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从鲁王墓回来后,张里里就开始忙起来,因为开学了。
以家中有残疾人需要照顾办理了走读,又斥资买了一辆自行车,每天早出晚归。
黑瞎子表示:残疾人?谁?哑巴还是瞎子?
来来来,说清楚,说不清楚游戏机就别想要了。
对,就是藏在解家的那个游戏机。
张里里瞪着眼睛指着他,脏话在嘴里滚了一圈才说道:“没关系,花爷要给我一个最新款的当开学礼物。”
略略略,气死你。
气死是不能了,黑瞎子把她最新款的游戏机藏起来了,连同旧的那个,一起藏起来。
气得张里里大早上踹开他的房门,从床底下把黑瞎子藏的宝贝随手拿了几件,一股脑的塞进包里,然后骑上她的自行车,飞快的往解家奔去。
解雨臣起床后就被管家告知,半小时前张里里急匆匆的给了他一个包拜托他转交后又急匆匆的走了。
解雨臣打开那个十分显眼,挂件乱七八糟的背包。
里面放着几件古物件。
“有说什么吗?”
解管家原话转告:“藏起来,别给黑瞎子找到。”
解雨臣轻笑出声,黑瞎子藏她游戏机这事他是知道的,没想到人前脚出门,她后脚就藏他宝贝。
他又仔细看了看那几件东西,心想这丫头还挺有眼色,拿的都是值钱的,转头吩咐管家把东西收保险柜里。
傍晚时分,张里里站在街边等着说要请她吃饭的解雨臣,百无聊赖间瞥见街对面停下来一辆黑色的悍马H2。
这车可真帅啊,她家族长就得开这种车。
话说,族长有没有驾照。
“看什么呢?”解雨臣自她身后走过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蛰伏在路边的悍马H2。
解雨臣:这车不错,回头买一辆。
张里里还在看。
悍马H2上下来一个年轻男人,穿着黑色的冲锋衣,黑裤黑靴长身而立,夜色下白皙的脸庞相当英俊。
张里里侧过头,指着对面朝解雨臣问道:“我要是追他的话,会成功吗?”
语气非常雀跃,大有解雨臣点这个头,她马上冲过去要电话的架势。
解雨臣看着她亮晶晶的眼底,意识到她可能是认真的。
这种时候,他应该说什么?
饶是神通广大的解雨臣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不过——
“可能不行。”解雨臣说道。
他示意张里里去看对面。
对面的男人正张开双手,笑得非常的温柔的搂住一个女孩子,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
解雨臣:有主的,追不了。
张里里抽抽搭搭的发疯。
“我这小心脏啊~就蹦白蹦白哭了猛C猛C哎嗨~”
解雨臣:“……”
这是哪根神经又搭错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搂过张里里的肩膀,把人往停车的地方带。
而张里里还在嘀咕:“失恋了,不开心……我再去偷黑爷几个宝贝……”
解雨臣翻了个白眼,失恋个鬼,你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就给黑瞎子发信息。
解雨臣:小鬼失恋了,我带她去吃饭,打钱。
信息秒回。
黑瞎子:?
黑瞎子把手机递给张起灵看。
张起灵皱着眉握紧了黑金刀:“瞎,快点结束。”
紧赶紧赶回到家的黑瞎子和张起灵先是被张里里欣喜若狂的一顿欢迎。
二老不在,她过得就跟留守儿童似的,跟巷子里的狗干架都没人给她撑腰。
搞得黑瞎子和张起灵面面相觑,不禁怀疑起消息来源的可靠性。
好在两人也不是究根问底的人,一顿丰盛的晚饭后也就抛诸脑后。
晚饭后三人躺在院子里消食,张起灵惯常的少言少语,黑瞎子和张里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聊着聊着张里里就惦记上头顶架子上的葡萄。
葡萄是以前黑瞎子种的,往常都没打理,偶尔结个一两串的也酸得不行。
自从张里里来了后,定枝,修剪,施肥,抓虫,悉心照料下如今结了好几串,黑瞎子说比往年的果实要大点。
黑瞎子和张里里对视一眼,立刻行动。
张里里从屋里找来剪刀,黑瞎子蹲下抱着她的腿往上递,两人很快就弄下来那串看起来特别水灵的葡萄。
也不等洗,双双摘了一颗就放进嘴里。
张里里:“还行不酸。”
黑瞎子:“比之前的甜。”
四目相对时,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张里里把葡萄串递到张起灵面前:“族长,尝尝。”
递出去前自己还摘了一颗丢进嘴里。
张起灵静静的看了她几秒,伸手摘下一颗咬进嘴里。
下颌瞬间绷紧:“……”
酸。
这边张起灵吃了葡萄,那边张里里和黑瞎子一扫强装的淡定神情,露出倍酸的狰狞面孔。
“黑爷你这啥品种葡萄,中看不中吃。”
张里里不甘心的挑挑拣拣,找到一颗长特好的,下一秒依旧被酸得皱皱巴巴。
黑瞎子见她又抓起剪刀,目光还在架子上流连,劝了一句:“同一棵葡萄,你换一串也不会甜的。”
张里里找好一串,示意黑瞎子再抱她上去。
“我寻思着剪一串给花爷送过去。”
黑瞎子乐了,这事儿干的,对他胃口。
剪下来后,张里里瞧着时间还早,跟张起灵说了一声就提着葡萄出发去解家。
走的大门,没翻墙,怕压坏葡萄。
到解家时被管家告知解雨臣还在忙,让她自便就离开了。
这个点了还在肝,活该他有钱。
张里里想了想便朝后院走去。
解雨臣听到管家说张里里来找他,以为有什么急事便把手里的文件撂下,走出屋子,偌大的院子一眼可见,空荡荡的。
人呢?
解雨臣是在戏台找到张里里的。
她就坐在戏台下的桌边,嘴里咿咿呀呀的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谁将心事付琵琶,谁在月下煮新茶,青山可题跋,四海可为家……”
解雨臣挑眉细听,来了兴致。
青涩又不标准的戏腔,说不上婉转,配着这唱词另有一番意境。
“也想——”
戏腔戛然而止。
“下一句什么来着……”
解雨臣故意踏重几步,张里里听见声响回头灿烂一笑:“晚上好,不好也晚了。”
“这个时间怎么过来了?”解雨臣走到桌边就看见了桌上的葡萄。
他找黑瞎子的时候偶尔也会看见张里里在照料葡萄架,说是结果了给他尝尝,包甜。
所以是特地过来送葡萄的?
解雨臣捻下一颗,递到嘴边却没有马上吃,而是看着张里里。
某人脸上挂着笑容,眼睛湿漉漉小狗似的盯着他,双手放在并拢的腿上,一副乖巧宝宝的模样。
解雨臣暗笑,没动作继续和张里里对视。
果然,小狗眼终于心虚的缓缓向左平移。
坑骗失败,张里里啧了一声。
解雨臣见状轻笑出声,眉眼温柔的样子看得张里里眼前一亮。
解雨臣:“看什么呢?”
“你好看。”
张里里的眼里全是欣赏,该说不说,解雨臣真是完完全全的长在她心坎上。
但也仅此而已。
解雨臣已经习惯了她的直白,就像她在路边问他能不能去表白一样。
“你学过戏?”
“你为什么不吃葡萄?”
两人同时出声。
解雨臣闻言将指尖还捻着的葡萄递过去。
我要是还不能从你那明显的表情中看出有诈就真是白活这二十多年。
张里里低头,见葱白的指尖捏着颗紫色的葡萄,想都没想,张口咬进嘴里。
解雨臣猛的缩回手,脸色讶异的看着张里里神色正常的嚼巴嚼巴后又摘了一颗继续吃。
一颗接着一颗。
难道真的不酸?
解雨臣动摇了。
实践出真知,他还是拿了一颗放进嘴里。
甜的。
那她刚刚……
张里里抿着嘴笑,解雨臣很精明,所以看到她故作表情会以为葡萄肯定是酸的。
但是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骗他。
张里里站起身,把手上的葡萄放回盘子里。
“我怎么舍得让你吃酸葡萄呢。”
张里里离开后,解雨臣拿起她放回去的那颗葡萄犹豫片刻后放进嘴里,酸得他直皱眉。
一串葡萄不可能有两个味道。
他拉过盘子仔细查看。
主茎的断茬两边对不上,看似一串葡萄实际是两个半串拼着的,而张里里吃剩最后一颗的那半边,是酸的。
解雨臣想着她毫无变化的表情。
酸成这样都吃得下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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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味觉吗?
张里里:酸而已,不值一提。
回去的路上路过大黄家的烧烤店就顺手拎上了宵夜,一旁战败的大黄仗着主人势冲她龇牙咧嘴。
路过便利店又进去添置了一袋零食。
到家时手上的冰淇淋也啃完了,张里里直接来到黑瞎子的房间外哐哐敲门。
“开门开门我知道你在家~不要躲在里边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咦?
咋没动静?
人不在还亮着灯可别怪她把这个月的电费单子拍他胸肌上。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大灰狼进来,吃你脑袋~”
还是没动静。
张里里不相信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伸手推了一把发现门锁着,又不死心的转头去翻窗户。
刚掀开窗子钻进去,就被房间里黑瞎子的怪异姿势吓了一跳。
“你在呢怎么不吱声。”
此时的黑瞎子坐在床边,双手撑着膝盖,脖颈前压脸朝下的弯成一个诡异姿势。
张里里看到他抓着膝盖的手骨节毕现。
“你都这个年纪了瑜伽不适合你。”
正在极力抵抗的黑瞎子牙关紧咬,勾起一个狰狞微笑。
张里里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她蹲到黑瞎子跟前的伸着脑袋去看。
表情痛苦,冷汗涔涔。
嚯。
来真的。
张里里立刻跑出屋子,冲到张起灵的房间一把将人薅过来。
“族长,黑爷练瑜伽把自己搞抽筋了。”
张起灵也有点懵,他正要睡觉。
但现下黑瞎子的状态很大不对劲。
“瞎,是那个吗?”
黑瞎子艰难的点了下头。
张起灵是知道黑瞎子背后有个灵物的,据说初期差点要了他的命。
张里里好学生举手:“那个是什么?”
别这个那个的呀,做为家里的一份子,她有知情权的好不好。
张起灵简略的解释了一下。
“灵物?”
张里里震惊的看着黑瞎子,他的后背空空如也,然而他现在好似被压得看起来脊柱都要断了。
“灵物会要人命?恶灵吗?能治吗?为什么只害他?”
张起灵沉默着摇了摇头。
张里里鼓着脸颊,抬手在黑瞎子后背凌空拍了拍,发现什么感觉都没有后苦恼的皱起眉。
这样子怎么吃小烧烤?
她跑回房间翻箱倒柜,而后在抽屉角落摸出块什么东西又跑了回来,把东西往黑瞎子脖子上一挂。
黑瞎子:?
黑瞎子:!
就在那东西挂上脖子的刹那,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脑后沉重的巨力感在消退。
几个呼吸后,黑瞎子抬起头,活动活动脖子,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背后的灵物仿佛在害怕什么似的蜷缩成团,栖在尾椎处不敢动弹。
胸前的东西,触手温凉。
是一块青玉。
玉上寥寥几笔刻着不知名的符文。
黑瞎子问道:“这什么?”
张里里见他恢复正常,松了口气。
“不知道,我捡的,师傅说能驱邪。”
“哪捡的?”
“秦岭。”
“秦岭?”黑瞎子震惊。
连张起灵都有些吃惊的看过去。
这玉牌一看就是古物,能从秦岭出来除了那里的古墓不做他想。
张里里才几岁,就连黑瞎子自己都不能保证绝对能从那地方全身而退。
“你什么时候去的?”
“好多年前了,记不太清。”
张里里随意的搪塞了一句。
她记得很清楚,是八岁的时候,她甚至能记起捡这块玉牌时头顶挂着的腐尸簌簌作响。
黑瞎子突然想起张里里身上的陈年疤痕。
他宝贝似的握紧玉牌,这东西是他这么多年遍寻解决之法都遇不到的奇迹,兜兜转转到头来,就这么自己走上门了。
黑瞎子看着张里里在那边咋咋乎乎跳脚说宵夜要凉,丁点在乎的模样都没有。
她是真没把这东西放在心上。
“哑巴,你家这个小辈也可以跟我姓的,真的。”
张起灵轻巧转身避开黑瞎子想要搭他肩膀的手,隐晦地白了他一眼。
神经,我家的,谁要跟你姓。
自此往后的许多年,道上的人都知道南瞎万分宝贝他胸前挂着的那块玉牌。
谁动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