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俊峰徒步回到利丰厂门口,看了一下传呼机上的时间,刚到凌晨。
大门口两个值班的保安,一个正趴在门卫室的工作台上睡觉,另一个正无聊地翻看着一本《大鹏湾》杂志。
看书的保安瞄到肖俊峰回来,赶紧起身想推醒正在休息的同伴。
肖俊峰摆了摆手,轻声道:“规定是死的,只要不影响工作,上夜班时,可以轮换休息一下。”
深夜的厂区静悄悄的,只有几盏路灯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肖俊峰没有回寝室,而是来到操场边的草坪上坐下,望着宿舍楼的203房。
房间窗户漆黑一片,**唐米珍已经睡下,还是根本不在屋里。
虽然承诺不再管她的事,但是想到她的命运,正朝着无法预测是富贵还是深渊的方向发展,他的心像被一块石头压着,堵得难受。
他点上一支烟,呆呆地望着那扇黑漆漆的窗户,回忆起漂泊东莞这三个多月来,自己所经历的事。
他得出的结论——自己能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有女人的影子,其中就包括唐米珍。
没有钟巧巧,他早已被收容所遣送回家乡。
没有苏薇,他可能还在四处流浪。
没有唐米珍,就不可能引来李福海的嫉妒,至今他只是C线上的一个搬运工,也不会引起沈沁兰的注意。
钟巧巧给了他留在这个城市的动力;苏薇让他暂时有了落脚的地方;与唐米珍的短暂暧昧,推动了他在抗争中前行;而沈沁兰的出现,不但给予了他留在宝屯村的信念,而且她留下的那几千块钱,也成为了他生活的底气。
因为有了这样斩不断理还乱的暧昧联系,即便对唐米珍没有感情,但是对于她的事,他无法做到像杨欢欢所要求的袖手旁观。
昨天忽然想到去上香,名义上是寻求心灵的安静,其实是想逃避有关唐米珍的事,可是回归现实,他知道,自己心里根本放不下。
他怀着这份沉重的心思,不知不觉在草坪上睡着了。
清晨,利丰厂的起床电铃声划破黎明。
操场上传开零星的脚步声,工友们正揉着惺忪的睡眼,陆陆续续涌向洗漱池边。
肖俊峰没有去监督保安的晨练,而是借口巡查,一直在干
部宿舍楼外徘徊,迫切希望看到唐米珍能从203宿舍里走出来。
直到上班铃声响起,203宿舍的房门一直没有开启过。
他心有不甘,又来到C线,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是一无所获。
刘桂芳看到他东张西望,猜测她在找唐米珍,上前讨好地问道:“肖队长,你是找唐课长吗?”
肖俊峰虽然反感刘桂芳这类见风使舵的人,但也没有想过为了以前的事,与一个女人计较。
听到刘桂芳热情的招呼,他缓缓点了点头,故作随意地解释:“刚才巡逻到车间外,想起唐课长还欠我一顿宵夜,所以来问问她准备什么时候兑现。”
刘桂芳脸上堆起殷勤的笑容:“唐课长昨天就请假了,听说请了一周。”
“请假一周?”
肖俊峰的心猛地一沉,猛然觉察到自己已经失态,赶紧掩饰道:“没事,我就随口一问。”说完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车间。
杨欢欢的话言犹在耳,唐米珍这个时候请假,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他担心了一整天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一股说不清是愤怒、失望还是无奈的情绪,闷得他喘不过气。
一股邪火在心里乱窜,迫切需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周勇那张猥琐油腻的脸颊浮现在他眼前。
“对,就拿这个杂种开刀。”
他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立刻转身准备去找刘卫东召集几个保安,杀到电玩城看看周勇在不在那里?
刚迈出一步,腰间的传呼机“滴滴滴”地响起。他烦躁地掏出来一看,是李静宜传呼留言。
信息很简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不用回电,一小时后,虎门的名典咖啡厅见。”
她没有问他有没有时间,直接定了时间地点。
肖俊峰看着屏幕,想起昨天做的“亏心事”,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他深吸一口气,只得暂时放弃找周勇算账的冲动,离开利丰,登上一辆前往虎门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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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车。
再次走进这家熟悉的咖啡厅,李静宜已经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她今天换了一身装束,一袭墨绿色的真丝连衣裙紧贴着身体,将曼妙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最惹眼的是那深V领
口不仅大胆地敞露着一片雪白而且她微微倾身时漾开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
与上次在这里见面的含蓄相比今日的性感来得直接而张扬。
看到肖俊峰眼睛有些发直李静宜开门见山地问道:“摸都摸过了还看得这么入神有这么稀奇吗?”
肖俊峰赶紧挠了挠后脑勺缓缓坐下狡辩地恭维道:“我没有看那里而是感觉你穿这身太过亮眼所以有些入神。”
“口是心非你们男人心里
李静宜似笑非笑地调侃了一句话锋一转:“薇薇已经跟我说了梁尔球和齐国斌想找你麻烦。”
同样的场景她与这身略显大胆的穿着相反眼睛里没有上一次的眉目传情也没有挑逗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语气平淡道:
“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会解决。我父亲已经出面梁尔球看在他的面子上应该不会再动你。至于齐国斌……”
她顿了顿目光看向窗外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决定听从家人的安排跟他恢复关系。有我在他也不敢再对你怎么样。”
肖俊峰静静地听着若是前段时间听到这个消息他肯定会松一口气但此刻他只是觉得意兴阑珊摇了摇头坦言道:
“静宜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说实话我也不知为什么现在对梁尔球和齐国斌会不会来找茬已经没那么在乎了。”
李静宜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弧度:“你不是不在乎是你现在的眼光变了。”
她直接点破:“你这个人野心很大心里也清楚有沈景然在背后给你提供消息和一定的庇护梁尔球和齐国斌就算想动你最多只是让你在利丰待不下去却伤不了你的根基。与你现在盘算的事情比起来跟他们过多纠缠根本带不来任何实际的好处。”
她身体微微前倾话语像刀子一样精准:
“说得更直接点就是在你不断膨胀的野心里梁尔球已经不配做你的对手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