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男人在林存星的眼睛里都是一样的,当然是指内在。
在她的心里男人抛开外貌高低,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他们或许高尚,或许善良,或许正义,但是绝不会忠诚。
林存星自己也很无奈,明明早就看透了男人,但偏偏自己又是个异性恋。所以说,在林存星这里,男人只需要一张漂亮的脸。
而这个把自己送进酒店的男人,就拥有着一张极为难得的帅脸。不仅仅是酒精的作用。林存星在此刻极度的想要得到释放。
她半靠在沙发上,倒在男人怀里,一抬头便看到了一双因为酒精同样朦胧的桃花眼。
四目相对,杨司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放到了一边,成年男女当然懂得这个意思。去掉眼镜的杨司让林存星更加看清了他眼下的那颗泪痣。
真会长,连一颗痣都这么好看。
本想好好亲吻这颗漂亮的泪痣,但是身体没来得及动作,刚抬起头,嘴唇就已经被封住了。
男人的吻技很好,礼貌又克制,一点儿不会让人不喜。他在林存星无法呼吸时会及时松开,又在她刚好以为能喘口气时继续上前。
似有若无的挑衅,又让林存星忍不住更进一步。
不过林存星即使想更进一步也并不需要主动,她只需要在觉得不够时慢慢拉开距离,将双手抵在杨司胸前,然后盯着对方的眼神轻轻喘息。
没有人会对着这张脸微醺时候的样子毫无波澜。
林存星完成了自己的释放,杨司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一场答谢宴,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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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的电话并不会让林存星的情绪受到什么影响,她对昨晚和今早都很满意,所以对于现在杨司明显相较于一个小时前冷淡了不少的态度她毫不在意。
她并不是看不出杨司对自己有误会有偏见,但是她懒得解释。她无所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毕竟对方在自己心里也算不上什么好货色。
“睡醒了?我给你叫了早点,你昨晚喝的有点多,不能不吃早餐。”杨司一边说着,一边端了杯水放到林存星的床边。
杨司慢慢把浑身累的美没骨头的林存星扶起来继续道:“先喝口水,刚打电话的时候嗓子都哑了。60度的,刚刚好,慢点喝。”
要是不知情的,真要以为他两是一对蜜里调油的小情侣。林存星对于杨司的温柔倒是非常受用。
凡事论迹不论心,管他杨司心里怎么想,哪怕自己知道对方这套流程非常的公式化,但是自己够舒服不就好了。
端着杨司递来的水,林存星正喝着,突然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赶紧跑到厕所一看,完了,生理期怎么突然提前一周来了。
林存星赶紧下单了生理期用品,让闪送送来,然后躺回床上喝水,难怪自己虚弱成这样。
可能是生理期影响到了自己的心情,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不顺眼起来,这么暖心的动作,肯定是中央空调不知道对多少女人做过。
越想越烦,她对着杨司道:“今天周一,你不需要工作么?”
杨司不需要。
不过他能听得出林存星话里的意思,这是在赶人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态度会突然转变的这么大,但是自己本来也没想留太久。
萍水相逢的露水情缘,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再见。
他顺手跟林存星掖好被角,嘱咐了一番,然后便直接离开了。不会再见的人,能做到这样,杨司在心里给自己默默地点了个赞。
一切顺利的话,两个人的路将不再有交汇。
问题就是,林存星这里不太顺利。
林存星平时气血非常足,整个人上下都透露出一种月经规律的健康美,是个生理期比闹钟还准的女人。
这次生理期毫无预兆的提前了那么早,让她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本来她今天下午的安排是去挑一台电脑,然后把自己现有的存稿修一修,结果一直从杨司走到现在,她浑身没有力气,生理期从来不会痛的她甚至痛到床都下不了。
下不了床连杯热水都不能给自己倒,林存星干脆破罐子破摔,痛得昏睡了过去,就这样一觉睡到了夜幕降临。
睡醒之后林存星依旧浑身不舒服,身上痛的都是汗又干透了,导致她整个人黏黏糊糊的。这时候空荡荡的酒店房间里又只有自己一个人。
身体上的痛加上心理的委屈再加上近日里的委屈,让这个雌鹰般的女人都忍不住鼻子一酸。
“都是那个男人的错,要不是认识他然后纵欲过度,才不会大姨妈来这么早呢。”林存星一边流眼泪一边嘟囔着。
且不说纵欲过度到底会不会让大姨妈提前,但是杨司可以确诊为背锅侠。
她不仅自己嘟囔,她昏昏沉沉前还给自己心里的罪魁祸首发去了消息。
宇宙宙花:都是你的错。
沙:?
她的语音条迷糊又虚弱,林存星这会儿比喝醉酒还不星,脆弱的她现在只需要另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是谁都行。
但是杨司并不知道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他这会儿在处理工作,所以是语音转文字,他也听不到那边语音条里的虚弱和委屈。
他发了一个问号过去,有点对林存星的行为摸不着头脑,便继续工作不再看手机了。
杨司在走出酒店时本来就打算删除对方的好友的,他讨厌麻烦,也讨厌被缠上。但是转念想了想今天对方也并没有想要纠缠的样子甚至比自己还要坦荡一点,鬼使神差的没有删除微信。
看着今天对方并没有想要什么后续发展的样子,晚上突然给自己发消息是为什么?
关了手机工作的杨司脑子里却忍不住浮现对方的消息,工作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通干脆打开手机看看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谁知在杨司发去问号后,对方就再也没了消息。
杨司紧跟着又发了条消息。
沙:怎么了?
等了许久,对方依旧没有回复。
不知道为什么,杨司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对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自己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看了眼时间,现在天已经黑了,杨司实在是懒得出门了,准备给酒店前台发个消息让工作人员去关心一下。
但是想到昨天晚上娇俏可人的女人在今早突然的冷淡,又想到自己今天没有删对方的好友任由对方还能找到自己。
算了,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既然心中有了这个担忧,自己又不知道对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住酒店是不是本地人有没有朋友在这,还是去看一眼吧。
于是杨司还是走出门开车去一趟昨天林存星住的酒店。
噩梦缠身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林存星在梦里简直喘不上气。她梦到了自己小时候,父亲母亲早早地就离婚了都不在身边,自己跟着爷爷奶奶在南城的老宅长大。而叔叔婶婶生的堂弟堂妹,却可以享受着爸爸妈妈的爱。
爷爷倒是一碗水端的平,但是奶奶却更偏宠堂弟,在堂弟堂妹可以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林存星只有不停地察言观色,不停地学会讨好长辈,才能得到手指缝里流出来的一点儿爱。
在梦里她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个跟妈妈打电话哭着问她能不能回来的时候,回到了那个永远找不到爸爸的时候,回到那个一点儿都不幸福的童年。
她在梦里生着病一遍遍的给妈妈打电话,但是无人接听,叔叔婶婶带着堂弟堂妹正在窗外的院子里玩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她好痛,痛的浑身是汗,脸上都是水,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林存星?你在里面吗林存星?听得到吗?”
敲门声吵醒了她,也将她从噩梦里救了出来,她跌跌撞撞的走下床开门。她只听叫门的声音有点儿耳熟,听不出是谁但是手上已经把门打开了。
杨司见林存星开门的一刻松了口气,但是看到林存星连站都站不住的状态,赶紧上前将她扶好。
林存星只觉得自己跌进了一个柔软又宽大的怀抱,气味好好闻,像爸爸妈妈一样。她实在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吓得杨司手忙脚乱的把人抱起放到了床上。
早上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才半天不见人,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他把林存星塞进被子里,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怀里的人浑身都是汗,还烫的不行。
杨司小声的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林存星委委屈屈的哭道:“疼,好疼。难受。做噩梦,醒不过来。不想一个人......害怕......”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杨司只能轻轻拍着林存星后背帮她顺着气安慰道:“没事没事,咱们不是一个人,我不是来了么?我们两个人呢,不怕不怕哈。”
天地良心,杨司这辈子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这么温柔过。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用着这么温柔的堪比哄小孩的语气哄着一个只见过两三回的女人。
杨司猜测林存星大概是发烧了,一边手上安抚着她,一边回应着不清醒的林存星嘴里的碎碎念,一边拿手机点着布洛芬。
好不容易把人安抚睡着了,他想要起身倒杯水却发现林存星还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松手。
他只能回到刚刚半靠在床上的姿势,看着一旁熟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