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毒素渐清,灵汐的身体仿佛挣脱了无形的枷锁,越发轻健。镜渊便开始传授她云梦泽的武功。
镜渊的武功路数,与她的人一样,看似飘逸灵动,实则蕴含着一套“顺势而为,借力打力”的至高哲理。她演示了一套掌法,如行云流水,衣袖拂动间,庭前的花瓣随之盘旋起舞。
“云梦泽的武学,不在于刚猛硬撼,而在于感知。感知风的方向,水的流动,甚至对手气息的细微变化。”镜渊收势,对灵汐说道。
出乎她意料的是,灵汐学得出奇地快。那些精妙的身法和步法,常人需要练习数月才能掌握要领,灵汐却往往看一遍就能模仿出七八分。她常年与野兽搏杀历练出的、近乎本能的反应速度和对身体极限的掌控力,成为了学习武艺的绝佳基石。
不到数月,灵汐的招式已初具雏形。她将野兽般的敏捷与云梦泽武学的精妙融为一体,打起来时,竟有种别具一格的野性与凌厉。镜渊在一旁看着,眼中既有赞许,也有一丝复杂的深思。
一日练功间歇,灵汐坐在水边,看着泽中弟子们或静坐练气,或切磋武艺,忍不住问道:“镜渊,外面的人,为什么叫我们‘魔教’?”
镜渊走到她身边,裙裾拂过青青草地。“因为他们不了解,也害怕不了解的东西。云梦泽避世而居,武功路数、用毒用药之法,皆与中原武林大相径庭。他们无法理解毒与药本是一体两面,相生相克,便将之统称为‘妖邪之术’。”
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不过,他们虽口称‘魔教’,却也不敢轻易来犯。只因我云梦泽秉持一个原则——”镜渊的目光扫过整个静谧的泽国,声音清晰而坚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将诛杀之。”
“泽中之人,他们忠心,并非因我强权,而是因为我们守护的是同一片不容侵犯的净土。在这里,毒,是对付敌人的利器;药,是救治同伴的慈悲。”
灵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守护”二字,却深深印入了她的心中。她看着镜渊平静而强大的侧影,第一次模糊地意识到,这片宛如仙境的泽国,并非全然超脱,它的宁静之下,蕴含着足以震慑外界的力量与决心。而她,也想成为这守护力量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