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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点名字的时候,声音很淡,但在更衣室里听起来像是敲在桌面上。“林雪——今晚,你跟 ‘雷子’ 桌。”
露露的动作顿住,手里的粉扑落回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美琪抬头,嘴角弯起:“哟。”旁边几个姐姐互相看了一眼,有人吸了口凉气:“雷子?今晚她要跟雷子?”“绿绳第二天就给雷子……妈咪这是要练死她?”“雷子不是专挑新人玩吗?”一句比一句低,却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后背。
我听不懂“雷子”到底意味着什么,但从她们的反应就知道——危险要比刘哥那桌大得多。露露轻轻抓住我的手:“别怕,等会我跟你一起去门口看看那个包厢的位置。”美琪慢慢站起来,裙摆恰好露出大腿侧线条,她像故意走到我身边:“小白花,记住一句——雷子的桌子不是昨天那种‘试探’,是直接玩真的。”她靠过来一点,声音像甜蜜里放了刀:“你要是撑不住……今晚就不会有人替你收尸。”
2
从更衣室出来,走廊灯光还没完全亮。黄色壁灯把长廊拉得更长、更窄。我跟在露露后面,脚步轻却发虚。高跟鞋踩在软地毯上,没有声音,但心跳声在耳朵里很响。“雷子是谁?”我问。露露压低声音:“我们这边的金主之一。比刘哥难对付十倍。”我咽了一下:“他……喜欢什么类型?”露露的眉皱得很细:“新人。尤其是绿绳,尤其是你这种胆小、嫩、会害羞的。”我脚步更慢。
“怕吗?”露露问。我点头。她叹口气:“怕是正常的,怕才危险。你记住两点——不要喝快,不要被他单独拉开。”“如果真的……碰到危险怎么办?”露露停下脚,看着我:“求人没用。跑不掉。喊没人听。夜场只有一个规则——你能躲,就能活。你躲不掉,就认命。”她说得很轻,却让走廊一下子冷透了。
3
我们站到 402 包厢门口。门外两个保镖一样的男人站着,穿着黑色衬衫,纹身从袖口露出来。其中一个看了看我胸前的绿绳,眼神明显上下扫了一遍。露露拉住我,不让他靠太近。门缝里漏出的光是紫色的,伴着重低音的节奏——和昨晚那种“普通 VIP 桌”完全不一样。里面有人笑,那种笑声带着一种“等猎物来”的兴奋。露露在我耳边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深吸一口气。“露露,我……我得活下去。”她看了我几秒,眼神里有一点心疼,也有一点无奈。“那等会进去,你记住——别坐在沙发最里面。别玩他让你玩的第一个游戏。别喝他第一个递给你的酒。”我点头:“为什么?”“因为那三个都是圈套。”露露正要继续说,包厢门突然从里面被推开。紫光、烟味、酒气、笑声一起涌出来。一个男人探头出来,手上戴着大金链,眼神亮得像狼:“妈咪的新绿绳?进来。”我心口猛跳。露露抓住我的手腕:“记住我说的话。”我点头。然后——我迈进去。包厢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
4
包厢里灯光昏暗,但雷子却坐在最亮的位置。沙发中央,一条腿翘在茶几上,指尖转着一根酒塞。他看向我时,那眼神不是“看人”,而是“看货”。他扫到我胸口的绿绳那一秒,嘴角慢慢弯起来:“哎哟……绿绳?不错。”旁边几个男人一起笑:“雷子今晚要开张了啊?”“这小姑娘看起来就嫩。”“这身条,啧……”我站得笔直,腿却不争气地抖了一下。雷子把酒塞搁在桌上,懒懒地招手:“过来。”那一刻,我理解了为什么露露说:“绿绳是猎物色。”
5
包厢里已经坐着三个女孩:粉绳的阿娜穿着开叉长裙,腿亮得刺眼,她靠在一个胖子身上,笑得温柔,却眼神凉。黄绳的小丹穿着紧身吊带,胸前的锁骨链在灯下亮。她故意坐近雷子,但雷子没看她。蓝绳的小雨衣服最保守,表情最紧张。她一直抓着自己的指节,不敢抬头。而我——绿绳,穿着黑色短裙,既不暴露,又嫩得显眼。
雷子打量所有女孩后,只盯着我,仿佛其他人都是背景:“今晚,我玩她。”阿娜微微挑眉,小丹明显泄了气,小雨偷偷松了一口气。雷子说“玩她”时的语气太轻,轻到让我心口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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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子拿起一杯威士忌,递向我。杯口沾着他的指纹,酒色在灯下泛着暗金。露露说过:“不要喝他递来的第一杯。”可现在——露露不在,包厢门关着。雷子看着我,像等我伸手的那一刻,就能确定我这个人是不是“好玩”。我手微微抖着,刚要接——阿娜突然伸手压住我的手腕,笑得温柔:“雷哥,绿绳第二晚,先让她喝个薄的吧?你这杯太烈,她待会儿还怎么玩?”雷子眯眼。整个包厢空气突然紧了一瞬。我知道,阿娜帮我,不是因为善良,而是因为——在雷子的桌子里,新人太快倒下,会让后面的“戏”不够精彩。雷子玩味地看了我几秒,然后把酒杯拿回去,换成了另一杯:“行,那你喝这个。”换了一杯,颜色更淡,但他递杯动作更靠近——靠近到他的手指擦过我手背。那一刹那,我脊背一凉。我只能接过去。不喝不行。喝了也危险。酒一入口,我喉咙烧得发麻。雷子看着我,像在看一件刚刚开封的东西:“嗯——真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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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子把酒杯往桌上一敲:“来,玩个简单的——推心置腹。”阿娜眉心一跳,小丹脸色变了,小雨低下头。我不知道规则。雷子笑得像一个已经知道结果的人:“这个游戏很简单——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他慢慢靠近我:“但——答得慢,喝。答得假,喝。不敢答……一起喝。”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来,第一个问题。”雷子抬眼,看进我眼睛里:“你怕我吗?”包厢里的空气一下子静了。音乐像从远处传来,灯光晃在我的皮肤上,整个人像被压在一只黑色手掌里。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厉害。雷子笑了一下:“慢了——喝。”我刚端起杯子,他又问第二句:“你第一晚,有没有被男人摸?”我手里的杯子微微晃了一下。雷子的笑容更深了:“看吧——你心虚。”他往前靠,低声:“来,我教你怎么玩。”他伸出手——向我伸过来。指尖刚要触到我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