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姜雾雨盯着手上的钱,呐呐自语。
随后像拿着个烫手山芋一样,试图还给裴衍烬。
“你辛辛苦苦赚的,怎么能都给我。”
姜雾雨不是没见过男生给女生钱,学校里那些二代们有时出手无比阔绰。
姜家或许也能被划进豪门之列,但她亲眼见证过母亲赚钱有多么不容易,四百块钱对于他们这些南街长大的孩子来说实属巨款。
“我不能要!”
她加重语气。
裴衍烬僵在原地,黑眸垂落,“可是你不开心。”
“我...我没有。”
姜雾雨有些语塞。
她这怎么解释,说她只是一想到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就有些害羞,其实她并不是喜欢他。
姜雾雨埋头一个劲地往前走,裴衍烬脚步顿了顿,又迈腿追了上去。
他不敢伸手拦她,只是默默看着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重叠交错。
就在裴衍烬盯着两道人影出神时,姜雾雨突然回头,把那一叠钱塞进了他的手心。
女孩指腹划过皮肤,激起一阵颤栗。
姜雾雨倒退着走,盯着他笑,“花在你自己身上吧,哥哥,对自己不要太差。”
成功把钱还了回去,姜雾雨如释重负。
没想到裴衍烬却停下了脚步,墨色的瞳仁倒映着她的身影,“跟我走。”
姜雾雨被裴衍烬拉着来到了百货市场,琳琅满目的商品摆在广场上,让姜雾雨很是迷茫。
“你要买什么?”
她跟着裴衍烬往家居的区域走。
姜雾雨微微蹙眉,废楼的住处基本上不缺什么,甚至那些裸露的水管、电路,比南街许多老房子里做的还要整齐好用。
可裴衍烬却站在了卖地毯的店前。
那地毯上的白绒密密麻麻,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连想到它舒适的触感。
但姜雾雨只是盯着看了两眼,并没有拥有它的想法。
这种夸张的绒毛地毯在它看来是一种累赘的东西,沉重,且难以打理、清洗,从前在南街没有人会花这笔冤枉钱,甚至姜明志都不愿意在他的豪宅里铺上地毯,觉得碍眼、跘脚。
姜雾雨把目光收回,一转头,裴衍烬已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等等!”
她赶忙去拦住他。
姜雾雨顾不得别的,按住裴衍烬抬起的胳膊,紧盯着他的眼睛。
“你好不容易才赚到的钱,怎么...一定要买它吗?”
姜雾雨话讲一半,中途换了个说辞。
她既心疼裴衍烬,又觉得自己妄图对他的钱指指点点,很是不礼貌。
但裴衍烬面上一片平和,似乎是理解了她的意思。
他目光一片平静,落在姜雾雨长睫在眼下投出的阴影,“你会喜欢。”
“我...”
姜雾雨一时语塞。
眼前的少年如此笃定,似乎真让她生出了期许。
幸好百货市场卖的东西还算便宜,这让姜雾雨略微安心下来。
可一转头,裴衍烬已经默不作声地买下了一张桌子。
姜雾雨欲言又止。
她刚思索他们两个如何才能把这张桌子搬回去时,旁边却又传来中年女人夸张的笑声。
“哎呦喂,你对你妹妹可真好,给她买这么多东西,哎呀,我儿子要是什么时候能这么懂事就好了。”
“她不是我妹妹。”
裴衍烬冷着张脸否认。
可那店主却笑得更欢了,她指了指裴衍烬的眉心,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姜雾雨。
“就你两这高鼻梁大眼睛,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基因,你们两要是没点血缘关系,我都不敢想你两要是生个小孩,得有多漂亮。”
这话她敢讲,姜雾雨都不敢听。
她恨不得原地找个洞钻进去。
裴衍烬的表情也不是特别妙,结果店主递给他的袋子时,绷着张脸,像是要原地逃离。
姜雾雨发现,她问裴衍烬准备买什么时他不说话,但过了一会,已经一声不吭地买了许多东西。
东西太多,裴衍烬租了辆电动三轮车载着姜雾雨回了废楼。
姜雾雨坐在车箱里,少年的背影看着坚毅又单薄。
她很想问他为什么一个人住,他极其温柔的母亲和那总是不苟言笑的父亲看起来都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
话到嘴边,却又没有勇气去问,因为答案大概率并不体面。
*
姜雾雨设想过无数次她再次告别裴衍烬的景象,可当这天真的来临时,一切都比她预想地更加平静。
没错,平静,像是一潭死水。
浮月山庄,这栋偌大的山庄是裴衍烬的私人所有物,它远离市区尘嚣,精致的家具如同一副静止的油画,处处透露着金钱的气息。
临近深夜,佣人也回到了偏院住处休息,空旷的前厅里,姜雾雨独坐在沙发,那身白裙未换,仅有发尾的微微凌乱,证明她今日曾耗费全部精力参加了一场宴会。
姜雾雨从抽屉中拿出那标志性的红色结婚证,像是最后一次看它一般,凝视着这上面的每个字。
实际上,结婚三个月以来,姜雾雨头一次打开它。不过没关系,这本结婚证即将失去它的所有作用。
目光在两个相似的日期上扫过,姜雾雨眼睫微微颤动。
临到离婚,她头一次发现这个细节,不由自主地觉得有些可笑。
原来,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还能使身价千亿的裴总在到达法定结婚年龄的第三天,就火急火燎地结了婚。
姜雾雨原本预想,裴衍烬回来时会带着一身酒气,但触及到男人极度冷静理智的眼神,她立刻意识到,对方并没有像姜明志一般,为这次成功的商业合作发自内心的庆祝。
不过这样也好,他拥有了理性接受姜雾雨提出离婚的资本。
裴衍烬具有商业上成功总裁所必须的诸多特质,矜贵、漠视、气场强大,但他那对下垂的眼尾,矛盾割裂着身上刻板无趣的西装,似乎在诉说着些许野性的东西。
裴衍烬随意地扫过姜雾雨,一抹白色瞬间抓住了他的眼球。
在心中取消了原本的计划,他站定在姜雾雨面前,高挺的眉弓投下阴影,让姜雾雨看不清他幽深的神色。
姜雾雨这突兀的举动在两人订婚的这些日子中从未出现过,今日这般,给足了裴衍烬主动开口询问的动机。
可男人没有,他只是定定地站在姜雾雨面前,投下的阴影将她牢牢包裹。
他单手插兜,另一手放松地垂在身侧,审视的目光不加掩饰,却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姜雾雨罕见地紧张了,心跳漏了一拍,让她有些想咳嗽的冲动。
压住不适的错觉,姜雾雨淡然同裴衍烬对视。
姜雾雨顿了一瞬,随后站起身,平视身前男人古井无波的墨色瞳仁,“我们该离婚了,裴衍烬。”
时间突然被拉得很长,在姜雾雨颠沛流离的人生中,她少见地因为既定的决定而紧张。
男人在她坚定的目光中坐下,以一种谈判的姿态,闲适地双腿交叠,剪裁得体的西装裤勾勒出漂亮的腿侧曲线,直到接壤搭在膝盖上微弯的指关节,终止了姜雾雨的视线。
随后,姜雾雨被他抬起的左手吸引了视线。
对于处在裴衍烬这个位子上的人来说,他手上的配饰未免略显浮夸。
铂金素圈占据了无名指的位置,在别墅明亮的白炽灯下熠熠生辉,却无法掩盖中指上突兀的黑色戒指。
黑色的戒指附着在白皙修长的骨节上,张扬、狰狞。
似乎是玉石的质地,可惜没有光泽,甚至像原木般略显粗糙,姜雾雨看得不是很真切。
“订婚协议给我。”
直到裴衍烬冷静且克制的声音响起,姜雾雨如梦初醒,视线从男人的手上移开,落在他的脸上。
姜雾雨交出结婚证,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宛如丢弃一张火舌卷至尽头的废纸。
裴衍烬翻看着那本薄薄的结婚证,神情冷淡,似乎是在翻看下属提交的商业报告,不带有一丝感情。
姜雾雨不自主地放轻了呼吸。
虽然她心中明白,裴衍烬的决定不可能会因为她的小动作而发生改变。
“姜雾雨,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但是我不会让步。”
果然,姜雾雨猜到了他的答案。
“可是在这里,我晚上睡不着,总是失眠,对身体不好。”
姜雾雨决定随便编一个理由。
可莫名地,姜雾雨觉得裴衍烬看她的目光非常奇妙,让她有些害怕,口干舌燥。
最终,裴衍烬轻描淡写,“那就睡前喝点牛奶,助眠。”
敷衍程度简直可以和多喝热水媲美。
姜雾雨撇了撇嘴。
她以为裴衍烬在敷衍她,两人话不投机,很快散了。
姜雾雨回了房间。
自从几年前出了国,姜雾雨的睡眠一直不算好。
睡前喝牛奶有助于睡眠,可碍于国外奶质太生,她喝了总是乳糖不耐受,遂而放弃。
近来回国,姜雾雨终于体会到了沉浸式睡眠的舒适,虽然有时会做些光怪陆离的梦,但是无伤大雅。
她没有多想,披着半湿的头发拉开房间门。
门一打开,姜雾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地倒吸一口凉气。
门外,裴衍烬正双手端着一杯牛奶,垂着头站着。
他没有敲门,甚至没有发出一丁点动静,也不知道是在门口站了多久。
直到姜雾雨僵在他面前,他才苏醒般抬起头。
可甫一看到眼前姜雾雨过于放松的造型,裴衍烬瞬间红了眼眶。
姜雾雨被裴衍烬的神色吓到了。
自此在她面前展露出了受伤的一面,裴衍烬面对她的神情就彻底变了。
原本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裴氏掌事人,一个眼神就可以令他人自乱阵脚。
现在在姜雾雨面前更是不加掩饰,变本加厉。
那目光炯炯,阴鸷粘稠,像是野狗,像是疯狼,像是要将她拆食入腹的索命鬼。
姜雾雨握著门把手,全身僵硬。
被这样的目光锁定,她连逃跑的本能也被恐惧完全压制。
裴衍烬率先动了,他将手上的牛奶递给姜雾雨。
“佣人不在,没人送上来,再不喝就凉了。”
他递在那里,姜雾雨只能怔愣着接过。
在她低头看向手里的杯子时,裴衍烬目光扫过姜雾雨房间,微微眯了眯眼睛。
等姜雾雨抬头看他时,一切又恢复如常。
她看到裴衍烬的目光僵硬了一瞬,却又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姜雾雨觉得莫名奇妙,又有几分逃出生天的庆幸。
她轻轻将房间门掩上,留下一个通风的缝隙,抱着牛奶回到了卧室。
过了没多久,灯被关上,那条缝隙中渗出的光亮随即消失。
山庄寂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裴衍烬回到了门前,他轻轻推开门,走进。
姜雾雨这晚依旧沉眠。
她不知道,男人在她绵长的呼吸声中踏进房间,无声地,像失魂落魄的幽魂,又像紧盯猎物的苍狼。
他来到她的床前,垂眸看着床上人影恬静的模样,随后缓慢地弯曲膝盖,跪下。
姜雾雨的床沿边铺了一圈绒毛地毯,她可以光脚站在上面,柔软、舒适。
裴衍烬却刻意在地毯之外跪下了,双膝隔着一层薄薄的西装裤,接触冰凉坚硬的大理石地面。
他抿着唇,久久的凝望着床上的人。
目光痛苦又愉悦,矛盾、悲怆、自噬。
忽然,裴衍烬看到姜雾雨微微蹙起了眉头。
身份证件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将它们放在柜子里,姜雾雨总是不安心,她在卧室里转了又转,最后决定将它们抱着睡觉。
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一般。
但结果就是,睡梦中,姜雾雨也能感觉到坚硬的棱角在硌着自己。
她蹙了蹙眉,强撑着睁开眼睛,想给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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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堆东西挪个位置。
看到姜雾雨顶着毛茸茸的乱发抬起头,阴影中的裴衍烬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他也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理,是害怕自己难以启齿的行为被发现被唾弃,还是为即将获得她的关注而感到庆幸。
姜雾雨实在是不清醒,半眯着眼睛推了推那摞东西,又脱力般倒下。
裴衍烬仿佛如蒙大赦,脱力般呼出一口浊气。
可没过几分钟,姜雾雨突兀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裴衍烬瞳孔紧缩,一动也不敢动。
姜雾雨本想接着睡觉,可人中途醒来,就是会感到口渴,她渴得实在受不了,只能忍着困意起床,去给自己找水。
她半阖着眼睛,仗着对房间熟悉,并未有看路的打算。
裴衍烬眼睁睁看着姜雾雨不断向他靠近,一步一步,很快便到了他伸手可以去够到的距离。
姜雾雨在他面前停了下来,垂着眼,沉默不语。
裴衍烬以为,他会迎来狂风暴雨般的质问。
但姜雾雨实在太困了,她根本没有看见面前有个人,只当是散落的衣物挡住了去路。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了上去。
一身闷哼,姜雾雨踩到了裴衍烬的大腿。
她重心不稳,向前摔去。
裴衍烬条件反射伸出手,将人抱了个满怀。
这一摔可给姜雾雨彻底摔清醒了。
她睁眼,裴衍烬那张精雕玉琢的脸近在咫尺,她甚至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激起一片水雾。
姜雾雨僵着不知所措,脑子更是断线,率先道,“谢谢,不好意思。”
她的手搭在他胸口,掌心下蓬勃的心跳跳动,肌肉轮廓清晰富有弹性。
姜雾雨是被裴衍烬托住的,脚不着地,像抱孩子那样,她感受了下这旖旎的姿势,慌乱解释道,“我是想去倒水...”
不对。
姜雾雨及时止住了话头。
她凭什么和他解释,难道不是应该裴衍烬向她解释,深更半夜,他为什么出现在她的房间吗。
姜雾雨审视着裴衍烬。
她看到男人喉结动了动,开口嗓音干涩,“你渴了。”
眼神躲闪,但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姜雾雨气不打一处来,“裴衍烬,你这几天真的很有病!”
裴衍烬不吱声,抱起姜雾雨,沉默地往厨房走。
姜雾雨可不愿意这么轻易放过他,“裴衍烬,你多大了!难道还要我陪你玩十几岁时候的落魄少爷游戏吗,你以为你是影帝?”
裴衍烬抱着姜雾雨,空出一只手,从橱柜里取出干净的玻璃杯。
“当年和我说什么家庭苦难孤苦伶仃,谁知道你这个大少爷是戏精上身啊!”
裴衍烬将水杯放在纯净水口下。
一想到过去,姜雾雨根本没办法理智,她挣扎着想让裴衍烬放开她。
裴衍烬不为所动,牢牢将姜雾雨卡在自己的手臂上,骨节分明的指节按着掌心下柔软光洁的大腿肌肤,看着淫/靡至极。
姜雾雨撑着他的肩膀,“你现在又是在演哪一出,跑到我房间里来跪着,忏悔吗,你觉得我会原谅你...”
裴衍烬把水杯递到姜雾雨唇边。
姜雾雨本就口干舌燥,就这裴衍烬的手就喝了。
她一口气喝了半杯水,顺了顺气,语气缓和了几分,“你放我下来。”
男人终于屈尊说出了第二句话,“地上凉,你没穿鞋。”
裴衍烬一提醒,姜雾雨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自己的形象。
吊带睡裙的肩带拖在上臂,即膝的裙摆被动作扯到了大腿根,而她头发披散,莹润面容在月光下宛如珠玉。
姜雾雨怔愣的间隙,裴衍烬又抱着她走回了房间。
他将她轻轻放在绒毛地毯上,随后静立在她身前。
情绪跌宕起伏,姜雾雨现在睡意全无,她看着裴衍烬,“我最后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裴衍烬抬眸看她,眼底的各种欲念呼之欲出,可最后他却只字未说。
姜雾雨这下是真的忍不了了。
“你走。”
她推了裴衍烬一下。
没推动。
裴衍烬和她对上眼神,赶着在更严厉的词句说出来之前,向后跨了一步,刚好退出卧室与走廊的分界线。
他站在那里,却仍然看着姜雾雨,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姜雾雨瞪了他一眼。
随后房间门在裴衍烬面前砰地一声关上。
紧接着,落锁的声音传进了裴衍烬的耳朵。
他在门外站了许久,直到门内动静全无,男人弯膝,跪下,宛如一尊雕像。
门内,姜雾雨根本睡不着了。
其实婚后的生活很是乏味无趣,除了每日脑内风暴如何对付姜明志以及离婚,为了维持她小白花金丝雀的人设,姜雾雨根本没有像其他贵妇人那样,社交联络的精致生活。
简而言之,她只有宅。
宅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唯有灵魂活跃,迸发嗡鸣。
唯有指尖清脆规律的敲击声,奏响着属于文字的呐喊。
苦难是文学的温床,而光怪陆离的经厉,是小说最好的养分。
当年,姜雾雨被姜明志指定留学的地方,是美丽国极北之处一座不算发达的城市,考马斯的人民用信仰来抵御那里冷冽刺骨的寒风,用精神救赎填饱饥苦的胃。
姜雾雨没有信仰,她只有日月抵抗教条的倔强,和指尖下浸透了寒霜文字。
她的文字是冷冬的烈酒,酸涩、灼烧、让人沉醉。
有或没有姜家,也无论裴衍烬到底将她置于何等位置,姜雾雨早已攒下足够她与王敏蝶舒适余生的资本。
裴衍烬或许有求于她,姜雾雨想,月光挂在她的睫毛上,疏离成了唯一的颜色。
或许他如木偶般僵硬的面具下藏着喷涌的火山、湍急的河流、喧嚣的挣扎,但那些,都与姜雾雨无关。
她不想管他。
她要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