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这种事,无关其他,和什么样的人合租最重要,只凭运气。
运气好,遇见好的室友,那合租生活就会相当愉快,精神愉悦,饭都要多吃两口。
倘若运气不好,遇见不好的室友,那是堪比人间酷刑,折磨身体与心灵。
林里月与沈语姗就遇到了合租中最恶心的事——室友周晴冬带异性回家。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林里月想着自己经常出差,对于周晴冬带异性回家过夜这事,没有发表意见,在周晴冬带付雪川回家过夜的第二天,林里月中午就坐飞机去外地出差,为期八天都不在家。
这就苦了沈语姗。
以为周晴冬只带付雪川那么一晚回家,然而隔了一天,付雪川又来了。
沈语姗忍了。
沈语姗与周晴冬不熟悉,在周晴冬搬进这个合租房后,两人的聊天对话不超过十句,各自下班回家就关在了自个儿的房间,连面都很难碰上。
因为不熟悉,沈语姗一开始没想和周晴冬沟通,想着当缩头乌龟忍忍就算了,周晴冬男朋友隔一天来一次,起码还有一天是睡了个安稳觉。
但忍让没换来好心。
沈语姗退了一步,周晴冬就前进了十步。
某天清晨,沈语姗洗漱时,猛然发现粘在浴盆里的一根毛,一条卷曲的、发硬的黑毛。
沈语姗安慰自己,或许那是一条腋毛。
接着,林里月转过身,无意看见好几条黏在浴室门内侧的黑硬卷毛,她瞪直了眼。
在这间三室一厅的合租房里,很不幸,只有一个卫生间,所有住在这间房子里的人,都要使用那一个卫生间。
沈语姗回想昨夜最后使用卫生间的人是周晴冬和周晴冬那丑到刺痛眼的男朋友后,沈语姗崩溃了。
她觉得这卫生间里,哪儿哪儿都脏,空气、水槽、墙砖,还有大家共用的花洒。
还好厕所不是马桶,而是蹲便,不然和周晴冬的丑男对象有屁股上的接触,那将会是精神上的一场虐杀。
都到这个地步了,沈语姗还是没向周晴冬提出抗议,而是等到出差回来后的林里月,向林里月说了这件事。
林里月是她们三人中,年龄最大,社会阅历多的人。
对于周晴冬这个才从学校进入社会的雏鸟,林里月不想去纠正她。
林里月一向秉持恶人自有恶人磨的宗旨,她不想当这个恶人。
林里月:“大家合租在一起,难免会起摩擦,再磨合一阵看看。”
一阵子后,林里月某天下班回家,开门,被放在门边的一个藏蓝色行李箱绊了下脚,差点摔倒。
她大声问这是谁的行李箱。
无人回应。
林里月最先去敲沈语姗的门,发现沈语姗压根儿就没在家,她转为去敲周晴冬的门,敲了好几下,那扇闭紧的卧室门不情愿地打开了。
周晴冬露出小半张脸,林里月余光瞄到房内床尾放着一条男士灰色四角裤。
林里月:“门口的行李箱是你的吗?”
“是。”
是?林里月心道,那刚才自己大声问是谁的行李箱,为什么不回答?
“那你赶紧收好了,放在门口挡路,容易绊脚。”
周晴冬回答了好,又把门关上了。
时间来到了晚上,林里月在卫生间里正要脱衣洗澡,卫生间的门忘了反锁,门一开,付雪川出现。
随着一声尖叫响起,沈语姗与周晴冬同时赶来。
也是在这时候,林里月才从周晴冬嘴里得知,付雪川搬来了这个全女宿舍,而出现在门口的行李箱,也是属于付雪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