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来告诉我？”
方永修转眸看向恪守本分的助理时，骤然变了脸，眸色阴沉了些，可再看过时，又换上了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不好意思，嫂子，让你等了这么久。”
尚澄浅淡又疏离的笑了下，略有些局促，看得出来方永修不过是在和她演戏，可能早就知道她在办公室里等着。
虽然同样是穿着西装，但方永修身上便没有那种严肃干练的感觉，反倒是因为那双眼睛显得更加轻浮。
“嫂子，坐呀！”
方永修在尚澄略显局促坐下后，他才坐了下来，修长到双腿交叠着，一举一动间都透露着些许的散漫。
他勾着唇角，打量着穿着廉价的尚澄，“嫂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唯一算不上廉价的也就只有尚澄的脸。
外面天气正炎热，他身边的女性朋友早早就换上了裙子，昨天饭局上认识的小演员穿得更是少，就只有尚澄还穿着索然无味的亚麻长裤，将那双腿遮了个严严实实。
当初尚澄的直播间那么无聊，还愿意有人给她送礼物，尚澄在样貌上自然是非常有可取之处的。
但他还是觉得自己从小就认识的兄弟和尚澄……这样的女人结婚，是不是脑子有点坏掉了，还是诚心要和父母作对，又或是自己的大哥太过优秀了，所以就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毁掉”自己，顺带着让父母多关注一下自己。
可他也清楚这样的事情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发生在自己的兄弟身上。
比起他兄弟的那个大哥，他这个兄弟生活实在是太过滋润了。
他第一次见到尚澄，是在兄弟的手机上。
他不太喜欢去逛那些直播间，比起那层薄薄的屏幕，他轻而易举就能接触到更优秀的异形，所以对此格外嗤之以鼻。
可他的兄弟有些太上头了，还不到直播的时间，他已经早早的去蹲守了。
前前后后送了几十万的礼物，方永修一问，才知晓他兄弟和这个女主播面都没有见过一次，微信上的聊天内容更是健康到不行，每天都在问吃了睡了吗。
看得他都想笑，“你这真是找了个妹妹，几十万扔到水里都能听个响，你呢？”
他兄弟笑了笑，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只是单单的息屏还觉得不够。
这是连一点消息都不愿意给他看了。
或许是出于见不得兄弟就这么被人白白的骗下去，又或者是见不到兄弟防着他的样子，他私下联系了这个女主播，说是想要见见面。
他本来就挺替兄弟感到不值，在见到他消息发出去后，对面迟迟不回，要么就是正在输入中，等了大半个小时，对面才谨慎道：“好，地方可以我来定吗？”
这下子他觉得更加不值了，也更想笑了。
几十万都收了，结果想要见一面还这么难。
他虽然憋着一肚子的邪火无处发泄，并且莫名地感觉到有些窝囊，但是在聊天中却丝毫没有显现出来，甚至很快地就应了下来。
在人均消费的几百的火锅店包间内，他见到了尚澄。
没有过重的妆容和不真实的美颜，一张脸小小的，五官线条都恰到好处，肌肤是偏冷调的白，脸颊上似乎没有什么红晕，这让她看起来更加清瘦了，眼睛透彻的像是块琥珀糖，染着一点点局促看了过来，唇瓣的颜色也偏浅，整个人品起来就像是刚泡好没有多久的白桃乌龙茶，干净中透着几分清甜。
尚澄对他笑了下，唇角勾起的弧度很浅，“你是霍戚吗？”
她声音也不大，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很期待他后面要说的话。
他轻轻摩挲了下手指，没有在第一时间应答，直到他好兄弟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越过他，站在了比他还靠近尚澄的地方。
“我是霍戚。”
这顿饭在比较诡异的氛围下吃完了。
包间里的三个人都没怎么开口说过话 ，他漫不经心地留意过了，霍戚没怎么和尚澄说过话，即便是主动开了口，尚澄也只会微微点头应和着，许久都蹦不出来几个字，不一会儿就能让人兴趣全无。
还是他偶尔说两句话，活跃下气氛。
每每这个时候，尚澄都会偷偷地看过来。
吃完这顿让衣服都沾染了气味的火锅后，霍戚表情淡淡的，之后几天也没有再见霍戚提起尚澄，他以为霍戚是对尚澄没了兴趣。
没兴趣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像尚澄这样的，就算生得再好看，不会提供情绪价值，估计没一会儿就会让别人对她厌烦。
他还去安慰了霍戚，霍戚淡淡地点了点头，倒是没与他说些什么。
可一个月后的酒局上，霍戚的身边多了一道身影。
“这是我的女朋友，尚澄。”
明明是来把 自己女朋友介绍给他们的，却下意识用身子将人给挡了个严严实实，好像生怕被他们看到一样。
其他人起哄时，他稍稍坐直了身子，挺直腰板，目光落向自己好兄弟的身后。
尚澄轻埋着脸，纤长的羽睫颤了颤，涂了一点口红的唇娇艳了许多，手指轻轻地勾着霍戚的袖口，霍戚像是感知到了一般，立马回握住了尚澄的手。
他嘴里的酒顿时变了味。
他应该是尝到了背叛的滋味，背叛他的人居然还是他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