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属的组织就是在研究如何将人类与龙族混血吗？”工藤新一低沉地问。
在之前就同样被路明非科普过，莎朗对“龙族”这一概念并不陌生。
说起来她非常好奇，组织研究这些诡异莫名的东西已经数十年，为什么明明是实验体的“佐野川和彦”看起来对一切的了解比组织还要深得多。
她旁敲侧击地问过，结果只得到一句“你就当是遗传记忆吧”这无比扯淡的回答。
“当然不是，侦探。”莎朗漫不经心的用手拢了拢自己的一缕长发，“我还以为你在看到我的时候，就能想明白组织到底在做什么呢。”
工藤新一恍然，语速又急又快：“他们在研究的是长生不老！！”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也有点愣住了。因为这听起来简直如同天方夜谭，然而就在他面前的莎朗，毋庸置疑就是组织野心与成果的具现化。
如果组织已经掌握了让人长生的技术，那么它潜在的实力比新一预想的要恐怖太多。无数人会因此而疯狂。
“如我和佐野川这样的存在，只不过是追求长生的一个副产物。”莎朗平静地说，她端起瓷杯，任由茶水升腾，红茶袅袅的冒出白烟，她的目光逐渐悠远。“一切要从乌丸莲耶说起。”
“乌丸莲耶，曾经日本知名的大富豪，四十年前已经死亡。名下别墅“黄昏别馆”曾经发生过一场血案，至今未侦破。”工藤新一说起悬案来是如数家珍。
“你只说错了一点，他没死，而且一手建立了组织，作为首领一直至今。”
空气极其安静，工藤新一满脸凝重。
“当年的事我没有亲身经历，而且研究相关的一切是组织最重要的机密，所以我了解的只有表面上能看到的一切。现在我所说的东西，很多都是我的猜测，或是一些道听途说的传闻。”
莎朗停顿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半响，她才缓缓开口：“大概是数十年前，发生了某件事。在那起事件中，乌丸莲耶捕获了一个奇异的生物。”
她陷入久远的回忆，眼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惊惧，那狰狞又美丽的存在让她记忆犹新，每次午夜梦回，她还是会冷汗淋漓，感到一种原始而深邃的恐惧和深入骨髓的惊悚。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也许曾经是人类，但我看到的时候，她已经是彻头彻尾的怪物。”
莎朗面无表情地回忆：“她身上覆满了鳞片，下半身长着像触手一样的蛇尾。如果说她是爬行类，可她的胸膛又长着鱼类的鳃裂。乌丸莲耶称她为圣杯，意喻她身体里承载了神灵或者魔鬼的鲜血。”
鬼知道BOSS到底从哪里弄出来的怪物，他把一切都讲得像是一个充满隐喻的童话故事。
他曾经兴致勃勃地讲当时他在森林探险，结果不小心误入了魔鬼的筵席，但魔鬼和颜悦色地招待他，邀请他痛饮青春之酒，怪物是他带回来的纪念品。
过不了多久，他又换个说法，在大雨倾盆的夜晚，穿着黑衣的神灵不请自来走入人类纵情享乐的宴会，痛斥在场众人的贪婪与堕落，多亏他见机得快，见势不妙躲在了桌子底下，等到外界的喧嚣归于寂静，探出头来的他只看见在地上爬行的蛇女与满地的尸骸，一切一定是神灵降下的惩罚。
类似的故事莎朗陆陆续续听了差不多五六个版本，数十年前的乌丸莲耶已经走入暮年，去森林探险多半是扯淡，那老胳膊老腿要从血腥杀戮的宴会幸存也很不可思议，男人大概也不会真的讲出一切真相。
“谁也不知道乌丸莲耶如何从这样的怪物身上看到了长生的可能，他很快投资建立了研究所，接着又意识到他必须建立起一支私人武装，作为守护“圣杯”的剑与盾，于是组织诞生了。”
“他的确是超级富豪，但有的时候钱并不是万能的。我只知道，在组织建立的早期，有很多人为组织的建立提供了各个渠道的资源，无数人为组织大开方便之门。”
“在不择手段地推进下，漫长地等待之后，乌丸莲耶终于取得了他梦寐以求的青春，组织也发展成了盘踞在黑暗世界的庞然大物。”
“我有一点不能理解，按你的说法，组织应该很早就得到了成果。”工藤新一看向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路明非，“为什么到现在组织还在进行人体实验。”
“很多年前，承载了组织最高机密的研究基地被摧毁，组织不仅失去了几十年来积累的数据与素材，失去了领导研究的杰出科学家，更重要的是……“圣杯”失落了，一切不得不从头开始。”莎朗淡淡地说。
而她也亲眼见证了组织是怎样不惜一切代价投入资源却收获寥寥，作风也越来越激进，人体实验大行其道，数以千计的人在痛苦中死去。
工藤新一继续发问：“那你们组织的总部在哪里？有哪些成员？”
“是前东家，我跳槽了。”莎朗取出一支烟，但只是夹在指间，没有点燃。“现在的组织没有总部，采用去中心化架构管理，每一个代号成员都相当于一个节点。”
路明非不知道是不是该夸这些黑|道人士与时俱进。
“代号成员直接向BOSS负责，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与BOSS对话，甚至也没有多少人知道BOSS的真名。BOSS的行踪是机密，时常变化，只有他想见某个成员的时候，才会告知去哪里。”
她直接堵死了新一想问的问题。
“姑且提醒你一件事，侦探。”莎朗嘴角带着讽刺的笑，“你得有心理准备，想扳倒组织的话，那么你的敌人会是整个日本。”
工藤新一死死地盯着她，不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空气中像是绷紧了一根无形的弦，紧张感一点点地蔓延上来。
莎朗不紧不慢地说道：“日本，是一个世袭的国家，议员的儿子长大了还是议员，银行家的儿子长大了还是银行家……你知道数十年前，有多少政经界的显赫家族与乌丸家族有关系么，你知道他们为组织的建立提供了多少资源么？你知道他们的后代现在都在什么位置么？”
少年侦探握紧了拳头。
这游戏好难……路明非心里嘀咕。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在他的世界，动漫演了几百集都没揭晓组织BOSS的真身，怎么到这里一下子就解密了呢？说好做谜语人呢？！
莎朗温和地看着少年，用上了长辈的口吻：
“新一，就像我说的，你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因此，一定要知道那是多么危险的敌人。”
她的声音回荡在室内，带着不祥。
“走错一步，你的家人和你的朋友都将处于危险之中，随时有可能面对来自黑暗的子弹。”
工藤新一低着头，十指交握，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两人。
“我明白。”他不再有丝毫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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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组织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