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无处可去的时候,恰巧遇见刚从法国回来的沈临源。
她需要能帮她夺回家产的人。
她向沈临源献身,沈临源答应帮她,这是一场地位不平等的交易。
蒋云安抬手捂着心口,用气声回答道:“和我没关系?话说的倒是轻巧。”
她尚不敢对着沈临源大声吼叫。
“对,你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他做什么事情和你并不相干。”
看到蒋云安气上心头,沈临源继续抚摸起她的后背,安慰她波动的情绪,凝脂白玉似的手感也让他很受用。
“不要使小性子了,明天好好上班。”
“我都被人欺负到眼前了,您不管管?”
“好好说话,阴阳怪气的做什么。”沈临源眼睛微眯着,她这张嘴巴总有办法讨人不喜欢。
沈星纬平时应该在总部活动,他特地把蒋云安安排在分部,不知道这小子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找上她,但是不论什么原因,他都会敲打敲打。
不管怎么说,蒋云安现在站在他身边,也不是那小子想招惹就招惹的人了。
“说不了几句话,你又要凶我。”
这人只会呵斥自己,委屈感又涌上她的心头。
跟他比起来,蒋云安的情感过于丰富,讲起话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沈临源瞧着蒋云安的脸又皱成一团:“让你好好说话就是凶你了?”
他弯下身子揽着蒋云安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抱着人往卧室南侧的大床走去:“不是你先冲我发脾气的吗,你好好想想,我回来之后,你对我什么态度,嗯?”
说话间,沈临源抬手将她的身子向上颠了两下,蒋云安低声惊呼着抱紧了沈临源。
她的身体刚一接触到柔软的床铺就向内陷落进去,沈临源俯身在她的身体上,两个人就这样交叠在床的中央。
一抬眼就要直直对上沈临源的目光,强烈的逼迫感让蒋云安不自然地垂着眼睛。
她用手推了推沈临源的胸膛:“都说了困了,早点休息吧。”
沈临源用一只手握着抵在他胸膛的小手,摸索着牵着它移动到自己的嘴唇边。
酥酥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虎口处,瘙痒感使得蒋云安的呼吸乱了两步,她知道沈临源正盯着她的脸,像肉食者盯着自己的猎物。
她并不是一个省心的情人,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她还会装一装。可沈临源迟迟没有开始帮她对付大伯,她也越发懒得讨好他。
沈临源偏偏像是对她上了瘾,蒋云安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天生名器。
“不用烦心他,顾好自己。”
他的唇舌开始挑弄更加敏感的指尖,说出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嗯,我知道。”
她知道,可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沈临源起了身,卧室的顶灯被他关掉。
借着床头灯的弱光,蒋云安看到沈临源站在床边缓缓解开纽扣,褪下衬衣。
两个人安静地对视着。
这个时候,沈临源的脑子里恐怕只有一件事,而她的脑子里总会冒出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混乱又没有承诺的男女关系到底给她带来了什么,报复的快感还是失序的人生?
她想质问沈临源,可她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身份立场,也害怕和沈临源撕破脸。那样的话,她在北城可就真的没有处身之地,蒋家的财富也很难再回到她手里。
沈临源欺身上床,本就难以遮蔽身体的浴巾被彻底剥去。
柔软滑嫩的躯体被他握在手中赏味,掌心的充盈感同时带来内心的满足感。沈临源喜欢这副躯壳,甚至可以说是爱不释手。
带着疲惫感入睡后,时间总会过得很快。等到蒋云安再睁开眼睛,沈临源已经不在她的身边。
沈临源就是这样一个高精力的人,每天雷打不动的早起、健身、去公司。
公司、上班……
一想到这些事情,蒋云安就要头疼。
原本大学毕业之后她就在自家公司挂个名,整日无所事事逛吃逛喝。现在攀着沈临源,这人非要求她出门上班。
离开父亲的庇护,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光鲜亮丽的蒋家千金。她是一个自在惯了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种落差。
昨天是她没考虑周到,平白无故地不去公司,她的部门主管Miss Lee自然会给周屿打小报告。要是她走正常的请假流程,这个Miss Lee应该不会特意关注她了吧。
蒋云安烦躁地拿起手机,想着今天找个什么理由请假。
手机上有新消息,林雪曼在凌晨的时候发来的。
【姐们挺勾人啊,玩儿这么花。】
【沈星纬喝多了,在这儿拿着你的床照怀念你呢。】
她刚套上一件棉质的白色衬衫,衣服料子很薄,领口处的锁骨线条隐约可见,晨光在她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光影。
方才和林雪曼通过语音电话,蒋云安听着她那活死人般的靡靡嗓音,隔着电话仿佛都能闻到对面醉酒的味道。
她和林雪曼关系一般,不是非常熟络,但也没有什么过节。
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发来消息纯粹就是因为大家聚在一起喝酒起哄,逗一逗沈星纬。
林雪曼说的大家,她不细想也知道是哪些人。
虽然蒋建海背地里几个情妇,还为了追儿子给她找了后妈,但他总说她是蒋家的掌上明珠,他爱她的妈妈。可能男人的嘴和鸡.儿能各爱各的、互不妨碍吧,蒋云安也不懂,只要他能给钱就行。
那时候她是蒋家唯一的千金,到哪里都乌泱泱围着一群人。她也爱混在这些人里,大家都是一样的废物。
爸爸出车祸之后她才知道,公司资产早被大伯转移。她手头上只剩几万块钱,自然而然的和那些人没了来往。
二代三代们多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主儿,即使她失了势,也不会有人特意来找她的不痛快,大家都无关痛痒地把她踢出了圈子,默契地当她从来没有存在过。
想到床照,蒋云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对这东西毫无印象,但也不排除沈星纬偷拍的可能。
以前她活得没心没肺,自以为和沈星纬是门当户对的天作之合,却不想,利益才是人与人之间更坚固的东西。她一朝滑落阶级,沈家就能立马将没有用处的她一脚踹开。
昨天沈临源刚刚叮嘱她别搭理沈星纬,今天就出了这种事情,蒋云安心中暗自叹了叹气,她最近真的不太顺。
她也经历过更为糟心的事情,那时候父亲刚刚去世,局势尚不明朗,各方势力都涌动着,连带着影响到她,原本一成不变的生活也掀起波澜。
后来,她住进了沈临源的地方,他又是喜静的主儿,不会允许旁人随意扰乱他的生活,那些明里暗里调查她父亲的人才慢慢消停下来,至少不再明目张胆地舞到她的面前。
沈星纬白天跑到她面前炫耀新的联姻对象,晚上又吹嘘握有她的照片,不是真的对她念念不忘。正相反,沈星纬唾弃她。
被男友甩了之后,蒋云安转头找上叔叔辈的男人。沈星纬是个没吃过苦头的富家子弟,只会认为她的行为有损他的形象。
可蒋云安又没有办法,走投无路的她不会计较那人是赵临源还是张临源,只是恰好是沈临源出现在那里。
照片若是无伤大雅还好,若真是些难以入目的东西,恐怕还得拜托沈临源处理。思及此,蒋云安咬了咬牙,打算出门上班。既然过不久可能有求于人,那她现在还是乖一点。
“蒋小姐,早餐好了。”
蒋云安下楼时,刘妈正垂手站在楼梯下。沈临源出门前特意叮嘱刘妈,等候蒋小姐起床吃饭。
听到刘妈的话,蒋云安头都没有偏一下,拿着一只爱马仕Kelly手袋,朝着玄关走去。
她不喜欢这个阿姨,这是沈临源从老宅带来的,只听沈临源的话,还总跟沈临源打她的小报告。
沈临源的意思是从老宅派人过来打理这个房子既方便又安心,“刘妈在沈家工作多年,人挺可靠的。”
她倒觉得,这是一个忠心的**监控,能时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