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想亲你。”
林叙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似的炸在空中。
说完他自己先懵了，舌头像是打了死结，怎么也收不回那句话。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能清晰看到他瞳孔里的慌乱，连呼吸都跟着顿住了。
江景熙僵在原地，刚刚的嚣张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懵逼。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带着点颤的问到：“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我开玩笑的！”林叙猛地回神，心脏狂跳得快要撞碎肋骨，双手胡乱摆着，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怎么可能啊，你看把你吓的。” 他说话的语速飞快，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江景熙，生怕从对方眼里看到厌恶或疏离，手心的汗把校服衣角都浸湿了。
江景熙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林叙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肩膀还微微发着抖，那副紧张到不行的样子，倒真像个说错话的小孩。他心里那股莫名的悸动还没平复，却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就知道你是开玩笑。” 语气听着和平常没两样，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的心跳快得离谱。
“不早了，我先回家了，你也早点回。”江景熙摆摆手，转身就走，脚步比平时快了不少，后背挺得笔直，像是在极力掩饰什么。
林叙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缓缓松了口气，腿都有点发软。他抬手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心里又慌又乱——刚才怎么就把心里话喊出来了？江景熙到底看没看出来？是自己演得太像玩笑，还是他真的没往心里去？
一路魂不守舍地回到家，洗澡后林叙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江景熙懵逼的表情，翻来覆去半天，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另一边，江景熙推开家门，还没换鞋就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像是要跳出来似的。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住心口，指尖都能感受到那剧烈的搏动。
林叙的那句话，像生了根似的扎在他脑子里，反复回响。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林叙刚刚看他时那躲闪的眼神、紧张到发颤的指尖，还有刚才脱口而出时的认真，哪里像是开玩笑？
江景熙靠在门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万一是真的呢？林叙喜欢自己？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的心跳就更快了，连耳尖都跟着热了起来。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两人一起刷题、一起被罚站、一起在放学路上并肩走，那些细碎的时光，突然就被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
可是该怎么办呢？
江景熙皱着眉，心里又慌又乱，可今天玩了一天，加上高三的疲惫，实在没力气再琢磨这些。他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暂时压下去，快步跑回房间。
洗澡水的温度烫得刚好，却冲不散心里的燥热。江景熙洗完澡，裹着浴巾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真舒服。” 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他拿起手机刷了会儿题，屏幕上的数字越来越模糊，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高三的作息容不得他熬夜，江景熙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可脑子里还是忍不住闪过林叙红着脸的样子，还有那句脱口而出的“想亲你”。
算了，不想了。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疲惫终究战胜了思考，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只是那胸腔里的心跳，直到入梦前，都没完全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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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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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脱口而出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