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到四九城安生了没几天，趁着汪灿出去给她干活打白工的空档，张里里火速带着张起灵出发广西巴乃，名曰旅游放松。
并随手把出行计划给吴邪发过去。
就像甩了一个鱼饵都没挂的鱼钩，明晃晃的告诉你这有炸。
吴邪表示他不会上当……谁上当。
转头收拾好行李拉了王胖子就走。
等他们赶到巴乃的村子口时，就看到张里里骑着一辆三轮车从路尽头急吼吼冲过来，一个甩尾停在他俩脚边。
三轮车是带车斗的那种。
吴邪和王胖子有些幻灭地看到坐在车斗里的张起灵。
以及他旁边挤成一团的黄色茸毛动物……小鸡仔。
吴邪：……
王胖子：……
心里头张起灵的光辉形象瞬间皲裂。
张里里热情的招呼道：“快啊，上车，不然小鸡主人要追过来了。”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他娘的哪个鳖孙偷我鸡……”
吴邪和王胖子对视一眼，长腿一跨挤进车斗里，又顺手把搭在肩上的外套抖开盖住那团暖黄色。
王胖子看得直抽抽：天真你……
张里里租的是一个带着院落的两层小楼，楼下是大平台，房间都在二楼。
她突突的开着三轮车进了院子，拐了一个大弯才在角落停下。
“盛惠十块钱。”
吴邪忍着没翻出白眼：盛惠个鬼的十块钱，你有三轮车驾驶证吗，我还没举报你无证拉客。
张起灵正在把惊吓过度的小鸡挪到花坛旁边的围圃里，动作很轻。
张里里翻出一把米粒稀拉拉的喂，并给胖子介绍。
“这只叫小邪，这只叫小花，这只叫小黑，这只叫小胖，这只叫小灵。”
王胖子：……
张里里笑容灿烂：“当然，都姓张。”
神他妈姓张。
吴邪抱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想法，拿出手机对着五只紧紧挨着的小鸡仔拍了张照片，给解雨臣发过去，还贴心的从左往右标记了每一只的姓名。
且不说收到信息的解雨臣转手又发给了黑瞎子，这边的吴邪已经听见身后王胖子已经和张里里讨论起小鸡仔要养几个月才能吃，浑然不顾小鸡瑟瑟发抖的小身躯。
转头也加入群聊，话题从生长周期变成怎么做才好吃。
到了晚上，饭桌上就摆上了一盘炒鸡。
送饭来的小楼主人阿贵说，这是自己家养的走地鸡，肉质可好了。
殷勤的态度看得王胖子频频侧目，等人走后小心问张里里：“你给他多少钱了？”
张里里竖起两根手指。
“……快吃天真，资本家的饭不吃白不吃。”
村子里的夜是属于山林的，虫鸣低语，星辰静默。
四个人吃完饭齐刷刷的躺在露天的平台上泡脚。
王胖子餍足的叹了口气：“舒服。”
有张起灵和张里里在，周遭一只蚊子都没靠近。
张里里摸出包薯片咔嚓咔嚓的嚼嚼嚼。
吴邪横过张起灵朝她伸手：“给我一个。”
张里里又摸出一包放到他手上，只是手缩回去后又伸了过来。
她疑惑低头一看，只见吴邪手心里躺着一颗……花生。
张里里：嗯？
吴邪：“我在老宅里找到一份样式雷图纸，新月饭店带我一个呗。”
“不论你后面想干什么，我都支持。”
所以，带他一个吧，他想看看这一路走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样的真相。
张里里没有拿他手里的花生，反而放了包零食上去。
什么意思？拒绝他吗？
“本来也没想落下你，信物你收着，以后用得着。”
“我跟你讲，阿灿真的很好用。”
吴邪拿牙撕开零食袋，“也就你觉得他好，那家伙看我们的眼神可不太友善，你到底是从哪里找的这么个人。”
张里里：“捡的。”
吴邪：“哪捡的？”
张里里：“黑市上买的。”
吴邪拧眉：“拐卖人口？”
张里里：“充话费送的。”
吴邪咬牙：“……你是阿尔兹海默症吗”
张里里：“什么？你叫我奶奶。”
吴邪：“……”
茫茫人海，相识一场也算报应。
第二天一大早，吴邪难得的睡了个好觉醒起来，刚走出房间就看到楼下张里里和张起灵正在吃早饭。
王胖子也在，他脸上挂着正经又和煦的笑容在和一个女孩子说话。
吴邪发誓他从未听过胖子用这种语调跟他说过话。
就很夹，声线都偏到长白山了。
张里里咬了口饼偏头偷笑，看到正要下楼的吴邪，开心的朝他招手：“吴邪哥快来，云彩做的饼特好吃。”
声线温柔轻快得仿若春风，又有点故作娇气。
吴邪脚步一顿，倏的把视线钉在她脸上，脑子里闪过反常两个字。
饼闻起来确实香，吴邪撕下半张咬进嘴里，另一半递给张起灵。
王胖子见吴邪下来，笑吟吟的介绍道：“云彩妹妹，这是我兄弟吴邪。”
云彩：“吴老板好。”
吴邪点点头回了句你好，见王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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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搁那夹声夹气的说话，在听到一句尖细的“云彩妹妹手艺真好”后实在忍不住，凑到张里里旁边小声问了一句。
张里里正看戏看得胃口大开，半张饼叫她三两口的塞进嘴里，腮帮子都鼓起来一块，嘟囔似的回了一句：“春天到了，万物复苏。”
明白。
吴邪了然的坐回原地，又去问张起灵：“我们今天要做什么？”
张起灵咽下一口，眼神在对面瞥过，张里里又撕了半块饼在那嚼嚼嚼。
“找吊脚楼。”
“吊脚楼？”那是什么。
张里里：“族长…嚼嚼嚼…以前在…嚼嚼…住过……去找找…嚼…有没有什么财产。”
好家伙，一句话把咀嚼当标点符号。
吴邪听得直冒黑线，他学着之前张起灵的样子，抬手在张里里的脸上轻轻掐了一下。
“把吃的咽下去再说话。”
下手不重，但看到张里里吹胡子瞪眼控诉他的眼神，吴邪好心情的笑了笑。
一顿早饭下来，张里里感觉给自己吃累了，她摊在躺椅上不想动弹。
吴邪看她慵懒得像只吃饱喝足的猫就随她去，招呼了胖子和张起灵出门。
阿贵带着他们走过村道，绕进一条小路，最后停在一座木制小楼跟前。
小楼底下竖着木头将屋子高高架起，是吊脚的。
等阿贵走了，三人才小心踏上看起来年久失修的木头台阶。
王胖子感慨：“小哥，你家挺奢华呀。”
屋子不大，就放了一张小床，床边摆着一张旧式木桌。
吴邪抹了一把桌面上厚厚的尘土，发现桌子上盖了一块玻璃，玻璃下压着泛黄的照片。
张起灵按住他的手：“别动。”
随后一把掀开小床，在墙根处踹了一脚。
王胖子惊呼：“小哥，家里不富裕就不要拆家了吧。”
吴邪深知张起灵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跟着张起灵蹲在了踹出来的洞口前。
墙的那边，放着一个铁锈色的盒子。
“什么东西？”
吴邪帮着张起灵伸手去拿：“怎么这么沉？”
突然，一股大力拽住铁盒的另一边，嗖的一下就把东西拖走了。
吴邪失劲坐到地上，转头喊：“有人抢东西。”
“快追。”
张里里在躺椅上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日头快要偏到正中。
摸出手机看时间，屏幕上显示着好几条未读消息，来自某汪·白工·灿。
一点都不心虚的按掉那个红点忽略掉某人气急败坏的声讨，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这生活真舒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