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雪意运气好也不好,好在没伤找骨头,坏在他摔得角度有点刁钻,韧带不幸拉伤了,养好伤后可能还得做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彭池陪他在医院冰敷完,又戴上护具拿好药后,已经快十二点了,彭军醉酒没法开车,彭池又不想大半夜还辛苦妈妈,只能和彭雪意打了个车回去。
家在小区五楼,彭池背彭雪意上去,后者趴他背上,今晚第无数次向他道谢:“彭池,真的很谢谢你。”
我真的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哦。
彭池真心实意:“真的没事,倒是你,等会洗澡方便吗,你这不说大洗,至少得擦一下,摔地上一身泥,不过我现在也好不到哪去了。”
“方便,”彭雪意很怕再麻烦他,连忙说,“只是伤了一只脚而已,没事的。”
彭池没再说什么,毕竟他和彭雪意的关系确实也还没有好到能主动提出帮他洗澡。
到家后,已经心急如焚的刘欣看到他俩终于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彭池怕彭雪意在妈妈的关切下更觉愧疚和尴尬,就先把伤患打发去洗澡了。
刘欣见彭雪意从卧室拿了睡衣出来后,分外艰难地扶墙才走进了浴室,想想还是不放心:“小池,要不你和雪意一块洗吧,现在很晚了,你俩一块洗也能节约时间,明天还得去学校呢。”
彭池和彭雪意的关系没有好到会主动帮他洗澡,可眼下好像也没有坏到在这种情况下都要拒绝帮他洗澡。
“噢,”彭池拿手背蹭蹭冻红的笔尖,“好。”
彭雪意这个澡并没那么好洗,虽然他没有外伤,理论上皮肤可以碰水,但现在上了绷带和护具,不可能为了洗脚全拆掉,而且扭伤24小时内得避免洗热水澡和长时间站立。
浴室顶上开了浴霸,门窗都紧闭,就不算太冷。毕竟还不熟,为了维持彼此的体面,俩人都穿了内裤,彭池搬了两把塑料椅子进浴室,让彭雪意坐一把,脚架一把,然后他举花洒,拿毛巾,小心翼翼地帮彭雪意擦洗。
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彭雪意还在说:“哥,我其实真的一个人就可以的。”
他现在都叫我哥了诶,彭池站彭雪意身后给他擦着背,嘴角不自觉上扬,轻易愉悦起来:“好了,别不好意思,你这身材真挺好的,胳膊上肌肉也结实啊,练过?”
彭雪意的人生里怎么可能会有去健身房撸铁的余力,他如实回答:“家附近有个红砖厂,常年都能干日结,我有时间就会去,搬砖练的算练过吗?”
彭雪意是很精悍的体格,肩背腰腹都紧实有肌肉,头发也是硬朗的寸头,明明该是很强大的形象,彭池在这一刻,却只觉得他软弱到令人怜爱。
“彭雪意,”彭池将毛巾搭在彭雪意肩上,手顺着他的肩膀一路滑向他的小臂,再弯腰抓起他的手掌,拿指腹去摸他长满茧子的掌心,很轻声问,“会疼吗?”
他这一系列不期然的动作,让彭雪意很惊讶地抬头看向他,两人距离极近,目光撞到一起后,双方脸都无故红了起来,彭池更是猛地松开他的手,站直了身子,拿起彭雪意肩上的毛巾,若无其事地给他擦起背来,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不会骗人,有一瞬间,他为了掩饰慌张而卖力的擦拭,让彭雪意觉得皮都差点被他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