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沈砚之就带着陈墨和几个伙计,开始收拾书坊旁边的小屋子。屋子不大,却很整洁,有一扇大大的窗户,阳光可以透过窗户洒进来,很适合做诊室。
林微也早早地过来帮忙,她和青禾一起打扫卫生,擦拭桌椅,还在墙上挂了一幅她画的人体经络图——这是她根据现代医学知识,结合中医经络理论画的,上面标注了主要穴位对应的病症。
沈砚之看着墙上的经络图,眼中满是惊叹:“林姑娘,这经络图真是细致,每一个穴位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比医书上的还要详细。”
“这是我家乡的经络理论,虽然与这里有些不同,却也能用来辅助治疗。” 林微笑着解释,“比如头痛时按揉太阳穴,腹痛时按揉足三里,都能缓解症状。”
“原来如此。” 沈砚之认真记下,“日后若是遇到头痛腹痛的患者,我也可以试试你的方法。”
几人忙活了一整天,诊室终于收拾好了。屋子里摆了一张诊桌、两把椅子,还有一个药柜,赵掌柜也送来了一些常用药材,整齐地摆放在药柜里。看着这间小小的诊室,林微心里满是欢喜——这是她在盛唐的第一个“家”,也是她传承医术的起点。
第二日一早,林微就穿上干净的襦裙,坐在诊室里。沈砚之特意在书坊门口贴了告示,告知邻里们诊室开业的消息。没过多久,就有一位中年妇人抱着孩子走进来,脸上满是焦急:“林姑娘,你快救救我的孩子!他昨晚开始呕吐,还拉肚子,现在已经没力气了!”
林微连忙让妇人把孩子放在诊床上,仔细检查起来。孩子约莫三岁,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呼吸有些急促。林微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有些发烫,又用体温计测了测,38.2℃。她又查看了孩子的舌苔,舌苔黄腻,脉象滑数——这是典型的急性肠胃炎症状,若是不及时治疗,很容易脱水。
“夫人别慌,孩子是得了急性肠胃炎,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引起的。” 林微安慰妇人,“我先给他开些止泻止吐的药,再给他补充些水分,很快就会好的。”
她拿起笔,写下药方:黄连、黄芩、葛根、茯苓各三钱,甘草一钱,水煎服,每日一剂。又从药柜里取出些葡萄糖粉——这是她从现代带来的,特意留着应对脱水症状,“夫人,你把这个粉末用温水冲开,给孩子喝,能补充水分和力气,药煎好后,每隔两个时辰给孩子喝一次。”
妇人接过药方和葡萄糖粉,感激地说:“多谢林姑娘,我这就去抓药煎药。若是孩子好了,我一定来给你送谢礼!”
“不用谢,你快去吧,照顾好孩子要紧。” 林微笑着说。
妇人刚走,又有一位老农走进来,捂着肚子,脸色痛苦:“林姑娘,我肚子痛得厉害,已经疼了大半天了,吃了药也不管用,你快帮我看看。”
林微让老农坐下,仔细询问症状:“大爷,你肚子是怎么个疼法?是一直疼还是一阵一阵的?有没有拉肚子或者呕吐?”
“是一阵一阵的疼,像有东西在里面绞着一样,没有拉肚子也没有呕吐。” 老农皱着眉头,“我早上吃了几个冷馒头,没过多久就开始疼了。”
林微摸了摸老农的肚子,在脐周按压了一下,老农疼得叫了一声。她又查看了老农的脉象,脉象弦紧——这是肠痉挛的症状,多是吃了生冷食物引起的。
“大爷,你这是肠痉挛,是吃了冷馒头刺激肠胃引起的。” 林微对老农说,“我给你开些温中止疼的药,再教你一个方法,用热水袋敷在肚子上,能缓解疼痛。”
她写下药方:干姜、白术、白芍、甘草各三钱,木香二钱,水煎服,每日一剂。又叮嘱老农:“日后别吃生冷食物,注意保暖,很快就会好的。”
老农接过药方,连忙道谢:“多谢林姑娘,你真是神医啊!我这就去抓药!”
一上午下来,林微接诊了十几个患者,有感冒发烧的,有腹痛腹泻的,还有跌打损伤的。她都一一细心诊治,耐心叮嘱用药方法和注意事项。沈砚之忙完书坊的事,也会过来帮忙,有时帮她整理药方,有时帮患者拿药材,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中午时分,之前抱着孩子来的妇人匆匆跑回来,脸上满是喜悦:“林姑娘,孩子喝了药和你给的粉末,已经不吐了,也有精神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这是我家自己种的棉花,不值什么钱,你别嫌弃。”
林微接过布包,笑着说:“夫人太客气了,孩子没事就好,这棉花我收下了,多谢你。”
妇人走后,沈砚之看着林微,眼中满是赞赏:“林姑娘,你真是太厉害了,一上午就治好了这么多患者,邻里们都在夸你呢。”
“都是些常见病,不算什么。” 林微笑着说,“其实我也要多谢你,若不是你给我准备了诊室,我也没办法这么方便地为大家治病。”
“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沈砚之递给她一杯温水,“忙了一上午,你也累了,快歇歇吧。”
林微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心里暖暖的。她看着诊室里来来往往的患者,看着沈砚之温柔的笑容,忽然觉得,在这个盛唐,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价值。而这份价值,离不开沈砚之的支持与陪伴。
下午,诊室里的患者渐渐少了。林微整理着药方,沈砚之坐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忽然开口:“林姑娘,明日是休沐日,我带你去城外的终南山逛逛吧。那里风景很好,还有很多野生草药,或许你能用上。”
林微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一直想去终南山看看,听说那里的草药很丰富。”
“当然是真的。” 沈砚之看着她,“明日一早我来接你,我们带上药篮,顺便采些草药回来。”
林微用力点头:“好!” 她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充满了期待——她不仅期待着终南山的美景和草药,更期待着与沈砚之一起度过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