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回家了,时间是半夜两点。
他打开主卧的门,外面走廊很黑,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城市的光照了进来,地上有个影子。
傅斯年把领带解下来,随便放在了椅子上,走路的声音很响。
他刚刚开完一个会回来,身上都是酒味和烟味,哈。他觉得头很疼,但是脑子很清醒,他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这个家里太安静了。
以前这个时候,孩子会哭,陈姨会去哄孩子。但是今天晚上,什么声音都没有,特别安静。
他就去衣柜那边,想要换个衣服。
他打开衣柜门,就愣住了。
衣柜里的衬衫都挂得很好,是按照颜色来分的,左边是春夏的,右边是秋冬的。他有一套西装也挂在外面,很平整,一点褶子都没有。
他看到了柜门上的标签。
写着“春·浅蓝系”,是她的字。
傅斯年看了看那个标签,然后又去拉开别的抽屉,发现每个抽屉也都有标签,写着“领带”“袖扣”什么的,也都是她的字。
他看到这些东西,心里有点难受。他想起来,他以前觉得这些很多余,但是现在他觉得,这些都是苏晚爱他的证明,她把她的爱,都放在了这些事情里面。
他想起来有一次,有个记者问他幸不幸福,他说他们只是合作。当时苏晚就在旁边,什么话也没说。
他关上了柜门。
然后他看到床头的书,翻开的那一页上面有她写的字:“你听不见的鸣叫,是我替你哭过的声音。”。
他去合上书,结果掉出来一张纸。
纸的背面是工作内容,但是右下角写了个“谢谢”。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把它随便塞到了台灯下面去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傅斯年去了厨房,他以前从来不去厨房的啦。
以前都有人给他做饭,孩子也有保姆管。他根本不管这些生活里的事情。
他看见冰箱上贴了一张纸条,还是她的字。
上面写着牛奶在哪,咖啡豆在哪,还有奶粉在哪。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就打开冰箱去拿牛奶。
他打开冰箱,看到下面放了很多袋母乳。每一袋都写了日期。但是没有新的了。
他的手就停住了。
陈姨正好路过,她就说,太太以前每天都挤奶,很疼。陈姨听了很心疼,就说,太太说,这个东西很重要,要留下来给孩子。
傅斯年听了没说话。
他把牛奶倒了,就走了,手握着门框,很用力。
这一天,他三个会都没开。
他的助理陆沉发现,总裁办公室的窗帘一天都没拉开,那本诗集被翻到了第一页,上面多了一行字:“我曾以为沉默是尊重,后来才懂,那是辜负。”,这肯定是傅斯年自己写的吧。
晚上又到了。
他又去喝酒了,喝了很多酒。
有人说傅斯年现在自己带孩子,是个好爸爸,他听了就冷笑,说他只是在完成任务。
他说完,大家都不说话了。
然后他就走了,走路有点不稳,他口袋里还有个退烧贴,是孩子昨天发烧他放进去的。
然而,傅斯年回到了书房。他倒在沙发上,手机就掉了出来。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系统提醒。然后电话就打出去了。
电话接通了,但是对面没人说话,只能听到呼吸的声音。
傅斯年突然就醒了。
他头很疼,身上还有薄荷味。
他看到自己的扣子掉了一颗,露出了以前的一个疤。
然而,傅斯年想起来了,这个功能是苏晚设置的。因为他有一次出差没回家,她就设置了这个,但是他一直觉得很烦。
现在他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还有房间里的声音,他心里特别乱,他感觉她真的走了。
他坐在了地上。
电话挂了以后,屋里又黑了。
他打开了监控。
他看到苏晚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她穿了件米白色的衣服,很好看。她没有回头看,就直接走了。
然后他就把电脑关了。
傅斯年想给她发邮件。他输入了她的邮箱地址。但是他不知道写什么,最后就删了。
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
他看到桌子上有一个信封,上面有医院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