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自然是觉得历年来逃窜进入诅咒之地的魔徒基本已经成为寂先生下属了。
类似洪胤那样得到超品的丹田移植,来源应该就是这个。逃窜进入诅咒之地的魔道强者,不服的被剖了做实验,其余的肯定被寂先生收服了。否则外面哪有什么超品丹田可供移植的?
所谓找到他们让他们死,同样是一出灭门戏码,更主要是为了快速找到寂先生的藏身所在。
否则诅咒之地那么大,贸然擅入可没什么好结果。
魏缪答应了下来,陆行舟仔细考虑了一阵暂时没有别的事,便又回屋去找独孤清漓。
小白毛新橙初破还弄了一早上,精疲力尽睡得正香。
陆行舟便坐在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完美的面庞,睡梦之中恬静如瓷娃娃。
真好看,单单是看着都看不够。
可别说人均白毛控,实则那是二次元。三次元里能hold得住白毛造型的人可不多,但凡能hold住的,无不是丽质天成。独孤清漓长得真有点近于二次元,像从什么CG里走出来的一样。
可以说陆行舟的占有欲最具现的就是在独孤清漓身上,正如自己所言,从第一眼就想要。可由于性子清淡,又有夜听澜的关系,此前总觉得距离这个梦想很遥远,可如今一朝得到,如梦一般。
天知道这一早上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耕耘的,正常情况也弄不了一早上啊。
可苦了第一次的小白毛了。
独孤清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陆行舟看绝世珍宝的眼眸。
“我不是狗。”小白毛说。
陆行舟笑了起来,低头去吻:“不多睡会?”
“感觉有人一直在看我,被惊醒了。”
“这灵觉……这次没做梦了?”
“做了,梦见冰魔很生气,说我是个贱人,我说我本来就是个剑人,它气得话都说不囫囵。”
陆行舟哑然失笑:“它气个什么呢,难道它将来附体,还在意身躯贞洁不贞洁啊?”
独孤清漓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可能是代入自己被男人压着,很气吧。可是关它什么事呢,我说你放心,行舟才看不上你,何必瞎代入,它直接气没了。梦就做到这为止了。”
陆行舟笑出了声。
独孤清漓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我晖阳了……正如之前我们猜测的坎儿,我晖阳的时候真需要你在身边,否则这是个劫,过不去。”
“现在呢?”
“现在我应该可以自主控制进入红瞳形态,能够保留一些理智。只是尽量少用吧,入魔真不是什么好事,居然能对你起杀心。”
陆行舟道:“那么现在的情况,怕不怕遇上寂先生?”
独孤清漓想了想:“应该不怕了。魔意我既然能自我控制,又如何怕别人调动?”
陆行舟吁了口气:“那就好。”
“准备好打他了?”
“嗯,不能等他伤愈,否则那可是个乾元。就算不为太阳真火,单为了断摩诃一臂,这趟诅咒之地我们也必须去。”
独孤清漓终于坐了起来:“现在吗?”
“哪有那么急的,郡上还在安置呢。”陆行舟吻了过去,又把她摁倒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洞房花烛。”
“诶诶诶……”独孤清漓没好气地推着他的肩膀:“还洞房花烛呢,都睡一觉起来了!”
“这不还是当天吗?所以还是洞房花烛夜。”
独孤清漓被说懵了,是这样吗?
好像确实当天都没过,还是洞房花烛夜。
可今天还是中午啊,你想弄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小白毛数据库没这块,不知道怎么反驳,刚穿好的衣服又被剥了,咬着小手又挨了一回。
内心也不是很想反驳,自己也想要……只是觉得刚醒就来,好怪啊。
不管了,反正那么舒服。
数据库里倒是冒出了一个词儿:恋奸情热。
很标准的表现吧……清漓现在可懂人类了。
师父还说要历尽世情,什么观测人间,哪有必要啊,天瑶卜算果然不是什么好技能。
哦不对,师父让去夏州,所以遇上了陆行舟……天瑶卜算还是好技能的。
只不过师父有没有算到过男人被抢了啊,天瑶卜算果然不是……
忽左忽右的乱七八糟思维中,小白毛浑身一个抽搐,丢了。
姜缘手持钦差令牌在郡上好生颐指气使了一回,把自家族人安排在好几个空缺要害位置,一蹦一跳地回了春山阁,想把牌子还给陆行舟。
说好了一起吃午饭商议后面的事情的。
人刚到门外,里面又传来狗叫声。
一蹦一跳的姜缘一个趔趄,脚都差点扭了。
有完没完啊,什么东西嘛!!
姜缘实在忍不住开始敲门:“吃饭了。”
本以为陆行舟会被喊软了,结果姜缘骇然发现,里面战鼓再鸣,那厮好像更兴奋了……
…………
午饭足足拖到了半下午。
饭是在春山郡上的饭馆吃的,就一家三口……不对,就狗男女加护卫,三个人就坐在饭馆大堂里吃东西,顺便听周边人们对春山郡变故的评价。
狗男女神色如常,姜缘臭着个脸拿着筷子在饭里戳戳戳,米饭都快被捣成米糊了。
独孤清漓道:“姜小姐喜欢白色糊状物?”
姜缘一下把碗推到了十万八千里:“那东西不是你喜欢的吗?”
独孤清漓其实也不喜欢,当初脸上的阴影至今还挥之不去。还好现在东西不往脸上了,去了该去的地方,那就喜欢多了。
闻言打量了一下姜缘的脸,没说话。
姜缘气道:“看我干什么?”
独孤清漓在比较姜缘的肤色和那东西的适配度,在脸上的话会不会更好看。
旋即又觉得自己这个脑回路不是很正常,便低头吃东西不说话了。
陆行舟慢条斯理地嗦着一碗面:“请你吃饭了还臭着个脸干嘛啊……”
“本小姐堂堂晖阳,需要吃饭吗?”
“难道不是你在门口嚷嚷要我请饭,现在要到了又不高兴。”
姜缘大怒:“是你说的中午一起吃饭再聊,不是我要的!”
“那就是个客气话,你和别人闲聊没说过回头请你吃饭啊?”
姜缘傻了。
所以搞半天,又成了是我在要饭?
陆行舟看她那样实在好笑,慢悠悠地夹了片牛肉啃着:“话说回来了,我修行快,至今没脱离凡人习惯,总觉得人是要吃饭的……细想起来才醒悟,其实很早就可以不吃饭了。”
姜缘鄙视道:“二十几了还没超品,也叫修行快?”
周边有人侧目。
你在说啥?再说一遍?
陆行舟灿然一笑:“不管快慢……这人间烟火,依然美味。”
人们只会觉得小男女在胡扯淡,没谁真当回事,倒是饭馆之中其他闲聊有一句没一句地传入三人耳朵。
“听说了吗?陆侯爷单骑入春山,破春山阁,擒洪郡守,威震东南啊。”
“洪郡守不是啥好东西,死就死了,臧宗主人还不错吧,经常派春山阁的人给大家治病来着。”
“那是为了收集素材!难道没听说臧宗主生剖活人,后山挖出万人坑,尸骨送往京师都得用车队拉。”
“听说了……真是知人知面,臧宗主平时看着道貌岸然,竟是这种人。”
“平时也没什么道貌岸然的,逼良为娼的事做得可多了,我有个亲戚就因为被看上了女儿,家破人亡。”
“诶话说回来,那咱郡上的青楼还开吗?”
“多半要关停了,我看一些凶神恶煞的大汉接管了,听说是血炼宗。”
“劝血炼宗不要多管闲事……”
三人吃着饭,听着人们不着调的评价,神色各异。
能在这种风声鹤唳全城清算的时候出来吃饭的,都是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感觉上臧万春洪胤做得一些恶事和他们很遥远,谈起来与己无关。
反倒是青楼关停影响了他们的利益。
姜缘脸有怒色,陆行舟冲她摇了摇头。
毕竟万人坑中尸骨的亲人、被逼良为娼家破人亡的家庭,不是他们。当神识张开,听更多街头巷陌之言,就会听见多家痛哭祭奠,给“陆侯爷”供牌祭拜。
陆行舟倒有些受之有愧,毕竟自己灭春山阁的初衷也不是为了他们。
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民心凝聚的气脉,反馈于体内修行,壮大着本就存在的皇者气脉。无心插柳,而人心所向。
就连“与己无关”的这些食客们,说到最后也在叹息:“本以为陆侯爷是嘴上没毛的年轻人,想不到他倒是真正能为民做事的。”
哪怕他们觉得“不要多管闲事”,内心深处依然知道是非。
“是啊,听说先帝献祭河山,也是陆侯爷和国师联手阻止下来的,不然可有我们受的。”
“先帝为了天下第一之强,还算可以理解,洪郡守图个啥?他一个当官的,追求什么超品向道,岂不是妥妥有病,还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说起来,只在乎自己修行的,就不合适当官啊……国师就是拎得清的,她那么强,想做什么不能做?可她就知道约束自己不去涉足政务。”
“世上能有几个国师这般高士……”
独孤清漓撇了撇嘴。
“那陆侯爷呢?”
“陆侯爷别的不说,单看老婆那么多,就知道不是只顾修行的,有人味。”
“这话说的,那岂不是姹女合欢宗最适合当官?”
“陆侯爷比姹女合欢宗狠多了,你们听说了吗,陆侯爷男女通吃,打着仗呢还能和一个姜公子抱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的?”
“郊外战场有人逃回来,后面被捉了,审讯时说的,我有个表哥是牢子。”
陆行舟的面差点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姜缘脸色铁青地捏断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