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在师尊走后就强撑着坐起来了,也有闻了师尊的话:"师兄不必为我这般,明日我便去领罚”
卷元勿低声哄道:“那边太过凄苦,没有办法熬药,师弟还是在这里别去的好”
说完,他抬头探了他额前:"小师弟身子还未好,希望半年后小师弟的身子能够大好”
额前的温度有些略发滚烫,还悬渐的脸颊也泛着一丝薄红,很烫。
作为一个病患,他自小便和苦药相接在一起,不说是个药罐子,还是条没有罐子厚实的弱柳。
他自幼便是如此,在家中之时便是富裕公子,无人敢说他几分不好,后来机缘巧合下拜了师,便有无数追求者,反正为的就是他这张脸。
他不明白他这张脸有什么好看的,但是作为修仙界第一美人之一的他,觉得师兄的长相比他好看多了。
他遇见师兄的第一眼,就觉得师兄冷寂似雪,偏就一张脸长得风华绝代,似浓红的胭脂,雪发看着也不觉得奇怪。
第一次有人被他评价长得美的。
卷元勿见师弟不答,还是那般轻言:“小师弟?”
小师弟轻轻“嗯”了一声,看似沮丧也确实沮丧:“师兄,抱歉”
卷元勿见小师弟这般垂着头,他声音温柔道:“师弟要是想师兄,可以来师兄的房间中瞧一瞧”
小师弟抬起头:"师兄每次摊上我就莫名其妙地被罚......”
卷元勿轻轻一笑,打断他的话:“师弟不用觉得亏欠师兄。师弟还记得自己的道是什么吗?”
他微微一愣,道:“我的道是救人于水火,因为我喜欢。”
他吻了师兄同一个问题。
师兄道:“或许师弟以后会知道,但是现在师兄要去煎药了”
话結,他见师兄眼神闪躲地走了出去。
他想,师兄的道是什么?
但是,师兄不想提及,他也不会想问。
卷元勿的道是什么?他的道就是小师弟。
自第一眼见到小师弟的时候,他就明确地心跳如雷。
——
和小师弟的第一眼,是在弟子大比的时候。
弟子大比人才辈出,其中一个病气泱泱的大美人止不住地吸引人的目光。
他吸引的目光也抱括他的。
在所有人中,他就好似独自的闪光点,让他一见于心。
只不过他运气不好,没有和他一队,但是他知道他的名字是在大比结束后,他带着孱弱的身子获得了比赛第一名,他被师尊收徒后,师尊也看到了他,他们成了同门师兄弟。
但是不好的事情是,他发现自己穿书了。
穿书的还是一本万人迷虐文书。
书中的师尊、师姐、魔尊、妖尊会因为他们的救命恩人而各种虐心他的小师弟,还会在书中经历一大堆追妻火葬场的事情,最后师弟会死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自杀遂之。
他看的时候追完了全部节章。
傻逼情敌。
这些剧情在他的改变之下有些改了,有些没有改。
比如那个伪白莲花,一张脸就那样,还没他自己的脸好看,也不知道是被他们爱慕的。
他和师弟的身形也不像,一个矮矬丑,一个身姿若纤柳,他就算是师弟化成灰他也不会认错。
在这朵伪白莲捅涌的事情中,他和小师弟不是在被师尊师姐罚的路上,就是在被诬陷的路上,他们厌恶他们俩都会绕道而行。
他倒是期待对方会赶紧发现异端。
他下次他的生辰里,他还要送他一份大礼。
特此祝他生辰“愉快”。
在生辰方面,这一天也是师弟的生辰。
不过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师弟的生辰就在这一天,反正这一天的生辰也非是他的生辰。
那天他正好期满,可以给师弟过生辰,如果他还敢欺负师弟,半年后怎么也得让他身败名裂,翻不了身。
他就是嫉恶如仇。
——
半年过得短又很长,他很想师弟。
出来的时候正逢秋季。
枝叶发黄散落一地,再见小师弟时,小师弟在院中练剑,一身雪袍随着剑步飞梭旋转,小师弟身似嫡仙,健步如云,一把剑寒风似韧,一张脸冷冷清清,很是漂亮。
见有人过来,小师弟将剑入鞘后看了过来。
他眼中稍显喜色,刚没走一步便咳嗽起来,他走近时发现师弟嘴角渗血,连忙扶着小师弟。
师弟身体太弱,别说一点儿风吹雨打,就是普通地练完一次剑法,师弟都要再三吐血。
要说小师弟天赋如何,小师弟天资聪颖,一套剑法一看就会,偏偏就一身娇弱病骨惹人怜惜,最挫败的当属于他这身支离病骨。
小师弟之前说他喜欢练剑,但是身子不允许。
他说若是小师弟不能练剑,他来当他的梦想。
他不能练剑,他来练剑,他保护不了自己,就他来保护他。
他要当他的剑。
小师弟却道:“师兄以后还要娶妻生子,当不了一辈子”
他说:“那便不成家”
他就是他的家,是他的爱。
小师弟没有觉得这是他的承诺,但是这确实是一个承诺。
这个承诺自第一眼看到小师弟的时候就应允。
将小师弟扶到椅子上坐下来的时候,小师弟脸色苍白无血色,没忍住又喷了一口血。
他拿起帕子轻轻给小师弟擦血,眼中满是心疼。
师弟真的很想练剑,但是师弟不能练剑,这遗憾他无法弥补。
这秋天凄寒,小师弟只穿着几件薄薄的衣服,在这刮风寒意四起的初秋间似一只正在枯零的枯枝烂叶间恰似要凋零的枯叶蝶。
他倒了一杯水给小师弟。
小师弟手里捧着那个杯子,雾气弥漫在他的脸上,将那张清清冷冷的漂亮脸蛋衬得有几分勾人。
他喉咙间滚动了一下,将自己的外袍脱给他。
“天气寒凉,小师弟多穿点儿”
小师弟知道师兄关心自己,眸中冷意化作一股温和的浅笑。
他道:“师兄不必将我当成瓷器那般呵护”
师兄:“师弟身体不堪受折”
小师弟有些轻声:“修仙之人本就不能因如此娇弱”
师兄闻他自贬,不满道:“师弟是先天条件不足,和其他人有区别”
小师弟见师兄如此说,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依旧带着清浅的温柔:“师兄。”
那声音太过温柔,似乎能让他溺死在他的话中,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