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选项】
1.用威士忌催吐(消耗酒壶,体质检定成功率百分之五十,失败则生命值-1D4)
2.将手伸进喉咙,掏取水母(近战伤害1D3,可能撕裂食道)
3.无视痛苦,继续奔逃(敏捷检定,成功可拉开与追兵距离)
核心线索更新:
体内水母航海图显示:
铁箱内封存着“达贡之眼”的实体——
一颗能令神明短暂失明的陨石棱镜,父亲的左轮手枪正是开启铁箱的钥匙。
伊莱亚斯摸了摸自己随身携带的相机支架,虽然他之前并没有对追兵或者客人使用过这个,因为要架起来,其实不是很方便,但他确实带了。
如果要现在使用这个东西砸碎周围的水母卵,既可以增加势能,又可以不用弄脏自己的手,还能保证安全,是不错的选择,但他考虑了一下,他不太愿意。
毕竟,这里的水母卵密密麻麻的,水里还不知有多少,正在往这里飘过来,再加上水母卵的旁边全是水母,就算他打碎了水母卵,说不定那些水母还能产出更多,想办法打碎身边这些水母卵,恐怕是治标不治本,甚至连标也不治,还会弄脏他的支架。
他身上可没有更多的支架能够掏出来用,那东西又不轻,折叠起来也不会小,更不可能是软的,他还是不用支架比较好。
那应该怎么办呢?伊莱亚斯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客人,客人似乎知道很多东西。
虽然之前因为时间原因,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但如果他现在问一句,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可是时间上不一定来得及。
要知道,追兵可还看着他呢。他的时间不多了。再说,谁知道这位客人能用什么样的办法帮助他?他可不想因为要吐一只水母而缺胳膊少腿。
这不是他担心过度,只看客人自己脖子上的蠕动的青黑色皮肤就知道了,说不定客人觉得,只要能吐出那只该死的水母,变成鬼也无所谓呢?他上哪儿说理去?别人可是帮了他!他也不能生气。
既然如此,只好另想办法了,他垂下的手摸到了口袋里的威士忌酒壶,打算掏出来喝一口,突然顿了顿,他想到办法了!
醉酒的人通常是会呕吐的,虽然他现在不至于醉酒,但想来喝了酒,要呕吐就容易多了,如果吐了,那只在胃里的水母,应该也会被跟着吐出来吧?
总不能非要把胃从肚子里掏出来翻一面才能抖掉那只水母……如果真的一定要做到那种地步,才能安全,那他死了也认了。
不过一口酒恐怕不至于让他醉到呕吐,他的目光落在了身边蠕动的水母上,如果吃一只水母,会让他感到胃部疼痛,需要呕吐,那吃更多的水母会怎么样?
这些**水母应该能把他的胃占满,而他胃部不适,就可以利用身体驱逐异物的本能反应,将这些水母全都吐出来了!
到时候再喝一口酒,既可以去除口腔里的海水腥味和水母诡异的黏黏糊糊的口感,又可以精神振奋,消毒杀菌,卫生清理,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再壮一壮胆子,好极了!
虽然他现在根本不害怕就是了……也许这是吃掉水母的副作用?不不不,吃掉水母之前他就根本不害怕,应该是今天晚上太累了,事情接二连三,冲击力又太大,他根本来不及害怕,现在也没什么可怕的——
因为他除了死和活下去,没有第三条路。他可不愿意被深潜者混血种们抓住,也许会变得比死更难过,那还是提前去死比较好。
确定了要做什么,伊莱亚斯深吸一口气,抓起旁边的水母就往嘴里塞,他一只手抓了三个,塞进嘴里又抓了三个,随便咀嚼了两下,就伸长脖子硬吞了下去,好像一只扑扇着翅膀一口叼住大肥鱼的池塘天鹅正在努力把食物往下咽。
虽然生吞自己根本吞不下的东西,有一点困难,而且非常不适,几乎要呕吐,但他要的就是呕吐,更何况一想到马上就会把这些东西吐出来,他就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反而吃得更厉害了一些。
他大约一口气吃了十二只水母,海水的咸腥味在口中爆开,水母身体里潜藏的人体指甲刮过他的口腔内壁,一种令人浑身发麻的诡异感觉弥漫开来。
伊莱亚斯皱着眉头,脸色惨白,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会被噎死,但是没有,因为,刚刚把最后一只水母的残留触须从喉咙里强行咽下去,他就哇的一声吐了。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喉结不断上下蠕动着,好像一只濒死的菜青虫,正在疯狂挣扎。
本来就不适的胃部,像是一个被狠狠蹂躏了的牛皮纸口袋一样,满是褶皱,猛然间收紧,又猛然间放松,最后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抖了出来。
那些正在努力拼接肢体的水母残片和黄绿色散发着一股酸臭味的胃部消化粘液混合在一起,还有一些老旧的人类的指甲,在哗啦啦的呕吐声音中,一层一层落在了地上,像一种临时搭建的力求恶心人的泔水垃圾瀑布。
在终于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完了之后,伊莱亚斯感到头晕眼花,踉踉跄跄往旁边倒,还记得下意识伸出手来,试图扶点什么,稳住自己的身体。
他听见后面有层层叠叠的脚步声,好像有许多人在追他,那些人还说着话,只是他现在头脑太不清醒,所以根本听不清楚任何一个字。
他一边像一只吃到大蒜被迫换行的僵尸一样一个劲控制不住发出干呕声,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恍恍惚惚往前跑。
虽然根本站不稳,也没有任何一步是正儿八经踩在地上的,但他一边伸出一只手尝试扶住身边的东西,一边头一次接触身体的街舞僵尸似的挥舞着四肢,在眼前一片黑暗中,居然真的跑出了一段路,没有摔跤,也没有撞上东西,甚至一不小心滑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撞进了什么东西,却还是没有任何疼痛感,可以说运气很好了。
当他双腿颤抖发软,而且终于跑不动的时候,他伸出去的时候,终于碰到了一面潮湿粗糙的石头,像是海边洞穴的内壁。
他愣了一下,缓缓蹲下去,缓了一会儿,眼前逐渐清晰,他又迅速扶着石头站起身来,一边打量周围,一边扭着头往后看。
身后暂时没有人影,他松了一口气,但就在他刚刚放松下来的时候,他突然控制不住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就好像被电了一下。
紧接着,他感到喉头涌上了一股腥甜的滋味,猛然间张口往外一呕,一口浓郁的黑血从嘴里喷了出来,飞溅在地面上。
幸好这个地方本来就挺黑的,那些血液落在地面上并不显眼,看起来也不算可怕,他感到头晕目眩,又恍惚了一下,干脆靠在了旁边的石头上,一边深呼吸,调整着身体状态和节奏,一边努力睁大眼睛,适应着周围暗沉沉的环境。
其实作为一个摄影师,尤其是一个前战地摄影师,他是很能适应这种阴暗的环境的,毕竟战场上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发生事故,他不可能因为天黑了就不拍了,谁知道会错过什么?
有些相机的胶卷还得在暗室里洗出来,要是眼睛不行,或者不能适应阴暗的环境,那他也不用干这个了,趁早给自己转行,也许还活得下去。
大约过了三秒,他感觉自己好多了,虽然手臂还在流血,头还是昏昏沉沉的,眼前似乎还是一阵一阵的发黑,但他已经能看清周围的全貌了。
怪石嶙峋,海水一层一层灌进来,把地面打得湿漉漉的,一层绿油油的苔,石头上长着歪七扭八的生蚝和趴着不动的海星。
他掏出酒壶喝了一口,充满浓烈酒精味的酒液顺着口腔从喉咙里滑下去,一直在强烈刺激他神经的糟糕的灼痛感减轻了。
他抿了抿唇,因为失血而干燥的唇在接触到酒液之后,虽然有一瞬间的被火烧似的**辣的痛,但很快,他就感到精神一振(魔法值恢复1D3=2),也许这是强行提起的精神,不过不要紧。
以后有空慢慢休息不迟。
他把酒壶放回去,扶着石头再次站了起来,缓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听见身后传来了响声,转头一看,客人和深潜者混血种都追了过来,也不知道是被水母阻拦了,还是受到海水的影响,一时没找到他,所以现在才到,但他们确实堵在了洞口,以至于这个洞穴一下子黑了许多。
刚吞下去的威士忌酒精味缓缓从胃里飘了上来,弥漫到喉头口鼻,他对他们咧嘴一笑,抄起旁边石头上附着的被海水冲过来的水母卵,握了握拳头,猛然间一挥手,便把那一团的水母卵,都丢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