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帮篮球社拍宣传视频的事就这样敲定下来。
程欺也十分大方，直接给他付了一半的定金。
桌上的手机传来一声微信的叮声。
不知为何，陆安然觉得微信的这个提示音十分悦耳，充斥着令人着迷的金钱的气息。
程欺说：“钱转过去了，记得收。”
陆安然淡淡嗯了一声，等过了十五分钟，才[随手]点了收款。
大家难得在宿舍聚得这么齐，易方建议大家一起去峡谷开黑，不过陆安然没兴趣跟程欺一起玩，以等会要直播为由拒绝了，他们三人便玩起了lol。
一时间，寝室只能听到键盘鼠标的咔咔声，以及易方的嚎叫——
“程欺！你能不能别跑那么快，我奶不上！”
“姓程的，你把我搁里边卖了自己跑是吧！”
“狗东西，你自己打，我跟打野去了！”
称谓一次比一次离谱，可见易方有多气。
程欺早就吃够了经济，无所谓地开口：“随你。”
这些话听得陆安然心里乐开了花，没了奶妈的保驾护航，程欺一打二估计得被锤死。
程欺的位置就在他的斜后方，陆安然心情极好地拿起镜子偷看，可天不遂人愿，程欺竟然利用闪现极限丝血反杀对面两人，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双杀的英文播报。
陆安然啪嗒将镜子反扣。
没意思。
晚上九点，陆安然开始准备直播，易方等人也及时戴上耳机闭麦操作，就连程欺也没再发出声音。
作为学习主播，陆安然几乎没有跟粉丝的互动，全程只专注于眼前的书本与习题，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划过的声音，成了直播间里最清晰的背景音。
偏偏直播间的弹幕热闹无比。
【呜呜等于等到周五了，要是我没记错，这周Ran只播了一次吧？】
【对啊！太不勤快了，严厉谴责！】
【我本来想爬墙去别的主播那里，可找来找去，都没Ran看着舒服。】
陆安然直播间的布置很简单：一本资料，一支铅笔，加上一盏台灯，再没其他杂物。
【Ran今天穿的是黑色外套耶！瞧着好冷清。】
【不过衬得手好白，更有感觉了（吸溜）】
【不过天冷了腕骨都看不到，Ran你敢不敢把袖子再挽起来一点，给手控多一点福利。】
【臣附议。】
饶是弹幕讨论得激烈，可陆安然写题的速度一点没降。
马上就要英语六级考试了，他也需要刷题。
弹幕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题，没必要管。
另一边的三人打完一局游戏，等待间隙，程欺喝了口水，余光瞥到了斜后方的陆安然。
不知道是不是直播的缘故，陆安然这次毫无反应。
前几天，他只要目光稍微往那边倾斜，陆安然就像身后装了探照灯似的看了过来。
陆安然对别人的目光格外敏感。
不过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到，等待时间还长，程欺索性在平台上搜了一下，很快找到了一个名为Ran的直播间。
直播间背景眼熟也普通，可随便一个翻页的动作，就营造出了一种独属于陆安然的清冷质感，像是某种特殊的防伪标志。
不过明明是学习主播，弹幕里却都在讨论陆安然的手，程欺问了句。
【这不是学习主播吗？】
底下很多人回。
【新来的？我就问你，题能有手好看？】
【凭我阅手无数的经验，Ran一定是个188大帅哥，性格清冷，不染凡尘~】
【越是这样越大。】
话题越来越偏，程欺看不下去。
【管管你直播间的人，话题超标了。】
没人理。
程欺砸了个100块的礼物。
不到一秒，那双专注写题的手就停了。
“请大家注意言辞，我这里是学习直播间，谢谢。”
声线冷感十足，自带疏离感，瞬间肃清了直播间的歪风。
【哇，Ran是真的凶，感觉我再多说一句他就要把我踢出去。】
【哈哈别怕，平日他都不看弹幕，懒得很。】
【Ran不凶吧？刚刚他不小心把记号笔蹭到手上，愣了好一会，再偷偷往纸上压了两下，可爱死了，想rua~】
程欺扫了一眼，那条弹幕就不见了。
不过他手指刚好点到那条弹幕，跳转到了一个举报后台。
[您好，该条弹幕已被主播举报删除，理由：与事实不符。]
程欺：？
牛。
直播完，陆安然照例做了一段知识点的剪辑视频放上账号，只不过这次用心许多，还加上了其他素材，让整个视频更加流畅完整。
做完后，他走到程欺旁边，“这样的视频风格你能接受吗？”
他说完想起什么，补充道：“篮球社的宣传视频，我会做得更生动阳光，这点你不用担心。”
程欺看了眼，视频内容不说，光转场和动画，就是炫技。
只是，他从头看到尾，并没有弹幕所说的蹭到记号笔的事件。
不过就算有，估计也被陆安然删了。
“这个风格和今天论坛那个澄清视频有点像。”程欺将视频暂停，“尤其是这里。”
陆安然心头一跳，只不过语气依旧很稳：“哦，这是通选课上老师教的技巧，很实用。”
程欺嗯了一声，没多问。
易方听他们已经在讨论宣传片的事情，插了一嘴：“安然，要不明天你跟我们一块去西郊烧烤吧？顺便拍一点素材。”
陆安然下意识拒绝：“你们篮球社的活动，我去不方便。”
“不会啦！程哥组的局向来都是可以带朋友的。”易方努力游说，“再说，宣传片里要是错过这样的社团活动，也太可惜了。”
陆安然没说话。
他还没参加过这样的大型社交活动。
易方抛出最后一个重磅炸弹，直接给陆安然甩了一张菜品清单，“这次的食材很丰富，牛排海鲜，应有尽有，还配了各种甜品和冰淇淋。”
程欺出手，必是精品。
陆安然看着手机里的长图，微微瞪大眼。
这么多？光是甜品，就有15种。
看起来，比那颗草莓糖葫芦要好吃的多。
陆安然捂唇咳了咳，“行，我去。”
*
周六出发前，因为要整理摄影器材，陆安然落在了最后。
“程哥，你知道地方，你等会开车载着安然，我跟赵时博先去打头阵。”
程欺正在往身上套卫衣，闻言嗯了一声。
过了十几分钟，收拾的差不多，两人出门，他看着前方程欺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给易方发了条消息。
【陆安然：你们篮球社的人平均身高多少？】
【易方：一米八左右？在他们里边我都算矮的。】
陆安然眯了眯眼，他身高只有175，平日不跟这些人走在一块，他从没觉得自己矮，可事实上，他比易方都矮了2cm。
要是这样去了，他岂不是成了人堆里的萝卜丁……
“我忽然想起我有东西没拿，你在楼下等我几分钟。”
说完，不等程欺反应，陆安然扭头回了宿舍。
只是，他还没弄好，程欺忽然推门进来。
“我怕你东西拿不完。”
程欺说完主动将桌上比较沉的相机袋拿起来，余光看到陆安然只穿了半只脚的鞋子，顿了顿，“你换了双鞋子？”
“嗯。”陆安然俯身系鞋带，“今天要背着器材走路，之前那双穿着不够舒服。”
程欺挑了挑眉。
说实话，他没看出这两双运动鞋有任何区别。
只是，当陆安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不同，他又往陆安然的鞋子看了眼。
陆安然今天一身全黑，黑色冲锋衣黑色休闲裤，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站起来时，略显宽大的裤腿将鞋子遮住大半。
等了一会，程欺还在看。
陆安然面无表情地开口：“我的腿好看么？”
程欺：“？”
他咻地收回视线，“我去楼下等你。”
等程欺出门，视线彻底消失后，陆安然小声地往地上跺了几下脚。
唔……
终于把增高垫踩实了。
安然宝宝：在外要时刻注重形象，特别是身高！[○??｀Д????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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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