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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 30 章

作者:泗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30章


    裘德考的人这几天也没有闲着,利用高科技做了山体扫描,有了路线图纸的加持,他们很快找到一个入口。


    出发前,两方人都换了防护服带上强碱设备。


    反观张里里这边,她只是不停的往背包里塞吃食,一旁的解雨臣见状默默的往背包里多放了一份急救用品。


    山里的入口不算宽,勉强能容纳一个人进出。


    张里里从兜里掏出个伸缩杆的小旗子举到头顶挥着。


    “各位,请看这边。”


    一行人齐刷刷的看过去。


    “出发前,有些话先说好。


    第一,里边情况复杂非常危险。


    第二,管进不管出,不负责收尸。


    所以,想要退出的现在就可以掉头回去,钱不退。”


    说完等了差不多有一分钟,见没人打退堂鼓,张里里转身挥了一下小旗子,率先往入口走去。


    “出发。”


    黑瞎子就跟在她身后打头阵,张起灵,吴邪,解雨臣和王胖子四人则是在最后面。


    中间的,他们爱怎么排就怎么排。


    黑瞎子知道张里里的耳朵好,好到在这错综复杂的山体甬道里,总能精准的找到那条不会有玉佣冒出来的通道。


    霍老太太的装备算是白瞎了。


    一直到走出通道都没有遇到玉佣,阿宁和霍老太太才相信了张里里的言辞。


    张里里找了块地坐下,指着远处犹如黑色剪影的古楼,说道:“到了,你们自己过去。”


    一路过来凝神静气的去辨认方向,她现在头都要炸了,脑子里咕咚咕咚疼得厉害。


    她的脸色实在难看,霍老太太和阿宁也没有多言,只是招呼了伙计就继续朝前走了。


    毕竟他们的协议只是给他们带到张家古楼。


    谁都没有质疑走了这么一段路张里里居然要价高,因为此时他们在山体的中间位置,只要抬头就能看到石壁上的每一个洞口处,都站立着一个人形玉佣。


    从下到上,密密麻麻的,阴森冷凝的目光有如实质。


    可怕的是,这些玉佣没有眼睛,但就是能感觉得到被凝视的毛骨悚然。


    尽管带了强碱,但是玉佣的数量之大,他们这几个人都不够人家塞牙缝。他们能一路上走到这里,张里里的作用不置可否。


    原地剩下的六人小队各自找了个地坐下,不约而同的注视着他们离开。


    张里里盯着高耸的古楼剪影放空思绪。


    吴邪坐到她旁边,拆了根棒棒糖递给她。


    “明知道前方绝路,为什么还要来呢?”张里里突然问道。


    “不是人人都听劝的。”就像他自己,不也是被某些所谓的答案钓着走过了那么多危险的路,甚至至今还不知道三叔的行踪。


    张里里拍了拍他,毫无诚意的说了一句:“真是辛苦了。”


    吴邪啧了一声:“你也挺辛苦的。”


    张里里:“展开说说。”


    黑瞎子在旁边嘿嘿一笑:“能毫发无伤的走到这,确实很辛苦。”


    听见这话,张里里抿着唇作不好意思状,又抬手在自己头顶上拍拍:“超棒的。”


    等到看不见阿宁他们的身影,张里里才走到张起灵身边。


    “走吧,族长,该去救人了。”


    一踏入古楼,几人就被飞起的粉尘呛了一下,连忙找出防毒面具戴上,这才去看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人。


    张里里找到阿宁,确定人还活着后就拖着人往一个角落走。


    黑瞎子看她走的方向,就想起了角落那里有一个石板盖住的洞口,直抵下方。


    自从看过了张家古楼的建造图纸,张里里就发现了底下这一层应该才是古楼的第一层,只是出于某些原因被掩埋住了。


    张家古楼的第一层是祭祀的地方,台子上歪七扭八的摆着许多写着名字的木牌,有些早已久远不可考。


    吴邪随手拿起一个,只见上面写有张家第七任族长等字样。


    解雨臣背着霍老太太从洞口处下来,王胖子紧随其后。


    “外边强碱跟水流一样冲着这边过来了。”


    王胖子喊了一句,他进来前看了楼外边,升腾的烟雾正翻滚着充斥整个山体空间。


    他看着张起灵和张里里,并不确定这个地下一层能不能幸免。


    张起灵转身开始在周遭摸索起来,直到在石案底下摸到一块细微的突起,他用力一按。


    轰隆的声音顿时响起,随着机括的牵动,地面漏出一个方形洞口来。


    黑瞎子靠近看了一眼,“哑巴,你家祖坟还有逃生通道呢。”


    张里里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黑爷,到你的地盘了。”


    洞口下面的通道黑黢黢的,可不就是声称在黑暗里比在白天还看得清楚的南瞎领域。


    黑瞎子推了下墨镜,慢悠悠的回道:“那是,黑夜里我无敌。”


    他拦住作势就要往里跳的张里里扔到张起灵旁边,“哑巴,看好她。”


    说完自己打开手手电筒进了洞口。


    不一会儿人就回来了,黑瞎子探出半个身子,示意下面没有问题。


    张里里给阿宁做了简单的口鼻清理,人已经醒了,只是伤了咽喉不能说话。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表示可以自己走。


    于是解雨臣带上了还昏迷着的霍老太太,几人从洞口处鱼贯而入。


    底下是等人高的通道,从石壁的痕迹来看,很有可能就是当初建造古楼时留下的。


    打头的黑瞎子突然顿住,打了个停的手势。


    “怎么了?”


    黑瞎子蹲下身,手电筒在前方晃了一圈。


    “哑巴,你来看这个。”


    光线下,有细微的光泽反射。


    张起灵端详片刻,说道:“丝线,青铜铃。”


    吴邪上前,手电筒在石壁上扫来扫去,有些紧张的说:“是六角铃铛吗?”


    张起灵点了下头。


    “有什么说法吗?”


    王胖子开始说起六角铃铛的事迹,听得张里里更好奇了。


    多稀奇啊,能让人陷入幻觉,犹如身临其境的铃铛。


    这时,被安置在一旁的霍老太太轻咳了几声转醒。


    张里里正在看那些丝线,心想这老太太醒的还真是时候,不然人昏迷着还真不好过这个铜铃阵。


    “把这些丝线剪断怎么样?”她提议道。


    “丝线一动铃铛就跟着响。”


    “那就只能钻过去了,哥几个柔韧性怎么样?”


    都是墓里蹚过机关的练家子,钻个细线还是可以的。


    张里里视线落到吴邪和王胖子身上,尤其是王胖子。


    这个体型……


    王胖子哎了一声:“瞧不起胖爷是不是,不是我吹,胖爷我灵活着,小小的丝线还想难倒我,不能够。”


    张里里从善如流的点头:“好的好的。”


    又去看霍老太太,老胳膊老腿的。


    然而事实证明,法拉利老了也还是法拉利。


    张里里看着霍老太太轻巧的动作,不由得感叹九门老一辈果然都是狠角色,何况还是在一众男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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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厮杀出来的女家主。


    她站在最后面打着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一个个差点把身体打成结。


    笑得打跌。


    “哈哈哈哈黑爷你也有今天。”


    黑瞎子长手长脚的在这种时候确实不占便宜,他在丝线中间几乎拧到身体极限,看着像只大蜘蛛。


    而吴邪就像上了锈的齿轮,一卡一卡的在缝隙里小心翼翼的挪动,差点没抽过去。


    王胖子不愧是灵活的胖子,他憋着气,拼命的收着肚腩,每一个穿越都极限的卡着丝线边缘。


    “哈哈哈哈哈嘎……”


    张里里在那边笑得都快厥过去了。


    “别笑了。”解雨臣喊了一句。


    他都怕声浪把铃铛震响。


    等到所有人都安全通过后,张里里才活动活动手脚,准备进入铜铃阵。


    吴邪看她举手抬脚有些随意,不禁提醒了一句:“小心。”


    张里里朝他比了个OK。


    可当她踏入丝线间的那一刻,耳畔就响起刺耳的铃铛声。


    她低头看了四周的丝线,确定自己没有碰到任何一条,再抬头时,吴邪他们就不见了。


    前后黑漆漆的通道中,只剩下她以及头灯的一缕光线。


    头顶有簌簌声响。


    张里里举目,昏暗的光线中,顶部的石壁挂着一具又一具的腐尸,绵延向前,看不到尽头。


    这是……


    她拔腿跑就跑。


    朝着前方,一直跑一直跑。


    但是通道就跟没有尽头似的,无论她怎么跑,腐尸永远悬在头顶。


    胸腔里像揣了一个火球,辣得几乎窒息。


    然后她一脚踩空,在一个垂直向下的甬道里急速下坠。


    甩了甩因为缓速在石壁上划得血肉模糊的双手,环视打量了一番她掉进来的溶洞。


    心跳骤然加速。


    洞腔不大,约五六米高的样子,地面积着一层浅水,石壁不时有水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令她紧张的是,溶洞中间停放着一具棺材。


    微透的玉质棺,隐约可见里边躺着一个人形影子。


    ——打开它。


    ——不要过去。


    她听见心脏传来的急切以及脑子理智的警告。


    张里里闭了下眼睛,强烈的第六感盖过理智。


    她走了过去。


    棺盖一推就开,预想的危险也没有发生。


    当看到里边的一刹那,张里里瞳孔骤缩僵在原地,血气倒流,瞬间炸开。


    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甚至从各种细微处来看,那就是她本人。


    张里里颤抖着伸出手,按在棺中人的右胸处。


    脸可以易容,细微可以雕琢。


    但没人知道,她的心脏长在右边,这是辨别的最直观手段。


    手心里传来微弱的跳动。


    咚,咚。


    无异于一个炮弹在她耳边炸响。


    张里里猛的缩回手。


    下一秒,浑身剧疼。


    那些早已愈合隐于血肉的疤痕在一寸寸裂开。


    啊啊——


    疼。


    她瘫倒在地,血红在身下弥漫开,染红整个地面。


    张里里心脏剧颤,她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在棺中爬出来的另一个自己。


    她站在旁边俯视着。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浮起如同族长一样的淡漠神情。


    “时间到了。”


    视线的最后,张里里看到她举起了一根青铜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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