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到解连环待的地方,发现人早就不见了,想着这次塔木陀之行想必还有一些他的手笔,此人肯定早就循着机会跑了。
而等出了雨林,迎面就是五六个帐篷搭建的营地。
而汪灿就坐在张里里那辆宝贝悍马的车前盖上抽着烟。
眼神缓缓扫过风尘仆仆的一行人,视线在张里里脸上停顿了一下。
凉凉开口。
“哟,都活着呢。”
桀骜不驯的样子,笑起来反而有点子邪魅。
张里里走过去,一巴掌拍掉他手里的烟头,又把人从车上拽下来。
“谁允许你坐我车上的。”
汪灿看她揪着袖子去扫落在车盖上面的烟灰,咬牙道:“这车我买的。”
张里里头都没回朝他比了个中指。
汪灿更气了。
解雨臣也气。
这个狗东西怎么来了。
营地准备得很充足,所有条件就像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所有人收拾干净后都不约而同的睡了一觉。
直到天色昏暗,日落月升。
张里里躺在悍马车前盖上看星星。
汪灿站在车旁边抽烟,他撕开一根棒棒糖递到张里里嘴边。
张里里张嘴叼住。
睡醒的几个人都看到这一幕。
“你再不过去,他们可要过来了。”
汪灿把烟头丢在地上碾了碾。
张里里终于跳下来。
“走吧,今晚坦白局。”
走了几步,她回头看站在原地没动的汪灿。
“一起?”
汪灿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没说话。
但抬起来脚。
几人都不瞎,这个营地明显就是她张里里自己的场子。
行走间那些伙计虽然一句称呼都没有,但那个脸色就差把老大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倒是那个抽烟的男人,他们叫他“灿队”。
空地上燃起一堆篝火,旁边架着烧烤炉,另一边搁着好几箱酒精饮料。
王胖子心大,正乐呵呵的在烤炉上翻着肉。
黑瞎子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几个青椒放到烤炉上。
王胖子坏心眼的给其中一个刷上蜂蜜酱。
见张里里走过来,还给她指了一下那个青椒,示意她等会儿别吃。
张里里眨了下眼表示收到。
篝火旁,吴邪坐在中间,左边是张起灵,右边是解雨臣,张起灵旁边空着的应该是王胖子的位置,解雨臣旁边则是黑瞎子。
张里里正准备带着汪灿在对面坐下,解雨臣就动了。
他站起身,拉着张里里回到位子,冲黑瞎子说了句“挪挪”,然后把张里里按在他和黑瞎子中间。
汪灿暗道一声:幼稚。
然后找了个位子坐下。
王胖子的烤架吹过来阵阵肉香,一群人反而都沉默下来,都在等着谁先开口。
最后还是黑瞎子叹了口气,说了一句:“说说吧,都什么来头。”
他意有所指,首当其冲就是汪灿。
这个人有点特殊,张里里看起来对他颇为信任。
解雨臣冷笑了一下。
“那你还是先问问张大小姐,到底是应该叫她李家主还是陈家主。”
一句话,炸得众人一愣。
瞬间挑起这场夜话的高潮。
吴邪张了张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解雨臣指着张里里,“是李家的现任家主,同时也是陈家的现任家主。”
又补了一句:“暗地里的。”
众人又是心头一跳。
王胖子:“哇靠。什时候的事?九门陈李两家易主,这事大了去了。”
这么大的事,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吴邪提出疑问:“小花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
解雨臣点了点头肯定道:“没错,解家掺和了。”
黑瞎子只花了一秒就接受了,他斜着视线看旁边的张里里。
火光跳动在她脸色洒下明灭的光影。
“那你现在可是很值钱哦,怎么样,要不要雇我给你当保镖?”
难怪是暗地里的,一旦这个消息走漏出去,她可一下就成了众矢之的。
张家已经有了一个张大佛爷是九门之首,不会同意另一个姓张的坐拥另外两家。
张里里乐了,她拍了拍黑瞎子,促狭道:“我可当真了,包吃包住五险一金工资年结你考虑一下。”
张里里当然明白。
但她还真不怕。
她有族长撑腰,对上张日山就不带怕的。
二月红后人都在海外,名存实亡。
吴家吴三省失踪,吴二白是个有手段的,但是吴邪在啊。
六爷没有后人。
齐家识时务。
解家有小花。
就剩个霍家比较棘手,霍仙姑这个初代九门可不好对付,但只要她还想去张家古楼,就势必有需要求到她这的时候。
众人听着她掰着手指头数落,仔细一想还真是,如今九门其他家对她的威胁真的不大。
难的是服众。
王胖子举起铝罐:“里里妹子,胖爷我算是心服口服,以后有需要到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好说。”
一直默默听着的张起灵问了一句:“难吗?”
一句话问得张里里心口暖暖。
她蹭到张起灵旁边,挤开吴邪坐下,抱着张起灵的胳膊。
“族长,你果然是我的天下第一好。”
被挤开的吴邪朝天翻了个白眼。
“除了一开始有几个刺头外,其他人我可都是好吃好喝供着呢。”
当然,供的是那些听话的,谁敢给她吃空饷,她就送谁去山西挖煤。
“他是谁?”张起灵指了下汪灿。
其他人:终于问到重点了。
张里里笑眯眯。
“他啊,单名灿,随我姓,叫张灿。”
汪灿:“滚。”
“我的得力助手,绝版伙计,最佳搭档。”
张里里一连说了三个形容词,说得汪灿都想收回那个滚字。
“张灿,来,见过我们张家族长。”
“跪下给红包。”
两天后,一群人打道回府。
吴邪准备前往长沙找潘子处理吴三省的盘口,道上已经传出了吴家三爷死了的消息,眼下势必局势混乱。
王胖子说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就打算跟着吴邪去长沙看看。
黑瞎子说自己接了活,跟张里里要了辆车往杭州去了。
他开口就要那辆悍马,两人大半夜又打了一架。
剩下的解雨臣带着张里里以及张起灵一道回四九城。
汪灿带着人目标太大,便和他们兵份两路,前后离开。
临行前,张里里拉住吴邪:“吴三叔都死盾了,他那嘴就是阎王出告示鬼话连篇,你回长沙象征性的管管然后找你二叔去,都是姓吴咋就可着你一个人造,只要你没用就没人可以利用你,等忙完了就来四九城找我们族长玩……”
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拉开吴邪的口袋塞进去某个东西:“这是信物,要是你实在想证明自己,我可以把阿灿借你使使……”
“费用日结。”
张里里龇出小白牙。
她才不会说她是惦记上了吴三省藏着的好东西。
吴邪把她往张起灵身边推了一下:“好啦,你回四九城自己小心着点吧。”
占着九门两家,他真怕有哪个不长眼的动到她头上去。
“小哥,看好她。”
张起灵点头嗯了一声。
等到坐上车出发,吴邪从口袋里掏出所谓的信物,打眼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王胖子从旁边凑过来,也是忍俊不禁。
“里里妹子这是怕你路上无聊啊,不过就一颗那怎么能够。”
她到底是有多爱,拿一颗花生当信物。
又想了想每次她看好戏时手里不是花生就是瓜子的样子,吴邪低头苦笑了一下。
这是人生如戏,要他笑看人生的意思吗?
思绪一下回到两天前的晚上,夜话结束后。
他因为担心三叔睡不着觉索性出帐篷溜达。当走到营地附近的一个小山丘旁边时,听到了山丘另一边有说话声,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是张里里的声音。
脚步不由自主放轻。
“新月饭店真的打算拍卖鬼玺?不是,霍老太太怎么想的,我都拿样式雷做交换了她还这么干。”
鬼玺?样式雷?霍家主?
吴邪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听得出来,是那个叫“灿”的。
“进古楼没人比张家人合适,她在钓你。”
鼓楼?古楼?
“让我拿钱买我张家的东西?人口老龄化是假的吧,人口傻逼化应该是真的。”
“我看起来很好说话吗?”
“呵。”一声轻笑。
吴邪也无声的点了下头,是。
“你先别回去,去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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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霍玲给我绑了,我倒是要看看,老太太要女儿还是要古楼。这钱我一分都不会花,样式雷她也别想要,想进张家古楼也得看我们张家答不答应。”
“绑?一枪狙了怎么样。”
吴邪摇摇头,真凶残,里里从哪找的这么个伙计。
一声钝响。
“嘶……再踢我老子先狙了你。”男人轻呼一声威胁道。
张里里好像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男人声线骤然拔高:“我连日不停的按死那几个杂碎赶来接应就这种态度?不惜颠覆格局就为了他们以后能安稳差点死外边你怎么不说。”
声音越说越气愤,颇有点咬牙切齿。
吴邪听得暗自心惊,对话里藏着巨大的信息量,甚至还牵扯上了九门霍家。
正当他打算豁出去直接过去问个明白时,微起的身形突然顿住。
自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又一只手死死按着他的肩膀。
这熟悉的束缚感,吴邪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于是轻轻拍了下捂住脸上的那只手,示意自己不说话也不动。
张起灵松开他微微退开了一点,朝着回头看他的吴邪轻轻摇了下头。
吴邪眨了眨眼表示收到,两人往阴影里藏了藏,继续偷听。
另一边说小话的两人已经换了话题,张里里正在布置着后续的事情。
“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陈家李家留存的资料都翻完了,有点眉目,还得再查查。”
“上点心,要是他瞎了我就把你踢过去当保镖。”
“滚。”
“我先跟族长去广西看看,你再找个时机把裘德考骗过来,老头跟九门周旋了这么多年家底一定丰厚,这只羊可不能放过。”
“掉钱眼里了你。”男人调侃了一句。
吴邪盲猜张里里一定白了他一眼。
“你以为你买车的钱大风刮来的?赶紧的把车给我弄回四九城,有一点划痕你就完了。”
张里里对于爱车爱得深沉。
继解雨臣对于游戏机的不解后,多了一个汪灿对车子的不解。
吴邪和张起灵窝在暗处,一直等两人的脚步声远去,才松下劲伸展四肢,活动脖子时又看见黑瞎子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得,先恭喜黑瞎子既然获得保镖被保护的人生。
吴邪暗搓搓的想,张里里应该是在找能治黑瞎子眼镜的办法,至于那句为了他们不惜颠覆格局说的就是他俩吧。
张起灵在阴影里看不出神情,黑瞎子挂着惯常的笑容,却似乎有些笑不达意。
吴邪轻声问了一句:“要怎么办?”
是把张里里绑起来问话还是把那个男人打一顿逼供?
沉默了半晌,黑瞎子开口道:“哑巴,要不你还是把你的银行卡给她吧,这都穷疯了。”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不记得密码。”
吴邪听得皱眉疑惑怀疑不解:你么两个是不是没搞清楚重点?
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
黑瞎子说,小丫头已经这么费劲心力他们两个百岁老人还是乖点配合就好。
于是吴邪偏过脸去看张起灵,心里是希望他能行使族长权利让张里里把事情都说清楚的,但没想到的是,张起灵竟然点下头,赞同了。
郁闷的吴邪开始思考起他和王胖子携手即使不能拿下张里里至少也能放倒那个‘张’灿,转念一想到那个男人是个玩狙击枪的又放弃了。
他不想以后的某一天被一枪爆头。
太难看了。
难看得就像此刻坐在车里的他的脸色。
吴邪紧紧抓着车顶扶手,控制着保持平衡,眼睛死死盯着司机的后脑勺。
张里里要么是跟这个司机学的车,要么司机是跟张里里学的车,要么他们是同一个教练的高徒。
异曲同工的妙处他算是体验了个彻底。
营地这边,张里里那胳膊肘捅了一下汪灿。
“你让小于送吴邪去机场?”
让队里开车最疯的小于去送,汪灿蔫坏蔫坏的。
汪灿勾着嘴角笑:“真当秘密是那么好听的。”
山丘旁的谈话,以他和张里里的能力,怎么可能没发现有人偷听,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秘密是鱼饵,钓的两条人精。
双方都心知肚明,除了吴邪。
张里里眸光发亮,咯咯咯笑了起来。
笑得汪灿听不下去给她脑袋上呼了一把掌也没有打掉她的好心情。
族长是她的天下第一好,黑瞎子是第二好。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