群人真是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不过也怪不了下面人,毕竟谁也不想被“放肆多回”,瞧瞧刘将那脸吧,橘子皮都鼓起来了,现在还没消呢,估计得气个通宵了。


    但不指是不可能的,因为李玠也不想惹这个麻烦。


    他沉吟了一下,突然看向陈晗,说:“陈家小子,你如此了解这些女子们,觉得哪处适合她们呢。”


    ——既然怎么安排你都不满意,干脆你自己来!


    陈晗心中猛地一跳,面上还是作谦虚状,嘴里说些什么“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当然要前辈来决定了”“我资历尚浅不敢擅专”


    此时此刻听到这番话的众人已经不惊奇了。他们已经是见识过陈晗的胆量和脸皮的钮轱辘版了,丝毫不慌。


    李玠淡定的和她玩了会三辞三让,说了些“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年纪轻轻就有了战功如何能叫资历浅呢”“我年纪大了还是要你们这些后辈立起来”的陈词滥调,她便露出真实嘴脸了。


    陈晗大义凛然的说:“其实要说对女子们的理解,还得看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殿下自来到北疆,便不辞辛苦,日日案牍之劳形,且与那些女子们更有着一层知遇之恩。若是殿下能领兵,想必是一番不可多得的佳话了。”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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