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于莉已经听不清了。
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手脚冰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他打的竟是这样的主意,他竟然害怕自己有了工作之后,就会有了野心,离开这个家。
说实话,于莉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她只想着让家里面的生活条件更好一些。
她想着等到攒够了钱,就给解成也买一个工作,这样一来,就算是以后怀孕生孩子,也不至于苦巴巴的养不起。
可是阎埠贵呢,在知道无法改变她买工作这个事实之后,竟然想要将她牢牢的控制在他的手中。
可以想象,要是她每个月赚的钱有大半都上交给阎埠贵,她还钱都是个问题。
到时候,她辛辛苦苦努力工作,反倒是还不上钱,还喂饱了阎埠贵。
一股彻骨的寒意和前所未有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般在于莉胸腔里翻涌。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尝到了腥甜的铁锈味,才没有哭出声来。
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浸湿了枕头。
那不是委屈的泪,是心寒彻骨后,绝望与决绝的泪。
她看着窗外那轮冰冷的残月,在心中一字一句地、狠狠地发誓。
阎埠贵,你看错我于莉了,我不会跑,但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这个工作,我干定了,这钱,我也赚定了,从今往后,我于莉挣的每一分钱,都要花在我和解成,我们自己的小家上,你想掌控我,做梦吧。
等着吧,等我发了工资,第一件事就是搬出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哪怕是去外面租最破最小的房子,我也要离开这里,离开你这无孔不入的算计。
再嫁入到阎家之后,于莉才知道这个家庭的可怕,处处都透露着算计,她真的很害怕自己的孩子也会跟着学坏。
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都要远离阎埠贵。
隔壁的声音逐渐消失,于莉也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于莉就睁开了眼睛。
她几乎一夜未眠,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执拗的光芒。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没有惊动还在熟睡的阎解成,小心翼翼地洗漱完毕。
将那张承载着她全部希望的六百块钱欠条和少量零钱贴身藏好,对着镜子里那个面色有些苍白却眼神坚定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四合院。
清晨的空气带着刺骨的寒意,却让于莉的头脑异常清醒。
她按照之前打听好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受伤女工的家。
接待她的依旧是那位精明的嫂子,看到于莉准时到来,脸上露出一丝不出所料的表情。
“钱带来了?”
对方开门见山。
于莉重重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那个用手绢包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布包,动作缓慢而郑重,仿佛托着千斤重担。
她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一沓厚厚的、皱巴巴却叠放整齐的纸币,大多是十元、五元的面额,甚至还有一些更小额的,显然是何雨树尽可能凑给她的。
“六百块,您点点。”
于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经手如此巨款,更是她未来命运的全部赌注。
那妇人接过钱,熟练地清点起来,手指翻飞。
于莉紧张地看着她的动作,心脏怦怦直跳,直到对方确认无误,点了点头,她才感觉那口一直提着的气,稍稍松了一些。
“行,钱对了,走吧,带你去厂里办手续。”
妇人将钱收好,语气干脆利落。
跟着妇人来到城西的纺织厂,于莉被那高耸的烟囱、连绵的厂房和空气中弥漫的棉絮与机油混合的味道所震撼。
这就是她未来要工作的地方,一种混杂着激动、忐忑和一丝畏惧的情绪在她心中涌动。
办理入职手续的过程还算顺利。
有那位嫂子引荐,厂里人事科的人也没多问,查看了于莉的身份证明,登记了信息,便将一份表格递给她,让她签字按手印。
当于莉在那张代表着国营红星纺织厂挡车工的表格上,用力按下自己红手印的那一刻,她的手是抖的,心是烫的。
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那个只能依靠丈夫微薄收入和公公算计度日的家庭妇女,她有了一个正式的、可以被称作工人的身份。
手续办完,那位嫂子又带着她去了一车间,找到了车间主任,一个姓赵的中年女人,看起来颇为干练。
赵主任打量了一下于莉,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听说她是花钱买的岗位,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公事公办地交代。
“挡车工,活儿不轻松,要照看好几台织布机,手脚得麻利,眼力得好,三班倒,早中晚轮着来,特别是夜班,半夜十二点到早上八点,最熬人,你能吃得消吗?”
于莉挺直了腰板,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
“赵主任,我能吃苦,什么班我都能上。”
她想起了昨晚阎埠贵那冰冷的算计,想起了自己发下的誓言,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累?苦?比起在那个家里精神上的压抑和窒息,身体上的劳累又算得了什么。
赵主任见她态度坚决,点了点头。
“行,那明天就来上班,先跟着老师傅学,具体班次,看班组安排。”
她又让一个老工人带着于莉在车间里转了一圈,大致介绍了织布机的操作流程和注意事项。
于莉认真地听着,看着那些飞速运转的机器和轰鸣的噪音,心里明白,未来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然而,一个现实而迫切的问题,随着她对工作了解的深入,浮现在脑海中,那就是通勤问题。
纺织厂位于城西,而四合院在南锣鼓巷附近,距离相当远。
平时白天还好,若是轮到夜班,半夜十二点上班,她晚上十点多就得从家出发。
一个年轻女人,深夜独自穿行大半个京城,且不说安全与否,这路上的艰辛和耗时也让她心生畏惧。
而且,下了夜班是早上八点,精疲力尽地再走那么远回家,她也实在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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