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女儿与沈山河之间的亲子鉴定总算出来了,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沈山河松了口气,他虽然喜欢孩子,但更不想看到这么小的一个生命便背负一段孽缘在身上。
二愣子自然更高兴,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陶丽娜本来消停了不少,不再拿孩子说事。
但她更恼火的是沈山河不知什么时候竟瞒着她和苏瑶勾搭上了。
这还了得,小妮子也就算了,顶多恶心她一下子,威胁不到她的地位。
但苏瑶那个该死的“妖精”那是绝对能撼动她的位置的。
“姓沈的你是不是想与你的苏妲己 死灰复燃?”
“娜娜你能不消停点,不要整天咋咋呼呼好不好?”
“是我咋咋呼呼还是你沈山河不忠不义?
你敢以你父母的性命起誓你和她们没一点关系吗?你敢吗?”
“你闹就闹,别扯上爸妈行吗?”
“那又如何?
你若是问心无愧那爸妈自然不会报应,你自己干着见不得人的事连累了父母难道还要怨我不成?”
“我没怨你,我的错我都认,你别扯上别人。”
“你认错?
你终于承认自己错了?
那你自己说说,错在哪里?”
“我不该认识她们,我不该和他们夹扯不清行了吧。”
“行了?
你一句夹扯不清就想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也是,你现在有了苏瑶哪还用得着在乎我。”
……
沈山河感觉到了心累,不想做这些无谓的争辩。
对又如何,错又如何……
沈山河捏了捏眉心,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客厅的吊灯亮得晃眼,映着陶丽娜泛红的眼眶。
沈山河的沉默更让她恼火,一脚踹开面前的茶几,稀里哗啦中又是一片狼藉。
“说话呀?心虚了?
认错也要有个认错的态度呀。
你就打算这么算了?”
陶丽娜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梗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沈山河,你每次都这样,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是不是?”
他叹了口气,往沙发上坐时带起一阵风。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说,声音哑得像蒙了层灰,
“就是……觉得吵到最后,也吵不出个结果。”
“结果?”
陶丽娜突然提高了音量,抓起沙发垫子往沈山河身上砸去。
“结果就是你根本不在乎我生不生气!
口口声声说错了却从不改正,你有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沈山河的指节抵着太阳穴,闭上眼睛说道: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这些关系都是在你之前就存在的,我总不能因为和你结了婚就以前的同学朋友全不认了吧。
再说我无论与她们有怎样的关系,始终都是把你放在妻子的位置上从不曾动摇半分,
你干嘛还要纠着不放。
是人都会有毛病,我就这么点狠不下心的毛病,你就不能看开吗?
真要让我成了个绝情心狠的人,只怕这时早两个大耳爪子、一通拳脚打得你服服帖帖了。”
“唉哟,动嘴不过还想动手了,
来啊,你来啊。”
陶丽娜边说边咬牙切齿兜头盖脸对着沈山河就是一通输出。
“你倒是狠一个我看呀。
你的小妮儿、
你的苏瑶瑶、
你的燕姐姐、
你的……
还有谁你说。”
陶丽娜说一句给一下,
说一句给一下。
沈山河捂着脑袋蜷缩在沙发里一声不吭,
哪还有那个商场上挥洒自如的沈大老板形象。
这要是让小妮子、苏瑶亦或吴纯燕任何一个看到了还不心疼得要死,
只怕是拼着脸面不要了也要跟陶丽娜掰扯掰扯。
“你说话呀,你说呀,
别以为你装死我就放过你……”
陶丽娜依旧生龙活虎。
“没谁了,就她们几个。”
沈山河平静不波的说道。
“就她们几个,
就她们几个……
你这个意思是还嫌不够,要不要我帮你再介绍几个?
倒也是,你沈大老板这么大的牌面,怎么着也得三妻四妾至少七八个才配得上。”
许是打累了,陶丽娜终于停了下来,指着沈山河的鼻子吼道:
“说,是不是想赶我走,好换苏瑶那个狐狸精来。”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沈山河冷冷的回了一句。
这句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陶丽娜最后一点耐心。
“你还真想。”
她对着沈山河狠狠的一脚踹过去然后看也不看猛地转身走往卧室。
门“砰”地撞上时,沈山河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一声钝响,像是什么东西断了,又被他硬生生按回去,连带着呼吸都沉了几分。
客厅里只剩下挂钟滴答作响,衬得空气里的沉默格外沉。
“肋骨断了?”
沈山河感觉到胸肋处的疼痛,他慢慢站起来试着活动了一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转身、弯腰和扩胸时疼痛加剧,大力的呼吸下也有所反应。
“肋骨伤了,不过应该没断。”
沈山河判断。
小镇的医院也拍不了片,那就明天再说吧。
也就是这些年有钱娇贵了,要搁过去,在农村里这么些跌打损伤忍忍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陶丽娜看了一眼缩在沙发上的沈山河一声不吭。
也不管脚下的乱七八糟,收拾完个人卫生便出门吃早餐上班去了。
沈山河算着时间起来也懒得收拾,早餐也没吃便坐上了去县城的船。
到医院拍了个片,一如沈山河自己的判断,骨裂,只要不干重活不做大的运动,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要让骨头自己愈合却不是短时间的事。
虽然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两三天,但沈山河不接受医生的建议,开了点药,提着就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出了医院的大门就是马路,人来车往,川流不息。
沈山河站在医院门口,身上还沾着没散净的消毒水味。
马路对面的红绿灯明明灭灭,像谁在眼前眨着不耐烦的眼,可他盯着看了半天,愣是没分清现在该迈哪条腿。
刚才医生说的“问题不大,只是要注意休息”还在耳边飘,可胸口那隐隐的疼,远不及心里那片空落落的酸胀。
昨晚那摔门时的巨响、她红着眼吼出的那些话、摔在地上的一片狼藉……
明明是不久前的事,却像隔了层毛玻璃,看得清轮廓,摸不着温度。
有辆出租车在他面前缓缓停下,司机探出头问去哪儿,他张了张嘴,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去哪?
回家?
倒是还能赶上最后那趟船,只是家里此刻大概还弥漫着冷战的寒气。
去别处?
又能去哪儿呢?!
风卷着路边的落叶擦过脚踝,车水马龙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远,像是被装在一个玻璃罐里,嗡嗡地响,却钻不进心里来。
他就这么站着,像个被人随手放在路边的行李,不知道该被谁领走,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
漫无目的的好似行尸走肉般在街上随意的走着,直到“吱”的一声一辆小车停在他身边——
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婿,李运莲赶紧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来了怎么不打个电话?
呀,你去医院了,哪里不舒服?”
丈母娘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番关心问候,一边拿过沈山河手中的药袋翻看起来。
想着曾经在一起生活过不短的时间里丈母娘对自己的好,沈山河麻木的心终于有了想哭的冲动,只还是忍了下来。
“怎么搞的,伤到骨头了?
医生怎么说?”
李运莲看着手中的诊断书急切的问道。
“没什么?撞到了。”
沈山河故作无所谓的掩饰道。
“是不是娜娜打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沈山河伤的不只是身,心伤更重。
想到女儿曾有把女婿弄到脑震荡的前科,李运莲马上就猜到了答案。
当即掏出手机就要给女儿打电话,沈山河赶紧拦住了:
“算了,妈,她是无心的,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再说感情上的事没有对和错,我也有责任,你就随她吧,她还要上班呢。”
“上班?上什么班?
上班有自家男人重要?
你这副样子是个人都看得出有问题,她是眼瞎还是怎的?
我们原本以为她只是任性了一点,没想到她何止是任性,已经是无法无天了。
这是我们父母的失职,这事你别管,不能再任她这么下去了,今天要不是正巧碰上,我还不知道她把你霍霍成这样子了,这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两次了,你们还瞒了我多少,你说,都说出来。”
“没了,她就是点背,两次都让你们撞见了。”
“你呀,还要惯着她,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刚才你那种心如死灰的样子是一次两次积累得起来的?”
两人拉扯了一会,李运莲到底还是打通了女儿的电话。
“喂,妈,怎么在我上班的时间点打电话来?
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还有点脑子啊,知道这个时间打电话是有事。”
“唉呀妈,我又没惹你,干嘛这样子说我。”
“陶丽娜,我问你,你男人呢?”
“啊,他呀,早上都在家呢,现在估计在厂里,你找他干嘛?
哦,是不是我昨天说了他两句他找你告状了?
真不像个男人。”
“啊,行、行,陶丽娜你真行,他不像个男人,头发丝都不动你一根。
你倒是个爷们,一次次的把他打进医院。”
“妈你说什么,他早上明明……”
陶丽娜突然想起自己昨晚上那一通拳脚还有早上沈山河蜷缩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样子,难道……。
“说啊,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是挺能吗?
啊!
肋骨都打断了,你真狠得下心,等我和你爸老了哪天要是惹到你了,你会不会一通拳脚把我们送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陶丽娜脑袋‘嗡’的一下懵了,根本没听清母亲后面说了些什么?
“……不、我~他现在在哪?
严不严重?
我……”
听到了女儿的惊慌失措,李运莲也不好再刺激她。
“他现在和我在一起,刚从医院出来。”
听到自己男人和母亲在一起,陶丽娜松了口气,继而心虚了起来。
“那……他,怎么样?”
“怎么样,命大死不了,不过迟早会送在你手里。
平时叫你杀只鸡你说你害怕,你这不是挺狠的吗?
就你这狠劲,别说是鸡,杀牛都不在话下了,想不到你藏得挺深啊,我们都看走眼了。”
“不是,妈,我错了,我错了行吧。”
“你错了吗?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你还真是知错就认的好孩子啊!”
听着丈母娘数落自己女儿,沈山河心情好了不少。
他这丈母娘一张嘴可是真的溜,看来陶丽娜还是家学渊源,既得了她妈这张嘴估计还学到了她爸的拳脚功夫。
“妈~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我……”
“还下次,这次都还没过去你就规划着下次了,你是真行。”
“不是,吗,你怎么就不听我说完呢?我是说下次我再也不动手了。”
“你这也叫知道错了?
不动手就行了?
你是铁了心要把架吵到底了?
你知不知道你男人心上的伤比身上的伤更重,你是一定要吵到他彻底死心,再不想和你过了才甘心是不是?”
“唉呀,你怎么就不问问他我为了什么吗?”
“你吵你闹解决问题了吗?”
“嗯……”
“好了,那先这样,明天我给你送男人回来再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唉,不是妈,你还没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了呢?”
“怎么,担心了,知道心痛了。
就不告诉你。”
说完李运莲便挂了电话,她对女儿是真生气了,不给她点痛好好的一个家真会让她生生折腾散。
两人上了车,李运莲本是午休过后要去公司上班,这下公司最大的老板都在这了哪还顾得上上班。
“你还没吃饭吧?”
想到开始看到沈山河里那副无精打采的状态,午饭肯定没吃,只怕连早餐也没吃。
“不会连早餐都没吃吧?”
“嗯。”
“唉,我说你一个大男人不打女人也就算了,怎么就不会跑不会躲任她打呢?
也不能太……那个了啊!”
她本来想说‘窝囊’,不过又觉得不合适。
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一碰到女人就畏手畏脚了呢?
“挨挨就过去了,我要是敢还手会更没完没了,我又不能真把她怎么样。”
“放心,你就真把她怎么样了,只要你有理,我们也不会怪你。”
就近找了家饭馆,李运莲点了两个沈山河爱吃的菜外带一个汤,又亲自盛了饭。
对这个女婿,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虽然在感情上有些夹扯不清,但该担起的责任从不推脱,除此之外实在挑不出毛病了,她实在弄不明白女儿要纠结些什么?
吃过饭,反正也是闲着,而且丈母娘也不放心,俩人便一起去了公司。
分公司的运作模式和总公司那边一样,只是规模小了点,人员少了点。
在本地属于独家,生意一直都不错,尤其是婚纱照,现在就是连乡下结婚不拍一套婚纱照亲娘子都觉得没面子。
所以这边有时候甚至还要从总部调人马过来支援。
至于说招人,庆典活动这东西季节性太强,尤其越是偏远地方越重吉日,忙时人不够,但闲时是真闲,因此临时的人员调动比一味招人合算。
总部那边因为是租用的场地,且随着业务的发展,地方已不够用了。
沈山河几人制定了捆绑酒店一起运作的模式,已由瞿玲玲出面在新开发的常德火车站区域以贷款的方式拿下了一个专开发为酒店的整体楼盘,楼盘总价2000万。
沈山河以庆典公司和木业加工厂做抵押再加上各种关系才从银行拿到这笔贷款。
目前已经进入内部装修阶段,酒店的营业执照也已拿下,预计在明年三月就能对外营业了。
酒店一楼二楼有宴会厅可以举办宴席也能举办室内庆典活动,室外还有花坛、大草坪可用于室外活动,有地下停车场,及器材室。
三楼作娱乐室举办舞会及各种表演活动,当然也能举办庆典活动。
四楼为办公室,五至十五楼能提供住宿。
这样从庆典的摄影摄像到演出活动到餐饮到住宿实现了一条龙服务。
庆典公司为酒店增加了业务,酒店为庆典提供了场地,互利互补。
沈山河记得当初自己提出这一决议时,把一干人惊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在反应过来后,吴纯燕什么也没说便同意了,瞿玲玲则无所谓的态度,只说她以后要是过不下去了就赖在沈山河身边不走了。
王建民则跟小芳打了个电话说了声,随后来一句“反正我是跟定了,有能耐你到时跟我离婚”就把电话挂了。
弄得沈山河压力山大。
不过沈山河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若是资金允许,沈山河都想在分公司这边也购置酒店。
不讲别的,单从这些年房地产的兴起,他以敏锐的商业头脑认定拿房拿地绝对可以坐等升值。
就好像木材市场一样,前几年五六百一方现在千多了。
当然,有涨必有跌,四季有轮回,市场也一样,木材市场十余年就回落,房地产市场体量大了不知多少倍,怎么也得二十余年,到时候再出手套现就是。
买不了酒店,不过好在分公司所在的整栋小楼已被沈山河早两年就拿下了,即便是现在出手,三两万也挣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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