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一万星币的抑制剂针头没入谢槐序的血管。
空气中弥漫的奇异香味,彻底消失无踪。
结束了,楚墨有点怔然,他好像有点空落落的,却又虚无缥缈抓不住。
一股凉意向内涌入,降低了烈火焚烧的燥热。胸口沉闷导致的窒息感,消失了大半。
热气不会消失,但是会转移。心情平静浑身舒坦的谢槐序,就着躺着的姿势,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羞红的人。
“我好了。”丹凤眼视线在楚墨身上上下扫描,嘴角微勾,“但是也不介意帮你用另一种方法解决一下。”
土生土长的星际本地人,谢槐序一时没有想到,在小光团欲言又止,变成红球的样子。
不是傻子的话都能猜到了。
“怎么露出来的皮肤也红了?”
一句话不至于吧!
“宿主别撩了,你现在信息素可不稳定,还是依兰花的味道。”小光团急得团团转,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星际位面已经进入人工时代,农耕产品都已经是稀罕物了,更别说依兰花这种东西了。
“依兰花?什么东西?”搜索了知识库,谢槐序依旧毫无头绪。
还没等系统回答,楚墨就已经给出了答案,艰难压抑住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从他口中溢出,他抖着手喷着空气清新剂,都无济于事。
谢槐序还有点良心,没有再乱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窘迫的动作,和不断变化的某处。
“古地球上的一种花,它的味道嘛。”谢槐序视线放在某处,给出了一个他猜想的答案。
“催情的?是吗?”
“宿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小心进小黑屋啊!
“没事的,只是事情好像变得有意思了。”
“你干嘛?”
手中喷雾叮当落地,楚墨直接跳了起来。
“碰一下都不可以吗?那你把我绑成这样,应该怎么处理呢?”谢槐序装作委屈模样,可怜兮兮看着跳离床的人,还不忘侧身露出被反剪绑着的手腕。
“对……对不起,我……我忘记了。我这就帮你解开绳子。”
手腕上的红绳落地,楚墨又仿佛见鬼了似的,远离了床。
全然忘了窘迫的原因。
“你帮了我,我也不是不能帮你的。”床榻有点高,谢槐序躺着的视线,正好处在又尴又尬的位置。
嘴比脑子快,一连串乱七八糟的话,就这么不经过大脑说了出来。
没办法,这么纯情的人,在贵族聚集的主星,太难得。实在忍不住调戏一下。
他要不是身体不允许,都不知道被几个皇兄给带成什么纨绔样。
毕竟他的几个皇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已经晚上了,你应该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了。”
瞬间面对谢槐序的就已经是楚墨的背影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连救命恩人名字都不知道呢?报答都找不到人。”
“楚墨。”
“不需要你报答我。你也帮过我。擂台上以及擂台下。”声音隔着挂帘隐约传来。
有点可爱。
消耗还是太大,谢槐序彻底强撑不住,摸索上旁边的被子,昏沉沉着脑袋睡过去了。
谢槐序这边睡得香甜,楚墨那边就有点麻烦了。
冲了个冷水澡后,他发现内心的燥热根本没办法消除,甚至有了愈演愈烈的架势。荒地里水不好进来,住的地方和洗澡的地方相差甚远。楚墨在这间小小浴室里,没了在房间里的克制,任由信息素释放出来。等到浴室弥漫起属于他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下意识回忆起房间里闻到的对方的信息素味道。
好像,
有点好闻。
脸颊两团不正常的酡红,像天边的火烧云,从他的脖颈,一路蜿蜒往下,蔓延至锁骨甚至全身。远看简直就是一只熟透了的虾子。湿漉漉的棕发贴在额角,发梢还有细碎水珠点点滴落,配上晶莹的水珠,显得更加诱人了。
光是想想就已经入了迷,楚墨三下两下收拾好自己,跟着思维的指引,快步往回跑去。
浓黑如墨的长发散落在白色枕头上,几缕发丝黏在发病时并未干透的鬓角与脸颊处,之前发情期带来的红晕消退,泛着不正常瓷白。楚墨那双纯黑眸子此刻紧闭着,精致眉眼即便在睡梦中都紧皱。
之前过得也不好吗?
他呼吸很轻,睡着也带着病弱的拘谨,身体微微蜷缩,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脆弱琉璃般的人出现在眼前,身体里再多的躁动,都化为了一滩平静的死水。先前想着第二天,就让人离开的心思也歇了下来。
“宿主醒醒,楚墨快要起来了。”
“他昨天晚上来了吗?”
“来了。”
“照做了没?”
“照做了。可是宿主,你为什么要让我把你睡着的样子改变一下啊?”
“当然是为了能够继续待在这里啊!”
“这么做就能待在这里了?可是楚墨看着不像是能留下你的人啊?”
“起来这么早?”为了生计,楚墨可不止斗兽场一份工作,是早中晚都有工作,每天天不亮早起都已经习以为常。
可娇弱的omega怎么能也起这么早,楚墨仔细看了一下眼前人,好吧,他承认这人比他高一点。
他之前不会也被逼着这么早起来吧!
楚墨胡思乱想从变幻莫测的棕色眸子里,透露出来。
惹得谢怀序对此好奇不已,歪着头视线注视着他。
灼热视线唤回了楚墨的思绪,他连忙找话题开口:“昨天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忘了,不记得了。”
楚墨瞬间一愣,想起昨天他完全不清楚自己发情期这件事,点了点头,有点明白了的样子。
“那你……”
“我能继续待在这里吗?我没地方去了。”
早上的挣扎,在谢槐序的请求下,又抛在脑后了:“那好吧。”
甚至还好心叮嘱,丝毫没有想起早已经揭不开锅的家,是否真的能再多加入一个人。
“你身为omega,在垃圾星是很危险的,待在这里的时候,最好不要乱跑,被发现的话,后果很严重的。”
“好,你真是个好人,还会提醒我。昨天我因为发情期那样对你,你都没有乘人之危,真是个好人。”
谢槐序不说还好,一说楚墨整个脸坐火箭似的,立马腾的一下,就红了个彻底。
有点生气了,楚墨想大声直呼其名,以示警告。意识到眼前人什么都忘记了,当然也没有名字,他嘴巴张了又张,最终就憋出了一句。
“我帮你取个名字吧!”
说完意识到他替别人做了决定,又连忙道歉。
“没事,你收留了我,你帮我取个名字也是应该的。”谢槐序语气诚恳,眼神认真。
丹凤眼里的黑色瞳仁,完全倒映出他身影,全身心依附模样。
楚墨受蛊惑般开口:“那你就叫夜吧!”
如夜般的黑眸,以及他心底那点心悸。
“很好听,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那夜,我工作要开始了,就先出门了。营养液已经热好了放在桌子上,记得吃。”
“好,工作小心点。”想到这次出门楚墨并不是去斗兽场,危险系数不高,谢槐序还是叮嘱了一下。
嘴上这么说,楚墨心中却隐藏着一丢不易察觉的不舍。尤其是远离房子,站在空旷的荒野上,风吹散了周身一切,那仅剩的一丝,属于谢槐序身上好闻的味道消散后,心中不舍的想法更甚。
明明人在眼前时,还会想一下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彻底一远离后,怎么的眼里心里就都是他了呢?
楚墨想不出答案,只能归结于谢槐序是一个omega,天然的吸引性所致。
谢槐序能看懂楚墨在同意他待在这里时,眼底隐藏的挣扎。坐在饭桌上后,没有吃桌上的营养液,而是摸索着衣服上的口袋,把昨天斗兽场赢得的钱拿了出来,简单清点一番。
不多,也就十万。放在谢槐序眼里,这都算是零花钱。他眼底有点不满意,没想到这么大的比例,这么多倍的差比,到手最终居然只有这么一点。
“不知道这钱在垃圾星能用多久?”
“宿主别担心,在垃圾星一万都够一家三口用一年了。”
系统一番话,让谢槐序郁闷的心情好了一点,却在想到什么时,问了一句:“昨天楚墨买抑制剂,花了多少钱?”
“一万。”
“发情期是不是要持续好几天?”
“是的宿主,你怎么知道?一般情况下会持续三到七天。”
当然是昨天晚上熟悉的感觉又来了。这下好了,先前放下来的心,又开始悬起来了。
“我感觉这十万,好像都不够我熬过发情期。我这还想要让楚墨,不要继续干斗兽场的活。简直痴人说梦。”
“宿主可以用其他方法啊!”小系统心直口快,完全不过大脑。
觉察到恐怖视线,小光团立马滑跪:“对不起宿主,我错了,您就当我刚才脑子抽了。”
谢槐序倒是没有那么抗拒:“omega主动对缓解发情期有用吗?”
“这……不知道啊?”
“宿主试试?”
没有把握的事,谢槐序可不敢妄自行动,现在还是想想以后怎么搞钱才是正事。这次发情期先用抑制剂度过了再说吧!
身为皇子,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吃过,天天吃水果饭菜这种稀有品,小时候偶然看见有人在吸五颜六色的液体,好奇得不行,闹着要试试。不食人间疾苦的皇子试过后,彻底老实了。
难吃的味道,难咽的恍若非牛顿流体般的东西,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沾一点。
“肚子咕噜噜叫,宿主不是饿了,不吃饭吗?”
谢槐序面色铁青看向桌上浑浊的液体袋,做了许久思想工作,终于抵不过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身体。
妥协了。
flag就这么水灵灵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