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啊,连皇后娘娘都觉得,只有太后会对臣妾下手。看来,咱们这位皇上,可真是演的滴水不漏啊。”
琅华骤然听得这话,面容顿时被惊愕吞覆,整个人就像被冻凝了一般,立时僵在了那里。
“你的意思是,皇上他……他不让你有孕?曦月,那可是皇上,是咱们的夫君,你这话不能乱说!”
“臣妾岂敢乱说?”曦月的眼底有点潮潮的湿润,她苦涩一笑,“皇后娘娘可曾记得,皇上才刚登基就独独赏臣妾的那些西洋香水?”
“本宫自然记得。”
琅华不但记得那些西洋香水,还记得自己当初因为皇帝独独赏给贵妃的西洋香水,隐隐起了一些嫉妒之心。
觉得皇上的恩宠,都给了贵妃,却不肯分半点给自己。
曦月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讥讽:“皇上当时对臣妾说,那西洋香水,是海外使节进贡的珍品,清冽安神,让臣妾日日随身用着。
可后来,臣妾偶尔没用,竟被皇上察觉了出来,追问臣妾为何不用。
臣妾这才觉出其中端倪,让人悄悄去验那香水。
谁知,竟发现,里头竟掺着避孕之物,那药性可比您镯子里头的零陵香,还要烈上三分。”
“你说什么——”琅华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砸了一记闷锤。
有一阵阵的凉意,顺着骨缝一点点渗进去,声音也带着几分仓皇和不可置信。
“怎么会如此?皇上他为何要这么做?你是他亲封的贵妃。这么些年来,皇上对你也更是恩宠有加,他……他为何不允许你有身孕?”
曦月的神色如同被乌云遮住的月色一般,黯淡而凄惶:“皇后娘娘疑惑的,又何曾不是臣妾疑惑的?
臣妾也很想知道,他为何忌惮臣妾的阿玛,忌惮到如此极地步?嘴上说着盼望臣妾有个和他的孩子,可私底下,却对臣妾下这般狠手!
皇后娘娘,这就是咱们的枕边人,是不是虚伪至极?
可笑我曾经,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凉薄的男人争风吃醋,真真是臣妾瞎了眼。”
琅华心头早已翻涌着惊涛骇浪。
朝堂上的局势,琅华大抵是知道的,无非是因为高斌是朝臣中唯一能用的治水能臣。
所以皇上忌惮着高斌,也忌惮着贵妃。
可,琅华实在想不到,皇上因为高斌之故,竟然不允许高曦月有孕,他分明那般宠爱贵妃啊!
那么,曦月曾经得到的那些宠爱都是假的,都是皇上做给大家看的么?
若是,连他的宠爱都可以是假的,那么,在这宫中的夫妻恩情,男欢女爱,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又或者说,在这深宫之中,一切的男欢女爱,都不过是演戏而已。
他们所有人,不过都是戏台上的戏子,穿着华美的衣袍,演着旁人眼中的情深意重,夫妻和睦。
想到这里,琅华的心里一阵复一阵地发凉。
这便是帝王家啊!哪怕宠遇再多,恩眷再深,原来,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天与地罢了。
那么,若皇上有朝一日若是疑心了他们富察氏,觉得自己的弟弟傅恒拥兵自重,他会不会也像对待曦月这般对她?
会不会因此而猜忌她的永琏、永琮,会不会——
这个念头,直如一道闪电,狠狠地劈进琅华的心底,她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
他们富察氏乃是百年望族,父兄叔伯甚至整个富察氏一族,都在朝中身居要职,手握重权。
从前,琅华只当这是家族的荣光,是她们母子的依仗,可此刻,竟然才惊觉这份荣光背后,或许还藏着致命的隐患。
若是有朝一日,富察家的权势远超皇上心中所想,皇上心底对富察氏一族的猜忌,又当真会少半分么?
他如今对自己的孩子如此疼爱,或许是出于对嫡子的顾惜。
可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手中也握有几分朝权,在宗室中攒下些许声望,皇上会不会同样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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