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铃铛来了兴趣，她还没听过他唱歌呢。
周霜弋:【有机会唱给你听。】
为什么是有机会？她疑惑一秒，说了声好，还挺期待的。
说是班会课统一分析成绩，各科老师也是真的很严，一个上午都在讲卷子，没一个老师提分数，底下的学生越来越急。
大课间做完操，云愉拉着周霜弋去办公室，这会儿班主任们都去开会，他想把上午被缴的那本小说偷回来，顺便试试能不能找到成绩。
“你在外面帮我望风。”云愉往里探了探脑袋，做贼似的进去。
周霜弋冷嗤，还是被迫站在办公室门口等。
那本小说铃铛上午跟着云愉一起看的，才看没一半就被收了，她急着知道后面的剧情，扒在门上眼巴巴看云愉动作。
那人被隔板挡住，她刚要飘起来，被扯了下手臂。
“嗯？”铃铛回头，周霜弋朝楼梯方向抬了抬下巴，“何纤月。”
她顺着看过去，楼梯侧对着办公室，上下行走的人里，何纤月正背书包往上走，朝她微微拉了下嘴角。
就几天没见，她好像更瘦了，整个人像柴架起来的，天气酷暑，她依然穿着长袖校服，空荡荡的包裹身体，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铃铛觉得走路对她来说都艰难，皱眉迎上她:“你伤是不是还没好？”
“好了。”楼梯上人多，何纤月接着咳嗽掩唇说话。
铃铛不信，弯腰检查她的手掌，伤口已经结痂了，她活动手时还有点不自然，但应该好了很多。
“那你是没有好好吃饭？”在楼梯上说话不安全，铃铛拉着她走。
“吃了。”何纤月说，“没来打算下午来的，但我妈妈要上班了，没空给我做午饭。”
她这是解释那条话外符的消息，铃铛弯起眼睛，不在意道:“没事，我陪你吃午饭。”
一中严禁男女生同一桌吃饭，可以让周霜弋坐她附近一桌，她自己飘过去。
何纤月点头:“嗯。”
铃铛不能离周霜弋太远，让何纤月站在这里也奇怪，她们没聊几句，就要道别。
目送她上楼，身后云愉终于从办公室出来，看见何纤月，立刻兴奋:“魔……”
他猛地止住声，把话吞了回去。
铃铛和周霜弋对视一眼，幽幽看向他。而何纤月像是不耐烦，头都没回就走了。
“……”云愉讪讪收回打招呼的手。
往教室走，铃铛在他背后评价:“他好自然熟。”
周霜弋扫一眼前面用校服鬼鬼祟祟包住小说的云愉，“嗯。”
回到座位上，离上课还有几分钟，云愉老实地把小说藏起来，翻了几个地方不满意，把书塞进了周霜弋的书包。
“还是你这安全。”
周霜弋掀起眼皮:“不看了？”
“这是我跟别的班同学借的，再被缴多不厚道，中午我就还给她。”
不能再看后面的故事了，铃铛遗憾地托起脸，回味着之前的剧情。
云愉忽然凑过来，小声说:“你以后去找何纤月能不能带上我啊？”
课代表在发改完的假期作业，周霜弋接过前面传过来的本子，“你还没放弃？”
“我可太好奇了。”云愉恳求，“我每天想魔法想得抓心挠肝。”
周霜弋:“没看见人家都不想理你？”
铃铛笑了一声，就听他说:“看见了，不过我昨天在广场看见她了。”
“她人挺好的，还哄摔倒的小孩。”
哄小孩？铃铛一愣，她还没见过何纤月做这种事，不过竟然也不违和。
周霜弋把作业本放进抽屉:“你又不是小孩。”
云愉深深的梨涡没了，虎牙也收了回去，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反正我觉得她应该挺好说话的，你带我认识一下。”
“再说。”周霜弋呼开他的手。
上课铃响，铃铛看着老师准时走进来，问他:“要不要告诉云愉真相？”
【你想吗？】
“不然他做一辈子当魔法师的梦？”铃铛笑说，话一转，“多一个朋友也挺好的。”
周霜弋说的那些话她还记得，有朋友乐趣确实不会少，况且云愉还是个话密的。
【可以。】周霜弋想了想，一行字在她眼下写完，【不过要找个合适的时间，不然他可能会吓晕。】
比起魔法，鬼对唯物主义的冲击更大。
铃铛:“好。”
*
何纤月向来独来独往，中午铃铛陪她吃饭时，第一次有人跟她打招呼，何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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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不咸不淡地应着。
食堂嘈杂混乱的声音里，铃铛可以肆无忌惮地跟她聊天。
“你们班上的人怎么了？”
又一个女生从桌前路过，朝何纤月笑。
“不知道，我一来她们就这样了。”何纤月低着头说。
她今天进了教室，平常视她为空气的人就过来跟她搭话。
“哦。”铃铛点头，转头朝周围看了一圈，身后跟她们隔了一桌的位置上，周霜弋和云愉在吃饭，周边端着饭盘走动的人多。
她目光锁定在那几个刚才跟何纤月打招呼的女生身上，果不其然看见她们坐在同一桌，其中一个是蒋雯雯。
她收回视线:“蒋雯雯跟你道歉了吗？”
“嗯？”何纤月挑去辣椒，抬头看了她一会儿，明白了什么，“你找她了。”
“不是我。”铃铛笑嘻嘻跟她解释了一遍怎么吓蒋雯雯的。
“所以之前是她带头孤立你，现在学乖了？”
“嗯，应该是。”何纤月垂眸挑了一筷子饭，“谢谢。”
“不用。”铃铛摆手，仗义道，“这就是交鬼朋友的好处。”
她们说说笑笑，不远处的桌位上一群女生坐在一起，饭菜没吃两口，光说话时不时瞟两眼何纤月。
“她真的有这么邪门？”高马尾的女生坐在蒋雯雯旁边。
“你们要信就信。”蒋雯雯总被她们问，皱眉不耐烦。
她直勾勾地盯着何纤月的单薄到脊椎骨突出的后背，这么热的天气，一中的秋季校服里面还有些薄绒，她穿在身上竟然没出汗。
真的是鬼吗？
身边几个人还在讨论，她张了张口，想起那个背上长了一男一女两个脑袋的鬼说的话，面色一变，把话咽了回去。
蒋雯雯苍白着脸戳了戳盘子里的饭，即将收回视线时，余光瞥见对面的周霜弋。
他的位置在何纤月前面两桌，旁边那个经常到他们班串班的男生跟他讲话，他冷淡应着，微微低头长睫半掩下，清浅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
她一顿，顺着他的目光移动，落点果然在何纤月那个位置上。
“雯雯，吃完了吗？”高马尾扭头见她发呆，喊她。
“马上。”蒋雯雯捏紧手里的筷子，长指甲掐进食指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