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办公室的门被“哐”地一声推开,仿佛不是人推的,而是被一股来自未来的正义之风强行吹开。叶馨蒙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像极了电影里那种主角登场必配慢镜头加背景音乐的角色——可惜中央空调的嗡嗡声实在撑不起这种气势。
她穿着一件深灰色风衣,衣摆随步伐轻轻摆动,宛如都市版蝙蝠侠(只是没披风,也暂时不想拯救全人类)。身形挺拔得像是从小学开始就拒绝驼背警告的模范生;步伐稳健,每一步都精准踩在地砖接缝上,疑似有强迫症倾向。眉宇间那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让人忍不住想掏出笔记本记下:“今日箴言:别惹她。”
她的脸色确实还有点苍白,术后恢复期的余韵仍在脸上刷着存在感,但眼神却锐利如刚磨好的菜刀,别说伪装了,连你昨晚偷偷吃泡面没洗碗的事都能一眼看穿。
“哟!你来了。”周品孝闻声转身,原本冷峻得能冻住一杯拿铁的脸,瞬间解封成春日暖阳模式,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笑意,语气亲切得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终于来还钱了,“身体恢复得怎么样?我正打算联系你做个复查看看恢复情况——顺便问问上次合作猎杀黑鹰……写感想了没有?”
“复查的事先放放,”叶馨蒙开门见山,语气干脆利落,比WhatsApp语音60秒倒计时还精准,“我有重要的事想找你帮忙。”
秦俊珩心领神会,笑着摆了摆手:“你们聊,我先出去了。”说完顺手带上门,脚步轻快得像是逃出数学考试现场的小学生。房门合上的刹那,整个办公室仿佛进入了“ 重要剧情专属静音模式”,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像个尽职尽责却总被忽视的BGM担当,在空气中缓缓播放《安静是为了更大的爆发》。
周品孝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几分关切与好奇:“什么事啊,能比身体健康还重要?”
“我想问问这次医院遭黑客入侵的情况。”叶馨蒙毫不拐弯抹角,双目直视着他,眼神迫切得像是发现最后一块蛋糕被人抢先夹走,“尤其是攻击来源、手法特征,还有……有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外部关联线索。”
周品孝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仿佛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宁愿放弃卧床休养也要再次过来走访——原来不是敬业,是执着。他没有追问她为何突然对网络安全感兴趣,毕竟上次合作时他就见识过她的“行为逻辑闭环”:从不做无意义的事,哪怕只是低头捡个笔,背后可能都藏着一份跨国阴谋调查报告。
“你是为这事来的?”他语气平静,实则内心已经开始脑补她是不是准备转行当白帽黑客,“可以。不过具体情况得去网络安全管理部门那边了解,他们掌握着第一手追踪数据和日志分析报告。走,我陪你去,就当是工伤康复散步项目第二阶段。”
两人并肩走出办公,穿过长长的走廊。白色的灯光均匀洒落,映照在光滑如镜的地砖上,拉出两道修长的影子,活脱脱一副“都市悬疑剧预告片”既视感。沿途不断有医护人员匆匆走过,嘴里念叨着“数据丢了”“系统瘫痪了”“预约取消了”,语气焦虑得像是世界末日提前降临,只不过这次毁灭人类的不是丧尸而是代码。
这座曾以科技领先著称的顶级医疗机构,此刻正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病人开始怀疑自己做的不是CT,而是被黑进去了。
圣保罗医院网络安全管理部门【简称网安部】位于医院东翼的B3层,入口设有双重门禁与人脸识别系统, 墙壁上挂着“涉密区域禁止拍照”的警示牌,旁边甚至还贴了个小纸条写着:“违者将被强制观看三小时系统更新日志。”
推门而入的瞬间,一股混合着咖啡因、泡面调料包与电子元件发热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走进了一个程序员集体闭关修炼的洞天福地。整个办公室呈现出一种近乎窒息的紧张氛围:十几名技术人员围坐在各自的终端前,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流与拓扑图,看得人眼花缭乱,仿佛误入外星文明通讯频道;墙上的大屏实时显示着全球IP追踪路径,红点频繁闪烁,如同战场上的炮火轨迹,又像极了某款多人在线游戏里全图轰炸的场面。
网安主管陈志远正站在主控台前,眉头紧锁,手指用力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已经连续三天没睡,精神却还□□得像根高压电线杆。看到周品孝和叶馨蒙进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得像是刚唱完十场摇滚演唱会:
“不得了,不得了!这次的对手太棘手了!”
他调出一段攻击日志,指着屏幕上错综复杂的跳板路径解释道:“入侵者采用了多层级代理跳转, 至少经过十二个国家的中间服务器,从冰岛到斯里兰卡,再到南非和巴西,每一个节点都是临时租用的虚拟主机,攻击结束后立即销毁。我们尝试反向追踪,结果就像走进了一个布满镜子的迷宫——你以为看到了真相,其实只是自己的倒影在尴尬地挥手。”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凝重:“最可怕的是加密协议。他们使用的不是常见的AES或RSA而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自定义算法,结构极其复杂,嵌套了多重非线性变换。技术团队连续破解了七十二小时,连基本的密钥长度都没确定。而且……”他压低声音,仿佛怕被天花板上的监听器听见,“那些攻击脚本的编写风格非常怪异,逻辑跳跃、语法混乱,乍看像是新手写的垃圾代码, 可细究之下却发现每一处‘漏洞’其实都是陷阱,专门用来误导分析工具。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面对一个精通心理学的程序员,他在代码里注入了一种近乎嘲弄的艺术感,仿佛在说:‘你们永远追不上我,不如去练练Python基础再来?’”
他说完,重重叹了口气,双手摊开,满脸挫败:“从业十五年,我从没见过这么高明的手段!这不是普通的黑客,这是……这是数字世界的幽灵,还是带Wi-Fi功能的那种。”
叶馨蒙默默取出庞教官交给她的那个小巧追踪装置—— 一枚仅有拇指大小的黑色金属盒,表面刻有细微纹路,据说是某秘密实验室研发的量子信号捕获器,理论上能捕捉到平行宇宙传来的微弱波动。她将其接入网安系统的旁路端口,启动扫描程序。屏幕上顿时闪过一串异常的数据流,像是黑暗中忽明忽暗的萤火虫,短暂闪现后又迅速隐没。
“有反应!”一名技术人员惊呼,激动得差点把咖啡泼到键盘上。
但很快,那串信号再次断裂,如同被无形之手掐灭。尽管捕捉到了零星碎片,却始终无法拼接出完整路径,也无法定位源头位置。
叶馨蒙的眉头越皱越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第一次感到如此强烈的无力感。在过去的世界里,她是阴影中的猎手,擅长潜入、监听、近身格斗与精准狙杀。她的武器是匕首、消音手枪和人类心理的盲区。可在这一片由二进制构筑的虚拟疆域中,她的所有技能都失去了效力。这里没有实体的门锁可以撬开,没有守卫的巡逻间隙可供利用,更没有心跳声可用来判断敌人的情绪波动。
她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战场——在这里,胜利属于那些能在纳米级延迟中预判对手思维的人,属于那些能用数学公式编织牢笼的代码大师,而不是靠翻墙爬水管的特工。
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字符,听着陈志远沉重的叹息,叶馨蒙终于明白:那只翱翔在数据夜空的“夜鹰”,不仅仅是一个技术威胁,更是一场认知维度的降维打击。而她若想抓住它,就必须学会在这个全新的战场上重新站立——也许还得先报个编程速成班,顺便把《Python从入门到放弃》看完。
时间就像沙漏里的细沙,只不过这沙子不是慢慢流,而是坐上了火箭,嗖的一下就没了影。每一粒沙落下,都像是在给世界按下一次“倒计时”按钮,还自带音效:“滴——答——滴——答——完蛋预警已启动!”而在这座外表光鲜、内里比电视剧还狗血的圣保罗医院里,时间早就不是什么温柔的计量单位了,它现在是把挂在天花板上的巨型电锯,随时准备来个“头颅削削乐”。
每过去一秒钟,那些被黑客顺走的研究资料就离“全球直播”更近一步。它们可能正在飞往某个太平洋小岛的加密服务器上晒太阳,也可能已经被某位穿白大褂的反派科学家破解,正用来研发“让人越治病越胖”的逆天神药,甚至已经开始组装一台能自动给病人开天价账单的AI机器人。总之,这些数据一旦失控,后果轻则全院患者收到自己基因图谱做成的节日贺卡,重则人类医疗伦理直接退化回中世纪放血疗法时代。
叶馨蒙站在网安管理室中央,盯着屏幕上疯狂滚动的日志,那速度堪比双十一抢购时的购物车刷新。她手指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她脑子里已经自动播放起了灾难片预告片:《当黑客掌握基因剪刀》《午夜手术室:谁动了我的麻醉剂量?》《智能病历爱上我》,主演:全人类,导演:未知,上映日期:就是今晚。
她很清楚,这不是普通的“熊孩子恶作剧式”入侵。这位黑客大佬的操作堪称优雅——绕防火墙像逛自家后院,穿权限系统比护士换工作服还利索,精准定位机密文件的速度,比餐厅阿姨打菜时发现你卡里余额不足还要快。这哪是黑客?这是数字世界的詹姆斯·邦德,还是带医学博士学位的那种。
更吓人的是,对方对医院内部结构熟得跟老夫老妻一样。连藏在“/internal_backup_07/temp/deleted/NOT_REAL”这种鬼路径下的备份文件都能精准捞出来,简直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这医院的扫地机器人成精了。
叶馨蒙知道,靠她一个人,再加三杯美式咖啡和一副防蓝光眼镜,也追不上这场赛博猫鼠游戏。必须找个帮手——而且得是那种既能看懂“CRISPR-Cas9基因编辑原理”又能徒手拆解APT攻击链的奇才。最好还能在压力大到爆炸时,一边喝奶茶一边笑着说:“问题不大。”
理想人选画像迅速在她脑中生成:
医学知识过硬,能分辨“救命研究”和“毁灭人类计划”之间的微妙差别;
黑客技能点满,能在加密隧道里玩出花式跑酷;
心理素质稳如老狗,就算FBI拿枪顶着他脑袋问密码,也能淡定回一句:“您要不先扫码点个外卖?”
最关键——绝对靠谱,不能是那种一看奖金丰厚就立刻叛变,转身去拍纪录片《我是怎么黑掉全城医院的》的戏精。
她脑海里闪过几个人名,又一个个划掉,直到一个名字浮现:周品孝,外科医生,表面正经得像教科书插图,实则……好像有点不对劲。
“周室长,你的资料被窃了吗?”她语气平和得像在问“今天吃了吗”,眼神却犀利得能穿透CT片。
周品孝正低头翻病历,头也不抬:“没有。”回答简短,冷漠得仿佛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叶馨蒙嘴角微扬,心想:哟,装得挺像,可惜演技不过关。你当我不知道你办公室那台标着“空气净化器”的设备其实是军用级服务器?她不慌不忙继续推进:“既然没丢东西那你正好闲着,帮我个忙呗。”语气轻松,但潜台词是:“你不答应我就把你藏零食柜里的辣条曝光。”
周品孝终于抬头,眉毛一挑,露出标志性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觉得你在找事”表情:“笑话。我只是一个外科医生,对电脑网络这种高级玩意……”他故意拖长音,眼神飘向天花板,仿佛那里写着“本剧终由XX路由器赞助播出”。
“别装了。”叶馨蒙直接打断,“你没有损失说明你有更高级的防火墙!”
空气瞬间安静,连墙角那只假装睡觉的扫地机器人都暂停了轮子。周品孝的眼神闪了一下,像是手机突然弹出“您的**已被读取”提示。他没说话,但内心OS估计已经刷屏:“这小姑娘……危险。”
叶馨蒙乘胜追击:“这个黑客,不仅能绕过主防火墙,还能模拟大腕医生权限,在系统里横着走,说明他对医院架构熟得跟自家鞋柜一样。如果让他继续浪下去,下一个目标是谁?是患者的私密体检报告?是明天要做心脏搭桥的张局长排程?还是我们正在偷偷研发的‘让秃头再生毛囊’的秘密项目?”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这不是谁丢了几份PPT的小事,这是整栋楼都要被炸上天的前奏。你要是还想安稳做你的‘仁心仁术周医生’,建议你现在就开始写遗嘱。”
周品孝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节奏稳健得像在打摩斯密码求救。窗外夜色浓重,挂钟滴答作响,仿佛时间本人坐在旁边嗑瓜子催更:“快点决定啊,我都等得睡着两次了。”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久违的兴奋:“追踪黑客……有点意思。”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尘封多年的电竞账号突然被唤醒,“那好吧……先回我办公室面谈。 顺便把你手里那包我没见过的巧克力也带上。”
叶馨蒙笑了。她知道,这场数字风暴中她终于找到了那个既会开刀又能开后门的“ 复合型人才”。虽然这家伙嘴上说“我不懂电脑”但实际上,他的键盘可能比手术刀还快。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五楼,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仿佛整栋楼都在为他们的到来举行一场即兴的打击乐演出。头顶的灯光昏黄得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老式台灯的遗孤,闪烁频率精准得能拿来当节拍器。叶馨蒙走在前面,高跟鞋踩得铿锵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向命运宣战:“我来了,真相,你准备好了吗?”周品孝则紧跟其后,神情淡定得像刚从茶水间打完热水回来,但眼神里那股子“今晚不破案就不换内裤”的狠劲儿,谁都看得出来。
推开外科室长办公室的门,周品孝顺手关门的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在说:“此地已开启VIP模式,闲杂人等请勿打扰。”房门“咔哒”一声锁上,整个空间瞬间进入“密室逃脱·终极黑客版”剧本。空气仿佛被抽真空再重新注入了神秘代码的气息,连墙角那盆蔫头耷脑的绿萝都显得格外可疑——说不定它就是个伪装成植物的监听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