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林雪曼正说反说地劝她一定要去参加party,还说到时联系她一起去。蒋云安一味含糊地回绝,但林雪曼好像没有完全死心。
这背后到底有什么事情,蒋云安边想着边驱车去了墓园。
宋女士在她七岁的时候病逝,她对母亲的记忆并不多。随着年龄的增加,人对幼年时候的记忆逐渐模糊,她早已经记不起母亲的模样。
蒋建海在她初中的时候再婚,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子内心敏感,总想争夺父亲的关注。她看继母不顺眼,时不时找她的麻烦,一次又一次地“宣战”。
她很少一个人来看妈妈,如果她独自来到墓园,只能说明她在上一场战斗中失败了。
如果母亲还在世,她是不是就能有一个依靠,就像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蒋云平,即使父亲去世,他也能跟着他的妈妈,而她就只能孤身一人。
她现在在沈临源身边,也不是一个成功的情人。她琢磨不清沈临源的心思,这个男人只会在床上对她说些哄她的话,下了床,从来不会向她袒露心扉。
如果她努力撒撒娇,能把照片的事情解决并翻篇儿吗,蒋云安不知道答案。
她更害怕沈临源知道照片的事情后丢掉她。
刘妈正在收拾卫生,见到她回来,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只抬头看了她几眼:“蒋小姐回来啦,先生在等您。”
氛围不太对劲,蒋云安心跳加快了速度,她忐忑着上了楼。
沈临源并不在卧室,没瞧见人的蒋云安犹豫着往书房走去。
沈临源偶尔会在这边的书房办公,而她只在居住区自由活动,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进不去书房。
她虚握着拳头敲了两下门。
没有回应。
正当她想转身离开的时候,书房的门打开了。
换过居家服的沈临源出现在她的面前,肉眼可见地不太高兴。
“刘妈说,你有事找我?”蒋云安慢慢吞吞地说完这几个字。
沈临源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孩,目光晦暗不清。
“衣服脱了,去卧室等我。”
卧室桌子上多了一个牛皮纸信封,蒋云安看到了,但是她没有打开。
她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打开的资格。
早上的时候沈临源还和她讲着情话,让她等他,可现在沈临源的情绪和早晨的时候明显不一样。
她还是再等等,等沈临源心情好的时候再说照片的事吧。
沈临源进来的时候,蒋云安听话地赤.裸着坐在沙发上,衣服被叠放在一旁,信封仍然是没有打开的样子。
他斜着抬起下巴,指向那个信封:“看看。”
蒋云安在他的注视下弯腰拿起信封。
信封很薄,里面的东西摸起来似乎比纸张更硬。
蒋云安被沈临源盯得心里发毛,打开信封的过程中手都在微微抖动。
她恐惧这种平静着被凝视的情景,不知道自己等下做出什么反应对方才会满意。
是照片。
看清楚照片上的画像后,蒋云安的喉咙突然哽住,她的照片被洗了出来。
几张照片的拍摄角度差不多,她的背部占据大面积的画面,像连环画似的展现出那个东西进进出出的情形。
沈临源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是林雪曼寄的吗,蒋云安的手指抖动得更加剧烈。
沈临源从她手中拿过照片,他的手掌宽阔,几张照片在他手中像小卡片一样小。
“今天有人往公司寄的。”
白天打开信封后,他隐约认得出来照片里的人是谁,但又不确定,他们没有用过这种姿势。
算起来他们在一起也有半年,可是除去蒋云安精神状态不好的时间、除去他出差的时间,他们之间也没有过几次。
他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蒋云安能攀上他,自然也能攀上别的男人。
沈临源原本以为她是高傲的性子,不喜欢两人之间现在这种不平等的关系,所以总拒绝他。现在看来,她和别人倒是没多少忌讳。她会习惯性的拒绝他的求欢,却转头和别的男人乱搞还拍下照片。
那个男人还将照片寄给他,挑衅他。
蒋云安很想说她也是受害者,她起身往沈临源身旁走了两步。
“沈先生……”
沈临源打断了她的话:“今天出门做什么?”
“……见几个朋友。”
沈临源有些意外,过去半年里她很少主动出门。
不过,他没有过多在意这一点。
蒋云安被沈临源拖拽到床边,失去平衡的身体顿时跌坐在床上。
“转过去,跪着。”
蒋云安还没有缓过神,就听到沈临源的命令。
沈临源举着照片,一寸一寸对比着。
蒋云安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没有听到他动作的声音,只得继续强撑着身子维持跪趴的姿势。
过了许久,“沈先生,啊!”
她想问自己是不是可以动弹了,却在出声后被一掌拍在肉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房间里。
完全一样的身体,照片里的人就是她。
“呵。”
他低笑一声。
臀上仍有那记掌掴带来的痛感,蒋云安咬着唇没敢再出声。
沈临源将手里的照片“啪”地甩下,照片边缘剐蹭到她的脸颊后落在床单上。
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照在沈临源冷硬的侧脸上,房间里的静谧压得人喘不过气。
蒋云安的肩膀控制不住地发颤,从前只听说沈临源脾气不好,但她还没有见过他发怒的模样。
后颈的皮肤突然被他握住,她被迫着仰起头,对视上他深不见底的眼底。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脖子上的疼痛让她闷哼着发出一道呻.吟声,泪珠转眼掉出眼眶,砸在新铺好的床单上,浸出一小片湿痕。
沈临源看着那片泪痕,突然松开了手,她的后颈上已然留下几道红痕。
沈临源的手掌转而抚上她的腰肢,指腹的薄茧划过细腻的皮肤。
蒋云安以为他要动手,身子忍不住颤栗,却听见他突然问:“他碰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叫的?”
蒋云安没有回答,她想挣扎着起身,却被他握着后腰按回原地,力道大得让她怀疑自己的尾椎骨要碎了。
沈临源的手又扬了起来,蒋云安下意识地缩起脖子。
“不要……疼……”她嘴唇哆嗦着,声音发颤。
扬起的手没有落在臀上。
他的手指力气很大,蒋云安想求他轻一点,又害怕让他怒火更盛。
“那个人是谁?”沈临源微微垂着眼,周身笼罩着一层压迫感。
蒋云安张了张嘴,声音被喉咙里的哽咽堵住,她试图镇定下来:“……是沈星纬。”
“沈星纬?”
沈临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又和他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