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里的小小人莫离抽空看向鹤知璇,叶疏非说道:爷爷,我的记忆随着看到这些熟悉的人,渐渐恢复了一些。”
独孤迦蓝说道:“只要你继续和熟人见面,很快就会恢复全部记忆的。”
莫离:“……说到底,伊蒂丝刚才着急带我走的样子惊慌,可疑万分。”
伊蒂丝:“……”
莫离很危险的靠近她:“你知道有人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
伊蒂丝尽量保持阵脚,“莫离,你这是瞎怀疑!”
有人敲了敲外面不存在的门,应该是在墙上敲的,“打扰了,听说莫离在这?”
莫离对纤尘:“是谁告的密?”
纤尘对许期:“是谁告的密?”
许期对鹤知璇:“是谁告的密?”
………
一个接一个直到尚爱莲:“是谁……”没人了?!
尚爱莲道:“好吧好吧,你们都知道四年一度的大武斗要开始了,他们来很正常吧。”
染清霞道:“没人回答吗?”
尚爱莲清了清嗓子:“请进来吧。”
莫离盯着他们。几十年不见,染长老,陆长老脸上多了几分沧桑,几丝忧虑和疲惫。
染清霞看见莫离他们四个,最好听的对莫离哼了一声。
莫离的样子可以称作“失魂落魄”了,他差点脚没站稳跌下去,幸好纤尘许期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哥小心。”
莫离眼眶不自觉的流出珍珠,说道:“我想起来了,染长老,陆长老我对不起你们。”
鹤知璇和叶疏非对视一眼,很识趣的给他们留下私人空间,顺便拉住尚爱莲走了出去。
周镜深也很自觉走了。
……就当是你留我一顿饭的恩情,至于为什么现在才报答,那当然是报恩要抱在最重要的地方,你最想恢复的记忆。
染清霞到现在还在生着气,明明许多年以前我们已经找到了你们,就差一步可以一起回家了。
染清霞声音中夹带着苦涩,“上次我们好不容易利用老小姐留下来的传送水晶找到你,你居然把我们赶走了。”
莫离把眼泪往上提,别说了长老,别说了。努力把自己变得坚强,“师尊,他老人家还好吗?”
染清霞没好气道:“都是你这个让人操心的孩子呀!”
莫离抱住染清霞,陆凌霄,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道:“我想你们了。”
看见他如此难过,染清霞觉得适当的教训够了,她安抚道:“你总算……要回家了。”
“………”
莫离站在外面吹着冷风,利用铃铛镯的传送,时隔多年,他终于回家了。
有年长和他比较亲密的师兄弟看着他,大家对前几十几年前失踪的几个人自己跑回来十分惊讶。
他大嘴巴道:“他们回来了!”
有不懂事的小徒弟问道:“他们是谁呀?”
为什么要哭呢?是发生了很伤心的事情吗?
“我们这的二师兄三师妹……”
“为什么我平常没见过他们?”
“他们多年以前失踪了。”
“他们回来了,不知道有什么隐情。”
人越聚越多,纤尘很讨厌被当猴看的围观,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上云观得道士爱八卦?
吉祥如意三财宝挤过人群,跑到他们身边:“小狐狸,你们回来了?”
染清霞让大家退开,“行了,都散了,去客房睡觉。”
染清霞又道:“道尊在上云观,我们明天就回去,你饿不饿,我让小厨房给你做些吃的。”
莫离点了点头,他有点想念稻花娘做的东西了。
…………
大家被分别安排在客房里,纤尘过来给莫离送饭道:“哥吃汤圆吗?”
莫离拿住白玉琉瓷碗,他并不爱吃这类甜腻的东西,稻花娘怎么会给他做这种东西?……又想来是稻花娘期盼团团圆圆,送过来给他吃几个的。
那么多年,她还是老样子。
纤尘道:“稻花娘,说让你吃几个庆祝你回来合合美美,她在给你下长寿面吃。”
果真是如此。
莫离看着碗里圆润乖巧的汤圆。
兰姨,老小姐。。
独孤迦蓝踏着小碎步,说道:“缘起缘灭自有因果,你要努力变强超脱这生死轮回之苦。”
“……”莫离搅拌着汤圆。
独孤迦蓝道:“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
我要是想走的话,在幻沫找我报仇的时候就走了。
无尽夏走上前,朝独孤迦蓝行了个礼:“前辈让我好找。”
独孤迦蓝敏锐的感觉这个小伙计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渴望什么呢?”
我能看得出你眼睛里燃烧的火花。
无尽夏:“不知可否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如何成神的?”
独孤迦蓝双手抱臂道,感叹道:“做神仙有什么好的。”
我这一生就是因为要做神仙才没了的。
无尽夏道:“成神仙当天下第一人,怎么可能不好?”
独孤迦蓝道:“这故事说来话长了。
无尽夏听出他的倦意:“……好的。”
便不再多说什么。
莫离看了一眼无尽夏:“爷爷你们能不能详细说一下……”
纤尘突然发难把元宵打落一边,白玉碗碎成一地,她冲莫离吼道“师兄到底已经不在了!!”
莫离冷冰冰看着她。
“你还要偏心这个人到什么时候?!”
她再也看不下去无尽夏顶着一张相似的容貌,肆无忌惮消耗莫离的爱。
无尽夏摸了下自己的脸:“哦,我猜我和那个叫师兄的长得比较像?”
莫离有点尴尬的把头移到另一边,“六七分吧。”
无尽夏:“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把我当替身了?”
“才不会,那很过分的!”
莫离道:“我只是对这张脸,对这种相貌爱屋及乌罢了。”
把人当作替身是一种很没有情感的行为,莫离绝不会这么做,他真的只是在失意的时候对这张脸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的喜欢上了,无尽夏算是沾了浮生师兄的光,间接性的让莫离真心的喜欢上了他的人格魅力,从而不可自拔。
又或者说莫离从一开始就是纯粹的喜欢着无尽夏,一往而深,那种感情不是爱情,那比爱情更加透彻,是只属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澄澈心思,爱。
纤尘狠狠拿食指指着无尽夏,说道:“我讨厌死这个人了,他没安好心!!!”
无尽夏不怀好意的爆出真相:“纤小姐有什么资格说我呢?别告诉我,你也是因为看到的故人的相貌,恢复记忆的。”
那个师兄没来呀。
莫离:“……”
我觉得我像个傻子。
纤尘心虚的看了莫离一下,莫离面色如常。
纤尘担心在莫离心里的形象会大打折扣,“哥,你听我解释。”
她心里暗骂无尽夏恶心透顶,虚伪狡诈。
莫离静静道:“妹妹,我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不要逼我去问猫眼睛或者小期。”
纤尘赶紧选择坦白从宽:“一开始我们的确是假装的。”
一开始就是假的?!
纤尘和许期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树屋里。
上官离场给他们介绍自己新的身份:“你们是月华的孩子,我是抚养你们长大的的人,你们可以叫我兰姨。”
纤尘和许期相互对望。
“……”
这位阿姨究竟在说什么?
莫离睡相安稳的躺在床上。伊蒂丝问道:“为什么莫离还没醒?”
上官霓裳道:“他……水喝多了。”
如果一开始说的话,他们其实玩的也挺高兴的,他们原本没想到要留在这里多少年多少年。
有一次许期不小心说漏了嘴,提到了,上云观人给他讲妈妈的的意思,上官霓裳察觉到他们并没有失忆,问道:“你们两个没有忘记?”
“额……”
上官霓裳道:“不应该呀,几乎会让你们遗忘有关烦恼的记忆。”
纤尘和许期跪在地上,纤尘道“说真的,有哥哥保护我们,有师兄弟们陪我们玩,我们没有啥烦恼的呀。”
上官霓裳指责在厨房里做饭的莫离道:“你哥哥是真的失忆了,他有烦恼的事?”
纤尘道:“我知道那个带给他烦恼的人是谁。”
上官霓裳道:“好了,别说了。你们不想让老小姐给你们洗去记忆吧?她用魔法淬炼的话会很疼的。”
“用不着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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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尘道:“我们很乐意留在这里玩的。”
上官霓裳道:“那怎么行?月华的孩子就应该留在这儿,在那里你们能学到什么呢?一辈子当不吃肉的家伙?”
你咋还歧视吃肉的?!
纤尘道:“我倒是很乐意留下来。”
许期关心一个问题道:“我们蛮哥哥一个人不太好吧?”
纤尘道:“不告诉他不就行了呗。”
莫离从小厨房端过来热气腾腾的派,“谁想吃草莓派?”
“我!”
“我!”
许期唯唯诺诺走来道:“哥,别怪我胳膊拧不过大腿。”
莫离任由冰冷的风吹过他的脸颊,冻得他耳朵发红,脸色苍白道:“所以就瞒我一个人?!”
他这语气渐渐变得极缓:“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当哥哥呀。
伊蒂丝道:“说到底对上云观有执念的只有狐狸你一个。我们住哪都行。”
“这不是理由!”
独孤迦蓝道:“看来我们这一家都是比较凉薄的人,当然,我们都做了错事,每个人要抄道德机关论三遍,包括我自己。”
“听爷爷的。我们也是畏强权所迫,你不是也打不过老小姐。”
纤尘小声嘀咕道:“我们有时候也会想上云观啊。”
莫离抓紧木质花雕栏杆:“你们,你们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
“……”
“……”
“……”
看来真把他惹毛了,莫离离开道:“都别跟过来,我要一个人走走。”
伊蒂丝道:我们是不是忘了,他连药都不喜欢苦味的家伙,更何况是人呢?”
莫离任由寒风刮到他的身上,风吹真的好寒心啊。
莫离企图抱紧自己,好驱散一些寒冷。
多年以来,他把弟弟妹妹们宠的没心没肺,导致这样痛苦的结果。
说起来他才是罪魁祸首。
师兄,你现在在哪儿呢?要是你有你在的话,该多好啊。
他是怎么死的来着?
“你看起来很伤心呀。”
在暗影中走出来的幻沫道:“被亲近之人欺骗的感觉不好受吧?”
莫离盯着她看。
幻沫感受到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自己倒是心虚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怕你想起来伤心。”
莫离吐出两个字道:“变态。”
幻沫很震惊!!!
她身体颇有些手足凌乱,“什,什么。”
莫离道:“你们在我身上潜伏的时候,肯定看过我的记忆吧。”
把我一个人私藏的小秘密都知道了。
幻沫:“我那是为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莫离道:“我不想跟你说什么,我要去祭拜师兄。”
幻沫语气不善道:“你当真如此在意他?”
幻沫心里有了个模糊的想法,要是那个师兄还在就好了,莫离这么听他的话,只要劝服了他,莫离肯定乖乖跟他们走。
不过用真心换真心,那个师兄就算再光明磊落,大义凛然也会舍不得莫离吧?
幻沫停止这些胡思乱想,朝莫离伸出手:“只有经历过背叛的我们,才最懂对方。”
莫离:“……”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如此之重。他不相信没对幻沫他们产生影响。
莫离潜意识认为这是他们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
莫离道:“……我想陪在他们身边。”
看来猜测是正确的,幻沫道:“你想留下来守候师兄让你照顾的师门?”
莫离反而朝她伸出手,“和我一起生活吧?”
幻沫:“……不,不。”
是我的就该全部是我的,幻沫有点接受不了,原本分给他们几个的爱要分给所有人。
幻沫道:“看来我们谈判是破裂了。”
莫离道:“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你何必?!”
无尽夏秘法隐息在莫离身后,在林暖爱地底下他一开始就是大乘期的修士,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修为突飞猛进,和莫离不分高下。
莫离丝毫没有警惕幻沫。
在晕倒的前一刻,莫离感受到视线即将模糊的无力感。
我还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