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青如何能静得下心,等消息的时候,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惹得江望都看不下去:“沈兄,你都把我转晕了,先坐下吃点东西。”
“我听你讲了事情的经过,令妹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得罪什么人,不会出事的,你就放宽心。”
沈时青心说,江望不了解若兰,她还能不了解嘛。
若兰也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脾气火爆,今日遇上的又是欺负她们的恶人,她年纪还小,做事冲动不计后果,指不定哪句话就激怒了对方。
“大,大人,有消息了。”
江望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先前是有这么件事,好多人都看见了。”
“听说是方家三公子见色起意,嘴里不干不净说了几句,还上手摸了几把,几个小姑娘没见过这种阵仗,被他拦了去路也不敢说话,只能掉头换个方向,但是方家三公子平日横行霸道惯了,见她们要走,立刻让人把她们拦住了。”
“说要让她们陪他去喝酒……”
“另外两个姑娘被吓到,不敢拒绝,也不说话,周围也都是看热闹的人,都知道方家那个是什么德行,也不敢帮忙。”
“方家那位正要命人将她们带走,沈大人妹妹直接一拳打中了他的脸,许是他也没想到叶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竟然还有这样一面,被一拳打倒在地,还滚了一圈,惹得周围人哄堂大笑。”
“这下面子丢尽,可是把他激怒了。”
“他立刻将目标对准了叶姑娘,命手下人当着一群围观的百姓将叶姑娘带走了。”
听了事情的起始,沈时青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一面觉得欣慰,遇见这样的事也懂得保护自己,还能保护朋友。
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责怪若兰,这件事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若兰这样冲动的行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但是最终沈时青还是高兴多一点,她比若兰不过年长三岁,若兰到沈家没过多久安稳日子,紧接着她爹出事,她们就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这几年,她们过得很清贫,生活水平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勉强不至于流落街头,她也忙着读书,帮衬不上家里,更是没有做到一个姐姐该有的表率,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若兰也没有长歪,还是长成了一个好孩子。
沈时青没有犹豫,问到了方家府邸的位置立刻便动身出发。
江望拉住她:“沈兄,我陪你一起去。”
“我与他也算是相识,或许能说得上话。”
这种时候,有江望陪着,自然更加安心,沈时青点头:“麻烦江兄了。”
沈时青与江望赶到沈家时天已经黑透了,他们对沈家的管家表明了来意,她故意没有提及若兰,只说江望与她前来拜访,管家只说进去通报,但等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迟迟没有动静。
沈时青按捺不住,又走到门口,催促道:“请问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没有少爷的吩咐,小的不敢放人进去。”
沈时青只得问江望:“江兄,他猜到我们的来意了?”
“说不准。”
“他倒是没那么聪明,或许是过去我与他有些龃龉,他还记着那件事,故意下我面子。”
“那怎么办?”
江望很干脆地说:“他从前就是这样仗势欺人惯了,我家与他家有些私交,我又比他年长些,若以曾经训斥过他,他就因为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有错,但如果道歉能解决问题,替你要回叶姑娘,也不是做不得。”
沈时青望着江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样的退让对江望来说,似乎已是极大的妥协。
两个人在大门口等了快一炷香的时间,就在沈时青终于等不下去打算直接闯进去时,门突然开了。
“二位,请随我进来。”
沈时青与江望对视一眼,确认过后便跟着管家进去了。
见到方炘前,沈时青多次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冲动,来硬的她拼不过,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但是她忘了身边的江望着实是个坦诚得过分的人,一点不会虚与委蛇。
“把人交出来。”
“这么久不见,你还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只会仗着家里做些欺男霸女的事。”
方炘立刻暴起,指着江望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
“我给我爹面子不跟你计较,你还真以为自己有资格管我了。”
“要不是你爹求情,你以为你还能好好活到现在。”
江望反唇相讥:“你有什么本事不放过我,如果没有方家的势力,你什么都不是。”
“那又怎么样,本少爷命好,你羡慕不来。”
“我与你不是一路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你把人放了,我们立刻离开。”
“什么人,我府里有什么你要的人?”
“没事的话就滚吧,本少爷要睡了。”
“以前你作恶,至少还是敢作敢当,怎么如今连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认了。”
方炘咬牙切齿:“江望,你多次对本少爷出言不逊,本少爷可不会一直忍下去,识相的话,就赶紧滚,本少爷不想再看到你。”
“你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朝廷的……”
沈时青及时拉住了江望,江望再说下去,她怕是连谈判的机会都没了。
“方少爷,若兰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说话口无遮拦,得罪了您,还请您多多见谅,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教训她,日后亲自登门道歉。”
方炘斜了一眼沈时青:“你又是什么人?”
“那个女人的情郎?”
“我是她哥哥。”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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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都是我管教无方才让她得罪了您,您要如何,都冲着我来,还请给她个机会。”
“冲着你来?”方炘嗤笑一声,“好,本少爷就跟你说明白。”
“本少爷看上她了,要她留在府里伺候我,你能代替她吗?”
“您说笑了,若兰没读过什么书,上不得厅堂,留着您身边只会丢您的脸,您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怎么会看得上她呢。”
“那你就说错了,大鱼大肉吃惯了,偶尔换换口味,清粥小菜也不错。”
沈时青还想再说,直接便被方炘打断:“不用再说了。”
“本少爷就跟你挑明了,就是要留她在我府里做个通房丫头,还就是喜欢这种性子烈的,我倒要看看骨头再硬能硬到什么地步,十天半月不行,那就一年半载,总能驯服的。”
沈时青沉下脸,语气爷变得有些生硬:“方少爷未免太霸道了。”
“本少爷就是这样,要么你就把人抢回去,不过看你这副穷酸样,恐怕也没这个本事。”
“小心连自己的官位都不保。”
“你要怎么才能出气?”
“如果说若兰让你丢了脸,你大可以还回来。”
“只要你说出来,我都能做到。”
方炘摸着下巴打量着沈时青:“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少爷确实还没消气,要让我解气的话,先去院子里跪着吧,也许等我睡一觉起来心情就好了,说不定愿意放人了。”
沈时青当即便转身走进了院子,对着方炘跪了下来。
江望大惊,连忙去拉沈时青:“沈兄,你这是做什么?”
“你以为你跪了他就会放人吗?”
“他根本就是在戏耍你!”
沈时青当然知道这些,但她别无他法。
至少现在她还没有能够把若兰从这里带走的能力,在她没想出别的更好的办法之前,只能先稳住方炘,不至于激怒他。
见沈时青说跪就跪,方炘很得意地大笑起来:“不错,还挺听话的。”
“你比你那个妹妹聪明多了。”
江望一脸很铁不成钢地望着沈时青:“沈兄,你对他低头岂不是长了他人志气!”
“对这种人,做低伏小是没用的。”
沈时青拉下江望,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见江望一脸困惑地看着她,她对着江望点了点头,低声道:“有劳江兄了。”
“明日我便去。”
“今夜我在这里陪着你。”
“江兄,我一个人受辱就算了,怎么好连累你。”
江望不忍:“无妨,我不在意。”
最终江望还是陪着沈时青在院子里一夜未眠,沈时青真就在院中跪了一夜。
夜里,沈时青也想过要中途起来歇一会,但是方炘派来的人一直盯着她,她不想半途而废,也就只能硬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