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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露富

作者:疏雨浮碧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你是魏妹妹了!”


    “那我叫你李姐姐!”


    碧莹笑脸盈盈的关怀喂逢春。


    木溪蹲在一边看着两个小女孩你来我往的试探,说是试探,其实没有那么精准,这更像是两个小丫头在互相的去了解对方,以期望更好的相处,在骗人之前,木溪是没有想到她的谎言能有这么大的威力的,这两个小孩真的全身心的,相信木溪是某个神仙座下的使者,会带她们去一个新的地方过,现在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并且在死后回归某个她们从没听过的神仙的座下。


    木溪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碧莹原来姓李,不过无所谓了,名字只是代号,这两个人日后到底可不可靠,还需要观察。


    她的尾巴,不自觉的稍稍的摆动了一下。


    耳朵警觉的立了起来,屋外细雨纷纷,滴滴答答的雨水汇集着往地上滴落,青砖被雨水沾湿了个彻底,到处都是雨后的那种青涩的味道,这非常显著的影响了木溪的嗅觉。


    直到她看见来鼠…


    木溪不敢置信:“你们想跟着我干?”


    心里霎时火热起来,几万只有灵性的老鼠啊,要是有这个,路上遇见什么危险,那很好办了。


    不过话得说在前面。


    木溪得问清楚自己有什么可被图谋的。


    没成想,来的这两只鼠鼠都非常急公好义,只是说想跟随木溪做他座下的扫撒童子,只期望能沐浴一点科学道德天尊的天恩。


    破案了,原来是来烧冷灶的。


    木溪的眼睛眯了眯,这倒是好消息。


    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她推脱拒绝了,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连找对象都要精挑细选,要是不跑快点就要被迫配种了。


    跟狗配种…


    那个画面太美她不敢想啊。


    至于什么被人抓住打死换赏钱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以后要怎么回应鼠鼠的期待,给予它们合理的报酬,以后再说,反正总有办法的,都可以协商的。


    现在有了鼠鼠们,几乎现在就可以跑路了,安全感都拉满了。


    木溪心想,这真是鸿运齐天,瞌睡一到就来枕头了。


    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交流的,亲热的贴在一起,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木溪有时候也是很叹服人的生存能力,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尽可能的获得身边人的好感,组成小团体来抱团,确实是一种比较有效d的生存技巧。


    她前世生病都没有机会去参与这样的技巧,现在看见了,倒是觉得有点安心,反正她身边人越聪明,她就觉得自己会越安全,过的越好。


    木溪其实不太害怕被反杀,也不太觉得自己的能力会差到,连几个未成年的孩子都笼络不了。


    她怕的只是收拢的人心性太差,太蠢,在容错率特别低的情况下,蠢就约等于了一系列的麻烦,而这样的麻烦,要付出的学费是相当高昂的。


    这两个小孩对生存表现的越积极,木溪就越安心。


    而且她真的很难不欣赏想努力好好活着的人,她前世被病痛折磨,就从没放弃治疗过。


    可能看她们也有一点移情吧。


    木溪不知道。


    —


    但是没关系—


    她有几乎无限的时间去了解。


    —


    东边的乌家大杂院,乌姥姥,看了看阴着还在下雨的天,对着天气不干不净的骂了几句,她性格凶悍,人也长的凶,是本地地头蛇,院子里虽然住着她的子女,人人都很怕她。


    因为乌姥姥年轻的时候,丈夫死了,有人想来抢她男人打下的地盘,乌姥姥摆明车马,先礼后兵,也没读过书,说话入情入理,利弊分析的入木三分,卡住了来找麻烦的人的七寸,自此被那边背后的人看中,成为了暗地里的一个小头目。


    这些年来,手上也没少沾血。


    其杀伐果断,不是泛泛之辈。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在自己的家里,极其有话语权和地位,她的儿女与其说把她当做母亲,不如说把她当做头狼一样尊敬。


    正是没什么事的时候,夫妻俩在一处说话。


    乌老大悄悄的跟自己的媳妇咬耳朵:“我看你这胎肚子尖尖的,像是个女儿。”


    薛翠兰听的脸色一白,以为丈夫要嫌弃自己怀着一个女胎,却听乌老大说:“到时候我跟娘讲,叫她没事让你多去跟前伺候,你跟娘凑的近些。”


    薛翠兰听的这个话头奇怪,又不敢打断,她本是个柔弱性子,也有点喜欢男娃的普遍毛病,见乌老大把话说完,才咬着嘴唇问道:“这是什么说法?”


    乌老大是个比较没出息的性格,他心知要说的话,有点丢人,所以不敢大声,免得被丫鬟听见了心里耻笑,他的脸带点红,还正是年轻的时候呢,凑近媳妇的时候,还能看见她脸上桃子一样的容貌,温热的吐息在她的耳朵上:“你想啊,娘这么厉害,要是咱们的娃,有娘一星半点的手段,我们以后就吃用不尽了。”


    他想了想又不无可惜:“想当初那个叫冷蝴的,有名的厉害婆娘,要不是我钱不凑手,没把她买过来,现在早就可以靠婆娘了,好人啊,你这胎千万得是个厉害娃,娘年龄大了,她总是要人接班的啊…”


    这一点没把薛翠兰的感受放在心上,他也确实看不起薛翠兰,薛翠兰有个赌博的爹,早死的妈,下边有个妹妹需要养,时常拿钱接济,在乌家腰杆挺不直,人也没那么聪明。


    果然,薛翠兰听了这话,脸又白了点,但是心里也算松口气,总算不是嫌弃她生女儿,她可是知道,那赵家的婆娘,曾怀了一个儿子,那做婆婆的,找了一个道婆,非说是女娃子,硬是被一家人磋磨的流产,孩子没了,一看,发现是个男娃…


    自此以后,那女人精神就失常了。


    薛翠兰不想自己因为任何理由,被磋磨。


    但是这个世道,男女在怀胎之前,似乎就有天然贵贱。


    她的眼眸看向一脸孩子气,根本没有正形,长的大手大脚,没有志气的丈夫。


    心说:“幸好我嫁给这家了。”


    薛翠兰从没后悔过,设计乌老大娶自己做媳妇。


    中午,乌家吃饭,乌妙菱向来掐尖要强,骂自己男人的时候,从来不留情面,乌姥姥听不下去了 ,瞪了这个妮子一眼,乌妙菱立马不敢吱声,其他人也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说话。


    卫雄觉得这个家很阴阳颠倒,但是他一个做上门女婿的不敢吱声,哪怕被羞辱了一整天,吃饭的时候也是没少吃的。


    一家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血缘关系不算远,在乌姥姥面前,就显得非常的收敛。


    这并不符合常理。


    但是大家都认为很正常。


    下午,门响了。


    是两个俏生生的姑娘,说特别好看赛天仙,不至于,但是也不能说不好看,这个时代,皮肉充盈,肤色有光泽,带着粉色,就是一种绝对的美了。


    这表明充沛的饮食。


    健康的状态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判断贫富的一把钢尺。


    乌姥姥心想:“这两个女娃子,是磨镜?”


    “看着不像…”


    “是亲姐妹?”


    “长的不像。”


    “那个穿绿衣服的看着没有村气,小手小脚的很秀气,那个小些的倒是像穷苦人家出身。”


    “只是…”


    “算了老了,不多想了。”


    乌姥姥的眼眸从钱上扫过,拿出一张空白的户籍,就填写起来。


    那是个很远的地方。


    碧莹识字,看的心有戚戚。


    却也没有再开口。


    这本来就是一开始,神使的要求。


    手被另一只瘦小干枯的手攥紧,碧莹下意识的用余光看了一眼,安慰似的捏了捏对方的手。


    木溪躲在背篓里,听见事情发展的顺利,也是欣慰的。


    乌姥姥犹豫了半天,也没把好奇说出口。


    直到这两个奇怪的丫头走了。


    她倒是有点感慨,觉得像看见了一点年轻的自己的影子。


    她眯了眯眼睛,眼前没有重影,她有点唏嘘的想:“自己可能是老了。”


    儿子从东边走过来,一副招猫逗狗的下流样子。


    乌姥姥看的糟心,却也没有管。


    雨停了,她吹口茶叶,突然想起了年轻时候的事情。


    她的眼睛带着一点混浊的光,轻笑了起来:“那个时候,真是有意思啊。”


    碧莹已经靠从木溪那拿到的钱,提前办好了赎身的事情,趁着干娘没有收到消息,拿到了卖身契,身上只带着钱,其他什么都没带,就走了。


    两个小丫头,穿着女装,梳着女头,像两只小鹌鹑,从来都手拉着手,被彼此的的手汗浸的黏糊糊的,也不肯分开,像两个小鸡仔。


    没过多久,就被路上一个不怀好意的团伙盯上了,毕竟这是个人口买卖合法的时代。


    地上的人已经被老鼠咬断了喉咙。


    领头的老鼠,是一只看起来比较清秀的偏银灰色的母鼠,她看起来像那种培养的很好的少爷的感觉,很彬彬有礼:“让两位姑娘受惊了。”


    碧莹和魏逢春两个人,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都白着脸道谢,木溪的眼睛也没在一群人的尸体上停留很久,她在这两个丫头上路的时候,心里就有计较了,毕竟是两个女娃,她原本考虑过好歹穿个男装,但是她又不会易容术,叫两个女娃穿女装,男女骨骼是有差异的,走路姿势也是有差异的,说话做事更是有差异。


    这玩意又不是只靠把嗓子压低,就能伪装成功的,步伐,面部骨骼轮廓,此时的男性社交的基本约定俗成的状态…


    很多很多的细节才能伪装明白。


    真男人未必要严格遵守,假货却生怕叫人起疑心。


    木溪是真不会这些妙妙知识。


    又不是神奇朵拉,出门之前先大喊,我们要去干什么,然后开始破次元壁,小朋友们,请你们找出三个对我们有帮助的道具。


    她觉得还是省点事吧。


    女人上路,干干净净的上路,也有好处,起码路人会嘀咕,两个女娃子在这一路上,又没有遭抢又没有被拐,也没有被特殊癖好的抓去强卖,而是体体面面干干净净的,像生瓜蛋子一样站在自己的面前,一看就不简单。


    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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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也只能往这个方向引导了。


    好歹有鼠鼠保镖。


    还有熟悉的鸟脉。


    走深山老林都不带怕的,何况区区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平民了。


    无所谓的。


    当然如果有身披甲胄的富家子弟找晦气,那木溪也只能说,她略有一些动物人脉…


    比如…


    大猩猩…


    山魈什么的。


    至于光天化日,大街上,那就不用太害怕了。


    比起青楼的专业人士,两个长的不是很出挑,明显只是丫鬟的健康水准的女娃子,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被富家子弟强制爱的。


    也没有红眼掐腰命给你。


    更不用担心,平平无奇的我被王子看上那种剧情。


    木溪会观气。


    她看得出来,这两个丫头没那个命。


    这辈子也就过个安安稳稳,平平常常的日子。


    这也就是木溪追求的。


    马车滴滴答,车夫扬鞭启航。


    两个女孩坐在一起,木溪还是趴在背篓里,没出来。


    怕万一车夫看见了起贪欲。


    车夫其实很好奇这两个女娃是什么来头,只是见她们穿的齐整,一个补丁都没有,还有鲜亮颜色,带少量的刺绣的衣服,觉得太富贵逼人了,不敢随意攀谈,不然早就趁机聊天,料是女子没有男人护身,又是深山老林的不敢翻脸 ,嘴上占占便宜。


    但是因为不知道她们的底细所以就不敢轻举妄动,这些做大家婢的小娘皮总有一些大男人接触不到的门道,不过他想起那两个丫头,身上鲜亮的衣裳,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上嘴唇,要是他能娶一个做大家婢的媳妇,一年到头不知道要多出多少金山银山来。


    他有心问这两个丫头有没有婚配但是又顾忌着不知道来历。


    可心中倒也有底,反正等她们探完了亲,回的时候还是要坐她的马车,到时候,知道了在哪家府上,再问其他人打听就是了。


    他心中的盘算打得越发响亮,这两个丫头年纪小小的还能带着一个背篓去家里,应该也是很受上头的贵人的喜欢,没准他能脱了自己这一身粗布麻衣跟着去贵人的府邸做活呢,自此以后,没准还更有一些别的际遇。


    至于什么当了奴婢子孙后代不能科举做官这种事,车夫是懒得想的,那不是他这样的泥腿子该想的事。


    到了地方,两个丫头拿着乌姥姥写的信,到了一户人家,对外就说是亲戚,但彼此心知肚明。


    这家人看着不和善也不凶恶,就是有个年纪很大,大致比两个丫头,大个20几岁的男人,老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她们 ,两人虽然厌恶但却没有多少害怕。


    拿到了需要的东西,跟着一群人往后山,那边已经有个年龄很大的老把式等着了,马车看着也破旧了许多。


    碧莹和魏逢春从这群男人之间,走进车里,心里没有往常的凄惶害怕,而是多了些沉思,为什么这群人看见她们,眼神不像是看见了货物呢?


    马车轱辘,马蹄哒哒,青山上蚊子绕成了不规则的青烟,白色的薄雾轻。


    一群男人们分好了银钱,眉开眼笑的各回各家,心头都火热一片。


    这个活是常干的,但是这么大方的客人却是少见的,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管是木溪还是碧莹,亦或者魏逢春都不是什么清楚市场价的人,老鼠们花钱全靠爆远古老登的金币。


    至于鸟雀们…


    嗯…


    鸦科大佬还爱捡点亮晶晶呢。


    另一边—


    一个八哥叼着木溪给金沙布袋,随意的洒在了偷盗过糕点的人家的厨房,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还是鼠妇写的,很娟秀。


    明文:“【还君糕点餐费。】”


    鸦科大佬特别高兴的按照木溪的要求,把布袋咬破,金沙就那么像雨一样的落下来,落的满地都是。


    虽然管家挖地三尺,还是有部分遗失到了厨房的幸运厨子,和帮工的手中。


    自此鸟妖盜糕还金的故事,源源远流长,还改编出了常见的单纯千岁女妖怪,爱上乡绅地主小少爷的爱情故事。


    —


    山里,虎啸狼吼,老把式把两个人带到了平时歇脚的地方。


    篝火燃的很急,彼此都没说话。


    碧莹和魏逢春吃着精面干粮和水,木溪吃,早就放在背篓里的肉干。


    很艰苦了。


    老把式吃的是掺了土和野菜的饼。


    这又是木溪一个不经意的错误了,钱来的太容易,买干粮买的是酒楼做的现成货,正经人谁去酒楼买干粮,能去酒楼的能是穷人,做的饼那用的自然是好面好油好馅,吃起来那叫一个香喷喷油汪汪。


    闻起来那香的霸道啊。


    对于土著而言。


    魏逢春和碧莹倒是知道正常的饮食标准,但是她们也不敢随意置喙神使啊…


    美丽的误会什么的…


    也就这么产生了。


    露富就像是跟呼吸一样简单。


    很久之后的木溪(ー_ー)!!:“指望我一个现代人按照你们异时空的习俗装穷,那很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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