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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第46章

作者:手作小金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顺带买些笔墨纸砚回来。”阮云吩咐道。


    左小芙先去市肆跑了好几家铺子,买齐了文房四宝,回家的途中在饭馆子里打包些熟菜。


    阮云吃了,让左小芙把她抱到桌前,铺开纸笔写写画画。


    她写得很认真,左小芙不敢出声打扰,只在一旁看着,见她穿着自己的棉衣,袖子短了半截,露出欺霜赛雪的皓腕。


    阮云写了半天,终于放下笔暂歇,左小芙拿了木尺和细麻绳来,道:“师父,这衣服你穿着太小了,我给你量了尺寸,买几身新衣裳吧。”


    阮云依言张开双臂,左小芙拿木尺量了肩宽臂长,又拿细麻绳在她腰间缠了一圈。


    阮云腰间被绳子缠绕的感觉,让她僵直了身子,浑身不适。


    左小芙倒没发现,记下了她的尺寸,见她复又写写画画,自己跑出门去成衣铺子买了几套冬衣回来。


    直到入夜,阮云才将今日奋笔写好的薄薄一沓纸交与左小芙:“这是我曾经游历中原时偶然得的,名为《归鸿剑法》,招式中正平和,拿来打基础是做合适的。”


    左小芙欢喜无比,感觉手中一小沓纸重如千钧。


    这是真正的武林秘籍啊!


    她拿来针线把一沓纸穿孔缝边,做成了一本简易的小册子。


    “明日去兵刃铺买一把好剑吧。”阮云道。把这剑法从脑子里搜罗出来似乎很费心神,她洗漱之后便睡下了。


    左小芙把主卧给了阮云,自己去偏房铺好床,点了蜡烛细细看册子,几乎每一页都画了拿剑的小人儿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下面写了许多解释,一共三十多页。


    她先是通读一遍,在房里把所有招式都比划了一通,直到深夜方才休息。


    屏城处于两国夹缝之间,有百万人口,纵使如今大齐禁商,一时仍是市肆繁盛,车马交集。


    屏城尚武,城中从不禁刀枪剑戟,左小芙向阮云打听了买剑的去处,径直去了刀剑坊。


    只见一条宽阔街道两旁俱是打铁铺子,爆碳铁锤声不绝,铺子门口皆挂有各种兵刃,一眼望去如寒光森森的剑林一般。


    左小芙听阮云的建议,买了把三尺长,宽不盈二指的剑。她握住剑柄细瞧,总觉得这把剑还没有韩泉送她的匕首亮,但她已经在这条街转了十几个来回,这把剑已经算是最称心意的,便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下。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除了出门买饭,左小芙几乎闭门不出,整日在院子里接受阮云的指导练剑。剑法掌握得七七八八了,阮云又传授了一套轻功,名为《掠影步》。


    就这样闭门练功半个月,阮云叫了她来,道是:“小芙,剑法和轻功你已掌握了十之八九,接下来要换个练法,不可再闭门造车了。”


    左小芙跃跃欲试:“师父你说,”


    阮云看起来却并不怎么高兴,她默然良久,才道:“城中有一唤作愚人馆的地方,若要短时间变强,那是最好的去处。”


    左小芙道:“那是什么地方?”


    “你可知道斗兽?”阮云道。


    左小芙想了想,笑道:“小时候我爹带我去看过斗鸡,我还和陈安斗过蟋蟀呢。”


    “愚人馆就是斗人的地方。”阮云没有半分笑意。


    “原来是比试切磋的地方。”


    阮云摇摇头:“那里不是点到为止的切磋,每一场都是生死斗。”


    左小芙哑然,半晌才道:“是一定要分出生死吗?”


    “是。”阮云轻声道:“去与不去,都在你。你若不去,归鸿剑法和掠影步就当救了我的报酬,我们分道扬镳,你南下报自己的仇就够了。”她抬头望天:“天色不早了,今日到此为止吧,明日再告诉我你的回答。”


    她双腋拄着拐杖,挪回了屋子。


    左小芙仍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她怕了,怕自己死了,长公主他们还活得好好的。一路走来她也杀过不少人,但那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自找麻烦却是没有过的。


    可……先不论仅凭归鸿剑法和掠影步能不能杀穿长公主的重重防卫,师父没有了她,连生活都无以为继,恐怕余生都只能看着罗萧享受本属于她的一切。还有那晚左小芙看到的伤痕……到底是师出同门,相伴数十年的师姐弟,罗萧怎么能那么做?


    左小芙想了许久,终是下定决心。


    她一大早就来找阮云,斩钉截铁道:“师父,我要去。”


    阮云松了口气,露出几分真切的笑意:“去的时候,记得不要露脸,也不要用真名。”她顿了顿,道:“我等你回来。”


    左小芙穿了最普通的窄袖黑衣,腰间佩剑,靴插匕首,头发编了根单辫斜斜垂在身前。她到了街上,又买了顶帷帽和面具戴上。


    往愚人馆的方向走了几步,左小芙想到戴面具的话,打斗时后脑勺还是能被看见的,她现在窝藏了师父这个要犯,该把外表隐藏得更彻底一些才是。


    愚人馆仍在城中,只是离城中心颇远,其主体是一幢七层高阁,朱红立柱,碧瓦琉璃,飞檐斗拱,颇有中原古意,但这楼阁并不是比试之地,而是观看比试的场所。


    真正的斗场毗邻愚人馆,长宽皆三百余尺,被一圈半人高的石制围栏围起来,靠近围栏的外围是绕着斗场而建的木制长凳,呈阶梯状,可容纳数百人观战。


    邓留是常驻愚人馆一楼大厅的执事,负责报名参加比斗的人,今日却来了个稀罕客。


    “我要报名参加比斗。”


    面前的人身材娇小,曲线玲珑,虽然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但无一处不明示这是个女子。邓留来了精神,参加比斗的人虽多,但大多数是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十分里只一分是女子。


    但是只要女子上场,券都会卖爆,常常座无虚席。无他,毕竟这是稀罕事。


    “客官是头回来愚人阁吗?”


    “是的。”


    邓留道:“愚人阁分天地玄黄四个品级,客人是头回来,得从黄级开始打。”


    “有什么区别吗?”


    “胜九十九场可升玄,胜六十六场可升地,胜三十三升天级,黄级胜一场得二百两银,玄级四百两,地级八百两,天级一千六百两,此外,还可得到我家主人的接见。”


    左小芙没想到胜者还有钱拿,倒是意外之喜,她问:“那我的对手是黄级吗?”


    邓留点头:“那是自然。黄级比斗今日就有,客官可要参加?”


    左小芙点点头。


    邓留提笔蘸墨:“请问姓名?”


    “右小兰。”


    邓留记了名字,道:“客官,在为您安排比斗之前,需得和馆中执事过得十招才行,这不仅是为了看官们着想,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勾结,为钱找死。”


    左小芙点头,她很理解这一安排。


    一个魁梧壮汉上前道:“请。”


    左小芙跟着他出了厅,到了旁边的露天院子,壮汉拔出腰间长刀,冷冷道:“能挺住十招就算过关。”


    壮汉是真的壮,蜂腰猿背,个子高得左小芙头顶连他胸前都挨不到,他头发偏褐色,但肤色较浅,且眼窝深,鼻梁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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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不是中原人。


    左小芙抽出剑,壮汉见她准备好了,疾步冲过来,长刀就要劈中她。


    这一击太快太猛,出招者也很难收得住,若是普通人定要被砍成两截。


    左小芙横剑挡住长刀,顺势挑开。


    壮汉心中讶异,这女人接住他的攻击且脚下没动一步,光气力就很不俗了,他收起了轻蔑心,二人又过了九招,他握拳道:“可。”


    左小芙回了一礼,见招拆招倒不是很累。


    他们回了大厅,邓留笑道:“请先去二楼小室稍歇,下一场在两个时辰后。”


    立刻就有一个娉婷美婢上前,引着左小芙上了愚人馆二楼的小室,有客栈房间一般大,桌椅床榻皆有。婢女退下后,左小芙摘下帷帽,盘膝坐于榻上,既是修炼,也是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已过了两个时辰,左小芙还在入定中,听见有人轻敲门,知是催她的人来了,便打开了门。


    婢女道:“姑娘,该您上场……”


    婢女一句话没说完就愣住了,因为她瞅见这个人头上套了个小麻袋,上头剪了两个洞,只露出眼睛,头上还立着麻袋的两个角。


    这个麻袋面具可是左小芙的得意之作,里面衬了绸布,只在耳鼻眼处开口,麻袋敞口处加了条盘绳结,戴好后束紧,怎么蹦跶都不会掉。


    左小芙顶着这个古怪的面具下了楼,连邓留都被稍稍吓了一下。虽然来比斗的大都是些亡命之徒,很多不想被知道真实面容的人都会蒙面或者戴面具,但套麻袋的还是头一回见。


    “客官,这是您的名牌。”邓留双手递上一物。左小芙接过看了,是一块半个巴掌大的小木牌,上头刻着右小兰三个字,侧边还有年月,写的是定平十年正月二十八乙巳。


    定平似乎是燕国的年号来着……


    “日后您参加比斗,都需出示名牌。”邓留心道,虽然你能不能用得上就不知道了。


    左小芙把名牌揣进怀里,沉声道:“带路吧。”


    席上只坐了十之四五,看来到底是新人的比斗,大伙都不算兴致高涨。


    左小芙的对手已在场中等候了,是个佩剑的高个消瘦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看起来颇为邋遢。


    左小芙才进场中,四周席上就响起嘈杂嘘声,看官都来了精神。


    她深深吸了口气,悠悠吐出,对面的男人也是在壮汉手下过了十招的,说不定还是个老手,她打起十二分精神注视着对手。


    他们隔了二十步远,各自站定。


    围栏外有一高台,上面挂着一青铜大锣,一人双手执锣棒,另一人声音嘹亮清脆,喊道:“黄级张士铭,胜三,对,黄级右小兰,胜零。”


    席上众人叫得更欢了,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左小芙和张士铭不为所动,都握住剑柄。


    一声锣响。


    左小芙抽剑横挡于身前,并未进攻,张士铭先冲过来,欲刺其胸膛。


    对付这种突刺,左小芙用掠影步一式闪至侧边,双手握剑自下而上斜劈。


    二人错身而过,左小芙的剑尖滴下血滴,她斜后方的张士铭还保持着握剑突刺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睁得滚圆。


    下一瞬,张士铭直直扑倒,血自他身下铺开。


    席上静默几息,而后是震天欢呼。他们都以为这个头戴麻袋的身量矮小的女人会被杀掉,没想到竟然会一击斩杀对方。


    这种出乎意料让他们觉得很刺激。


    左小芙回眸看向张士铭的尸体,麻袋下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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