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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结】

作者:久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61章


    与她猜想得一样并不怎么难受,他极尽温柔,一寸寸地方的亲她,她早就化成水了,好像藤蔓遇到大树,忍不住就缠绕上去。


    那树身高大挺拔,枝叶繁密,她知道无论怎样都是安全的,即便遇到狂风时,颠簸起伏不止。


    她搂着他脖颈,汗水与他的汗水交融,心里柔情蜜意,嘴里忍不住便想喊他。


    那一声声哥哥好像世上最催情的药,让他难以承受。


    “阿溪……”他抱着她,深深埋入,想让她不要叫,但又想听。


    屋内烛火闪烁,燃不尽。


    她纵容着他,宣泄着对她的喜欢。


    …………


    早上孟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刚睁开眼,唇上就被亲了一下,随即就被一双手臂搂在怀里。贴着男子的胸膛,她想起昨晚的事儿,脸忍不住红了。


    看她把脸埋在自己怀里,孟深嘴角翘了翘。


    她的反应出乎他意料,原本他疼惜她,也没想多于一次,可结果她的依恋让他深陷其中,没能控制住。


    他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你怎么样?”


    可能是一直掌勺的原因,她真不觉得有多疼,孟溪小声道:“我没什么。”


    再没什么恐怕也会有点不舒服的,孟深将她抱得更紧了,低声道:“阿溪,你真好。”


    这样相对虽然令人害羞,可这种没有中衣隔着,没有空隙的贴近却会带来异常的满足,孟溪靠在他怀里,一时没说话。


    他下颌搁在她发顶:“我做梦都在想这一天,今儿总算实现了。”


    孟溪轻声笑:“你哪日开始做这种梦的。”


    很早很早前,孟深道:“可能是我离开盐镇去泸州那日……”他那时就知道自己离不开她了,只是一次又一次用吃得借口自欺欺人。


    那是在给她念诗之前了,孟溪搂住他脖子:“到底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养我啊。”他笑。


    “……”


    “喜欢你好看,会做菜,”他低头吻她的唇,轻轻的啃咬,“还喜欢这个,喜欢……”他的唇慢慢往下落。


    她每一处地方他都喜欢。


    当然,那是昨晚才知道的。


    孟溪的脸腾得红了。


    别处的肌肤也泛出了粉色的好似桃花的颜色,孟深亲得会儿便感觉自己又有点控制不住,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还是先吃饭吧,”他穿好衣袍,俯身将她抱起,“要穿什么衣服?”


    走下床,在明亮的光线里什么都看得很清楚,孟溪蜷缩在他怀里:“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穿。”


    “不行,我得给你穿,谁让你昨儿那么乖。”孟深走到衣柜前,一只手打开柜门,“快选。”


    因家中也没长辈,孟溪随便拿了一套裙衫。


    他坐到榻上,拿起抹胸。


    手指修长,可动作并不熟悉,孟溪见他穿那么久实在是受不了了:“你快出去吧,我自己穿。”


    他简直是借机做坏事。


    孟深笑:“凡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不学学怎么会?”抬起玉白色的腿,“亵裤应该是同我一样这么穿的吧。”


    她都要捂脸了,央求道:“哥哥……”


    他听过无数次她叫的哥哥,并不会有什么邪念,可经历过昨日便不一样了。他仿佛又看到她贴在他脸颊边绯红的脸,半睁半合狭长的眼睛,有种难以形容的靡丽,深深绞着他。


    他哑声道:“你再这么叫我,我可忍不了。”


    这榻铺着厚实的狐皮也挺合适的。


    如果她躺在上面……


    他呼吸有些急促,委实做过许多与她在一起的梦,在床上,在榻上,在案上,甚至是在草木茂盛的地上,都是他藏在内心隐秘的渴求。


    看他眸色幽暗,孟溪脸也红了,咬了咬唇道:“我可以不叫,但你别穿了。”谁让他先戏弄她的,哪里有这么穿衣服的。


    孟深道:“不。”


    她哼了哼,软绵绵道:“哥哥。”


    孟深:“……”


    “秦哥哥……”


    他浑身都热了,恨不得马上就将她压在下面,可昨儿已经忍不住孟浪了,她怕受不了,孟深狠狠亲了她一口,在她唇上留下道红痕,方才扔下衣服离去。


    孟溪摸了摸唇,忍不住笑起来。


    她就知道他舍不得欺负她的。


    孟深走到外面,吩咐丫环准备早膳,结果才传了话过去,厨房里的厨子竟然跑过来了。


    “何事?”他负手问。


    厨子搓着手:“侯爷,小的不知小的烧得菜会否合夫人胃口……”夫人可是醉仙楼的厨子,听闻厨艺出众,他有点怕自己表现不好。


    孟深挑眉:“你照平常这么做就行。”


    有主子一句话,厨子放心了,但还是小心问道:“之前夫人亲手给侯爷做菜,今儿早上……”


    “她想做的话自然会来厨房,如果没有提前说,便你做。”孟深淡淡道,“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问,她是本侯妻子,平常可用不着她动手,不然我要你何用?”


    厨子吓出一脑门的汗,急忙离开。


    孟溪出来后,没到一会儿厨房就端来了午膳。


    孟深给她夹了一块:“你尝尝味道,如果不行,我再请一个。”


    孟溪道:“我觉得肯定不错,不然就你这性子能将就?你侯府难道会差请一个厨子的银子?”


    孟深却捏她脸:“什么我侯府,现在也是你的侯府,不过你说得没错。”


    孟溪吃了块虾仁,果然又嫩又鲜。


    “往后你累的话,就不必准备我的菜了,让他烧一样的。”


    孟溪歪头看他:“以前你难道不怕我累吗?”


    “那不一样,”孟深瞧着她,“以前我接受你这样,是想看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她这么辛苦,却也愿意为他做饭,哪怕只是一顿,也能看出他对她的重要,现在她愿意嫁给自己了,那又何必让她那么忙呢。


    孟溪听了心里一甜:“我还是会抽空给你做的。”


    他揉揉她的发髻:“嗯,只要不勉强就好。”


    吃完饭,孟深带她去府邸各处都看了看。


    “哪里有你不满意的,你都可以改。”


    孟溪问:“你幼时,这府邸便是这样吗?”


    “是,大抵没有变。”


    孟溪道:“那我就不改了,你的卧房已经改得不像话了,我怎么还好意思改别处。”


    孟深哈哈笑起来:“怎么,你不喜欢吗?”他们一起住的地方,他更愿意修成孟溪向往的样子,这样她每日一起来都会开开心心的。


    孟溪搂住他的腰:“喜欢极了,可我更喜欢你。”所以,他童年的记忆就不要再有变化了,除非将来……将来等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时候他们再去一起建造属于他们的回忆。


    孟深听了,感觉心都化了,捧起她的脸深情的吻上去。


    过得几日,孟深的假结束了,得去衙门办公。


    早上,天还没亮孟溪就起来了,摸到厨房开始做早饭,不过忍不住的打呵欠。


    其实之前他们住一起的时候她已经习惯比孟深早起,根本不会犯困的,怪就怪他晚上缠着她,一次又一次。孟溪红着脸心想,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怎么精力这么充沛?难道说因为他身上流着秦家人的血?


    以后可不准他这样了……


    孟溪切着韭菜时,突然男人的手臂伸过来,将她嵌入了怀里。


    “不是让你不要勉强吗?”他声音尚带着睡意,但却很是勾人,“怎么起那么早?”


    侧头亲她脖颈。


    她一阵痒,微微抗拒道:“我会切到手的。”


    他夺走她的刀:“那就不要切了。”将她转身面对他,“下次不要给我做早饭。”


    “我想做。”她道。


    今日是他们成亲之后,他第一次上衙。


    孟深笑起来:“那就这一次吧,以后不用了……”他揽住她的腰,“我早饭可以不吃,但晚上不能不吃你。”


    怎么说这么直接,孟溪忍不住掐了他一下:“小心你在兵部犯困,等会被上峰发现。”


    “嗯,那确实要注意些,要不今儿我们吃完晚饭就……”他调侃,“这样够早了吧?”


    讨厌死了。


    孟溪把刀拿过来:“一边去,我要做菜了!”


    她绷着小脸愠怒的样子可爱极了,孟深真想又抱着她做一回,没办法,实在是肖想她太久,他满脑子想得都是要她,也许过阵子会好些吧,不然他都要把自己当成登徒子了。


    孟深笑:“我给你烧火。”


    他熟练的卷起袖子坐到灶台后面。


    听到动静赶来的下人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侯爷竟然在烧火!


    他们急忙装作没看见,一个个悄无声息的走远,生怕打搅到这一对说说笑笑的夫妻。


    孟溪给他做了韭饼,还有一碗香稻粥。


    韭饼仍是以前那种滋味,孟深吃了一口,暗地心想,如果那日孟溪重生后没有给他做这个韭饼,没有给他做后来的如意卷,也许他们就不会在一起了,如同前世一样错过。


    孟溪应该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才做了韭饼给他吃。


    因为这是他们新的人生的开始。


    从此后,他身边有她,她身边也有他,风雨同渡。


    孟深心头感动,将她抱在腿上:“为犒劳你做了早饭,我喂给你吃。”


    孟溪嗔道:“吃个饭也不老实,等会又晚了。”


    “你老实吃就不会晚……”孟深夹了韭饼送她嘴里,“别噎着,不然我还得喂水给你喝……知道是怎么喂吗?”


    孟溪差点呛住。


    孟深看着她的羞样,低声发笑。


    这等亲密,丫环们都不敢过来了,她们感觉侯爷与侯爷夫人只要在一起就好像是沉浸在一个别的世界,周遭的人都看不到的。


    等到用完,孟溪替他穿上官袍,戴上乌纱帽。


    孟深指指腰带:“我总觉得上面缺了什么……”


    孟溪马上就知道他的意思。


    端午节她送他长命缕,他却想要香囊,但却装作不知:“你这羊脂玉够贵重的了,还想佩戴什么?要一对吗?”


    孟深:“……”


    她催他:“快走吧。”


    天边已有一丝光亮,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晚上早些回来,我会想你的。”


    酒楼的生意好,她可能会晚,可他的吻让她无法拒绝,孟溪点点头:“嗯,师父新收的徒弟很能干,我可以不用像以前那么晚的。”


    他笑了:“好。”


    她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轿中。


    然后,她自己也坐轿子去了酒楼。


    只是在途中时,她忽然探头与丫环道:“你回去府里,看看库房可有合适做香囊的衣料,什么颜色都准备一些,再问管事要些香草……”


    她还是得做个香囊给他啊,不然他肯定要碎碎念的,说不定还得跟她撒娇呢!


    第62章


    晚上,孟溪酉时就回了家,不若平时要待到亥时。


    众人都很理解,毕竟是侯爷夫人了,没有必要如此拼命,只有孟溪知,那是因为孟深对她的一再包容,所以她也愿意为他每日早些归家,这样他们会有更多相处的时间。


    见到夫人出现,小厮忙就要去告知孟深,孟溪拦住问:“他在何处?”


    “在书房呢,”小厮道,“侯爷不知夫人会那么早回来。”


    孟溪点点头,快步过去。


    宣宁侯府极大,光是院落就有六处,书房也是独立的楼阁,位于上房的南边。四周种了许多花木,此时唯有金梅绽放,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脚步放轻,慢慢行到门口。


    屋檐下挂着羊角灯,她探头去看,只见孟深坐在书案前正在看一本书。


    那安静的样子使得他好像一幅画似的,孟溪都看得出神了,好一会才现身走入。


    “你回了?”孟深放下书,“我以为你至少要到戌时。”


    孟溪道:“我怕你想我啊。”


    孟深笑了,将她抱到腿上,低头亲下来。


    吻得许久才抬起头。


    孟溪靠在他怀里,伸手翻那本书:“又是兵书,你最近好像一直在看兵书。”


    “这些书都是以前父亲想教我的,”可惜那时年幼来不及学,孟深道,“现在得补上来。”


    听得出他语气中的遗憾,孟溪忍不住伸手捧起他的脸颊:“公公看到你如此出色,肯定会很欣慰的。”


    孟深道:“嗯,尤其是看到我娶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妻子。”


    孟溪愣了下,随即笑了。


    她又问:“你以后会去打仗吗?”


    孟深沉吟:“如果有需要,也许会有这一天,不过就算不打仗,也有可能会被调任去别处。”他握住她的手,“真有这天,你会不会跟着我去?”


    孟溪马上就想起他以前说的孩子气的话,什么她不跟着去,他官都不做了。


    “那得看你表现。”她戳戳他的胸膛。


    孟深握住她春葱般的手指,意味深长:“唔,要表现还不容易,现在就表现给你看看。”


    孟溪还没反应过来,腰间一紧,就被他摆放在了桌案上。


    上面的书瞬间倒得乱七八糟。


    …………


    孟溪再出来的时候是被孟深抱着出来的,她将脸埋在他怀里,都不好意思看到下人。


    他倒是衣冠楚楚的,穿着官袍,谁也不知他在里面是那副样子。


    “阿溪,我表现好不好?”他低头在她耳边问。


    孟溪垂下眼帘不理他。


    他去亲她唇。


    她一下捂上了。


    孟深挑眉道:“我不嫌弃,你倒是嫌弃你自己的东西。”


    这下孟溪的脸更红了,想到他埋首亲吻的样子,身子由不得轻轻一颤,脚尖又差点蜷起来,捂住脸道:“不跟你说了。”


    他轻笑,抱着她去清洗。


    时辰还早,等把孟溪送回上房后,他又去了书房。


    虽然已至冬季,但屋里有炭盆,一点儿都不冷,孟溪坐在榻上叫丫环把针线还有那些料子拿来,她要做香囊。


    丫环依言去取。


    她挑了又挑,选了深紫色的颜色,然后又琢磨用什么花样。


    不过等真的开始绣了才发现自己的女红根本拿不出手,跟她的厨艺那是天差地别。


    孟溪绣了好几次都不满意。


    “要不让府里的绣娘教一教夫人?”有个丫环提议。


    孟溪眼睛一亮,忙道:“好,”然后又叮嘱道,“别让侯爷知道。”


    夫人这么偷偷的绣必然是要给侯爷惊喜,丫环笑着道:“是,夫人,奴婢晓得。”


    她快步去请绣娘。


    日子过得平静又飞快,很快就要到春节了。


    因孟深与孟溪各自忙于自己的事情,宣宁侯府都交给罗管事管理,不过他们都很信任他,毕竟在这十年的时间里,罗管事一直都待在这府邸。但春节,罗管事还是要来询问下孟溪的。


    他把要给各家送的节礼单子给孟溪看。


    孟溪看完了惊讶道:“你真周到,还想到盐镇了。”


    “是侯爷提醒的。”


    是吗?孟溪笑起来,看来他是真心将大伯一家也看作自家人了,她点点头:“就照着上面办吧,只章家的节礼再多送点。”那是孟深唯一的亲人。


    罗管事应声。


    虽然偌大的侯府只有他们两个主子,但也热热闹闹的,每个院落都挂上了大红灯笼,所有的下人们也换上新衣,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孟溪除夕这日没有去酒楼,在家中大展拳脚,做了荔枝肉,蛋卷肉,笋煨蹄,九丝汤,芙蓉鸡,云林鹅,熏青鱼,脍三鲜等等等等,府里的厨子给她打下手时,都要看呆了。


    整个府里都飘着浓郁的味道。


    章昀与秦妙一家刚刚到,章云泽就叫起来:“好香啊,肯定是表嫂在做菜,今儿有口福了!”他疾步跑过去,“表哥,我猜得对不对,是不是表嫂做得呀?”


    “是。”孟深揉揉他脑袋,“知道你们来,她做了一整天。”


    秦妙哎呀一声:“那可不累着了?你也不拦着她,家里有厨子让他们做就好了。”


    “我拦不住。”孟深一笑,“她想做给你们吃。”


    秦妙心里颇是感动,问道:“她人呢?”


    “姑姑。”孟溪已经从厨房出来了,不过还穿着襜衣,“姑父,云泽,你们快坐吧,很快菜就齐了。”


    在她身后,丫环们端着菜鱼贯而入。


    燃着烛火,满屋光亮的房中,一盘盘菜仿若精致的画一般呈现在眼前,章云泽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果然不愧是梁师傅的徒弟,”章昀朗声笑道,“今儿我们来对了!”


    众人坐下,但都没有马上开吃,一直等到孟溪烧完菜也入座时,在鞭炮声声中方才动手。


    秦妙却是第一块先夹给了孟溪:“阿溪,你辛苦了,多吃点,还有啊,不要太宠着阿绍,你又要去酒楼,又要给他做菜,身子吃不消的。”越来越多对孟溪厨艺的夸赞入了耳朵,她也完全释怀了。


    确实如孟溪所说,她并没有什么被人诟病的地方,行的直坐的正,光明磊落,有何可说的呢?


    只要这两个孩子彼此喜欢,彼此接受就好。


    孟溪颔首:“谢谢姑姑。”


    那边章云泽已经不知吃了多少入肚,含糊的道:“表嫂,以后每年过节我都要来这里!”


    “你这孩子……”秦妙好笑。


    孟溪很欢迎:“好啊,而且也不用过节,你哪一日想吃提前说一声就行了。”


    “真的吗?那就这么说定了!”章云泽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鹅肉。


    席上欢声笑语不断。


    等到用完饭,章昀一家便回自己家守岁了。


    接近子夜,孟深带着孟溪走去书房的二楼。


    她已经有些犯困,因为太晚,便靠在他身上,低声问:“来这里做什么?”


    “你猜。”


    他晚上除了看书,或者是处理白日兵部留下的事情外,多数都是要跟她缠绵不止,孟溪哼了哼:“你还能做什么。”


    孟深笑了,亲她耳朵:“我除了做这个,还能做好多别的事情,让你喜欢的事情。”


    让她喜欢?


    正想着,她就听到远处传来破空之声,从窗口看去,竟见无数的烟花猝然绽放,将整个天空都照亮了。


    她一时惊住,眼睛都不能眨。


    她两世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烟火,她怀疑他是花大价钱买来的,不然怎么能如此绚烂!


    “喜欢吗?”他问。


    她连连点头。


    孟深从后面拥住她:“往后每年都给你放。”


    “可贵吧?”


    “嗯,很贵……不过,只要是放给你看,花多少银子都值得。”


    她心里满满的甜,但还是道:“你得学会节俭,不然再多的银子都不够,往后我们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什么地方?”


    孟溪想一想,突然觉得举不出例子来,因为他真的太富有了,不说俸禄,光是凭宣宁侯这个爵位,每年都有几百两的银子。


    看她哑口无言,孟深道:“我帮你想一个……比如孩子。”


    孟溪脸一红。


    “如果有七八个,真的得花不少钱。”


    “谁给你生七八个!”


    “那四五个也可以。”


    孟溪啐他一口。


    孟深将她抱起来:“不管怎么说,得先有第一个……”


    她羞恼,抬起手轻捶他。


    有个东西突然从袖中落下来。


    孟深顿足,低头看了看发现是个香囊,立刻就把孟溪放下,弯腰捡了起来。看到上面绣了两只蝴蝶,他忍不住笑:“你藏着掖着打算什么时候送我?”


    她本来是要子夜送的,结果他突然来带她看烟火。


    “花样倒是不错。”孟深心想,她编得长命缕挺好看,怎么香囊这么不精致,但也喜欢极了。


    孟溪低声道:“绣得不好,你也可以不要。”比起府里的绣娘,她真的算绣得很不好,哪怕已经尽力学了,始终是差一截。


    “怎么能不要,只要是你做得我都戴。”孟深手指拂过这两只蝴蝶,“哪只是我啊?”


    月光下,两只蝴蝶在花丛中飞,孟溪道:“你猜。”


    孟深想一想,指着颇为艳丽的那只:“肯定是这只,对吗?”


    他怎么这么自恋,谁说那只好看的是他,虽然她是这么想的,孟溪道:“才不是呢。”


    孟深笑:“……这样也对,本来你就比我好看,阿溪,我最好看的阿溪。”他亲上去,从楼上亲到楼下。


    孟溪真担心他不看好路,摔下来,忍不住紧紧抱住他脖子。


    春节后过便是上元节了。


    中间郑秀梅顺利产子,生下了一个六斤重的儿子,把王氏高兴坏了,在镇上大摆宴席,不过孟深无空去,唯孟溪回去送了堂侄一个小金锁,同时间还得知一个好消息,孟竹也有喜了,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去年孟深就想跟孟溪在京都赏灯,故而早早在最合适观灯的摘星楼定了位置。


    那日,他一下衙就直奔府邸。


    “我幼时最喜欢上元节,因为有各种各样的花灯,不止如此,还有舞龙灯看。”孟深握着她的手,来到一处摊子上,“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买一盏。”


    孟溪靠在他身边,伸手指指:“这个。”


    她要了一盏兔子灯。


    孟深买下来,递给她。


    “你给我提着。”孟溪道。


    声音娇滴滴的,孟深当然不会反对,但他感觉孟溪今日似乎很是娇弱,身上不止穿了棉袍,还披了狐皮披风。


    “是不是冷?”他问,“要不去楼上坐着吧。”


    二人便去了摘星楼的三楼。


    往下看,灯火尽收眼底,好似星河倒流,孟溪伏在窗口,呀的一声:“舞龙灯的来了,哥哥,你看。”


    她突然露出孩子般的表情,孟深笑道:“一会儿还有舞狮的。”


    果然街道上越来越是热闹了。


    孟溪看得好一阵子才坐下来,却见孟深还要了一壶美酒,她道:“你小心醉了。”


    孟深道:“我成亲时都没醉,这会儿怎么会醉,只是在这个时候想跟你喝一点。”


    孟溪摇头:“我不喝。”


    只当她是觉得酒不好喝,孟深将她抱在腿上:“是果子酒,很可口,”他喝了一点低下头往她唇边亲,“你试试。”


    他要喂给她。


    孟溪掩住唇:“不要。”


    彼此口中的东西不知吃了多少了,这回害什么羞,孟深亲在她唇角,一点点的诱惑她。


    她死不张口。


    他只当是情趣,越发肆无忌惮,孟溪都要被他亲得浑身发软了,忍不住道:“我不敢喝。”


    孟深一愣,将酒咽下,急忙询问:“怎么了?”


    她手指摆弄着他腰带上挂的香囊:“好几日没来,不晓得是不是……”


    孟深起先没听明白,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高声吩咐小厮:“快去请回春堂的大夫!”


    小厮吓一跳,急忙飞奔下楼。


    “也许也不是……”


    孟深回过头,厉声道:“糊涂,也不让大夫看看,还跟我出来赏灯,你也不怕出事!”


    这是一次他这样的发怒,孟溪呆了呆,忙解释道:“我也是才发现的,天天在酒楼忙没注意。”孟深兴匆匆带她来赏灯,她觉得在摘星楼不会有什么。


    孟深是一时之气,很快就平静下来:“先给大夫看看,要是没有看我怎么罚你。”有的话,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大夫们都不在,小厮找到其中一位大夫的家中,说清楚了那大夫来赶过来。


    给孟溪把了脉,大夫双手作揖恭喜:“恭喜侯爷,恭喜夫人,夫人有喜了!”


    真的有了。


    孟深心头一阵狂喜,等问过大夫各种要注意的事情后,赏了他一锭银子让小厮送下楼。


    “哥哥……”没等孟溪说完,他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我们回家。”


    孟溪道:“我自己可以走。”只是有喜,又不是生了什么重病,堂嫂有喜的时候都干活呢,她的身体也一样的好。


    孟深才不理她,众目睽睽之下抱她下楼坐上马车。


    “要是你不听话,我就天天这么抱着你。”他伸手将她的披风拢一拢,将她整个都包起来,“别受凉了,知道吗?”


    声音突然特别的温柔,孟溪忍不住伏在他怀里:“你不生气了?”


    “不生气,但是你以后不准去酒楼了。”


    “嗯。”


    “也不准拿刀,不准做菜。”


    “嗯。”


    “还不准出门,如果祖母要看你,请她过来就是。”


    “嗯。”


    她声音软软的,多么乖巧,孟深忍不住伸手搂住她:“阿溪,我们有孩子了,”他心里涌动着巨大的幸福感,“阿溪,你马上就是我孩子的娘了。”


    “什么马上,还得九个月呢。”孟溪嗔道,说得好像第二日就要生了似的。


    “嗯,”孟深拿起她的手亲了亲,“要辛苦你了,我每日都会尽量早些回来。”


    “不必,我又不是什么弱女子。”她自立自强,怎么都能过得好好的。


    是啊,他的阿溪是世上最能干的小姑娘,但是他得疼她啊,孟深紧紧拥住她:“阿溪,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你。”


    “我也是。”孟溪仰头看着他,“哥哥。”


    如果没有认识孟深,这一世她许是没有勇气再去深爱一个人,不会有这样的心甘情愿。


    这一声又忍不住让他情动,但后面的日子恐怕要忍着了,他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再叫一声。”


    “……哥哥。”她呢喃,依偎在他怀里。


    他是她一辈子的哥哥。


    是那个幼时看着极讨厌,但却越来越让她放不下的哥哥。


    孟深在她发顶亲了亲,满心的甜蜜。


    外面灯火通明,行人喧嚣,一如他们此刻内心的热闹,汹涌的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个番外~


    第63章


    十年后。


    孟溪一年创出一道菜,早就顺利出师了,但她仍留在醉仙楼,成为许多师弟眼中厨艺最卓绝的师姐。


    这日傍晚回来刚刚到家,两个孩子就扑上来,一左一右拉着她的手:“娘,我想吃炒羊肝。”


    “娘,我想吃虾圆豆腐。”


    两个孩子是龙凤胎,生得几乎一模一样,要说区别,儿子的眉眼英气些,女儿的则更为精致。


    “好好,我马上烧给你们吃。”两个孩子幼时经常吃孟溪做得菜,嘴巴变得十分刁钻,不过还算是听话的,知道母亲白日要去酒楼,便只晚上偶尔要母亲做了解一解馋。


    看母亲换上襜衣去厨房,他们屁颠颠的跟在后面。


    女儿秦文秀道:“娘,我今儿看了菜谱,学会了南瓜囊肉呢。”


    秦文祯闻言嘲讽道:“纸上谈兵,你这哪里是学会,你根本连切菜都不会。”


    “你……”秦文秀被自己的哥哥气死了,怒道,“我现在还小,等我大了就会切的。”


    “我劝你还是不要学了,小心嫁不出去。”秦文祯挑眉道,“你看表姐就不学厨,一心学琴呢。”


    说得是孟竹的大女儿,孟竹这几年共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跟孟奇合开的点心铺生意越做越大,在盐镇住着很大的院子,老太太思念故土,最近住在他们那边享福。


    秦文秀不干了,插着腰道:“为何嫁不出去?看看娘,嫁得多好!”京都没有谁不知道父亲疼爱母亲的,多少夫人羡慕母亲。


    秦文祯冷笑一声:“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你有娘生得好看吗?”


    这下彻底让秦文祯恼火了,跳起来就要打兄长,两个人追追赶赶。


    一对兄妹都能这么闹腾,如果生四五个……其实她原本还想要两个的,但是生这对龙凤胎的时候不太顺利,把孟深吓坏了,再不肯让她怀上。孟溪在后面道:“文祯,你再这么气你妹妹,别指望我给你做晚饭!”


    听到母亲呵斥,秦文祯立刻停下来,被追上的秦文秀啪啪拍了两下。


    这儿子的性子十足的像孟深,确切的说,是还没喜欢上她时的孟深,整天气他妹妹。


    孟溪摇摇头,走去厨房。


    秦文秀教训了哥哥,很是解气,趾高气扬的走在前面:“等会我要告诉爹爹,你又欺负我。”


    “我这叫欺负你,那你打我怎么算?”


    “活该!”


    “……”


    孟溪切菜时,两个孩子就在旁边看。


    母亲的动作十分优美,秦文祯看久了也就明白了,为何父亲总愿意帮母亲烧火,母亲实在是太漂亮了。


    “娘,我给你剥蒜。”秦文秀拿了一颗蒜,费力得剥蒜皮。


    秦文祯皱眉道:“娘拿刀拍一下,蒜皮就自己落了,哪像你,你真笨。”


    秦文秀大恼,拿起刀在蒜头上一拍。


    蒜头飞溅起来,蒜里的汁水溅入眼睛,她哇的一声哭了。


    秦文祯十分着急,忙让小厮去取些水。


    “文秀,别怕,洗干净就好了。”孟溪跑到女儿身边,安慰她。


    小厮拿来水,秦文祯掏出帕子弄湿了往妹妹的眼睛上面抹:“让你学娘,你都没有这个本事……”


    秦文秀睁开眼睛正要骂哥哥,却看到哥哥一脸的焦急,她顿时愣住了。


    瞧瞧,这就叫刀子嘴豆腐心,孟溪道:“文祯,你明明……”


    “娘,妹妹已经没事了,你快炒羊肝给我吃。”秦文祯的脸莫名有点红,他似乎天生不会说什么好话。


    孟溪心想,这孩子只能等以后长大,遇到心爱的姑娘才能改掉这种脾气了。


    她正要去炒菜,外面却传来脚步声,然后秦文秀发出了一声欢叫:“爹爹!”她好像一只小鹿似的奔跑着扑到孟深怀里。


    孟深弯腰将她抱起来,点点她鼻子:“又在麻烦你们娘亲了,是吗?”


    “爹爹,昨日前日我都没让娘烧菜给我吃,我都馋死了。”她小手搂住父亲的脖子,“爹爹,刚才哥哥又欺负我。”


    孟深的目光往下落去。


    秦文祯身子下意识挺直。


    父亲如今任兵部侍郎,官威甚重,他心里是有点害怕的。


    “文祯,你说过多少次让你让着妹妹,你怎么就不听话?男儿家气量那么小吗?”


    秦文祯不吭声。


    儿子垂着眼帘,睫毛显得很长,孟溪不愿看儿子挨训,说道:“刚才文秀眼里弄到蒜汁,是他急着给文秀擦眼睛。”


    孟深挑眉,问女儿:“有这回事?”


    秦文秀眼睛转了转,盯着哥哥许久才道:“嗯。”


    孟深就笑起来,放下她:“跟文祯去玩吧,别打搅你们娘亲做菜。”


    秦文秀暗地撇撇嘴,什么打搅做菜,爹爹分明是要跟娘亲热呢,但她看破不说破,扯着哥哥衣袖出去了。


    孟深马上就搂住妻子的腰,低头亲她。


    这是每天他都要做的事情。


    不过孟溪感觉今日似乎极为热情,她放下刀问:“怎么了?”


    十年的夫妻,彼此都十分熟悉了,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对方都能察觉,孟深也不隐瞒:“皇上今日下旨,封我为晋州巡抚,明日便要启程。”


    晋州连着两年闹水灾,百姓困苦不堪,又遇到贪官夺了赈灾粮引发当地的混乱,炎武帝生怕牵连边境出事,希望他去那里督理税粮,总理河道,安抚流民,整饬边关。


    孟溪微微一怔,心里顿时涌上不舍之情:“怎么这么着急。”


    “确实形势危机,我只能尽早赶去。”孟深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了一下,“不过你不用担心,最多在那里待两三年。”


    两三年啊,那么久。


    孟溪没说话。


    她低头继续做菜。


    吃上娘亲亲手做得佳肴了,两个孩子异常满足,孟溪瞧瞧儿子与女儿,又瞧瞧孟深,微微拧了拧眉。


    因明儿就要走了,他格外的留恋她,孟溪听着他在耳边的喘息,也热情的回应。


    等到第二日起来,孟深发现孟溪居然不在。


    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去酒楼吧?真去了,他再大度都会忍不住生气。


    结果一问小厮,小厮居然说夫人去酒楼了。


    孟深沉着脸,看着院门。


    就在这时,两个孩子跑过来:“爹爹,我们都收拾好了,爹爹,什么时候走啊?”


    孟深愣住:“什么?”


    “娘说,我们要跟爹爹去晋州住,娘去酒楼跟梁师傅辞别了。”


    这么雷厉风行!


    他得了炎武帝的旨意,心里确实想过让孟溪跟着一起去,可家中有孩子,她又在酒楼做了十年的厨子,恐怕会舍不得,便想着他自己过去,也就两三年,过年还能回家一趟,结果孟溪居然……


    他笑着问:“你们都愿意跟为父去?”


    “当然了,爹爹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秦文秀嘴巴甜,“娘说了,我们在一起才是家!”


    孟深眼睛一热,轻轻笑起来。


    等到孟溪回来时,就见下人们已经把行李往车上搬了。


    “我跟师父说了,我要去晋州。”孟溪走到他跟前,“不管是两三年,还是四五年,我都会跟你在一起,不,我们。”


    他问:“不怕那里危险吗?”


    “这么点小事你肯定能解决的,不是吗!”她语气里满满的骄傲。


    这些年,她做厨子,他做官,他们都做得很好。


    孟深将她揽入怀:“好,我们一起去。”


    将父亲母亲抱在一起,秦文秀悄声道:“哥哥,爹爹脸皮越来越厚了,都不管我们在不在。”


    秦文祯道:“娘这么好,抱抱怎么了,你不看就是。”


    “你……”秦文秀哼了哼,“你是该多看看,你以后都娶不到妻子呢。”


    秦文祯大怒:“我这样的人会娶不到妻子?”他自小受父亲教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音律,还懂兵法,他会娶不到妻子?


    “你才是嫁不出去。”


    两个人又斗起嘴来。


    孟深摇头道:“等去了晋州要好好教了……”


    孟溪道:“不准打他们。”


    “……”


    “子不教父之过。”


    “文祯也是像你,你以前不就这样吗?”


    “……”孟深头疼。


    看父亲母亲又在斗嘴了,两个孩子反倒忍不住笑起来。


    行李搬好,四个人分坐两辆车前往晋州。


    “过几日会路过真州,正好去见见姑父与姑姑。”章昀前年被升为布政使,就是在真州,孟深笑道,“文秀文祯愿意的话,也可以在那里住几日,下次再让姑姑送过来。”


    中间隔不了几日的路程。


    是个好主意,两孩子都很喜欢秦妙,幼时经常去章府玩,孟溪点点头:“这样也好,我可以腾出时间。”


    孟深斜睨她一眼:“腾出时间做什么,开个饭馆吗?”


    孟溪道:“对啊!”


    “……你就不能闲下来?都跟我来晋州了。”孟深用力一拽,将她拖到腿上,低头拿胡茬惩罚她,“还以为你洗心革面了。”


    有点小小的刺痛,孟溪往他怀里钻:“秦大人,瞧瞧你什么样子!”


    好歹也是二品官了,还跟十年前一样。


    孟深笑,又开始呵她痒。


    她忍不住求饶了。


    “还开饭馆吗?”他问。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不了……”她本来就不开,她是想腾出时间好好的陪他。


    这十年,因为有他的支持,她一心钻研厨艺,还是将很多的时间奉献给了她自己想做的事情。


    等到了晋州,她要给他做一日三餐。


    如果可以,她还要陪他去观察河道,陪他去安抚流民。


    “真的不开了?”他问,“以后也不去任何酒楼了?”


    “真的。”她低声道,“哥哥,我不骗你。”


    好久她不这么叫了,毕竟有孩子,万一被听到怪不好意思的,孟深眼眸一深,罢手了。


    她搂住他脖子:“我已经出师了,虽然学无止境,可往后我更希望能多陪陪你,多陪陪文秀,文祯。”手指拂过他经历岁月,却依旧俊美的脸颊,“我突然发现时间过得好快,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他心有触动,低头亲那一如往昔温软的唇:“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十年,二十年都不怕,阿溪,我们会永生永世都在一起。”


    永生永世?


    是啊,他们前世就认识,这么说的话,就算哪一日不在了,后面的每一世仍会遇见的。


    孟溪笑起来:“嗯!”


    从后面那辆马车里,忽然传来悠扬的笛声,飘扬到上空,宛如天籁,同时间,有道娇憨的小姑娘的声音也响起来,“天初暖,日初长,好春光,万汇此时皆得意,竞芬芳……花滴露,柳摇烟,艳阳天……”


    兄妹俩一人吹笛,一人吟唱难得的和睦。


    孟深,孟溪望向车窗外,只见沿路桃李芳菲,果然是个好春光啊。


    两人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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