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看了看温度计,显示23℃,比白天降了二十多摄氏度,这表示他们可以出发了。于是阿普留下莱克、阿金还有两个啦啦队队员看着阿农,他和其他人出去找食物。阿桑本想留下,但是阿金的话让他改变了主意:“阿桑,首先要活下去才能救其他人,我会照顾好阿农,你和他们一起去吧。”阿桑看了看角落里的阿农,目光里是难掩的心痛和担忧,最终还是和阿普他们一起走了。
阿普打头阵,阿桑紧随其后,一行人小心翼翼的穿过走廊,尽量压低自己的脚步声。为了避开丧尸,他们选择了没有太阳能路灯的那条路。昨天整个学校的电力供应就断了,有些路灯利用是太阳能发电且定时开关,也多亏了这些灯,将路上的大部分丧尸都吸引过去了,有少数没被吸引的,他们也都绕开了。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了体育馆,找到了昨天剩下的食物和饮料。又在柜子里找了几件衣服,把所有的食物都打包好,然后准备原路返回。
“等一下,我去找几条毛巾”阿桑开口拦住了众人,“还有绳子。说不定会有用。”大家开始一起轻手轻脚地翻找,最后找到了一摞干净的浴巾,但是找不到绳子,只找到了几条训练用的弹力带。
同恩一直在门口放哨,看到有一个身影在往体育馆这边移动,显然虽然他们已经很小心了,但刚刚翻找的动静还是引来了不速之客。于是同恩赶忙做了个手势,提醒其他人,阿普看见同恩的手势,立马压低声音道“好了,各位,我们该走了。快走。”
好在大家都迅速反应过来了,于是赶在变成丧尸的保安靠近前,离开了体育馆。回到羽毛球馆,大家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阿桑拿着毛巾和绳子走向阿农,温度降下来后阿农一直很安静,这会儿阿桑一靠近,他却立马转头,情绪激动起来,好像想说什么,但传到阿桑和其他人耳里的只有沉闷的呜呜声。“阿农,我知道你还在的,你听我说。”阿桑举起手里的毛巾晃了晃,“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得用毛巾把你嘴巴蒙起来。今天堵了一下午,你一定很难受,我现在先把你嘴里的布拿出来,你安静,不要喊好吗?”
阿桑和阿金把阿农扶起来放到椅子上,然后用浴巾固定住他的躯干,确定他挣不开后,阿桑捏住阿农的两颊,慢慢把布从他嘴里拿了出来,再用毛巾蒙住了他的嘴。因为浴巾很大,所以对折后有一定的厚度,蒙住嘴巴后阿农根本没办法咬穿。阿桑刚绑好,就听见一道惊雷,看起来今晚也会下雨。
阿普听见雷声,去门边看了看,顺便检查门窗是否都锁好了,回来后看到大家都坐在椅子上休息,刚才带回来的食物和水都堆在一起,还没有人动。阿普上前把东西集中在一起“大家都坐到一起吧,我们分一分食物。”
另一边,小宁知道威洛博士把用水母做的试剂注射给了母亲,但奇怪的是母亲的身体没有出现变异。“博士,我觉得我们得先搞清楚母亲为什么没有出现和其他人一样的情况,或许这就是抑制丧尸病毒的关键。”小宁紧紧握住试管,试管里是她刚刚从母亲胳膊上抽的血,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她想“阿农,你等我,我一定会尽快回去救你的。”
“小宁,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知道你很担心阿农,但我们只有保持冷静和理智,才能尽全力在最短的时间内研制出疫苗。我留下的视频你应该看到了,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全身心投入研究。”威洛博士取出小宁捏在手里的试管,不再多言,把空间留给小宁,快步往实验室去了。
小宁给妈妈盖好被子,将她额头的发丝拢到一旁,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想起自己刚看到视频的时候,知道妈妈瞒了她这么多事情,其实心里是有愤怒和怨恨的,但是一想到她那么辛苦都是为了自己和弟弟,又觉得十分心疼,要是自己再强大一些就好了,那样是不是就能帮妈妈分担一些,也许她就不会选择独自扛下一切了。小宁想“原来被蒙在鼓里是这样的感觉吗?”,她终于理解了,为什么那天凌晨阿农回到家,会用那样的语气说她是“妈妈的好宝贝”,本质上,她和妈妈一样,都希望能为家人解决好一切问题。小宁擦掉不知何时涌出的眼泪,平复好心情,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妈妈,眼神坚定地往实验室走去。
大家补充好体力后,又商量了如何换班守夜,分了剩下的毛巾做被子,便都各自散开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众人都早早醒了。阿普看着温度计的数字一点点升高,给大家解释道“虽然昨晚下了雨,但现在温度很快又要升上去了,外面的其他“人”也要开始工作了,羽毛球馆大部分用于比赛,应该不会有人来,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也不完全安全”,同恩一边说一边指着被绑在椅子上的阿农,“还有他,你们忘了。”
阿桑本来在思考问题,听到这话,立马转头,抓住同恩的衣领,“闭嘴!同恩!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知道吗?阿农是为了保护大家才这样的!”
见阿桑气势汹汹想要打人,阿普上前分开两人,对同恩道“够了,同恩,你不要太过分了。”
阿抛见状插了一句嘴,“我觉得同恩说的也有道理,阿农和其他丧尸有感应,要不把他眼睛蒙上吧,耳朵也一起塞上,切断他的感知,这样才不会把其他丧尸引来。”
莱克不赞同道“如果阿农作为人的那部分还在这身体里,那长时间切断所有感知会很折磨的,而且据我的观察,丧尸的听力比视力更强的,他们总是先听到再看到。我觉得把阿农耳朵堵上就够了,只要让他背对着我们就看不到了。”
阿金赞同了莱克的看法,并提议大家还是老方法举手表决,最后他们用卫生纸把阿农的耳朵堵住,然后都挪到了他身后的座椅上,阿桑默默坐在了最近的位子,低下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