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晋军蹲在门槛上,给广成子的“辨灵散”新包装画插画。他笔下的胖道士举着个药葫芦,肚子画得比葫芦还大,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吃了不挨揍,打鬼不用愁”。
“老沈,你这画的是我还是我弟?”广成子啃着肉包凑过来,油星子溅在画纸上,“看着比我机灵点,估计是我弟。”
“管他呢,”沈晋军拿笔尖戳了戳道士的肚子,“越憨越招人信,你看人家卖大力丸的,不都这造型?”
院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像是铁家伙砸在地上。紧接着是广颂子的闷哼:“再来!”
两人扒着门缝一看,好家伙——广颂子正抡着柄黄铜大锤练劈砍。那新打的锤头足有西瓜大,他每砸一下地面,青石板就颤三颤,刚才的响动是他没稳住,锤头磕在了石阶上。
“我弟这是跟谁较上劲了?”广成子嘴里的肉包差点掉下来,“昨天还说铜锤太沉耍不动呢,以前广丰子还活着的时候也是用大锤,可他的锤子没有我弟现在这个这么大。”
沈晋军摸着下巴点头:“这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不定偷偷报了速成班。”
正说着,圈圈从屋里走出来。她穿了件月白色旗袍,站在晨光里像株带露的玉兰。“力道太浮,”她看着广颂子的动作,淡淡开口,“把气沉到丹田,别光用胳膊较劲,跟拎着块石头瞎抡似的。”
广颂子脸一红,放下铜锤挠挠头:“圈圈姑娘说得是,我总觉得这锤不听使唤。”
“你试试转身时收住腰,”圈圈走到他旁边,抬手比划了个弧度,“落锤要像水滴砸石头,看着轻,实则后劲足。”
广颂子依着试了试。这次抡锤的动作慢了半拍,却听得“咚”一声闷响,地面裂开道细纹,比刚才砸得深多了。
“成了!”广颂子眼睛一亮,又连着试了几下,铜锤在他手里渐渐有了章法,时而像流星坠地,时而像猛虎扑食。
沈晋军看得眼热,摸出桃木剑凑过去:“圈姐,也点拨点拨我呗?我这剑法,上次跟黑衣人交手,差点把剑舞成跳绳。”
圈圈瞥了眼他那剑:“你问题在心思太活,剑招没等走完,脑子已经跑到下一招去了,跟猴子掰玉米似的,啥也抓不住。”
“那咋办?”沈晋军赶紧问,“我也想练得跟颂子似的厉害,最好一剑能劈开许馥妍的傀儡。”
“先站桩。”圈圈丢下俩字,转身要走。
“站桩多无聊啊,”沈晋军撇嘴,“打架哪有功夫站着不动?不如我画张‘疾风符’,唰唰唰全解决了。”
广成子也跟着帮腔:“就是,我弟那是天生力气大,咱跟他比不了。要不咱练点省劲的?比如我配个‘大力水’,喝一口能举鼎那种。”
两人正嘀咕,广颂子抡着铜锤过来了,锤头带起的风扫得沈晋军头发乱飞。“哥,你看我这招咋样?”他献宝似的比划了个劈锤的动作,结果没收住力,锤头差点砸到沈晋军的脚。
“哎哟!”沈晋军蹦着躲开,“你这哪是练锤,是练碰瓷吧!”
广成子笑得直不起腰:“我弟这是想帮你修修鞋底子呢。”
广颂子脸更红了,赶紧把锤放地上:“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沈晋军拍着他的肩,“年轻人嘛,手生正常。要不咱换个轻松的?比如我教你画符,颂子你学不学?画个‘不挨揍符’,贴锤上,保证砸谁谁躲不及。”
广颂子摇摇头:“我还是练锤吧,画符太费脑子。”他捡起锤又要练,却被广成子拉住。
“弟,咱歇会儿,”广成子递过个肉包,“我给你露一手,我新配的‘壮骨粉’,吃了抡锤更有劲。”说着从兜里摸出个纸包,里面倒出些白花花的粉末。
沈晋军凑过去闻了闻:“这味儿咋像面粉?你别是把做馒头的面拿来糊弄人。”
“哪能啊,”广成子梗着脖子,“这里面加了钙片呢!不信你尝尝?”
正闹着,菟菟举着根胡萝卜跑过来,看见地上的铜锤,抱着就啃。“咔嚓”一声,啃下来一小块铜锈,嚼得咯吱响。
“哎哎,那不能吃!”广颂子赶紧把锤抢过来,“有铁锈味,不好吃。”
菟菟委屈地把铜锈咽下去,指着锤头说:“硬,不如胡萝卜甜。”
小飞也颠颠跑过来,指着广颂子的袖子:“小哥哥,你衣服破了个洞,我帮你补补?”她手里还攥着半块薯片,油乎乎的小手往他袖子上一按,留下个黄印子。
广颂子无奈地笑笑,也不生气,只是把铜锤靠在墙边。“哥,我再练会儿站桩,圈姑娘说站桩能稳劲。”
他往院里一站,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腰杆挺得笔直。沈晋军和广成子蹲在旁边看,没过三分钟,沈晋军就憋不住了:“广颂子,你看那树上有只鸟,比你站得还直呢。”
广颂子眼皮都没抬:“哥,你别捣乱。”
广成子也跟着起哄:“弟,我给你数着,要是能站一炷香,我请你吃肉包子,管够!”
结果没到五分钟,广颂子腿就晃了。沈晋军笑得拍大腿:“不行了吧?我就说站桩没用,不如跟我学画符,坐着就能练。”
圈圈不知啥时候站在廊下,淡淡道:“站桩练的是定力,你俩在这儿吵吵嚷嚷,换谁也站不稳。”
沈晋军赶紧闭嘴,拉着广成子溜到一边。“要不咱练点别的?”他眼珠一转,“我教你练掌法咋样?就那个‘推窗望月’,特潇洒。”
两人在院子角落比划起来。沈晋军抬手要推,结果顺拐差点摔倒;广成子学着样子抬手,却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哎哟!”广成子捂着头,“这掌法咋还打自己人呢?”
“那是你笨,”沈晋军揉着差点扭到的腰,“看我的……哎哟!”他转身时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泥地里。
广颂子看着他俩的糗样,忍不住笑了。圈圈也转过身,嘴角似乎噙着点笑意。
太阳慢慢升高,广颂子又拿起铜锤练起来,锤头落下的声音越来越沉稳。沈晋军和广成子呢?早蹲在树荫下,一个画着歪歪扭扭的符,一个捣鼓着不知掺了啥的粉末,嘴里还嘟囔着“总有一天比铜锤厉害”。
风穿过院子,带着铜锤撞击地面的闷响,还有俩活宝的嬉笑声,倒也热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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