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津隐抱着新床单站在卧室中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上细密的纹路。
湖蓝色的布料带着刚拆封的清香,像极了五条悟的眼眸,可她盯着看了五分钟,也没想起铺床单的步骤。
满脑子都是客厅传来的电视声响,混着男人偶尔哼笑的声音。
“老师在看电视.....”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床单被随意丢在床垫上,秋津隐踮着脚尖蹭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颗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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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暖黄灯光像融化的蜂蜜,裹着满室甜香。
五条悟大咧咧地瘫在沙发中央,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一手捧着半盒大福,另一手往嘴里塞得飞快。
他苍蓝色的眼眸盯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似乎是被主持人的冷笑话逗到了,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又在转瞬间恢复成漫不经心的模样。
想过去。
秋津隐的指尖抠着门框,指节泛白。
没系绷带也没戴墨镜的男人,霜白发丝软乎乎地垂在额前,在暖光下泛着透明的光泽,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多了些居家的慵懒。
她数着他咀嚼的次数,看着他把最后一颗大福塞进嘴里,终于忍不住动了动脚,迈出了偷懒的第一步。
“偷懒的人,扣掉这周的巧克力蛋糕。”男人依旧盯着电视,嘴角却勾起恶作剧得逞的弧度。
正在边缘试探的爪子瞬间像触电般缩了回去,秋津隐"嗖"地缩回房间,假装自己没出来过。
哪怕是回到房间她也没有去干活,而是把目光落在架子上男人随意挂着的制服外套上。
深色的布料皱巴巴地搭在那里,袖口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血迹。
秋津隐眼睛一亮,像发现宝藏似的冲过去,小心翼翼地取下外套,抱在怀里蹭了蹭。
外套上还残留着五条悟的味道,淡淡的清香混着些甜腻的奶油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把外套套在身上,过长的下摆垂到大腿中部,袖子盖过指尖,只露出一小截苍白的指节,暖的像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拥抱里。
秋津隐开心的眯起眼睛,像充好电的家务机器人一样,走到床边,先把已经换好的枕头放在一边,然后撵起被单一角用力的一拉。
布料在空中展开,带着些弧度,正好落在床垫上。
她爬上床,跪坐在中间,细心地把床单的褶皱抚平,手指划过布料时,总觉得这颜色和老师的眼睛一样好看,越看越喜欢。
四个角都整理好时,她拍了拍手,成就感满满。
没等喘口气,就像颗小炮弹似的冲出卧室,直奔沙发,目标明确的想要扑进五条悟的怀里。
五条悟咽下嘴里的奶油,灵巧地往旁边一闪。
秋津隐扑了个空,脑袋直接撞在沙发扶手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痛!”
五条悟毫无同情心,看着因为作用力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的少女,靠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
秋津隐蹲在地上,呆呆地看了他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揉了揉发蒙的额头。
额角红了一小块,不算严重,可她就是觉得委屈,伸出手:“老师。”
回答她的,是电视里突然爆发出的罐头笑声,还有五条悟舀蛋糕的“沙沙”声。
过了好一会儿,五条悟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才偏头看她,笑眯眯地问:“打扫完了?”
“嗯。”只铺了床单的秋津隐毫无负担的秋津隐点头,发现老师看自己了,也忘了委屈,飞快地爬起来,坐在他旁边。
刚坐稳,她就发现了问题,“老师。”
五条悟挑眉,故作不解地问:“怎么了?”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足够再坐一个熊猫,秋津隐挎着个小猫脸非常不高兴地说:“我不喜欢。”
五条悟舀蛋糕的手顿了顿,视线落在她身上的制服外套上:“也不嫌脏。”
“不脏。”秋津隐死死盯着男人,脸上写满了“不满”两个字。
五条悟充耳不闻,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
他靠在沙发上继续吃甜品,姿态悠闲,仿佛没看到身边少女快瞪出来的眼睛。
发现生胖气没用的秋津隐很快换了个策略,眼眶迅速泛红,晶莹的泪花在眼眸里闪烁着,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以往百试不怠的招式,这一次并没有引起男人半分的注意力。
“老师。”秋津隐想要扯他的袖子,却被无下限形成的透明屏障挡住了所有的动作。
看男人还不理自己,她慢慢抬起手,掌心凝聚起咒力。
下一秒。
苍蓝的眼眸投射过来,虽然男人依旧那副笑眯眯的神情,但是秋津隐好似意识到什么,直接散掉掌心的咒力。
“老师。”
“老师。”
“老师。”
......
少女机械地重复着"老师"这个称呼,像坏掉的八音盒般单调循环,再没有得到一句回应后失落的垂下脑袋。
巧克力蛋糕孤零零的呆在茶几上无人问津,客厅满是电视的声音和男人吃着甜品的细微碰撞声。
“小隐,回房间。”五条悟忽然开口。
秋津隐抬头,露出布满泪痕的脸蛋,在客厅的暖光下显得格外的可怜。
五条悟捏着勺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把旁边的巧克力的蛋糕往前推了下。
秋津隐没伸手,也没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哪怕眼泪砸在膝盖上,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五条悟觉得自己的六眼好像出了问题,电视里的新闻画面明明清晰无比,却在他眼里变成了模糊的马赛克,大脑里全是少女的眼泪砸在制服外套上的声音,一声一声,像敲在他的心尖上。
“行了。”五条悟叹了口气,伸手拎住秋津隐的后领,像拎小猫似的把她拎起来。
秋津隐乖巧地被他拎着,没有挣扎,连哭都停了,只是红着眼眶,呆呆地看着他。
五条悟把她塞进主卧的被窝里,盖好被子,刚要转身离开,手腕就被少女拽住。
他回头,对上她湿漉漉的红眸,里面满是不安,最终,他还是掰开她的手,转身走出房间。
秋津隐盯着天花板发呆,被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快,猩红的触须就钻了出来,亲昵的蹭了蹭少女的脸颊。
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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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眸转了转,最终定格在小触须身上。
似乎是察觉到这道目光,小触须抖了抖身体,随后扭成一个S形。
“老师不喜欢我。”秋津隐戳了戳触须顶端,看它分裂出更小的海马状分支。
当分裂后的冰凉触须缠上手腕时,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
视野开始扭曲旋转,天花板上的灯变成模糊光斑.....
与此同时,侧卧里的五条悟正盯着天花板出神。
————
“混蛋家伙!!忧太!!“禅院真希的怒吼震得医务室的玻璃嗡嗡作响。病房里吵吵闹闹,乙骨忧太坐在病床上,手足无措地捏着被角,熊猫、狗卷棘围在他身边,七嘴八舌地安慰着。
秋津隐静静地伫立在另一张病床前,望着床上的人,泪光很快便蓄满了眼眶,继而如决堤之水般蔓延至整个脸颊。
旁边抽着烟的女人,不经意间瞥到少女,微微一愣。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扫过那具尚带着丝丝凉意、亲手被自己切开脑袋的尸体。
满脸泪痕的少女粗暴的扯开手上还沾染着血迹的绷带,然后从自己的空间里地取出那件她视若珍宝的教师制服。
“我先缝一下。”家入硝子掐灭烟,快步上前,压低声音说,“那家伙最臭美了。”
秋津隐红眸里的偏执几乎要溢出来,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句已经没有声息的身体,哪怕家入硝子在缝合,也没让她移开视线半分。
......
高专会议室。
乙骨忧太站在中间,神情凝重:“我想正式和大家道个歉。”
“之后再说,而且你也没什么可道歉的。”禅院真希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似是对此事毫不在意。
乙骨忧太刚欲开口辩解:“不是.....”
一旁的粉发少年却已迫不及待地走上前两步,大声说道:“我有!”
倚在窗边的日下部吐着烟圈,慢条斯理道:“起因就是五条没杀了虎杖这一失误,而虎杖则是羂索咒术偷袭受害——”
当男人提到“五条悟的失误”时,整个会议室骤然降温。
话还没说完,他的右臂凭空消失,大量的血液喷溅在旁边的柱子上,殷红刺目。
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引得会议室里其他原本还在交谈的人都纷纷投来惊愕的目光。
旋即,他们反应过来,迅速挡在了面露痛苦的男人面前。
秋津隐站在原地,猩红咒力在她掌心凝聚,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认识你们。”她语气刻薄,红眸死盯着日下部,一字一顿地说:“老-师-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你们没人有资格指责他。”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偏执的疯狂,让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
“果然还是被影响了啊....”侧卧里,五条悟抬手遮住眼睛,声音里满是无奈。
忽然,苍蓝色的眼眸闪烁了一下,他缓缓坐起身,把视线转向房间角落。
黑暗里,那边有双猩红瞳孔正死死盯着他,像午夜凶铃里爬出电视的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