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抱骷髅
“你这是带我来哪里了？”嵇薄川拿着手电筒四下探照。
“我又不住这里。”
封闭狭小的楼梯连接着下方神秘的地穴。
“这怎么还有扇门？”
楼景桓缓缓上前，伸手推了推门，丝毫不动。
“门上镶嵌个这么大的血红色的鸽子蛋？”嵇薄川还上前握拳跟红宝石比大小。
“别瞎碰。”
话毕，后路轰然塌陷。
“使劲点，快推门！”楼景桓奋力推门，身后的裂缝眼看就要逼近他们。
他一把捏住嵇薄川的下巴吻了上去，门开了，人也摔倒了。
“我亲爱的门牙。”嵇薄川捂住嘴，欲哭无泪。
楼景桓望着眼前的景象，满是诧异。
等门牙的疼痛渐渐消退，他才发现自己的初吻没了：“你你你……”
“亲一下就害羞啊。”楼景桓似是很满意他的反应。
嵇薄川满脸羞愤，自己身为21世纪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纯情处男，就这么被gay强吻了？
“走这么慢，是在品味哥的吻？”
他的话停留在嘴边说不出，紧张之余，只好咽下这口气。
这里的布置很奇特，而在中央的冰棺里躺了位俊美的英国男子。
楼景桓伸出手，还未触碰到男人的面部。
气息褪尽，只留一具森白的骷髅。
“Shit——什么鬼东西？”
嵇薄川眉头微蹙，脑海中把所有的场景串联起来。
他懂了。
除了那个馆主，这里的其余人都是投影。
他想要确定这个思路：“你把手拿开。”
楼景桓听话抬手，男人容貌涌回。
“就在这里等着吧，不会有危险了。”嵇薄川随意坐在地上。
“我是不想再这个鬼地方多待了。”
“先让人回个魂。”
两人面对面坐下，如同修仙的道侣，沉默。
“早知道，那天把我的USB手镯从你书房里拿回来了。至少嗝屁的时候，我的作品能同我一起离去。”嵇薄川捂脸，表演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穿越过来后，自己疑似被倒霉鬼附身。
楼景桓视线正在房间里来回移动，听到这话忽地转过去：“你去我书房找什么？”
“我的USB手镯。”
楼景桓的嘴一张一合，脑海混乱得像第二次世界大战：“你不是去拿我的U盘了吗？”
“什么玩意？”
“那你为什么不白天捡起来？”
他尴尬挠挠头：“对老板的心理恐惧。”
秦慎洲那六字真经像甩了楼景桓六个大巴掌。
楼景桓回想这次拍摄，他更加的——
愧疚。
悔恨。
……
嵇薄川当然不知道这些，只能看着自家老板的脸白了青，青了红。
他和886开始大胆的胡乱猜测。
“触景生情，想到自己被前男友甩了。”
【有可能。】
“谋划报复前男友。”
【有可能。】
“觉得自己是爽文男主，让前男友求他复合。”
【有可能……不对，人家本来就是。】
“嵇薄川……”
听到楼景桓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赶忙说：“到。”
楼景桓到嘴边坦白的话又咽回肚子里，他觉得大不了就多给点钱。
“回去给你涨工资。”
嵇薄川一听，傻乎乎的还以为自己这次出差表现得好：“老板大气！”
楼景桓看着“小鸭子”围着他嘘寒问暖的，
他又重拾回自信。
看来，哪怕嵇薄川知道事实，只要钱给够都好说。
-
“那个女人叫伊琳娜，男人叫丹尼尔。”楼景桓从抽屉里翻出来两本手绘的结婚证。
两人开始搜线索，理清故事线。
嵇薄川思索着“双拼房”的用意，一半婚礼现场一半温馨小家。
他看着墙上的相框——与亡夫的结婚照。
“看表情，伊琳娜像是强制了丹尼尔。”
“你的意思是丹尼尔拒绝了伊琳娜，然后丹尼尔被她杀了？”
楼景桓从书柜上拿下来一本破旧本子。
“有一股臭味。”楼景桓捏起本子一角翻页查看。
“节目组真是细心，还弄上了血腥干涸后的异味。”
伊琳娜的日记本内页被撕导致串联不上。
“看来要靠哥的脑洞了。”
第一页：
日期：1986年2月14日
内容：情人节，我结识了一位街头画家，他叫丹尼尔。
第二页：
日期：1986年5月28日
内容：我们相爱了，在奇纳姆港手牵手。
第三页：
日期：1986年12月25日
内容：圣诞节，父亲得知后，与我大吵一架。我离家出走，他说要和我私奔。
第四页：
日期：1987年2月14日
内容：瑞士风景美，可我是坏掉的玩具。他在哪？
第五页：
日期：1990年2月14日
内容：我在意大利找到他了，可我要手刃他。
“第四、五页的意思好模糊。”嵇薄川又将四五页翻看了一遍。
楼景桓食指来回摩擦第四页的内容：“他说自己是坏掉的玩具，并且丹尼尔消失了。”
“也就是他们在瑞士出现了意外。”
嵇薄川继续理后面的剧情：“三年后她去往意大利找到丹尼尔，伊琳娜杀丹尼尔的动机是什么？”
“你就想一对情侣私奔，男方消失了三年，女方好不容易找到他，第一反应竟然是要杀了他。答案显而易见。”
“丹尼尔出轨了。”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他又去到丹尼尔的棺材旁，甚至直接抱起尸体：“这里面肯定有线索。”
楼景桓被他这系列操作惊得目瞪口呆：“你……”
嵇薄川转头：“老板你愣什么神，快过来搭把手啊。”
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诡异。
“你你你别转头。”楼景桓看着骷髅头和嵇薄川的脑袋并排转向他。
“老板你怎么结巴了？”
“我没事。”
嵇薄川埋头苦干中……
“找到了！”他一把松开骷髅，“一个瓶子？”
“这是漂流瓶。”
楼景桓打开瓶塞，里面有一封明显泛黄的信。
两人大致阅览后。
“那就能说通了，轮船失事。”
“丹尼尔难不成是从瑞士飘到意大利的吗？”
楼景桓掏出两张船票：“他俩不是同一天走的。”
“不是同一天走的……还是私家轮船，丹尼尔会不会是谋杀？”
他随口的一句话点醒楼景桓。
“我怎么没想到是谋杀。”
“什么？”
原来刚才在他找漂流瓶的时候，楼景桓从一盆沼泽水里发现了这个。
傀儡巫术——蜂蜡娃娃身上有硫酸、荨麻汁。
正巧这个娃娃跟伊琳娜的日记本夹着的照片里的女人样貌很像。
“你把照片拼起来了？”
楼景桓示意他看木桌。
虽然照片很模糊但明显能看出不是伊琳娜。
再回想伊琳娜的穿着，一看就是富家小姐。
出轨谋杀谋财，丹尼尔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伊琳娜命大没死。
一个孤身在外的女孩独自在瑞士活了三年，不敢想象她经历了什么……
“坏掉的玩具”原来是这个意思。
楼景桓步履从容地走向逃生门。
开门仅有一次机会。
两人一致决定密码为214。
“会不会还有遗漏？”嵇薄川有些担忧。
“不会，我有百分百的把握。”
老板的自信一般人真学不来。
待楼景桓将整个故事复盘出来……
逃生门检测密码正确，复盘剧情……
嵇薄川忐忑不安等待命运的审判。
红光四射，伊琳娜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他们身后：“你们觉得他是不是应该被活剥、生吞？”她的笑声癫狂、疯魔。
他悬着的心还是死了。
没想到的是，丹尼尔也活了，肉身和骷髅来回切换向他们走来。
像网络卡顿一样。
“既然闯进来了，不得留下点什么。”
伊琳娜的脸上的血管崩坏，狰狞的面孔，利爪朝他们挥去。
丹尼尔却坐在地上拍手，痴傻至极：“好玩真好玩。”霎时，他的笑容僵住。
意识回笼，两人已经跌回现实。
主持人及其他工作人员笑眯眯地齐声说：“恭喜二位闯关成功。”
然而他俩竟意外的动作一致——肩颈微微前倾，呆坐发懵，活像两只鹌鹑。
“我想采访一下二位对这次探险的心情。”主持人把话筒递过去。
“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楼景桓也顾不上自己邋遢的外表。
主持人尴尬笑笑只好去问另一只“鹌鹑”：“嵇先生对这次有什么想说的吗？”
“好□□真，很荣幸老板能带上我。”嵇薄川接过麦克风，“但不会再来了。”
“那两位接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楼景桓抬手打哈欠：“任务单上是‘真爱之吻’开门，这就是故意炒话题。”
嵇薄川秒清醒，原来老板亲我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是占我便宜。
主持人最后勉强寒暄两句，快步向别的艺人走去。
-
“你不知道最后的采访要面向全国观众的吗？”辛蕊烦躁地撩了把头发。
“知道啊。”
“我还得给你找公关。”
楼景桓把公关听成公馆，连忙摆手：“退后离我远点。”
辛蕊指尖悬在拨号键顿住：“又抽什么疯？”
他看到嵇薄川还乐呵地刷视频。
没伤敌半分，反倒自损八百。怪不得老秦天天骂我蠢。
-
嵇薄川下机后，猛吸一口空气：“家的空气就是香。”
【宿主这也不是你家。】
“来来来，老板拍张照呗。”
楼景桓摘墨镜，眉毛上挑：“真迷上哥了？”
“第一次失败出差，值得记录。”
“咔嚓”照片定格在这一刻，二人心境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