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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 23 章

作者:空谷悬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唐桉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池映坐在床头一动不动许久,突然变狗后智商也跟着下降了。


    这段时间来,他不管如何绞尽脑汁去思考,都找不到自己的活路。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变狗呢?


    一切到底是从那个小道士胡扯的前世今生开始,还是从他和唐桉决定离婚开始。


    池映想不明白。


    假定人真的有上辈子,那他和唐桉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仅今生能续缘,最后还能以这种荒谬局面作为结束。


    翌日清晨,七点整。


    池映准时在晨曦微光中变回人形。


    他顾不上身体的疲惫,一把拉起半夜惊醒后就一直呆坐床沿,眼下乌青的唐桉:“那个小兄弟刚发消息了,石头已经挪开,中午就能走。”


    唐桉死气沉沉的眼睛瞬间一亮:“没有三天!”


    池映摸摸他脸,哭笑不得:“这不是重点。”


    唐桉执拗:“我昨晚想了下,这个神山族,很像苏和学长之前跟我讲的。”


    池映语气酸溜溜:“大晚上不睡想他干吗。”


    唐桉抓住他的手:“有座山!”


    池映:“山里有座庙?”


    唐桉:“不是,这座山和之前苏和给我看的照片,一模一样!”


    池映手放人额头上,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病了?”


    唐桉拿下他的手:“我本来都没有放心上,那么多山,没什么稀奇的,但我昨晚做了个关于山的梦,就突然想起来了。”


    唐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池映眉头越拧越紧,捏住人脸示意对方眼神看向他:“你疯了?”


    唐桉满眼红血丝:“我没疯。”


    池映:“那什么什么山?你昨晚做了什么梦?”


    唐桉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我梦到上辈子的事了。”


    池映二话不说“啪”给脑门一下:“醒醒。”


    唐桉没恼,而是一脸超脱道:“你知道你这辈子为什么变狗吗?”


    池映:“……为什么?”


    唐桉:“上辈子你是个人渣。”


    池映:“……”


    唐桉默默看了人几秒,推开对方下床穿鞋子。


    池映恍惚了一会儿。


    良久才道:“你认真的?”


    唐桉穿好鞋子站起来,眼神直视他,表情复杂:“假的。”


    池映:“……”


    唐桉径直走向门口:“你快点收拾,我在外面等你。”


    梦很模糊,那个青衣男子的记忆断断续续的,醒来后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小七这个名字。


    小七,一个热衷于把人做成人棍的疯子,讽刺的是,那张疯狂扭曲的脸,竟与池映别无二致。


    而他,就是那个被小七一寸寸削去四肢,塞进坛子里的倒霉蛋。


    这就是上辈子他和池映的缘分。


    梦是这样说的。


    十分钟后,两人换上小语准备的服饰,混入熙攘的人群里。


    旁边是同样盛传出席的罗伊和贺沉舟。


    池映瞥见他们,想起昨晚这对冤家先后登门的壮举,顿时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用刚好能让对方听见的声音凉飕飕道:“还以为今天能喝到贺老板的喜酒呢,可惜了。”


    贺沉舟脚步一顿,哂笑一声,沉稳反击:“池总说笑了,看昨天的架势我以为能喝到你的喜酒。”


    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池映挑眉,皮笑肉不笑道:“没办法,我家这位占有欲强,爱吃醋,不像贺老板家那位,心胸开阔,豁达得很呐。”


    他意有所指地瞟了罗伊一眼。


    贺沉舟脸色微沉,声音也冷了下来:“豁达在我看来是个美好的品德,总比有些人,自己能力不济,就把全世界当假想敌,整天跟只疯狗似的乱吠,跟这种人过日子想必很辛苦吧?”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目光也转向唐桉,恰到好处带着一丝怜悯。


    戳心窝了。


    池映火气噌一下冒上头:“总比爱人见一个爱一个好,明明是个滥情不检点的人,却愿意陪着对方玩什么开放式游戏,内心可能更痛苦吧,如果是我爱人这样做,我……”


    在众人惊呼声中,一道凌厉的拳风毫无预兆地直袭池映面门,速度快得惊人。


    他瞳孔骤缩,凭着本能猛地向后一仰,险之又险地擦着鼻尖躲过。


    贺沉舟还想继续,罗伊从身后死死环住了他的腰。


    “贺沉舟你丢不丢人!!”


    这声带着真实情绪的怒斥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贺沉舟大半的怒火。


    他紧绷的身体一僵,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平复呼吸道:“这狗崽子……”


    另一边的唐桉也眼疾手快地揪住了池映的后衣领,把他往后拖,咬牙切齿在他耳边低语:“你迟早要被自己嘴毒死!”


    池映梗着脖子道:“我明明夸你了。”


    唐桉:“……”


    夸一句,损十句。


    郭德纲来了都得叫你一声祖师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低沉悠远的钟鸣,穿透喧闹的人声。


    祭典要开始了。


    唐桉发现周围本来想看戏的人群开始朝钟声方向涌去。


    他愣了神,不知不觉松开对方衣领:“好像开始了。”


    池映以为唐桉是被祭典吸引了注意力,急于凑热闹。


    他冷冷瞥了一眼被罗伊死死拽住的贺沉舟,隔着人群用口型无声挑衅:FuckYou。


    贺沉舟回以完美微笑,同样用口型回应:随时奉陪。


    抛开那些陈年旧账,比如曾把贺沉舟当假想情敌不谈,他骨子里就是看不顺眼对方。


    就像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同样强势自尊心强的男人,注定无法在同一个空间里和平共处。


    池映快走几步跟上唐桉,手臂占有性地揽住他的腰,还在为刚才的冲突耿耿于怀:“我真打心眼儿里膈应那家伙。”


    做朋友?缺乏信任基础。


    做仇敌?似乎又太小题大做。


    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关系尴尬至极。


    唐桉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你可能就是单纯嫉妒。”


    池映嘴角一抽,像被踩了尾巴:“哈?我嫉妒他什么?”


    恰在此时,几片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叶子打着旋儿,悠悠荡荡地落在唐桉眼前。


    他下意识伸出手,其中一片形状奇特的紫叶,竟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他微凉的掌心。


    池映等了半天没听到回答,转头一看,发现唐桉不知何时又停下了,正低头怔怔地看着掌心那片叶子,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他拧起眉,抬手就拂掉了那片碍眼的叶子,一把抓住唐桉的手腕,带着他往前走:“你说啊我嫉妒什么?嫉妒他没我帅还是嫉妒他没我……”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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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桉脑子里那些如同水中倒影般即将清晰拼凑起来的记忆碎片,被池映这粗暴的一拽,瞬间烟消云散。


    一股强烈的烦躁和失落涌上心头。


    他猛地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看向池映那张还在叭叭叭的嘴,突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脸颊肉。


    池映:“???”


    唐桉松开手,语气平静得诡异:“他比你大比你粗。”


    池映如遭雷击,瞬间石化在原地:“你说什么????”


    唐桉不再看他,转身汇入人潮。


    几秒后,身后爆发出池映气急败坏几乎破音的咆哮。


    “唐桉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知道的?!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说话啊啊啊啊啊——”


    愤怒的声音在山谷间激起阵阵回音,奇异地与另一个时空传来的充满了刻骨怨恨的嘶吼重叠在一起,狠狠撞进唐桉的耳膜。


    “你告诉我——”


    “你到底有没有怜惜过我一点!!!!”


    唐桉脚步猛地顿住,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眼前的景象如同破碎的玻璃般扭曲剥落。


    喧闹的神山族人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森死寂的断崖。


    一个穿着染血黑衣的青年正提着一颗面目全非的头颅,一步步朝他走来。


    “你说话啊。”


    “哑巴了?”


    “呵,我们那高高在上的青莲仙君,原来是个哑巴?”


    冰冷如毒蛇般的声音毛骨悚然缠上唐桉身体。


    一股带着怨恨和痛苦的情绪像看不见的枷锁束缚在他心脏上。


    “唐桉?唐桉!”


    现实的声音猛地将唐桉拽回。


    池映的手渐渐在眼前放大:“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


    几乎是本能的,唐桉狠狠打掉了池映的手:“没事……”


    他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声音从牙缝里颤抖着挤出来。


    “大白天撞鬼了而已。”


    池映的视线死死锁住他毫无血色的唇,眉头紧皱:“不舒服要跟我说。”


    他强硬地再次伸手,覆上唐桉冰凉的额头,触手的肌肤一片冷汗涔涔。


    “你确定你真的没事?”


    早上……


    不是,应该从昨晚半夜唐桉突然噩梦惊醒,就开始变得怪怪的了。


    池映将对方的手牢牢扣住,四周快速扫视了一圈。


    大家脸上都写满了笑容,他们似乎都在等待什么。


    池映顺势看向隐藏在大雾里巍峨的山。


    是了。


    今天起雾了,下山的路得小心点走。


    他对一旁心神不宁的唐桉安抚道:“等结束我们就离开。”


    唐桉缓缓看向池映。


    那双总是带着狡黠或怒意的漂亮眼睛,此刻盛满了池映完全看不懂的情绪,沉重得让人心惊。


    只听对方忽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声音轻得像叹息。


    “你想杀我吗?”


    池映一愣,随即被他这荒谬的问题气笑了:“我想插死你算不算?”


    听到这熟悉的粗鄙回答,唐桉紧绷的神经莫名一松,嘴角极其轻微地扯了一下,闷闷一笑:“……就说嘛。”


    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么前世今生?


    敲鼓声层层响起,他坚定握住池映的手。


    “好,等结束我们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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