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堰巷——十埔草堂对面,白化卷发孩童缩在阮绵扬后边,满是脏兮兮的手死扯着他裤腿。“爸爸——”这哭腔带着无措与怕意。
他的兽耳尖带着雏鸟的粉色,一只耳朵打了两个又长又阔的动物标识牌,标识牌编号印着blake.108与LIama。
围观的路人让他成为众矢之的。那气场虽高过阮绵扬,油头西装男却也没得法子,
随意找个道德制高点也比这尴尬的场面强,阮绵扬的兽耳羊驼角色打扮的理由很适合泄愤,Beta西装男嗤了一声,滥用陈词脱口而出:“真是礼乐崩坏,完全不顾脸面的糟粕!”
他本就皮相骨感恰到男女莫辨的小众脸,阮绵扬知道这是拿他的容貌和打扮拿来当软柿子!
他牵动捋顺暖黄兜巾,推了推白色半截眼镜框,舌尖抵着牙腮,微挑着眉,不屑地反唇相讥侃侃而谈:“哟!穿这么喜庆,结婚啊?按照那老辫子的思想,你是不是该让公鸡拜堂,让狗代你老婆拜天拜地啊?”
“对哦,你穿得西装革履,却守老迂腐的规矩,啧,真没品。”
路人: “不是在吵谁是孩子爸爸吗?怎么骂起来了?”
孩童支支吾吾,却语气肯定:“羊驼耳朵的……是爸爸……白头发的爸爸……”
“这小伙还真是小孩爸爸,你看小孩他那面相!但这小伙不认,是不是也家里面出矛盾?”
“你少管闲事!他的一切本来就属于布莱克!”
阮绵扬从黑色腰包兜里迅速掏出麻醉式手枪,正义凛然!“如果你不想闹到抹查局,我劝你别打拐卖的主意!”
他收放自如,话里温声安抚:“没事小孩,这麻醉枪只管麻,不伤人。”
西装男的威胁反而勾住了他的兴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调侃式暗讽逐渐渡过明面上的犀利进攻!“这才哪到哪?你和代方再系个红绸呗?凑个唢呐一吹鸡犬升天!”
煞野急步赶来,气喘吁吁,他没想到安的狐狸尾巴能绕着缠腿大半圈!“绵扬!”
那人瞧见了侧旁的营秋,突然自然向后撤退了几步,对着阮绵扬讽笑:“呵,‘羊娃娃’omega,你身边安着都是我们的眼线,早晚得乖乖全上交给‘马戏团’,这场抬演,我们,拭目以待。”
阮绵扬娴熟的客套话裹着无形的软刀子,字字珠玑!
嗤!洋娃娃?他知晓其中的同音贬义,“不敢当——你跟我比抬狼狈?你太抬举我了!你个纸老虎跟后面的伥鬼!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四不像!还拭目以待?怕是揍得你回去的路都不认!”
围观看客没了娱乐,自然茶凉散场。
阮绵扬语气还带着些未缓和过来的冲:“他说话也太扯了!他很肯定,硬扯是小孩爸爸,后面就胡扯了?扯上布莱克又扯马戏团!”
街巷人潮拥挤,广阔的屏幕恰巧换台播报:“目前,随着社会焦虑趋势化上涨,青年本该成为新社会材之栋梁,其中部分心理特殊化青年,也成为焦虑趋流之一,人格重造成为争议辩题。多方观点表示:趋利避害乃议题核心,人格重构编码是重中之重!”
阮绵扬:“我得带着小孩去抹查局办认领手续更稳妥,别待会儿人挤又走丢了,你们也多留意最近接触的人,抱歉啊小野,我们只能改日再邀。”
白无常:“生——人居——避——”
童男童女音:“愿双方永结同心,誓词永结!”
婚袍的女方,话筒音响带着戏剧腔调:“阿洐!这不是婚约——是死契!”
老态龙钟且戴白纸帽的喜婆缓缓发话:“一朝缔结,两堂契约……夫人……摁下吧……”
男方衣着喜庆状元袍:“嬷嬷拿赏去,退下。”
锣鼓声喧天!重点轿子来了!周围不少人拍照留念,阮绵扬牵着孩童走进轿边人潮,煞野的目光也被轿子吸引了去。
营秋:“对面摊有糖葫芦,我去买两根。”他驻足,三步一回头,身影消失在人海中。
糯米纸包裹红艳的山楂,糖壳晶莹剔透。他付了款。
“糖葫芦您拿好。”
沿着脚声踢踏,背影看,修饰堆高头金棕色微卷假发,她丝毫不愿费冗余口舌,正经道:“营秋,你是星际官世家唯一的公子,学什么朋克扮演化妆!你是要我在所有达官贵人和平民之间,丢我星际官夫人的脸吗?”天鹅绒扇遮挡半张脸,丹凤眼眉轻皱随处一瞥,她开口就是端架子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