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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难过

作者:施曦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宫安澜在街上闲逛时听闻了周围人的一些议论:


    “你说西渊又抽了什么风,当年是他们把陆师姐引到了南疆蛊地,又诬陷给了南疆人,结果今天又起兵直逼边疆城池,逼的陆师姐在两军前卸任,这些人安的什么心啊。”


    “陆师姐为边疆安定战了十年,如今失望极了,不知道又躲哪儿难过呢,这不,今儿下午叫她吃饭,是她最喜欢吃的饺子,还没靠近门呢就被打了出来,看来是真生气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咱们孤烟城稳定了琼羽这么久,结果到头来我们的人被欺负了,惭愧啊。”


    …………


    宫安澜自然是听见了,姑苏蓝问:“公子,我们回小院吗?”


    “去茶楼买点吃的。”


    宫安澜去茶楼提了碗饺子,又提了壶酒,姑苏蓝感到意外,却没多说什么,等到走到陆雁的院子,陆雁此时正半吊在树上,她察觉到有人靠近用内力震慑:“不是说了谁也不见吗?”


    “饺子和酒也不见?”那股内力被姑苏蓝化解,姑苏蓝退到了宫安澜身后,宫安澜进了院子,看到陆雁的样子觉得好笑,“就这么难过?”


    陆雁从树上跳了下来,随意坐在了树下的石桌前,宫安澜会意把吃的放在了石桌上,陆雁一开始还没什么食欲,宫安澜就一个劲儿地刺激她:“好歹做过将军,还是天下两大剑仙的弟子,被人说了两句就受不了了,那干脆明日把这小院设个阵法,任何人都别进了,你也别见人了。”


    陆雁置气,拆开盒子吃了起来,一口一个饺子没有半点细嚼慢咽的意思,一口饺子一口酒,连停都不带停一下的,吃到最后给自己吃难过了,眼泪大把大把往下掉。


    宫安澜很是无奈,岂料下一秒陆雁直接抱着他的袖子哭,宫安澜慌不择以:“你知道我这袖子多少钱吗?我这衣服可是天都御衣坊定做的,天下仅此一套。”


    陆雁听到前面满不在乎,一听到后面的仅此一套她赶紧坐了起来:“跟我没关系,它自己跑过来的。”


    宫安澜没搭理她,给自己倒了杯酒:“你在难过他们对你的指责,又或者说觉得自己这十年本来做的好事到头来成了坏事?”


    陆雁喝酒的动作一滞,故作轻松的模样:“不是难过,是觉得可悲,我陆雁爬过西渊最高的雪山,在那里救了西渊被困的十万大军,我走过南疆最危险的蛊地,在那里被数万蛊虫啃咬,我护佑了十年的边疆和琼羽,到头来他们都不接纳我,早知道当初就该听师娘的,好好在孤烟城练武,白白浪费了一身天赋,境界还在天师境二层不动,我师兄师姐他们就比我大三岁,离剑仙就一步之遥了。”


    宫安澜给她倒了杯酒,他想到了自己,其实能明白为什么,为一件事情努力了十年,到头来换来的是周围人的忌惮和指责。


    他没说话,低头沉思,默默递了帕子给她;“擦擦你的眼泪,有时候换个角度想,这世间可悲的人不只有你,世间的存在的底色是悲凉的,身在世间的人的底色也是悲凉的,身不由己,既然做了决定就别回头,过几日就要启程北洲了,那里或许会给你不一样的惊喜。”


    陆雁拿过帕子没擦眼泪,捏在手里,指尖泛红,长舒了口气,比起刚刚,现在好多了:“慕容安澜,北洲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其实没去过北洲。”


    “啊?”陆雁显然有些意外,“你不会北洲的王爷吗?你怎么会没去过北洲。”


    “我从记事起就在天都,北洲是我阿娘的故乡,我也只是想去看看我阿娘的故乡而已。”


    “你是质子?”


    宫安澜没有否定,他总不能告诉她他就是她口中的那个“狗太子”吧。


    陆雁拍桌而起:“这个狗太子,我要是能见到他非得教训他一顿,简直比皇帝都多疑,竟然让北洲送质子过去。”


    宫安澜在皇城中很少见到她这般英姿飒爽的女子,皇城中的人要么忌惮他,要么畏惧他,要么想要弄死他,要么就是设计他,来到孤烟城他发现这里的人很不一样,他们有什么说什么,可以有很多志趣相投的朋友,完美诠释着江湖义气。


    “是啊,你见到他最好能杀了他,或许他也很想死呢。”


    陆雁可能没有听清这句话,她问:“你在天都都做什么?”


    “读圣贤书,学君子道,遵礼法,与人周旋。”


    “这样的生活也太无趣了吧,其实我还挺想去见见天都的繁荣的。”


    繁荣?有繁荣的地方必有算计……


    她所向往的,是他半生想要逃离的地方。


    陆雁忽然拍了下宫安澜的肩膀:“慕容安澜,你想看星月吗?”


    不等宫安澜回答,她拉起他的手腕就飞上了天山阁的最高处,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小点声,我上回跑上来喝酒被我师父师娘罚着跪了三天的藏书阁。”


    宫安澜竟然笑了:“陆雁,你也太幼稚了,多大的人了还怕两位剑仙。”


    宫安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不同,他鲜少能与人如此轻松地对话,陆雁仰着头:“可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我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姑娘。”


    过了良久她又说:“慕容安澜,今晚的星月比往常好像好看了些。”


    她喝了些着酒,有些醉气,脑袋晃晃悠悠的,蓦然低头又抬眼,与宫安澜那双深邃得好像藏了一整片大还的眼眸相对,她的眼里有星月。


    两个人之间近在咫尺:“慕容安澜,如果需要帮助,就吹响它,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天下最强的人,只要足够强大,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哪一天你不想待在北洲,又或者回了天都,吹响它,我救你于水火。”


    宫安澜收下了那个笛子,笛子跟食指差不多长,骨节分明,传音笛,它两个为一对,无论相隔多远,只要一个人吹响,另一个人就能立刻感知到。


    “你就不怕有一天我们站在了对立面?”宫安澜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让醉酒的陆雁片刻失神。


    陆雁眉头微皱:“如果是在对立面,那就杀了你。”


    宫安澜轻笑,还真是个傻子,他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杀的。


    许是真正醉了,陆雁闭了眼,没了动静,宫安澜就像她刚刚拉着自己一样拉住她的手腕,带她下了天山阁,还不忘发牢骚:“就这酒量,不是我就从天山阁摔下来了,傻子。”


    姑苏蓝上前,宫安澜松开了陆雁,姑苏蓝扶她回了她的院子,姑苏蓝出来的时候宫安澜正坐在陆雁的院子石桌前喝酒,姑苏蓝欲言又止,宫安澜敏锐察觉到了她的意味:“怎么?你我之间还要遮遮掩掩。”


    姑苏蓝眼神中透着几分不解:“公子,我们此行后与孤烟城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毕竟他们身后是永安侯与上官丞相,他们这些年势大,他们的势力不宜太过亲近。”


    “姑苏蓝,你是觉得我与那个小姑娘过于亲近了?”


    姑苏蓝没说话,算是默认,她听到了宫安澜很明显的嘲讽笑声:“姑苏蓝啊,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我还不至于动了一个小女孩的心思,像我这般人,是注定不会有感情的。”


    姑苏蓝自知他的打算,便不再多言。


    第二日醒来时,是凌扶染叫的她:“陆雁姐,起床了,南宫圣女说她在后山等你们。”


    陆雁欲哭无泪,拿着鞭子像个木偶般往外走,出门遇上风澈她没忍住笑了出来:“风澈,你怎么看着比我还沧桑。”


    凌扶染笑的不怀好意:“风公子,你惨了,南宫圣女今天会把你劈成两半的。”


    风澈一脸懵,到了后山看到南宫雪,她回头一个眼神就吓的风澈往后退了几步:“南宫圣女。”


    南宫雪冷着脸,止水剑在她手中异动,出鞘的那一刻直直对准了风澈,还好陆雁闪得快。


    “风澈,昨天花楼逛的高兴吗?武学的那么废,还好意思去花楼,风雪城就是这么教你的?”


    剑意一出吓得风澈跪在了地上,陆雁看向了南宫雪身后的司徒珺,她不禁失笑:“大师兄,你竟然带他去花楼,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怕师父师娘发现啊。”


    司徒珺简直冤枉,仔细看南宫雪的身后还跪着一个人,陆雁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原来是司徒辰,男子从打扮上看就是个花花公子。


    司徒辰有苦难言:“南宫圣女,南宫姐姐,我真的就是带他去听了个曲,再什么都没做。”


    “陆雁姐姐,你帮我求求情啊。”


    陆雁指了下自己,我?我帮你求情?陆雁下意识看了看南宫雪的脸色,赶忙摆手:“你去了花楼就还能只听曲儿?你看我相信吗?”


    司徒辰人都傻了,手上的动作乱做了一顿:“不是,真的,就听了下秋水姑娘的曲子,花楼的规矩只卖艺,你们是知道的啊。”


    南宫雪把剑直接架在了司徒辰的脖子上,吓得风澈抹了抹自己的脖子:“你敢带他去花楼,你难道不知道他最近在孤烟城学艺吗?简直找死。”


    司徒辰委屈求司徒珺:“哥。”


    司徒珺上前拉起了他,这让南宫雪极其不满,她直接把剑对准了司徒珺,司徒珺毫无畏惧地向前,剑一点点插入他的胸口,周围陷入了紧张的气氛,司徒辰也没想到南宫雪的剑会指向司徒珺,司徒珺竟然直接上前了,他的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


    司徒珺一字一言令人心痛:“你心中若有气,尽管朝我撒,昨日他们去花楼是我允许的。”


    南宫雪懒得理他,面无表情地拔出了剑:“司徒珺,你最好让你的家人提好脑袋,再做那些肮脏的事情我不介意杀了他们。”


    凌扶染吓得都不敢说话了,南宫雪提剑走了,临走前下了嘱托:“陆雁,你和风澈对打,晚些我过来教你们。”


    陆雁和风澈不敢犹豫,拿起鞭子和折扇认真对打。


    凌扶染上去给了司徒珺一颗药丸:“止血的,司徒圣子。”


    “多谢。”司徒珺拿过药丸吃了下去,司徒辰有些愧疚,“哥,抱歉啊,又让南宫姐姐误会了。”


    “无事,你回九州城去。”


    九州城是西渊第一城,离孤烟城不远。


    陆雁和风澈的对打还算顺利,两个人一来一回,就是打的过于平淡,缺乏了些意思。


    在南宫雪到的时候凌扶染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药丸,短时间提升功力和内力,在与南宫雪的对打中两个人成功升至天师境三层,在两个人准备去天山阁复命时有孤烟城的弟子传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陆师姐,不好了,九州城出事了。”


    “说。”


    “九州花楼里的秋水姑娘和寒水公子死了,九州城的权贵纷纷出手要查案,结果查到了司徒二公子的头上,他刚出孤烟城就被人押走了。”


    这其实很复杂,秋水姑娘和寒水公子他们一个是花楼女子中的第一,一个是男子中的第一,他们死了势必会引起九州城的恐慌,毕竟那不仅仅是一个花楼,更是九州城的情报中心。


    陆雁想都没想就骑马出了城,风澈紧随其后,路上两个人还在想:“要不要告诉圣女圣子?”


    陆雁拒绝了:“大师兄肯定是知道了,大师姐的话,她踏入九州城,羽族肯定又会找南疆的麻烦,她应该不会去的。”


    可是她忘记了,她现在也并没有身份去九州城,她已经不会管理琼羽的事情了,她停了下来,风澈见她停了下来不解:“陆雁,你怎么停了?”


    “风澈,我好像没有立场去那儿,去管那些事。”


    风澈哎呦了一声:“陆雁,你动脑子想一想,你刚卸任就出事了,这不是突然死亡,这是一场谋杀,无论如何,真相……”


    风澈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群官兵拦住了去路:“阁下可是风澈公子?”


    风澈茫然,在他点头后那些人围住了他:“奉九州城祭司之命拿下风澈,你与司徒辰联合谋杀秋水姑娘与寒水公子,依照江湖规矩,打入大牢。”


    陆雁甩出了鞭子:“我看你们谁敢。”


    “陆姑娘,祭司早就说了你会阻拦,他说孤烟城虽是琼羽江湖派之首,但是也不能插手九州城之事,如果你阻拦,他就亲自登临孤烟城求见两位剑仙,以江湖规矩废去你的武脉,逐出琼羽。”


    陆雁没有退后,风澈却挡下了她的手:“陆雁,去去又何妨,我可是风雪城的下一任城主,还能杀了我不成。”


    陆雁无奈只能让他们离开,她一路跟在后面,到了九州城却被守卫拦了下来:“陆姑娘,祭司有令,你不得入城。”


    陆雁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怎么?我现在连城都不能入了?”


    “祭司的命令,我等无可奉告。”


    陆雁冷笑了一声,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她直接一脚蹬在马上,腾空用鞭子打下了九州城的牌匾,周围人被她鞭子上萦绕的雷电震慑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她站在城墙上,一身橘色的长服,眉眼间凌冽地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姑娘该有的,她的声音震耳欲聋,字字泣着她十年的艰辛,控诉着所谓的贵族:“十八年前,九州城高高在上的贵族因为内部争斗围剿虐杀拾雨剑仙,可怜她半生为西渊奔波,最后遭人算计,害得她师弟为掩护她惨死九州城,她一剑斩断了九州城的牌匾,如今我陆雁为琼羽奔波十年,我护你们,救你们,于你们多少人有恩,可是呢?你们把我拒之门外,你们一次次把真心之人往外推,那我今日就也斩了这牌匾,没有我的意思,谁敢把它再安上去,安一次,我斩一次,不死不休!”


    如今九州城已然没落,自从拾雨剑仙走后,江湖人多都从九州城离开,如今的九州城除了司徒珺,甚至找不出来一个宗师境的高手。


    羽族祭司的大儿子苍廖姗姗来迟,他忍着心中的怒气跟陆雁心平气和地说话:“哪个不长眼的敢拦陆姑娘,陆姑娘,不要介意,手下人不懂事,你有什么事来和我谈。”


    陆雁从城墙上下来,一鞭子甩在了苍廖的衣袖上,强大的内力让他当场半跪在地不能动弹。


    陆雁已经没有了耐心,她眉眼微挑,字字句句都是对苍廖的打击:“苍廖,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你算什么东西配跟我谈,告诉九州城的那些贵族,花楼,一个时辰内,五大世家如果不到,那我不介意砸了他们门府的牌匾,如果风澈和司徒辰少了一根手指头,我杀了他们,一言出,万死不辞。”


    陆雁去了花艺楼,花楼主花忆见到陆雁终于定下了心:“陆姑娘,你可算来了。”


    “花楼一个人都不留,最大的包间腾出来,五大世家马上到。”


    花忆知道,能够主持公道的人来了,她立马让人清场,不乏有挑事的,就有人推了花楼弹琴的一位姑娘,抓着人的手腕不让走:“哎,给老子把这曲子唱完再走。”


    花忆拉过了那位姑娘:“你先走。”


    那人指着花忆骂:“凭什么清场,老子还没听够呢。”


    花忆巧笑嫣然:“唐公子,今日楼内有事,还请离开。”


    唐建恼羞成怒抓着花忆的手不放,甚至借着醉酒去扯她的衣服,被陆雁看到直接踢了他一脚,唐建跌跌撞撞起身,嘴里骂骂咧咧地:“你是什么人,我可是唐建,胆敢踹我,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陆雁拿起惊弦鞭甩在了他身上,他的脸上渗出了血:“你记住,我叫陆雁,就是你唐家的老太爷来了,他也得对我恭恭敬敬,因为惹我不痛快了,就去死。”


    陆雁一向不怎么动怒,可是这次真的触及到了她的底线,秋水和寒水都是她当时救下带到花楼的,不明不白死了,甚至诬陷给了司徒辰和风澈,这些人简直胆大包天。


    陆雁还记得当时秋水和寒水说等稳定下来他们就会离开这里,当时办场简单的婚礼,在僻静的地方度过余生。


    陆雁转头问花忆:“他经常闹事。”


    花忆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这会陆雁是下了狠心了,她也不隐瞒,仅一个眼神就让陆雁蹲下去废了他的双手双脚,只听见了骨头断裂和他哀嚎的声音。


    “花忆,把这位唐公子送到唐家去,告诉唐家家主,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儿子,下次送过来,我直接给杀了,一了百了。”


    花忆轻点了下身子,让手下来把唐建送了回去。


    此时的唐家院里,十位家主都胆战心惊。


    左家主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你说陆雁会不会直接杀了我们?”


    唐崂不屑:“她一个二十岁的姑娘,还能对我们我们这些老人不敬。”


    话刚说完花忆就带着唐建来了,她让手下把唐建扔在了他们面前,自己则不慌不忙地行礼:“见过各位家主。”


    唐崂一见唐建如此一下子就怒了,花忆无视了他,直接给他们带话:“各位家主,陆雁姑娘托我给各位家主带句话,她说,告诉唐家家主,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儿子,下次送过来,她直接给杀了,一了百了。”


    唐崂气的手都在抖:“她放肆,就是她师父来了也不敢如此对我们。”


    花忆没理他,行了个礼就走了。


    她都踏出了门,身后的花卜叫住了她:“花忆……”


    花忆没有回头,她甚至没有一点反应:“父亲,你最好祈祷你与花楼秋水跟寒水的死没有关系,否则这次谁都保不住你。”


    花忆说完就走了。


    一个时辰后,他们如期而至,一一落座,而陆雁迟迟不来,唐崂没了耐心:“花忆,陆雁什么时候来?”


    花忆答的滴水不漏:“你们似乎忘记了,她说要见到司徒公子和风公子。”


    唐崂拍桌而起:“我好歹是个长辈,她怎么能如此无礼。”


    陆雁从花忆后面走了出来,坐在了最上面的位置,唐崂说:“陆雁,就是你师父师娘也不敢如此对待我们这些老人。”


    陆雁哦了一声:“我师父师娘顾及得多,为人清风明月,可我不是,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人,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陆雁话锋一转:“我要的人呢?”


    唐崂拂袖而起:“他们就是凶手,其罪当诛,况且发生在我们九州城,我们就该管。”


    陆雁也不追问,她随意地坐着,手里摇着鞭子:“唐公子可见到了?如果各位还是这样的态度,那我不介意断了你们的手脚。”


    唐崂要走,陆雁迅速闪到他跟前,抓着他的肩膀狠狠使力,眼见唐崂挨不住了一阵力量打掉了陆雁的手,陆雁快速闪过,看清楚来人后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祭司大人,许久不见了。”


    苍褶手里拄着一个法杖,脸色不太好:“陆雁,你未免太不把我们这些老者当前辈了,办案需要证据,那两个人的身上有折扇伤,中的药也是出自司徒辰自创的十步迷,证据确凿,无法姑息。”


    陆雁佯装点头,看向了前面的司徒路:“司徒家主,你的小儿子被人诬陷,你一言不发?”


    司徒路丝毫不乱:“铁证在此,他死不足惜。”


    “哦?司徒家主是要大义灭亲?你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们手里,还是说秋水和寒水知道了你们的什么秘密,让你们集体参与谋杀?”


    唐崂拍桌气愤:“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这么说。”


    “想要证据,三日,三日之后我给你们证据,如果到时候证明是你们,我一个一个杀。”


    陆雁夜间准备偷偷溜进大牢找一趟风澈和司徒辰,毕竟折扇伤和十步迷确实存在于他们身上。


    就在陆雁刚出花楼没多久就遭到了刺杀,本来陆雁是能应对的,可一番打斗下来,面前竟然是好几位天师境的高手。


    陆雁打了一会就有些无力了,白日打斗太过疲劳,如今这些人还真是会挑时候。


    眼见快落了下风,在她准备死战到底时一股剑气逼退了那几人,姑苏蓝来了,她跟陆雁联手,迅速占了上风,那些人无功而返。


    陆雁收了鞭子有些无力,凌扶染给了她一个药丸:“快吃下去,你最近消耗太多了。”


    姑苏蓝在逼退杀手后就站在了宫安澜的身后,宫安澜看着陆雁的模样有了几分动容:“还真是不要命了。”


    陆雁苦笑着:“那怎么办,看着花楼无故的血案,让那些人继续为非作歹吗?”


    “看来去北洲走要耽误了……”


    宫安澜无意的一句话让陆雁有些惭愧:“抱歉,此事了了,我们就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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