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从今往后，我就是虞先生……
虞念青一扭头, 正好看见衡星盘腿坐在跑步机上，跑步机缓缓停在他面前。
虞念青：“你也给它装轮子了吗？”
衡星：“没，我把两个扫地机器人串联在一起垫在下面, 你别说，这扫地机器人质量是真的好, 到现在都还没坏。”
“走吧, 带你兜风。”
虞念青笑着坐在她旁边，“衡船长, 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衡星操作扫地机器人往前走，“没有呀，我今天很开心。”
她现在很富有, 不仅物质还是精神。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对了, 虞先生, 你有多余的空间钮吗？那里还有两张床垫我放不下。”
虞念青：“……”
“你一个人睡不了这么多张床吧。”
衡星眨巴眨巴。
三分钟后，虞念青的空间钮里多了两张床垫。
“昨天那个人呢，我有点问题想问他。”
“他？我把他捆在杂物间了，我带你去。”
衡星用老办法把人叫醒，然后就站在门框旁边看虞念青问他问题。
“你们和虞译怎么说的？”
昨天还神神气气玩猫捉老鼠的人现在颤颤巍巍地老实回答问题，“我们和他说, 给我们一千万星币, 我们两个就把你送到陈家。”
“然后，他怎么回复你们的。”
“他说，不把你送过去就叫星际海盗杀了我们。”
“他后来有和你们发了什么消息？”
“为什么你突然不说话了？”
“哦，他应该不知道，因为我把他的终端没收了。”衡星替他解围，走上前把已经解锁的终端递给虞念青, “我怕他向别人传消息。”
虞念青打开短信，找到和虞译的聊天记录。
内容和他说的分毫不差。
最近的聊天记录是几个小时前，他朝虞译发了个“好的，老板，我一定听话当个好员工”。
“这是我发的，只是迷惑推迟一下时间，我没想卖你。”衡星继续解释。
虞念青把终端还给她，“嗯，我相信你。”
然后两人关上杂物间的门，坐在跑步机上朝驾驶室前进。
虞念青开始在地图上搜索斯维诗星哪些地方有卖飞船。
衡船长生日将近，他决定送她一个小型飞船。
她应该会喜欢吧。
衡星坐在偏后的位置，看着他的后脑勺。
虞先生刚刚很果断地就相信她，警惕心太低了，这是不是说明他还在受吊桥效应的影响。
刚想到这，她马上就在心底反驳自己。
怎么可以这样说呢，虞先生这么相信她，明明是因为她的人品值得信任。她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平时也很照顾他，怎么也称得上一句大好人。
“衡船长，你觉得那个草莓蛋糕好吃吗？”虞念青突然想到自己给衡星买的蛋糕。
衡星：！
救命，她都忘了。
她赶紧把蛋糕从空间钮里拿出来，可惜已经晚了，昨天蛋糕和她一起在高温环境待太久，如今奶油已经化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抱歉，我忘记了。”衡星看着蛋糕盒无从下手。
那过两天还要给她送个蛋糕，虞念青估量。
衡星端着蛋糕盒走下跑步机，朝旁边的一间客房走去。
虞念青不解地看着她，“你去哪？”
衡星：“蛋糕虽然不能吃了，但草莓是无辜的，我想去把草莓挑出来洗一洗吃掉。”
虞念青哭笑不得，伸手抓住她的衣摆，“放这么久了，草莓应该也变质了，别吃了。”
衡星听话地坐回跑步机，但整个人蔫蔫的，看着蛋糕发呆，状态和刚刚相比天差地别。
虞念青安慰她：“蛋糕以后还会有的。”
衡星内疚得不好意思说话。
读初中时，她爸爸让她在生日那天请同学们吃蛋糕，她高兴地把蛋糕分享给别人。
当她次日早晨在垃圾桶里看到很多完整的蛋糕尸体时，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可能有些人就是吃不了蛋糕，但为什么不干脆就不要呢，非要作践别人的心意，还浪费粮食。
母亲去世后，父女两的生活只能说收支抵消，没有富裕到可以铺张浪费。
之后她的生日再也没送过同学蛋糕。
衡星打开终端，开始搜索斯维诗星港口附近哪里有蛋糕店，她想重新买一个，生日那天和虞先生一起吃。
扫地机器人到驾驶室后自动停下，两个人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跑步机上各看各的，虽然没人说话，但不会觉得气氛尴尬生疏。
半天后，飞船抵达斯维诗星。
衡星联系了一个评价不错的飞船回收厂，通过港口后直接把飞船开到厂里的停放处。
老板骑着电动车载着学徒溜达到停放处，衡星和虞念青带着两人上飞船转了一圈。
老板指着杂货间和客房里的人，“这啥？”
衡星看了眼，“你们顺便处理了吧。”
一圈看下来，老板给衡星开了五十万星币的价格。
“怎么说呢，这原本可以开到两百万，但外壳也受损得太严重了吧，还有里面一些基本的设备都是坏的，有的房间连灯都没有，最多只能五十。”
虞念青看了衡星一眼，这里面有一半是她的杰作。
衡星厚着脸皮一动不动。
老板拿着终端要把钱结给衡星。
衡星向后退了一步，“虞先生，这飞船是你的。”
虞念青：“衡船长，这钱给你吧，谢谢你来救我。”
话说完，他就见证了一个史诗级的变脸。
从无动于衷随意晃腿到满脸惊喜原地起飞，衡船长只用了短短几秒钟。
衡星爽快地答应了，这也算她应得的。
星币哪有命重要。
虞先生真是个慷慨且有良心的大好人，衡星看着自己的余额，感动得说不出话。
今天的惊喜不止如此。
两人处理完飞船后，租了两辆共享电动车一起前往位于飞船回收厂后边的黑市。
虞念青在导航的指引下，带着衡星在一家飞船销售服务店门口停下。
衡星摸不着头脑，“我们来这干嘛，这家店也可以租飞船吗？”
虞念青把电动车停在停车处，回头看着她，“衡船长，我没有地方去了。”
衡星问：“所以呢？”
虞念青：“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
衡星歪头，“为什么？”
虞念青编了个理由，“和你在一起我比较有安全感。”
这个倒是真的。
果然，吊桥效应还在影响虞先生的思维，他对自己的依恋感怎么没有减少的趋势。
衡星复杂地看着他，但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慢慢长路，有虞先生和自己作伴想必也不会无聊孤独。
再加上虞先生这么慷慨，应该是会给自己船费的吧。
衡星点头，“可以，那我们应该先去租个飞船呀。”
虞念青见她答应自己，松了口气，然后说出自己准备了半天的话，“衡船长，我买个飞船给你当生日礼物吧。”
傍晚时分，风挺大的，大到把虞念青的围巾尾巴吹在空中飘。
衡星耳边呼呼的风声没停过，她重复一遍虞念青的话：“你要买个飞船模型给我当生日礼物？”
“不是！”
看着她懵懵的表情，虞念青知道她根本没听懂。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近，重新说了一遍，“衡船长，你马上就要过生日了，我买一个飞船给你当生日礼物吧。”
把话说完的时候，他正正好好站在她面前。
衡星低头看他，没有他想象中该有的狂喜。
她犹豫道：“虞先生，这样不好吧，太贵了。”
一个小型飞船怎么说也得几百万星币，她刚刚已经收了他的五十万。
吊桥效应对虞先生的影响怎么越来越严重了，她要不要和温教授线上问诊一下，但温教授是看脑子的，这种心理问题对她来说是不是有点偏科了。
衡星毛糙蓬松的头发被风吹得糊在脸上，盖住了眼睛。
虞念青没忍住，伸手把她额前的卷毛撩开，顺到耳朵后面。
衡船长的耳朵怎么这么烫。
收回手时，他不自在地搓了搓指尖。
“我不缺这些钱。”他凝神注视她的眼睛，以一种相信自己不会改变主意的坚定口气开口，“衡船长，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天色渐暗，路灯在衡星身后，虞念青几乎整个人都站在她的阴影里。
两人站在原地僵持了两分钟。
衡星主动打破了沉寂。
她郑重地拉起虞念青的手，微微弯腰平视他的双眸，语气和发誓一样认真，“虞先生，谢谢你。”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最忠诚的保镖了。”
“我最擅长的业务是打人，以后你让我打谁我就打谁，让一个人吐三颗牙我绝不让他多吐一口血。还有，以后要是有人来抓你，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给你最多的安全感……”
虞念青：“……谢谢衡船长。”
这倒也不必。
但总归是收下了，收下了就好。
“我们进去看看吧。”虞念青领着衡星往店里走，他透过玻璃门看到女Alpha嘴角按都按不下去的小弧度，忍不住也勾唇笑了。
衡星不知道她偷偷开心被人发现了，她没工夫在意这个。一进飞船销售服务店，她的眼神就牢牢地黏在展台里五花八门的虚拟模型上。
她曾经在深夜睡不着的时候，躺在床垫滑板车上一个一个地看参数和配置，虽然还没攒到钱但她已经挑选好最适合自己的飞船。
“随便看看。”靠在懒人沙发上玩游戏的女人看都没看这边一眼，敷衍地对两人说。
“如果有心仪的型号可以直接下单，但要是需要人介绍的话要等晚一点。”
衡星接话：“等你打完这局吗？”
女人抬头看她一眼，“不是，是等老板回来，他带上一个顾客去提飞船了。”
虞念青没忍住往衡星身边靠近了一点，这个Alpha虽年纪不大，但眉眼凌厉内含威压，被扫上一眼感觉心里忍不住地害怕。
衡星疑惑地看着他朝自己靠近一小步。
她的抗压能力过分强，什么都没感觉到，便只当虞念青怕生。
“那我们先去商业街逛逛，过会再来吧。”
她还想去买草莓蛋糕呢。
等她买完草莓蛋糕，就可以直接和虞念青开着飞船离开。
很完美的计划。
虞念青对飞船一窍不通，再加上这是给她的礼物，自然是听她的。
衡星查过商业街的资料，知道这里有一家以精致美味的蛋糕出名的蛋糕店，她记住了它的位置。
虞念青也查过商业街的资料，知道这里有几家综合超市，可以买到面粉草莓鸡蛋还有烤箱，他挑选了最近的一家。
衡星想在明天生日的时候拿出自己买的蛋糕，给虞念青一个惊喜，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很珍视他的心意。
虞念青想在明天衡星生日的时候，亲手做一个蛋糕给她，补上之前那个坏的。
所以，这件事千万不能被对方发现。
两人貌合神离地骑着电动车并肩朝着目的地前进，他们没有商量前进的方向，神奇的巧合让双方都认为对方在跟着自己走。
他们拐入同一条主街，在同一个路口停下车。
“我去买东西!”
“我去买点东西!”
“你能在这等我一下吗？”
“你在这等我一下，好吗？”
正合我意。
同一个想法出现在不同的人心里，他们笑着相互告别，约好过会在这里见面，然后背对着离开，到了目标店铺前，像特工一样查看四周确认无误后才走进店内。
衡星流连在各式各样香喷喷的面包里，心里没有多少波澜——这些面包闻起来都没有她爸做得好吃。
在蛋糕柜前停下脚步，她浅浅扫了眼，直接豪横地跟机器人店员说：“我要那个最大最贵的草莓蛋糕。”
“好的，那个蛋糕的价格是五百星币，请问您需要冰袋和保温盒吗？”蛋糕柜里的滚轮启动，衡星看中的蛋糕随着滑动带移动到包装的位置，机械手从上方伸下来，熟练地给蛋糕套上盒子，系上漂亮的蝴蝶结。
有了前车之鉴，衡星觉得冰袋和保温盒还是很必要的，朝机器人店员点了点头。
“好的，加上冰袋和保温盒的价钱，总的收您550星币，您看要终端支付、现金支付还是信用卡支付。”
这是抢钱吗？
衡星忍痛付款，接过包装厚实的蛋糕小心翼翼地放进空间钮，用眼神无声地警告手里的蛋糕——你最好给我好吃。
虞念青走进超市，先去买了做蛋糕的各种材料，然后走到家电区挑选合适的烤箱。
“能问一下您的需求是什么吗？”机器人导购朝他走来。
“我想要一个家用的烤箱，至少可以容纳八寸的蛋糕。”
机器人导购的虚拟屏上跳出一个清单，“先生，这里是制作蛋糕的工具清单，里面包含搅拌机、烤箱跟吻刀和蛋糕模具之类的小物件，您可以按需选购。”
虞念青扫了眼，觉得清单上的东西他都挺需要，“按这个清单每样来一个。”
“好的，您的订单号码是1223，到前台支付的时候输入这个号码就行了。”
虞念青礼貌道：“谢谢。”
他朝前台走去，想到自己没有冰箱。
那，
要不要买个冰箱呢？
算了，衡船长应该有，她凭自己的空间钮可以开一个小杂货铺了。
将买好的东西都装进空间钮里，他走回停车的地方，衡星已经坐在车上玩着终端等他了。
路灯的暖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衬得整个人特别温柔，有种岁月静好的氛围。
他朝看向自己的衡星轻轻一笑，“我们走吧。”
衡船长向他回赠笑意，金灿灿的眼睛像装了星星。
回到飞船销售服务店，还没进门，老板就热情地迎上来，“欢迎光临啊，有想好要什么型号的飞船吗？”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
“我知道了，两位是不是需要一个去度蜜月时开的小型飞船？”——
作者有话说：衡星，虞念青：哈，让他/她看看我准备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