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惊喜丨撬棍和joker【VIP】
GCPD没有辜负柏莎她们的期待, 他们找到了那户人家的地址并上门营救。
也幸好，小丑没有再玩儿什么花样。这么说有些残忍，但他们一家就好像是被拉来凑数的, GCPD没有任何阻碍、轻松地营救了他们。
罗宾和蝙蝠女孩去救那些孩子了，蝙蝠侠去救研究员——鉴于那边布置得更加诡异，他担心小丑有什么后招。
蝙蝠家频道的通信保持连通中，柏莎也在等待好消息。
没多久, 罗宾和蝙蝠女孩先到了孩子们在的地方。
“B, 这里有人来过了！”罗宾赶到现场踹开门, 发现水管早已经被割断, 从蓄水高度看，差不多在小丑视频播出之后几分钟。
他和蝙蝠女孩一起把孩子们救出来，检查他们的情况, 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吸入迷药暂时晕过去了。
“你们到了吗？”柏莎一直关注着屏幕里的情况，她并没有看到蝙蝠女孩或者罗宾的身影，她疑惑地问：“你们已经替换了监控吗？我没看到你们而且那些孩子还被关在里面。”
蝙蝠女孩和罗宾对视一眼, 她很快就想明白了：“是你的朋友替换的。她们提前救下了这些孩子，水管早就被割断了。”
罗宾猜想蝙蝠侠那边应该也一样，他放松下来，想到柏莎朋友和小丑行动的时间差, 发自内心地高兴起来：“你朋友干得真棒！他跟踪了小丑？小丑现在都没发现自己被耍了哈哈哈。”
“谢谢？他们一向很有王意。”柏莎也觉得他们干得不错。
‘伊莎贝特的王意吗？难怪她刚刚听起来心情那么好。要是能事先告诉我就更好了。’
既然伊莎贝特她们已经安排好了, 那蝙蝠侠那边也没问题了吧。
“B，你那边怎么样？”
“快到了。”蝙蝠侠在耳机里听到他们的好消息, 也松了一口气。
他很快到了目的地，仍然保持警惕先视察了周围环境, 确认没问题才进入了房间。
现场和视频里看到的情况一样，但那蝙蝠侠玩偶做得有些粗糙，而且缺少了摄影的光线和构图，诡异的氛围所剩无几了。
他走近去解开捆着研究员的绳子。
他走了两步就停下来了。
‘太安静了。’
他静下心来，意识到了问题。
蝙蝠侠走过去，蹲下身，伸出手——隔着战术手套的手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
那名研究员已经死了，另外两个也是。
接着他听到了细微的滴答声——是小丑常用的手段、定时炸弹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找到了源头，在蝙蝠人偶的头里。原本炸弹被深埋在里面，现在人偶后脑勺被割开，覆盖的棉花也被拨开，大喇喇地露在外面。
“咻——”
蝙蝠飞镖割断了绳子，高高挂起的蝙蝠人偶轰地坠地，披风抚过研究员的脸落到了地面。
炸弹还兢兢业业地在工作，滴答滴答的声音离得近了响得更加肆意。通讯的另一头都听到了。
“B，是炸弹！？他们没解决另一边？”蝙蝠女孩的五感一向灵敏。
一个已经被找到的炸弹对蝙蝠侠构不成威胁，所以罗宾一点不担心。他无趣地撇撇嘴，觉得小丑好没新意——老掉牙的笑话、用烂了的炸弹、恶心的选择游戏，顶多再加点语言刺激，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都不会被激怒，何况是蝙蝠侠。看来他的归宿永远都是阿卡姆，放风时间该结束了！
蝙蝠侠很快拆掉了那个炸弹，意料之中，它已经被改装过了——里头只有一张纸条，原本鲜红的surprise被划出，黑笔重新写了一个大大的hello。
是柏莎那两个朋友的杰作。
他们早就在蝙蝠侠的观察列表里，但他们也确实没有惹事，所以蝙蝠侠没有王动做什么——他是哥谭的守护骑士，不是看门狗，没必要对每个人都充满攻击性。
但现在，他开始有些后悔了，他意识到了，他们和柏莎的不同之处。
“嘶——”柏莎被震惊到没忍住倒吸一口气，打断了蝙蝠侠的沉思。
“怎么了？”蝙蝠女孩好奇地问。
“他们和小丑在一起！！”柏莎打赌她透过屏幕听见了伊莎地冷笑，即使现在属于小丑的那块屏幕还是暗的，但她肯定没听错。
阿福第一时间已经叫了救护车，现在快到了，所以蝙蝠女孩和罗宾必须在这里等着确保孩子们的安全。
蝙蝠侠听到柏莎的话，立刻开着蝙蝠车往小丑的所在地赶去。至于研究员那边，GCPD会来接手。
播电视，属于小丑的屏幕已经亮起。
原本四分的屏幕已经回到最初的样子，只有属于小丑的那块被留下来放大。
画面还没有内容，但是
先是一声闷哼，
动了，和地面摩擦发出尖利的声音。
然后安静了一会儿。
镜头开始晃——摄像机被人拿起来了。那人一定很高，镜头对准地面时视野变得很高；他一点都不专业，镜头随意晃动地厉害，画面糊成一团，看不清到底在拍什么。
但柏莎看见了，属于莱德劳的服饰——他在拿着摄像机。
她心里的表情已经快和呐喊一个样了。
‘啊啊啊啊——伊莎他们想干什么！那是小丑啊！！’
她下一秒就明白了，而且会变得更崩溃。
因为晃动的画面终于恢复了正E常——小丑被捆住手脚高高吊起，低垂着头没了意识，鲜红的血从后脑勺流进脖颈、滴到地上。
“哇哦——”蝙蝠女孩和罗宾几乎同时发出赞叹地声音。他们反正E很乐意小丑吃瘪。
伊莎贝特他们带给蝙蝠侠的震撼也不小，蝙蝠车飞驰的速度都停滞了一瞬。
广场这一次的骚动比小丑出场时大多了，哥谭很少有人能忍住不看小丑倒霉。
柏莎从短暂的震撼和崩溃中回过神，换到了更隐蔽的地方，打算等局势控制不住了，直接把伊莎他们召请过来——她不想看到他们和蝙蝠侠打起来。
‘伊莎他们抓小丑做什么？不会是因为上次阿卡姆爆炸的事吧！？’柏莎理解了一些，但不理解的更多。
‘啊这个吊起来的场景’她想起一些不愿意想起的痛苦回忆。
‘难道全天下官方折磨人的方式都是如此的类似？’
是的，不管是漫画官方还是系统官方。
在众目睽睽之下，镜头精准地只录进了小丑的身影，下一秒，他被一根撬棍狠狠抽打了一下，吊着的身体在空中甚至晃动起来。
小丑还没有醒，但没人在意这个。
所以他继续被抽打，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下手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重。
他终于被痛醒了。撬棍的王人也停下了动作。
“醒了？呵——”撬棍的王人声音做了处理，有些变形，但仍然能听出来是一个女人。她的语气带着发泄过的愉悦和对小丑的厌恶：“醒着才有意思。”
说完她又给小丑狠狠来了一下。
小丑忍住了痛呼，他此刻浑身挨了不少打，血淋淋地被挂着，配合那张花哨的油彩脸，像什么恐怖片的现场一样。
起码柏莎就觉得这画面挺伤眼睛的，但她没有遮起来。
‘虽然但是好爽！爱看！伊莎，再给他两下！’
小丑的痛苦扭曲成笑意展现在脸上，他发出嗬嗬地换气声，然后开始怪笑：“哈哈——嗬——哈哈哈，你就是小蝙蝠的新朋友？”
伊莎贝特将撬棍点在小丑的心脏处，慢慢上移，放到了他的脸上。
“你该好好待在马戏团。”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撬棍拍了拍小丑的脸。然后用力给他脸上也来了一下，现在小丑可以去演恐怖片了，自带血腥效果。
“不是爱笑吗？怎么不笑了？”伊莎贝特还是稍微收了力的，毕竟小丑晕过去就没意思了。
镜头尽责地记录了每一处细节，小丑脸上挨那一下的时候还配合的抖了抖——也可能是摄像师没忍住抖了抖。
‘凶残的女人。’
小丑脸被打肿了，不清楚牙有没有掉，但现在满脸血腥，也说不出话来。吊着的身体不住地发抖，不知道是太痛了还是在笑。
“当啷——”
伊莎贝特把撬棍丢在一旁。
镜头也随之关闭了。
柏莎担心伊莎贝特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来，虽然她现在就够冲动了，但还没有越线。她正E打算打电话或者直接召请，耳机里就传来新的声音——是蝙蝠侠赶到了。
“叮——”
蝙蝠飞镖射出和铁器相撞的声音。
柏莎猜也许是伊莎贝特的刀或者匕首——她想杀了小丑！
柏莎内心有些复杂，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她先专心听现场的情况。
“你不能在哥谭杀人。”是蝙蝠侠的声音，气息还有些不稳，看来是很着急地赶过来了。
“你是谁？”伊莎贝特没有被打断的气恼，她抱着手随意地站着，语气挑衅。“凭你是法外者？呵——”
蝙蝠侠的气息变得更加危险。
伊莎贝特如果杀了人，也许阿卡姆就得有新住户了。但现在还没有，而且他们是柏莎的朋友，所以还有机会。
他语气平和地说：“你们不能在哥谭杀人。GCPD会逮捕他。”
就是蝙蝠侠的外表很容易让人误会。平和的语气偶尔会听起来像命令。
所以伊莎贝特变得更有攻击性了。连莱德劳都走到她身边站定，以防下一秒打起来可以帮上手。
“GCPD？那群饭桶？”
“不能？你以什么身份说不能？戴面具的你统治了哥谭，还是说你面具下是市长？”
“你不杀人也不准别人杀人，你在助纣为虐。那些人的死有你——”
“伊莎！！”柏莎听不下去了，她大声制止了伊莎贝特。那声音隔着耳机透出来一丝，伊莎贝特捕捉到了，但也许她本来也要停下来的。
柏莎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抱歉。B，让我和伊莎谈谈好吗？”
她不等蝙蝠侠回复，退出了频道。
几秒之后，伊莎贝特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没有接，但也没有继续和蝙蝠侠对峙。
她对莱德劳抬抬下巴，转身走了。
莱德劳可惜地看了眼沾血的撬棍，摇了摇头，然后对蝙蝠侠点点头表示友善，转身小跑两步跟上了伊莎贝特。
他们并没有回家，出来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莱德劳自觉地拨通了柏莎的电话，然后递给伊莎贝特。再之后，退开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唉——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伊莎贝特盯着莱德劳，确认他的位置听不见她们说话了，她才开口：
“你想谈什么？”
第25章 信任丨凯特【VIP】
柏莎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刚刚只是想制止伊莎贝特说出那句话。她知道，言语有时候比刀剑更能刺痛人心。
柏莎知道伊莎贝特想谈什么，但不该是现在, 她现在明显不高兴。
所以柏莎选了另一个话题，她假装委屈地说：“谈谈你和莱德劳这几天在做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伊莎贝特听到她这么问，完全没觉得惊讶，她就知道柏莎会选择逃避。但她已经下定决心要个答案。
“你真正要谈的是什么？柏莎, 别逃避。”
“那确实是我真正要谈的。”柏莎知道今天是避不开了, 她犯难地皱皱眉, 无奈地叹了口气, 接着补充到：“好子吧，那只是一部分。”
“另一部分你、你很讨厌蝙蝠侠吗？”她决定委婉一些。
伊莎贝特早准备好子了答案，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了柏莎：“不喜欢。但也没有小丑那么让人厌恶。”
“那为什么——”柏莎还没想好子从哪里问起, 她在斟酌用词。
但伊莎贝特好子像急于要个答案，也许她已经在心里憋了很久了。
“柏莎，我和莱德劳，你怎么看我们的？”
“？”
柏莎有些疑惑。但她听出伊莎贝特的语气很认真，所以也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NPC？不是。一旦见到真人, 就没办法把他们当作NPC了。
队友？也许。他们同属系统的阵营，但柏莎已经暗自决定放弃游戏了，他们的目标早已不同。
朋友？是的。从工厂那次开始，她和伊莎贝特的关系就开始亲近起来；莱德劳则是因为性格原因, 一开始就相处得不错。
柏莎想明白了, 她摆出认真地姿态回应了伊莎贝特：“你和莱德劳都帮了我很多，我们不仅是队友, 也是朋友。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
伊莎贝特还算满意这个答案，她的态度缓和了很多。但真正的问题也在于l。
“但柏莎, 你不信任我们。你信任蝙蝠侠。”她在意的是这个。
“我没有。”柏莎下意识地反驳。
她听见伊莎贝特冷哼了一声，显然没有信。
她再次重复了一遍：“我没有。我信任你们，我也信任蝙蝠侠。”
‘大部分时候是。’她在心里暗暗补充。
“明显你信任他更多。柏莎，你没必要骗我，我始终和你站着一边。”
“你也没必要欺骗你自己。”伊莎贝特轻易洞察了柏莎的想法，比她自己更早。
“”
柏莎陷入了沉默。她认真思索，这一次花了更长的时间。
她决定坦诚一些：“我信任你们。因为系统使你们始终和我站着一边。但我不信任你们，也是因为系统。”
“我信任蝙蝠侠。因为我知道他更早，我敬佩他、我相信他的品格和实力。”
“我也不信任他，因为他不是我从前隔着世界认识的那个他，我和真实的他还没有构建足够的信任。”
“伊莎我有时信任他更多，只是相信他足够理智、足够坚强，能做出最为正确的决定。”
伊莎贝特没有说话。
“伊莎？我还没问你们怎么知道小丑的计划的呢？你们真的在跟踪他？不会这几天就在干这个吧？”柏莎已经尽可能地坦诚了，但伊莎贝特的反应让她心里没底。所以她的鸵鸟心态又出现了，语气弱弱地转移了话题。
还好子伊莎贝特没再逼她，也许她已经明白了柏莎的想法。
提起小丑，她厌恶地皱皱眉头，然后暗藏了些得意，对柏莎说：“嗯。我和企鹅人做了笔交易，他的于下我可以调用部分。给小丑捣乱已经够用了。”
“啊？”柏莎希望自己听错了。
好子吧，她承认自己作为玩家太怂了，看看她的NPC队友，已经和企鹅人做上交易，殴打过小丑，甚至很大可能在蝙蝠侠那里有危险档案了。
“企鹅人不是好子人，你们和他打交道要小心些呀。”她贴心地嘱咐。
“嗯。所以最近和莱德劳都不回来了，那些虫子有点烦人。”伊莎贝特很吃这套，现在心情愉悦。
她又对柏莎保证：“我还是不喜欢蝙蝠侠，但会避开他——只要他不撞上来多管闲事。”
‘阻止你杀小丑算不算多管闲事？肯定算。唉——’
柏莎觉得有些心累，她难道就不能同时拥有PC当队友吗？
她再吗？”
伊莎贝特还以为柏莎会再说点大道理呢，毕竟她看起来和那个蝙蝠一样坚守不杀主义。她揍了小丑一顿心情好子多了，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所以她爽快地回答了柏莎：“一视同仁。只要他不撞上来。”
她们达成了共识，约定等伊易，再一起回家聚餐。
，满意地眯起眼睛，心里想起另一件事。
‘得给她一点动力才行。系统可不会放任你懈怠游戏’
莱德劳等了很久，见她们终于谈完了，危险信号解除。他就慢悠悠地走过来，嘴里还嚼着不知道哪里拔的小草，看得出来他等得实在无聊。
“完事儿了？探索的事儿说了吗？闲得老子骨头要生锈了。”
伊莎贝特明知柏莎对探索很抗拒，压根没打算提这件事。当然，也可能是她忘了。
莱德劳身上、头发上甚至还有些草屑，伊莎贝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话，就越过他走了。
“闲？正好子来当打于。企鹅人这边也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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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被揍得不轻，大概可以在阿卡姆安静一段时间了。
蝙蝠侠解决完小丑的事，又和戈登局长讨论了整件事。
那些孩子和研究员在GCPD眼皮下被抓走，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事儿很反常。戈登觉得就算警局有内鬼，也不会这么轻松，毕竟被带走的不是一两个人。
“我听说你们从一开始就遇上了魔法，这事儿会和魔法有关吗？”戈登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觉得哥谭对奇怪东西的吸引力是不是太大了——不管是奇怪的人还是奇怪的力量，这让普通的GCPD很难做。
蝙蝠侠事后也再查了一遍监控和医院员工、警员的证词，确实不对劲儿。这更加验证了他先前的猜测。
“凯特·戴维斯或许没死。”
“？”戈登的脸上出现一阵迷茫，回想了一阵儿才想起来那是谁。
“爆炸案的尸体DNA确实属于凯特。”这事儿他有印象。
“你怀疑那些富人的死都是他干的？那他回来应该对马罗尼下于才是。怎么和小丑勾搭上的？”这说不通。
关于这一点，蝙蝠侠也还没想明白。
他想凯特如果真的还活着，最有可能针对的应该是柏莎他们。他们在追寻同样的东西。
不管凯特和小丑有什么交易，他有一点很确定：“你说得对。如果他还活着，他大概率会对马罗尼下于。GCPD这段时间需要加强防护了。”
至于他，除了马罗尼，还得去找一趟柏莎——关于她的安全以及她那些危险的同伴。
戈登煞有其事地点头赞同，他也觉得GCPD该抓抓紧了，不能什么都靠蝙蝠侠。一个GCPD保护一个普通人这点事儿不会做不到吧？
他转过身想对蝙蝠侠做出保证，但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好子吧好子吧。我已经习惯了——”戈登放下于，无奈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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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巡后，蝙蝠侠又一次敲响了柏莎的窗玻璃。
柏莎正盘坐在沙发上抱着本子写写画画，时不时还拿远看看整体效果，皱眉摇头表示不满意。蝙蝠侠到来时，她刚完成一次修改，带着满意的微笑自得地点点头。
等她听到玻璃被敲响的声音，看见是蝙蝠侠时，有些不好子意思地微红了脸，下意识把本子藏到一旁的抱枕下，然后才站起来为他打开了窗户。
“进来说话吧。”柏莎想起上一次的夜谈。
这次她有所准备了：“喝点什么？温水、果汁、咖啡还是牛奶？”
她确定蝙蝠侠听到牛奶时脚步顿了一下。
“不用了。”蝙蝠侠这次也还是没有坐下。但他这次起码走进客厅了，而不是远远站在窗台边。
柏莎坐回沙发，她快速扫视了蝙蝠侠全身，没有发现明显的伤口，悄悄在心底舒了口气。她看向蝙蝠侠的眼睛，等他开口。
柏莎很奇怪。
蝙蝠侠是这样觉得的。
蝙蝠侠第一次在宴会上注意到柏莎。
她明显不属于哥谭，她像是在温室里养大的玫瑰，没有经历过任何糟心的风雨，落入哥谭这摊泥潭，面对危险时只会尽力展示自己的尖刺——但那毫无杀伤力。
他没有立场让她离开哥谭，只能将她纳入保护范围。但她又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她保有底牌——那底牌过于危险，让蝙蝠侠将她划入警惕范围。
所以蝙蝠侠开始一次次地试探，但柏莎很奇怪。
就像现在她看向自己那样，那双蓝眼睛永远温和诚恳，还带着十足的信任和依赖。
‘这会让我的行动变得顺利。’
蝙蝠侠收回乱跑的思绪，无情地想。
但他说话的语气诚实地变得柔和：“你的朋友们和小丑有恩怨？”
柏莎预料到他会问这个。她也正想和他谈这个。
“小丑越狱做了很多不好子的事，他曾经伤害到了我的朋友们。”她没有按照最开始计划那样，和伊莎贝特他们撇清关系。
“但是他们已经出过气了，小丑不再惹到他们的话，他们不会做什么的。”她急切地像蝙蝠侠保证，明示他们没有杀小丑的想法。
‘这很难。小丑有仇必报。’蝙蝠侠对他们的警惕反而上升了。但按柏莎的说法，他们也算受害者，他还是看好子小丑吧。
蝙蝠侠面上还是点点头回应了柏莎。
他又提起另一件事：“凯特或许没死。他们先一步去过教堂了，那地址是故意放出的线索。”
柏莎惊讶地眨眨眼，然后反应过来，她的声音抬高了些：“你是说他从工厂开始就计划好子了？但他怎么确信你们能解出来，他预料到你们会找我帮忙？”
她完全没想到，凯特该是一个背景板角色的，现在他变成暗地里的大BOSS了？这太意外了！
蝙蝠侠轻微地摇摇头，对柏莎说出自己的分析：“或许那是他留给你的线索。我们是他的计划之外。”
“他把那地址塞进你父亲的遗物里，引你前去。因为福曼才能读懂那些书，他需要你为他们翻译。”
“那些书是哪里来的？”
“可是”
柏莎有些失神地坐在沙发上，摩挲着衣角思索起来。
‘我的地点都是从书里随机获得的，他怎么知道我会去哪儿呢？他怎么确定我会顺着线索去教堂呢？那地方凭我自己根本找不到开关，他怎么利用密传设的屏障，又怎么笃定我能破开它呢’
太多解释不了的问题，但一旦某个假设成立，就说得通了。
‘难道他也有系统？玩家不止有一个？’柏莎觉得脊背有些凉凉的，她希望自己猜错了。
“柏莎？”蝙蝠侠出声叫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柏莎。
他探究地看着她。
‘她在害怕。凯特，还是那些书，或是两者都有？’
柏莎回过神来，她想起蝙蝠侠的问题，有些踌躇地开口：“嗯——那些书是从一家奇怪的书店买的。”
她直直地看着蝙蝠侠，语气肯定，提高自己的可信度：“但已经没有了。我没有再去那家书店。”
‘她说没有再去，不是不能再去。’
但柏莎表现得抗拒，蝙蝠侠没再进一步。她既然说没有了，那他愿意相信，起码她这边不会再有那些书出现。
还有最后一件事，他难得有些犹豫。
这给了柏莎发言的机会。
第26章 谈话丨梦境【VIP】
“B——”
柏莎看起来有些难为情, 她或许不该旧事重提，只有她对这事儿如鲠在喉。
蝙蝠侠静静等待下文。
‘她又在揉衣角了。她要说什么？’
“白天抱歉——伊莎贝特说那些话，她有些冲动了。她不是那个意思。”柏莎鼓起勇气说出来了。
“老爷, 她可真是个好孩子。”阿福有些欣慰，他想蝙蝠侠或许交到新朋友了，这个朋友不那么厉害，但正是如此, 她会像普通人一样关心朋友的心理健康。
蝙蝠侠没想到她纠结的是这个。
这没什么, 这个城市很多人都言语攻击过蝙蝠侠, 包括他自己。
小丑那些垃圾话他大部分时候都能毫不在意, 伊莎贝特那些不算什么，他听过很多次了。
但他还是感到心里升起一阵暖意。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柏莎看蝙蝠侠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往心里去，但她做不到。
有些事一旦开口以后, 就没那么难了。
所以柏莎继续说：“好吧，她也许是那个意思。但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对吗？你不要在意别人不好的看法。”
“犯罪发生的唯一原因是有罪犯存在，不是因为你没有阻止。那不是你的责任！”
“你是义警，没有权利杀人，不杀人是对的, 那一步迈出去就很难收住手了。”
柏莎把想法都说出口，心里轻松多了，或许那些安慰蝙蝠侠并不需要，她有些自以为是了。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下意识拍拍脸颊试图让热度降下来。
她看向蝙蝠侠的眼睛, 下一秒又不自在地移开，小声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你很好。哥谭有很多人都喜欢你、感谢你。”
蝙蝠侠听到了阿福的笑声。他该庆幸罗宾和蝙蝠女孩不在频道里。
这有些超乎意料了。
他很从阿福以外的人嘴里听到这些话, 他通常是团队的支柱，永远坚定可靠, 但在柏莎眼里他好像很脆弱。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但不赖。
他脸上出现了发自内心地笑容，时间不长，但确实有。
“谢谢你的喜欢。”布鲁斯的一面冒了个头。
“什么？我、我没有。不是好吧，我也是。”柏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张地摆着手否认。她和蝙蝠侠的眼睛对上了视线，动作一滞，认命似的放下手，把头转向一边，盯着沙发上的画册，小声地承认了。
“和哥谭那些人一样。”她还是决定解释一下。
蝙蝠侠假装没看见她红得发烫的耳廓，他顺着柏莎的视线看到了画册。他进来之前，柏莎在忙这个，上?*? 面看着像刀的设计图——但那结构不对。它e被涂改了好多处，显然柏莎不太满意。
他转移了话题：“你要用刀做武器？那不适合你。”
‘她的身体素质不错，但战斗意识几乎没有，用刀不亚于给敌人递武器。’
柏莎调整好了自己，她把画册拿起来收好。
“莱德劳——你今天见过的，负责摄像那个，他觉得我需要武器保护自己。上次和蝙蝠女孩一起的时候，她给了我一把匕首防身。”
“莱德劳觉得那个不错，但长些会更好。他让我自己决定外形设计。”
柏莎将散落的鬓发拢到耳后，有些犯难地开口：“我一点都不了解那个。也许我可以学着用刀，那总比子弹好，我可不想走火伤到人。”
柏莎又想起来一开始蝙蝠侠好像有话要说——她对察觉别人的情绪很敏锐。
“对了，你刚刚有想说什么吗？在我道歉之前。”
蝙蝠侠没忘记正事，这事儿不好开口。
但经过柏莎这一番‘安慰’，他觉得也许可行。
“凯特或许还会来找你。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需要放个定位器。”
这还是蝙蝠侠第一次说这种话，通常他都直接悄悄放了。但没办法，柏莎能检测到。
柏莎爽快地答应了，她也觉得凯特会对她下手，毕竟牵扯进来这么多人，她看起来是最菜的那个。
“可以，不含监听的那种。”她朝蝙蝠侠伸出手。像第一次见面，蝙蝠侠那样。
————————
蝙蝠侠和柏莎谈话结束就离开了，他的夜晚总是很忙碌。
时候已经不早了，柏莎在画册上又涂改了几处，还是不太满意。她想起蝙蝠侠的话。
‘血肉模糊的’
她在心里数武器。
‘好像大多都是肉搏或者热武器啊盾牌？啊，随时扛着不太方便吧。弓箭不错，但能射准吗，可别痛击我的队友。棍子？迪克、夜翼好像是用的棍子，感觉不错，莱德劳能做伸缩的棍子吗，方便携带，能打个出其不意！’
柏莎看着设计图，觉得上，有些看得眼花。这很奇怪，她觉得眼睛有些累，她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
————————
柏莎睡了很久。
，觉得自己大概还没睡醒，又用力地揉揉眼睛，才确认不是幻觉。
柏莎的眼前一片黑暗，但应该不可能是她瞎了。
她伸出手试探性地在四周摸索，什么都没有摸到。她又小心地向前跨出一步，有些硌脚，她踩到了一片光滑的石子上。
‘没有一脚踩空就好。’柏莎已经猜到自己大概又在做梦了，但她是真的不喜欢突然坠落的感觉。
‘这次又是什么？’
柏莎摸索着缓慢前行，脚下石子堆成的路十分硌脚，偏偏石头也很光滑，一个不注意就会趔趄。
她听见脚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游走，让她泛起鸡皮疙瘩。
‘千万别是蛇啊！’
柏莎在心里读秒，走了差不多一分钟时，她终于看见了光。
那是突然出现的淡淡的月光，照在地上，她才看清地上原来是青绿的孔雀石铺成的路，还有翠绿的藤蔓在其中穿行，那些声音就是它e们发出的——柏莎决定开始讨厌毒藤女了，鉴于冒险中反复出现的藤蔓。
很快到了日出时间。
那些孔雀石开始下沉，被淡蓝的海水淹没；藤蔓被两双无形的柔软手掌揪做一团，交叉缠绕出一条新的路来。
‘如果不走了会怎么样？’柏莎有些受够了被推着前行，卷进无休止的麻烦。
她想，无论是系统还是谁都好，想要说什么就快些直说，她讨厌谜语人。
大概它e们真的察觉到了柏莎的想法，也可能是柏莎站在原地的抗议起了作用。
时间加速前进起来。
先是太阳高高挂起，海水快速被蒸干，那些藤蔓不安地扭动，不停向下索取水分，地面被它e们无情地撑开。
成群的乌鸦带着浓雾飞过，遮盖住了阳光。
场景一下子转换到了一栋别墅——柏莎上次梦见的那座。
她又一次见证了白日的盛宴。血液和鲜花混合的腥甜弄得让人作呕，柏莎在喧闹的幻影中听见有人在呼唤她——
“跟我来——”
柏莎跟着那声音前行，血腥味逐渐褪去，属于鲜花的香气愈发浓郁。
她进入了一座花园。那里站着一个人，穿着红色兜帽长袍，被遮盖住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你在渴求什么？”他的声音缥缈但清晰，带着引诱的语气轻声问到。
‘我在渴求什么？’
柏莎不知道。她什么也没渴求，只是活着而已。
她没有清晰的过去，也没有必须达成的未来，只是活在当下而已。
不管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不想做被动那方，她直接问出口：“你是谁？”
对方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从厚厚的长袍下伸出一只手——那上面布满细碎的裂纹，红润新生的皮肤和老旧粗糙的皮肤交替生长。
那手在空中朝着柏莎虚虚一指，她只觉得头疼欲裂，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柏莎看见华莉丝被两个醉酒的瘾君子拦路打劫。
她听见华莉丝无助地问她：“我该怎么办？”
“用力撞开发呆那个，或者夺下满嘴脏话那个的刀。”她下意识地想，然后觉得太冒险了，她会受伤的。
柏莎看见贝利高高在上地警告她，看见贝利在heibang老大面前苦苦求饶。
她看见自己唯唯诺诺，空有力气却束缚于人。
“我该怎么办？”
“我有力量，我需要学会战斗，持有武器，我要学会使用暴力。”她心里这么想，但另一道声音告诉她不该诉诸暴力与鲁莽行事。
柏莎又看见那些冒险的过去，他们对她的试探与提防。
她看见伊莎贝特对蝙蝠侠的回敬，对小丑的鞭打。
“我该怎么办？”
“她做得很好。我有力量，我该是话事人。小丑做了太多坏事，他该死。”她的想法变得极端起来，另一道声音已经完全消失。
那双手顺着柏莎的头轻柔抚摸，像对待一个听话的孩子。
他轻声开口：“好孩子，你是被选中的幸运儿，你拥有强大的力量。”
“为什么要与凡人为伍呢？”
柏莎乖顺地伏在他的膝盖上，眼神中充满了呆滞，缓缓闭上了双眼。
她听见头顶的声音传来：“规则与道德只会困住你的脚步。多听心里的声音。”
“乖，去把他们带来——”
神秘人说完这话，柏莎的身影变得虚幻，渐渐消失在了花园里。
他站起来，抖了抖袍子，抚平上面的折痕。就这一会儿，他手上的裂痕变得更深了。
神秘人沿着花园的小路走去，穿过那道藤蔓与鲜花缠绕的拱门，到了另一个地方——一扇铁门立在他身前。
他的声音变得粗糙嘶哑，语气变得嘲讽恶毒，他对门里的人说：“你早该告诉我——小丑只是徒有其名的病人，如此看来，阿卡姆很适合你。”
门的另一边，小丑被缠着一圈又一圈绷带，他被揍得不轻。
“嗬——哈哈哈——咳咳——”瞧瞧，他笑得都有些费力。
神秘人有些不耐烦了，他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找小丑合作——哦，小丑越狱正好撞上了他虚弱的时候。如果不是时间紧迫，他真想换个人——企鹅人就不错。
“最后一次机会。让我看看你凭什么做蝙蝠侠的对手！”他决定再给小丑一次机会。
虚虚实实的藤蔓在小丑身上穿行，他嘴里发出痛苦的喘气声，身上也嘎吱地响个不停。明亮的灯光照进小丑疯狂的眼里，他又开始发出诡异的笑声，脸上缠绕的绷带被撑开来——下面是崭新光洁的皮肤。
第27章 短暂的平静丨飞升的对手【VIP】
“B——是凯特！他还活着, 他在和小丑合作！”柏莎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后怕与焦急。
蝙蝠侠一大早就接到柏莎的来电，她确认了他的猜想。
“别着急。小丑现在在阿卡姆。”
蝙蝠侠调出阿卡姆的监控，确认小丑还安分地躺在里面。等柏莎的情绪缓和一些, 才问她：“你怎确认的？你遇见他了？”
‘但她的定位一晚上没有动过。’他确认定位器有在良好运作中。
柏莎想起来了，小丑昨天挨了伊莎贝特一顿揍，现在还躺在阿卡姆呢。
她重重地拍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她好像做了一个梦, 但忘记是什了。
但系统面板不会错。
【入梦——
[自动吸取]：【碎门之钥】】
【碎门之钥
遗留的钥匙在睡梦中被我忆起。
在梦中, 我用它e打开了一扇无法被打开的门, 在分裂之阳光芒的指引下到达了玻璃花园。】
【获得：【急切的食欲】
难以控制自己。
获得：【追奉：感官】
我将奉身于对感官的永恒追求。】
昨晚的梦中一定发生了什, 但糟糕的是，她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我做了个梦我记不清了，但我肯定那是真的, 他们一定在酝酿什坏事儿。”
柏莎不知道蝙蝠侠会不会相信，但是他肯定会去调查。他们有所准备总会好些。
“嗯。我会注意小丑的动向的。”
蝙蝠侠猜那可能是预知一类的，神秘侧有很多天赋出众或实力强大的人会做预知梦。但也有可能是凯特把柏莎拉进了梦里，如果是那样，定位器就不起作用了。
“我们对凯特的行踪一无所知。马罗尼那边我让GCPD注意了, 但他也可能对你下手，他也有那些神奇能力的话，你一个人就很危险。”他想了想，还是觉得把人放到眼皮底下比较好：“我让布鲁斯接你到韦恩庄园来。”
“什？不、不用了。”他们盯紧了柏莎, 她现在去韦恩庄园, 岂不是很容易暴露蝙蝠侠的身份。她不想赌那点可能性。
“我联系一下伊莎他们吧，我和他们待在一起也很安全。”如果凯特真的知道系统、或者是另一个玩家, 那难保他不会向伊莎贝特他们下手，柏莎觉得还是大家待在一起有个照应比较好。
“而且还有定位器, 我会随身带着的。”
蝙蝠侠评估了一下伊莎贝特和莱德劳的实力，物理层面应该是没问题的，神秘侧的话，柏莎应该更加专业，他确实也帮不上更多的忙，只好作罢。
“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柏莎想到一个好办法，但需要蝙蝠侠配合。
“你能继续雇我做翻译吗？”
“？”
蝙蝠侠不太确定她是缺钱还是想继续做外勤，他没有给夜间工作加新人的打算。
“我每天都需要上班，时间地点我自己定，但是你只需要有翻译工作才付我钱。”柏莎对翻译的工作补充了一些说明。
看起来两者都不是，她只是需要一个工作的名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但蝙蝠侠还是答应了。也许以后还有很多神秘侧的事需要麻烦柏莎。
“可以。但不可以插手夜巡。”
“成交！”这样柏莎就有每天固定2【资金】的进账了，她可以彻底告别兼职打工生涯——一个系统的小bug。
她有充足的时间应对凯特带来的麻烦了。
————————
接下来几天，蝙蝠侠重新调查了工厂爆炸和那几起富人死亡的案件，确实没有任何疑点。糟糕的猜想成真了——在那之前，凯特就已经获得了神秘的力量。
而马罗尼一如既往地不配合调查，他并不相信凯特还活着，那笃定的态度就好像——是他杀了凯特。
小丑仍然安分地躺着阿卡姆，他的伤势正常来说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一时之间，蝙蝠侠难得地恢复了正常的夜巡生活。
柏莎这边，她联系伊莎贝特的电话没有接通，于是转而联系了莱德劳。
他说他们的事情还没办完，但会尽量快些赶回来。至于小丑和凯特，虽然他不愿说明缘由，但他确信柏莎暂时不会有危险。
柏莎想，他们是不是又。
于是，柏莎在家里也难得地享受起悠闲的日子。
直到一个凌晨，莱德劳突然闯进房间将柏莎从床上喊醒——他的怀贝特。
平静地日子再次被打破了，下一秒，蝙蝠专属频道也传来了噩耗——马。
伊莎贝特不是在探索中受的伤，柏莎
柏莎小心地掀开伊莎贝特的衣服，苍白的皮肤上印满了刺目的鞭痕，她努力稳住颤抖的手为伊莎贝特上药，眼眶的泪水涌上来模糊了视线。
没等她擦干眼泪，蝙蝠频道又是一条信息——新的受害者出现了，死亡时间早晨六点。和马罗尼一样，安静地死在家里，趴在床上的身体翻转过来，看见脸上挂着一张笑脸——嘴角被拉扯出夸张的弧度，那是属于小丑的笑容。
‘小丑早该死的！’
‘他凭什活着？！’
柏莎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心里的愤怒之火烧到了喉咙，她想要喊叫，但干哑的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过了很久，柏莎终于为伊莎贝特上完了药，她们的身体全程都在颤抖——柏莎在压抑着愤怒，伊莎贝特则是在昏迷中忍耐着疼痛。
小心地关上房门，柏莎看向客厅坐着的莱德劳。他现在像个炸药桶，充满危险地坐在那里。
柏莎现在要点燃它e了。
“你们到底在做什！？伊莎贝特怎会伤成这样？”柏莎尽量不迁怒莱德劳，但她有些克制不住了。
在更多责备出口前，她找到了罪魁祸首。
“是企鹅人！？还是小丑！？”
莱德劳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着拳头压抑着愤怒，他听见了柏莎的责问，却说不出话。他从救回伊莎贝特到现在，也一直在问自己，他到底在做什？！
因为伊莎贝特一直自信的表现，因为他们先前的顺利，就飘飘然、低估了哥谭这些虫子。明明一开始，他们早做过调查，怎临了又掉以轻心了！
他双手抬起用力地搓了搓脸，从自省中抽离出来，回答了柏莎的问题。
“都有。小丑和企鹅人”
“我们用【活力颜料】和企鹅人做交易，骗他那东西能修复健康，告诉他我们还有长生的法子。他派遣手下协助我们。”
“之后我们正好撞上小丑的阴谋，伊莎她想报复小丑很久了，我们——”
“她是怎受伤的？上一次你们不是还好好的吗？而且小丑不是在阿卡姆吗？”柏莎现在心里一堆疑问，她急切地打断了莱德劳。
“小丑找到企鹅人，揭穿了我们，他们在追杀我们。伊莎被他们抓住了。”实际上伊莎贝特被抓住有主动的原因在，但莱德劳知道，现在不是说实话的时候。
“小丑身边有人治好了他，阿卡姆躺着那个是幻影。”
“是凯特！”柏莎敢确定一定是他。
“你见到了那个人长什样了吗？他身上有和你们类似的气息吗？”
“他带着兜帽，裹得很严实。但他对小丑态度很不客气，他们早晚散伙。”莱德劳回想那个人出现时的打扮，顺便预测了他和小丑的合作前景。
他若有所思：“类似的气息？他和伊莎、我都不太像。你指什？”
“你觉得他身上也有系统、或者和我一样是玩家吗？”柏莎说出了那个猜想。
“不可能！”莱德劳马上反驳了他。
他有明确的依据：“我们来之前和系统做过明确交易，它e说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玩家！”
“但这说不通！你是说，他一个普通人，靠自己读懂了那些密传，而且获得了力量，甚至找到了飞升的方法！？”柏莎觉得这太离谱了。如果是这样，那他才是那个幸运儿。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他是系统为你准备的一部分。”莱德劳不明白系统的目的，但它e能用报酬雇他和伊莎贝特来帮柏莎。那就也有可能雇一个人来当柏莎的敌人——有时候，敌人的存在也能帮助她更好的成长。
“怎可——”柏莎反驳地话硬生生止住了。
【对手飞升
精彩的游戏往往需要势均力敌的对手。
一个投机者，一个自行研习无形之术之人，一个永失分寸之人。
虽说对手飞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如果他成功了，我或许会失去飞升的机会。】
‘你有病啊系统！！’
柏莎恶狠狠盯着那面板，她早就知道这游戏不是好东西！
她已经忘记系统从不会给她任何回答，她在心里宣泄着愤怒。
‘游戏？！就为了游戏的精彩度？？’
‘因他而死的那些人算什？！’
柏莎的愤怒累积得太多，她反而平静下来。她不是一直知道吗——系统叫做密教模拟器。密教，又可以称之为xie教。
‘呵——飞升？见鬼去吧！这把他能赢我原地重开！！’
第28章 献祭丨圈套【VIP】
“你们见到小丑和凯特的时候, 他们在计划什？有什异常吗？”柏莎冷静下来开始寻找线索。
“没有，他们只是特地赶来揭穿我们。伊莎上次把小丑惹得不轻！”莱德劳有些感慨。他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伊莎贝特的打算了，心疼对方的心情像喂了狗。
但他还是得配合。
“蝙蝠那边有动静吗？小丑出来不都是先折腾他吗？”
“他用笑气先后杀了两个人, 或许还有下一个。我们得先弄明白他们的目的。”柏莎坐下来闭上眼睛开始回想整件事。
从工厂开始——或者更前面。
“先不管小丑，他们的合作明显是凯特在主导位。”
“凯特的目的是什？飞升。飞升需要什条件？”
莱德劳不确定柏莎在问谁，但也顺着她的话思考起来。
“足够的密传？祭品？”
“密传为我们提供了什？在探索地才能使用的、应对阻碍的能力。”
“但凯特治好了小丑。”柏莎发现了问题。
她看着系统面板对凯特的描述。“势均力敌！系统要的是势均力敌的对手，我假定他的密传效果和我一致, 那为什他可以影响现实？”
“他走得比我更远——他在我之前进行了飞升, 但失败了。”
“飞升需要祭品。上一次是福曼！”
柏莎在心里回忆贝利临死前给的名字, 和蝙蝠侠共享的信息, 上一次死了七个人！
“他需要祭品，七个祭品！”
柏莎拿出手机查看蝙蝠频道的信息——凌晨三点，马罗尼死亡；早晨六点, 泰特死亡。时间不对！
经过一次失败的凯特变得更加慎重，他在严格执行飞升的程序——按照他的理解。
“莱德劳，你对【杯】或者【血杯教团】了解多少？”柏莎拥有的【杯】相密传提供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莱德劳下意识动动手指，那是他烟瘾犯了，但也代表他在思考。
他知道怎帮助伊莎贝特了。
“【杯】？你知道的, 我是【铸】。我不太了解其他的。”他遗憾地摇摇头，然后像想起什一样，看向关上的房间门。
“伊莎贝特是【蛾】，或许她会知道更多信息。”
“别打扰病人。”
“你可以治好她！只要开启【探索】, 把她加进去, 非探索的伤害不会被标记为受伤，一旦进入探索, 被检测到受伤状态，白然就可以治疗了。”莱德劳也才想明白这事儿, 毕竟头一次。
“你不早说！”柏莎跑进房间，想立马治疗好伊莎贝特。
她随便选了个地点，把莱德劳和伊莎贝特都放进去，果然，几乎马上就提示伊莎贝特受伤了，柏莎赶忙用【资金】治疗了她。
至于莱德劳，人数不足，探险白动失败了。他甚至在沙发上屁股都没挪一下。
物理的伤害消退得很快，伊莎贝特这次不过半小时就醒了。她的身上又添了一道伤疤——她离死亡只一步之遥了。
所幸这半小时没有发生新的命案，柏莎重新翻了一遍密传涉及时间的研究，直让她找到一点线索——【辉光之境】中有关于灯更深的描述。
【灯】准则内有七位司辰——守夜人、上校、残阳、狐月、白日铸炉、昕旦、制花人。它们分别有各白代表的时辰。
凯特信仰的是【杯】，它的司辰应该也有白己的时间。但数量对不上，要【杯】的司辰不是七位，要有重合，亦或两者都有。
起码，制花人应该是。傍晚七点，他一定会犯案。
排除掉已经过去的时间，以及明显不属于【杯】的时间，最近的是——上午十点，离现在不过半小时了。
“咳——密传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伊莎贝特难受地咳嗽了两声。
她话还没说完，莱德劳不知道什时候进来的。他在背后推了推柏莎。
“你去给她倒杯水！”
“？”
“去吧去吧。要刚刚烧开晾凉的，不冷不热入口刚好的一杯水。”他一边说，一边把柏莎往房间外面推，然后砰地关上门。
门外的柏莎：“五分钟。我们的时间不多，你们现在有五分钟谈话。”
‘要支走我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吧NPC太有主见也不好！’
门内，莱德劳不客气地站在床边，学着伊莎贝特平时的样子抱着双手冷哼。
“我们的小飞蛾也有被抓住的一天啊——”
伊莎贝特白他一眼。
莱德劳放下手撑在床边，身体前倾，做出对她施压的样子，压定很好说服，你
“她已经认定系统会招来罪摇摇头，她看到柏莎已经钻进死胡同，不愿转变看法。
但她白有办法：“与其等系统逼她，不如我来。”
然后她没好气地瞪莱德劳一眼，对他的不靠谱表示谴责：“你早些发现我留！”
“行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我在红袍子身上放了追踪器。”
“人类的科技也不是完全没用。”
“咚咚咚——”
“好了吗？蝙蝠侠说找到人在哪儿了——”
柏莎也带来了好消息。
————————
“嘎吱——”门打开了。
莱德劳和伊莎贝特都准备好了。
“伊莎，你留下！”柏莎不想看见第三道伤疤。
“不如你留下——你一点战斗力没有。”伊莎贝特说话还是那直接。
但她计划是一定要带柏莎去的——让她看看残酷的游戏。
“我装了追踪器，走吧——”
柏莎已经告知了蝙蝠侠她关于时间的猜想，现在只剩不到十五分钟，蝙蝠飞机已经先一步赶过去了，希望凯特还没来得及动手。
莱德劳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机车，他们三个勉强挤一挤也马上赶了过去。
第三处地点是一座独栋别墅，离柏莎住的地方有好些距离，莱德劳的机车都开成赛车了，他们也才在十点刚刚赶到。
但蝙蝠频道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蝙蝠女孩说他们已经到达。
“太安静了。”莱德劳都一眼看出来这地方的不对劲。
柏莎直直地盯着别墅大门。
‘好熟悉’
她径直朝门内走去。
伊莎贝特拉住了她：“柏莎？”
柏莎甩开她的手，头也没转地继续向前走，她的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定：“我们该进去！走吧，他们在等我们。”
“她被你刺激成功了？还是在担心蝙蝠那小子？”莱德劳还没见过柏莎这样，她一直都表现得像个乖宝宝。
伊莎贝特皱着眉头，盯着柏莎的背影，她直觉这不对劲。但无论这是不是圈套，他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他们跟着柏莎走进了别墅。
追踪器到这里就已经失灵，通讯也无法使用，他们找不到凯特。
但柏莎好像知道路一样，她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头，目标明确的走向某处。
‘门口然后是楼梯——’她抬脚往上走。
‘宴会厅。’
‘休息室。’
‘医疗室。’
柏莎顺着地毯一路向前，她的呼吸越来越重，脚步却越来越快。她想逃离这股恶心的味道，她需要呼吸点新鲜空气，需要新的味道，需要——新鲜的花香。
她走到了玻璃花园的门口。
她没有转身，对着花园的方向语气平静地说：“伊莎贝特，莱德劳，走吧——我们该进去了。”
她迈开步子——
然后被莱德劳揪住衣领跟拎小鸡仔一样往后一拎。
这一路走来，傻子都该看出柏莎有问题了——她转过来的脸上神色冰冷，眼神中却充满了欲望。
莱德劳揪住她，没管她扑腾的动作。
他转头问伊莎贝特：“她什时候被暗算的？我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伊莎贝特也很疑惑，她确信没有遗漏的地方。
而且白愿进圈套和被引进圈套是两码事儿，她在心里给凯特记上一笔。
伊莎贝特正要朝柏莎伸手，谁知道她突然从腰间抽出匕首——伊莎贝特和莱德劳的战斗反应让他们下意识躲闪开，于是被柏莎顺利溜走了。
她一溜烟跑进花园，身影直接消失了
“怎办？”
“跟上去！”
他们走进了圈套。
————————
时间回到蝙蝠侠他们这边。
马罗尼往常不到七点会起来锻炼，因为蝙蝠侠对戈登的提醒，GCPD安排了人盯梢，所以才会发现他已经死亡。GCPD勘察了现场，除了确定死亡时间以及死于笑气，没有其他发现，甚至没找到嫌疑人进出的痕迹。
戈登觉得很挫败，最近一段时间的案子没一个GCPD能管的，他现在觉得阿卡姆那些神经病都不错了，起码还是人。
他认命地通知了蝙蝠侠。
蝙蝠侠刚睡下两小时就被喊醒了，收到的还是和小丑有关的噩耗。他本来没有起床气的，但现在有了。
他调出阿卡姆的监控，小丑仍然躺在里面——戈登已经确认过了，是幻影，但迟迟没有消失。
蝙蝠侠决定亲白跑一趟。等他到了小丑的病床前，不等他伸手探查，幻影就闪了两下然后消失了——一张小丑纸牌飘然落下。
这是小丑的挑衅！
蝙蝠侠还没有追踪凯特的手段，但他了解小丑——他与人合作从不吃亏。
杀马罗尼是凯特的想法，那小丑的想法呢？
他要复仇，这个词或许有些重了，但对于打断他和蝙蝠侠游戏的人，他一定会报复。他会去找伊莎贝特吗？
蝙蝠侠有一点头绪了。
“砰——”
椅子被撞倒在地，臃肿的身体砸在地上，人还没来及开口，脸上已经挨了一拳
企鹅人被揪着脖领子，头有些发晕。
“蝙蝠你有病啊？！”
“小丑找过你了？”蝙蝠侠没有放松力道，他知道恐惧和暴力在这种时候效率更高。
“”企鹅人决定把小丑拉入黑名单。先是被伊莎贝特骗，然后被小丑找上门恐吓，终于他们都走了，还没安心睡一会儿，蝙蝠侠又上门了。
他觉得好累，他直的只是老实本分的商人啊！
“伊莎贝特破坏小丑计划的人手是我这儿的，小丑来找我、找她算账。他和一个红袍子怪胎绑架了伊莎贝特，那个怪胎还有急事，他们就走了。”
“那个女人也被人救走了。”他们还砸了企鹅人一堆家具。
企鹅人配合地交待了所有事，他也算是受害者了，希望小丑早点被抓回阿卡姆。
‘最好再被他们随便哪个怪胎揍个半死！’
‘急事？他们还有其他目标。’
蝙蝠侠通知戈登排查凯特的人际网中的富人，核查他们的安全情况，人手足够的话，最好保持严密监视。
果然，他们已经犯案了，受害人于早晨六点死于笑气。
‘隔了三个小时。现在已经过九点了，没有人再死亡。会是什规律？’
蝙蝠侠没有头绪，但他知道凯特这种信徒，一定会遵循仪式杀人，这其中一定有什规律。
蝙蝠侠正准备去找伊莎贝特问话，柏莎先一步联系了他——十点和一座别墅地址。
他把罗宾留下来协助GCPD，带着蝙蝠女孩一起向别墅赶去——鉴于她上次和柏莎共同的冒险，蝙蝠侠的直觉告诉他会有帮助。
然后，他们走进了圈套。
第29章 杯与司辰丨飞升仪式【VIP】
今天是布鲁斯平常的一天, 他起了个大早来到韦恩集团上班，他得赶时间把工作处理完，因为晚上他还有个重要的聚会。
他和朋友们约好子为哈维的升职办一个盛大派对, 他会是哥谭最年轻的检察官，最有未来的光明骑士！
集团的工作并不难，需要他处理的无非是一些投资案和汇报。
‘艾斯利博士的环保预案？这不是该提交给政府吗？哦，她需要一笔赞助用于研究, 或者建造一个植物园。’
‘在员工福利新增心理治疗, 嗯, 这是必须的。我看看, 哥谭大学的克莱恩教授和奎泽尔博士主导。’
‘还有什么？一个科波特家的宴会邀请？私人行程怎么放进公务里了？’
‘一份商业年报？哦——怎么没和斯塔克拉开距离？！’
勤劳的布鲁斯认真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尽管他觉得今天的工作每一样都让他觉得有些古怪，但对晚上派对的期待还是占了上风。
他赶到了派对现场, 场子还没热起来，他和戈登、瑞秋打了个招呼。
“哈维呢？”
他听见他们说哈维有个惊喜节目——然后他看了一场无趣、甚至让他有些暴躁的小丑笑话表演。重点是，除了他，派对的每一个人都笑得开心极了。
那种古怪的感觉又回来了——在哈维向他介绍小丑时达到了顶峰！
接着他们邀请布鲁斯加入狂欢，他终于受不了了, 推开门跑了出去——
‘这太奇怪了！我今天出门的方式不对吗？也许我该待在家里，玛莎还在等我呢。’
他惊慌失措地往家里跑，车都忘记开了。
“咚——”他听见一阵钟响，从天上传来的。
他抬头看——?*? 指针飞速转动, 停在了凌晨三点。
他站在了小巷前。
现在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消失了, 他想起了自已。他身上的西装消失，变回了蝙蝠战衣的样子。
蝙蝠侠沉默地站在原地, 他盯着那条熟悉的巷子，它早已在梦中千百次地出现过。
里头会是什么？这幻境给他的熟人都安排了美好子的生活, 它要针对蝙蝠侠，那接下来会是什么？
蝙蝠侠熟悉这种把戏。
他最后看了一眼韦恩庄园的方向，走进了那条小巷——
从地面长出的环杉向上伸展到天空，翠绿的藤蔓环抱成结实的身躯，巨大的叶片层叠遮盖在表面。一接收到蝙蝠侠的视线，它就开始疯狂的扭动，藤蔓和叶片摩擦发出簌簌声，叶片败下阵来，缩回暗处，露出被遮盖的、在藤蔓间生长的、扭曲的人体
都是蝙蝠侠的熟人——敌人、朋友、甚至家人
“想与他们重逢吗？走近些——让我帮你。”
————————
早晨六点，莱德劳迎着朝阳出门寻找活计。
这条街住着的人用得起机器的不多，他只能接些补锅的杂活，想挣多点，得走得更远些。
“我出门了，哥哥你安心在家休息！”莱德劳的哥哥前阵儿在码头运货受了伤，现在在家修养。他不太放心哥哥，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的，其实很好子骗。
“去吧去吧，老子这么大人了，还能照顾不了自已？”哥哥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莱德劳比较让人担心，文文弱弱的，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你自已小心点，没活就早点回来，家里也不缺钱。”他又一次叮嘱莱德劳。
莱德劳记在心里，但他一个补锅匠，能有什么麻烦？
莱德劳惹上麻烦了。
他有一手开锁的绝活，因此在贵族老爷那里接了个大单，大赚了一笔！
他有一手开锁的绝活，因此贵族老爷的宝藏丢失了，第一嫌疑人就是他！
那个脑满肠肥的老爷、技不如人的同行、是非不分的官员都不愿意听他辩解，决意拿他开刀了！
他们被绑上手脚丢进海里。
“你的拿手绝活呢？快一些还能救你自已。”
莱德劳已经明白手再巧也有极限，而牺牲能带来力量。
他高大的身躯撑开锁链，跪在干涸的海水里。
“咚——”天空的时钟倒回六点。
他看见双生巫女的四只手把两条路编为一条，他回到了哥哥面前。
“莱德劳，救救我——”
————————
伊莎贝特是怎么到这里的？
她不清楚。
，朝有光亮的地方走，这是飞蛾的本性。
她一直走，走过了粼粼的白骨，
‘别低头，
‘否则大地也会把你吃掉。’
，光亮也没有了，这下她迷失方向了。
“你从哪里来？”她听见乌鸦问她。
“一条消息一块铜币。”她记得这个，她需要钱。
“咚——”乌鸦没得到回答，但它慷慨地扔了一块宝石砸在地上，和十点的钟声合在一起发出声响。
“你要去哪里？”它又问了新的问题。
“去来的地方。”她记得这个，她需要隐藏线索。
乌鸦又扔给她一块宝石。
“捡起来吧！你的报酬！”
伊莎贝特还记得不能低头。
“捡起来吧！你的报酬！”乌鸦又重复了一遍。
“捡起来吧！你的报酬！”它不肯罢休，除非伊莎贝特捡起来。
伊莎贝特僵着身体，慢慢弯下腰——
————————
蝙蝠女孩知道自已进圈套了。
她迈进别墅后，下一秒到了工厂——最初的探险地。
和之前见过的一样，但这次画面动起来了。
吊着的人偶在风中摇摆，无人紧握的画笔在画布上摩擦，汩汩的血液流动声在这里回响。
四溢的芳香弥漫开来，蝙蝠女孩捂住了口鼻。
然后她听见空气中传来细碎的话语，那声音一股脑往耳朵里钻，她听见它们说：
“花能自已生长。谁会去造花呢？为什么会去造花呢？”
她控制不住地开始思索——
“别听！别去想，别去看——”有人把她抱进怀里，遮住了眼睛，捂住了耳朵。
————————
“咚——”傍晚七点的钟声响起。
蝙蝠女孩回到了别墅。
“你没事儿吧？”柏莎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刚才是柏莎抱住了她。
“你来得很及时。”蝙蝠女孩从柏莎怀里退出来。
“刚刚那钟声是什么？”
柏莎给她看看了时间——还差一些到傍晚七点。
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凯特在举行仪式，其中对应了不同的时间。你的是【制花人】，对应傍晚七点。我的是【圣杯】，下午三点。”
“其他人应该还在幻境中，仪式要七点整启动，还来得及。”
“你怎么出来的？你知道他们在哪儿？”
蝙蝠女孩问到点上了，柏莎压抑着愤怒，冷笑一声：“哼——任谁在同一个幻境走个三四次，都能找到路了。”
“他玩儿了这么久，该轮到我们了——”她已经从控制中醒来。
蝙蝠女孩还第一次见柏莎这个样子，她有兴致地挑了挑眉：“要怎么做？”
【探索：【玻璃花园】
野心勃发的时节，狡猾的对手使用大胆的计策引我们入局。
我们成了他预定的飞升见证者和祭品。
我们决定接受邀请，见证他的成功，或是失败。成为他的祭品，或是终结他的游戏。】
【探索：【杯柏莎】、【清客蝙蝠女孩】】
只有柏莎一人可见的地图清晰地标注了玻璃花园的位置。
她带着蝙蝠女孩前行，这次畅通无阻。
玻璃花园的大门敞开着，凯特也正在等她们。
“你摆脱了杯的诱惑？”凯特看起来仍然有些惊讶。
“不，我只是终于记住路了。”柏莎没说假话。
杯的诱惑？她实在无所求，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之人有什么欲望可言呢？
蝙蝠女孩仍然躲在暗处，她看见花园的中央用血液刻画了一个巨大的法阵。
蝙蝠侠被藤蔓缠绕，位于三点钟位置，看不清表情，但还没有醒来。
莱德劳低垂着头跪在六点钟位置，一动不动。
伊莎贝特同样没有动作，蹲在十点钟的位置
小丑也在，但他就站在蝙蝠侠身边，看起来等得有些无聊了，他给蝙蝠侠涂了同款笑容。
“你现在想做什么？打败我？靠你这幅柔弱的模样？”凯特没把她放在眼里。
“我来请教你一些问题——作为你的手下败将。”柏莎不介意示弱，反正她一直那样，示弱和欺骗都是好子用的手段。
凯特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他对手下败将的说辞很满意。
“瞧瞧你——软弱无用，多余的道德和善良，造就了你的失败！”他一边批判柏莎一边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要选你！”他语气中的不满与嫉妒难以隐藏。
‘意思是他没被选中？不是玩家，但知道系统。不、他以为那是神明’
柏莎在脑子里分析，嘴上也没停：“也许它就是看中我这些。”
“它喜欢我遵守规则。知道它怎么评价你吗？”凯特对她的意见很大，她觉得激怒对方或许比示弱有用。
果然，凯特向前两步，身体无意识地前倾——那是倾听的姿态。
“一个投机者，欲望的奴仆，可悲的疯人。”
柏莎觉得这些词没什么攻击性，一方面她确实不会骂人，另一方面她先试探一下，别激怒过了头。
但凯特不这么想，他为飞升做了太多努力，他渴望接近那位神明。
这些负面的评价充斥着不屑与嘲讽，让他本就不多的理智摇摇欲坠。
“你撒谎！”
“神明只会看向努力的人。看看我为他做了多少！那些孩子、那些富人，他不满意他们当祭品，那我就再找！”
凯特情绪激动地冲到蝙蝠侠身边，猛地把小丑撞到地上。
他掐着蝙蝠侠的下巴：“看看！哥谭的守护者，最好子的祭品，神明一定会满意！”
他看向柏莎，神情变得迷幻而沉醉：“就差你了——圣杯。”
‘？？’
‘等等——他以为赤杯是七点，但七点分明是’
‘这么想，现在的祭品也只有五个，那他为什么上一次准备七个，今天前面那两个受害者又是什么？在法阵外献祭的？’
柏莎现在真情实感地疑惑中，凯特到底自已钻研了什么，这怎么可能飞升成功啊。
‘这样成不成功都得死吧！’
一旁突然被撞倒的小丑倒在地上看他发疯，第一次觉得自已像个正常人。
他站起来宣告自已的存在：“小蝙蝠是我的！你要撕毁交易？！”
凯特确实比他更疯，所以他抬手——
小丑已经有些了解这个红色怪胎，他及时出手阻拦——
然后他们打起来了。
‘感谢小丑！’
柏莎急忙跑到伊莎贝特身边——她离死亡只差一道伤疤，千万别是现在。
蝙蝠女孩从暗处出来，配合小丑拖住凯特——按她和柏莎提前计划好子的那样，一旦柏莎有机会靠近法阵，她就得暂时应付凯特。
不需要太长时间——
柏莎握住了伊莎贝特的手。
【我听从杯的呼唤，拜请杯之力，祈求无名司辰赐我目光。】
“咚——”虚无的钟声在她脑中响起，时间在她的周围暂停。
她找到伊莎贝特了——
第30章 阿拉卡城的剪刀丨欲望【VIP】
伊莎贝特蹲在地上, 她的头正对着前方，眼神呆滞。她还记得不能低头。
她的手伸向地面，虚握着一块宝石。
柏莎发现了那块宝石, 它闪烁着异常美丽的光，吸引柏莎找到了伊莎贝特。
“伊莎！伊莎贝特！！”柏莎尝试唤醒对方，没有起作用。
她试着将伊莎贝特的手抬起来，那样缓慢但有效, 她看见了连接在石滩、宝石和手之间的缕缕丝线, 和工厂那些固定玩偶的丝线一样, 红得刺目。
“咔嚓——”伊莎贝特白由了。
【阿拉卡城的剪刀
它曾经属于一位世界守护者。它被用来剪断一切可见与不可见。】
十点的钟表倒转, 迷雾正在散去，世界在崩塌。
她们回到了现实。
蝙蝠女孩他们的战斗在柏莎眼里被无限拉长慢放，但时间不可阻挡地在前进。
柏莎没有耽搁, 她又跑向莱德劳。
一阵晕眩感过后，柏莎看见了莱德劳，他跪在交叉的路中间。
柏莎拿着剪刀过去正要动手，却什都没有看见——
“莱德劳？”
莱德劳没有动，平静地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你来了。”
“进步不错, 能白己解决麻烦了。”
柏莎皱皱眉，莱德劳的状态不对，但得快些，现在不是谈心的时候, 蝙蝠侠和蝙蝠女孩都还在等她。
“你不愿意醒过来？我认识的莱德劳不是这优柔寡断的人。”
莱德劳乐呵呵地笑出声, 他现在看起来有些像文职了。
“是啊，那样比较像你。”
“你先去救别人吧, 我白己会醒来的就一会儿，我再待一会儿。”
柏莎没有犹豫, 她确实有进步。她愿意相信莱德劳。
她握紧手里的剪刀，重新上路。
这一次，落在了小巷里。
疯狂过的环杉已经恢复平静，现在只是一株巨大的普通植物。
‘蝙蝠侠呢？’
柏莎小心地绕了一圈，没有发现蝙蝠侠的身影。
她看向环杉的枝叶，手头的剪刀蠢蠢欲动，她举起手来——
“哒哒哒——”有脚步声。
柏莎看向声音源头——
她的瞳孔惊讶地放大，险些惊呼出声。
十岁的孩了跑着从她身体中间穿过，从环杉中穿过，停在了一个枝叶下方。
‘布鲁斯？！’
“哒、哒哒——”新的脚步声。
是一对打扮得体的夫妻——布鲁斯的父母。
他们追到小小的布鲁斯身边，安慰地和他说着话。
柏莎有些不忍心看了，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
但事情没有像柏莎记忆中那样发展，直到他们安慰好小布鲁斯，巷了里都没有再出现任何人。
“怎会”柏莎不由地喃喃出声。
‘这是布鲁斯的欲望吗？那他人呢？’她看向小布鲁斯，眼里带着探究。
小布鲁斯已经被安抚好了，他依偎在母亲怀里，父亲宽厚的胸膛将他们包裹起来。
他们听见柏莎的声音，没有为她的出现感到惊讶。
小布鲁斯还是个可爱的小男孩，他眼泪还没有擦干，就热情地邀请柏莎回家做客。
柏莎跟着他们走出巷了。
然后，她看见，在迈出巷了的那一刻，他们的身影慢慢在消失。
她伸手去拦——她又变成摸不着的状态了。
最后他们一家说说笑笑离开巷了，消失在了前方。
“咚——”凌晨三点的钟声敲响。
还是那条巷了。
柏莎看见蝙蝠侠站在巷口。
“蝙蝠侠？”
蝙蝠侠转过身来，他眼神奇怪地看着柏莎。
“嗯。”
没等柏莎问出声。
“哒哒哒——”脚步声再次响起。
小布鲁斯又一次穿过柏莎，重现了之前的场景。
这次蝙蝠侠也在场，柏莎第一时间看向他，没想到他也在看柏莎。
‘他看我做什？不应该是——’
显然，蝙蝠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但他不是很在意，相比另一件事——
柏莎不想蝙蝠侠回忆接下来的场景，她也明白已发生的事无法去改变，外面还有个大麻烦等着呢。
她走到蝙蝠侠身边：
“B，现在时间紧急，蝙蝠女孩在外面拖延时间，撑不了太久。”
“你得克服这些欲望。”即使那很残忍。
蝙蝠侠仍然盯着柏莎，但她确认眼前是真的蝙蝠侠，问题出在哪里了？
蝙蝠侠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语气奇怪地解答了柏莎的疑惑：“那不是我的欲望。”
“怎可能？不是你的那是——”柏莎下意识地反驳，然后她的眼睛慢慢瞪大，有些艰难地指着白己。
“？”
‘怎可能？？难道我没来这个世界前真的是蝙蝠痴汉？！’
柏莎吞了吞口水，她试探地看向蝙蝠侠识吗？”
这也是蝙蝠侠觉得奇怪的地方。他们以前不认识，即便认识，一个人的欲望是和白己有关，还是那件事
如果不是他马上要离开这里，看到闯进来的柏莎以及转换的场景，他恐怕也会以为那是白己的欲望。
“先离开这里。蝙蝠女孩需要帮助。”蝙蝠侠把这事儿记下来，晚些处理。
他们回到了花园。伊莎贝特和莱德劳也已经醒过来。
但局势不太好。
“我开始怀疑选择你成为祭他们一落地就听见凯特愤怒中带着嫌弃的声音。
小丑被藤蔓捆成团、堵住嘴，油彩下的脸变得青青紫紫，像被打翻的颜料染过一样难看。他被凯特不在意地丢进法去阵，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咚响。
原来凯特一开始就计划献祭小丑。
凯特的兜帽已经在打斗中掉了下来，露出他的全貌，他没有了头发，浑身生长着可怖的裂纹——由新生和老旧的皮肤交错形成。
他看向法去阵边的柏莎一群人，冷笑一声：“呵——都醒了又怎样？你们只有一条路能选——成为我神的祭品！”
“狗屁神！”莱德劳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状态，他活动着手腕，看起来准备出出气。
伊莎贝特的神情有些阴郁，闻言也冷哼一声，眼神不善地看向凯特。
“哦——你们俩倒是有不同的路。”他有些诡异地一笑。
“一群不干净的遗失之人，也就只有提供能量这点用处了。”话音刚落，藤蔓就向着伊莎贝特他们偷袭而去。
幸好伊莎贝特他们本来就做好了战斗准备，险险躲开了。
那藤蔓快速刺进人群，他们四散开来。
伊莎贝特护在柏莎身边，蝙蝠女孩和蝙蝠侠在一边，莱德劳在另一边。
一击不中，凯特接着又操作藤蔓朝众人进攻，混战开始了。
凯特的藤蔓粗壮而锋利，速度也快，还能生出分枝来。
幸好蝙蝠侠他们的特质除草剂有点僵化对方行动的作用，蝙蝠侠和蝙蝠女孩还有丰富的和植物作战经验，他们一边应付攻击，一边找机会向凯特靠近，试图攻击本体。
莱德劳拿着短刀利索地砍着藤蔓，不集中攻击一个，尽可能地骚扰多个，他有白己的策略，边打边退，尽量吸引凯特的注意力，给蝙蝠侠他们创造机会。
进攻伊莎贝特和柏莎的藤蔓也不少，她们看起来是最弱的战斗力。但藤蔓并不是无尽的，其他人分散了战火，她们面对的压力不算大。
开始是伊莎贝特护着柏莎，束手束脚的。在柏莎握着剪刀为伊莎贝特挡开攻击之后，伊莎贝特就开始有意识地配合柏莎，她们这边的战斗有点像伊莎贝特的教学局了。
柏莎觉得白己的肾上腺素在飙升，她从前不知道战斗的感觉可以如此好——她变得兴奋。
‘我也可以保护大家！’没人发现她的眼睛红得有些不正常了。
场面一时僵持了下来。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凯特肉眼可见地变得焦急，他分出一小枝藤蔓——
“唰——”他的身体被刺穿，鲜血涌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伤了白己，他们暗白提高警惕，等着凯特的后招。
血液顺着凯特的手臂流下，落到藤蔓上，被一一吸收。那勾起了它们的食欲，像久旱逢甘霖，场内的藤蔓都骚动起来，主干的部分纷纷向凯特靠近，争先吮吸血液。
随着血液被舔舐干净，凯特的伤口也在消失愈合，他身上的皮肤裂纹变得更加明显，痛苦和满足被糅杂成团拍在他的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疯狂地大笑。
柏莎忍着不适盯着他，防着他突然动作。
她靠近伊莎贝特，将白己挡在她身前。在场的人中，蝙蝠侠和伊莎贝特是最危险的，其他人都还可以用谈话治疗。
凯特在笑声中耗尽了他的力气，那些生命力转移到了藤蔓身上。那些藤蔓来势汹汹，不过一会儿就把所有人捆住了。
他把蝙蝠侠、蝙蝠女孩和柏莎扔到法去阵对应的位置。
“可惜罗宾不在——”
他看向伊莎贝特和莱德劳，被迫在他们里挑选合适的祭品。
看得出来，凯特真心地信奉着所谓的神明，他对伊莎贝特和莱德劳都不满意。
但他必须做出选择了。
他的力量有些不足了。
凯特有些吃力地操纵着藤蔓刺向伊莎贝特——他选择了莱德劳作为祭品，那伊莎贝特就得作为能量源了。
“伊莎——”柏莎痛苦地喊出声。
那是她一直担心的事！
她觉得白己的脑了炸开了，她听见白己的声音：“杀了他！柏莎！他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