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带你们去实测的地方，按照尾号顺序排成一列，我只给你们十秒钟时间。”
黎昕将手插在外套口袋里，面无表情看向在走廊的同学们，缓缓数着：“十，”瞬间所有同学开始移动，“九、八、七。”
倒计时中还混杂着不少人找人的声音：“36号同学在哪！”
“20号在哪，我是21号！”
转校生们也询问清楚号数后迅速加入队列，一切是既混乱，又有序。
“三。”
“二。”
“一。”
数完数的黎昕抬头，面前是一列整齐又寂静的队列，心情不错笑起来：“不错嘛。”
站在队伍中间的江温舒内心咂舌，冷脸的黎昕看着真不好惹啊，凶得跟boss一样。
随后默默看向前面的队列，无论经历多少次，都还是会被同学们的听话与迅速给惊到。
“我只希望我待会只听到脚步声，懂了吗各位？”黎昕扬起笑脸。
见没人回答瞬间拉平嘴角：“回答我！”
“懂了！”整齐划一的回答声响起。
江温舒只觉得自己还没听到黎昕的话，身体就不受控制开口并且用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
这就是......规则的力量吗。江温舒心有余悸，当初看见黎昕示范的时候只觉得惊恐，现在自身体会一遍后只觉得：
绝望。
是身体不属于自己，无法反抗的绝望。
突然停下的脚步唤回了江温舒的神志，偷偷探出头才发现黎昕也停下了脚步，而面前是一栋圆柱形的建筑，与教学楼不一样的浅色瓷砖覆盖在建筑的表面。
在门口处的石柱上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甄选厂。
江温舒一脸迷惑：？
江温舒不可置信看了三遍，这个比教学楼高三倍的建筑是个厂？
将目光重新移到它的大门上，才注意到大门上还有一个牌匾：图书馆。
不止江温舒，其他转校生也十分迷茫，但又碍于黎昕的命令，不敢出声询问。
黎昕站在队首，打了个哈欠。听到脚步声才转身看去，另外五个班在班长带领下姗姗来迟。
“呦，你们怎么这么慢啊。”黎昕笑嘻嘻，抬手给她们打了个招呼。
二班班长无语极了，决定无视她。
见二班的不搭理自己，黎昕撇撇嘴转过身也不想搭理她。
14:10，智育老师准时到六个班面前：“各班班长确认人数。”
各班汇报完毕后，智育老师微微点头：“带好各自证件，一、二班去一号检测处过检查，三、四班去二号处，五、六班去三号处。检查完后跟着工作人员去你们实测的房间。”
“是。”班长一齐应声，无声又迅速分为三组并行。
黎昕也收起了嬉皮笑脸，在到达的时候转身道：“待会一班和二班的同学两两过安检，配合检查。”
接着黎昕和二班班长一同走进检测处，各自躺进检测仓，扫描无误后仓门打开。
“请跟我来。”
二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乘坐电梯来到七楼，七拐八拐停留在G701房间门前，一开门在狭小的空间里放着与检测仓差不多大的训练仓。
黎昕眼神在门上的提示多停留了一会，无论看几遍都还是很讨厌啊：
【训练仓】
【训练羊群规则忍受度，忍受度达到60为及格。】
【训练狼头规则***，**度达到60为及格。】
以及下面小小一行的注：羊群实测为固定关卡，狼头实测为随机关卡。
在训练仓里失去意识前一秒的黎昕无奈叹口气，最讨厌靠运气了啊！
眼前一黑，实测正式开始。
黎昕重新睁开眼，空白的空间里眼前是悬浮着的提示：
【关卡抽取中......叮！关卡抽取成功。】
【关卡名：平凡的一天。】
嗯？没遇到过的关卡。黎昕好奇多看了两眼，眼前的字渐渐变化。
【你的身份是从普通学校中培养出的普通零件，名字为无娴，价值分为200。今天你将度过平凡的一天，请做出最好的选择来改变这一天吧！】
哈？还不等黎昕继续吐槽，一阵失重感传来，眼前一黑，再一睁眼已经身处在一间狭小又黑暗的房间里。
“嘭、嘭、嘭”紧促的敲门声响起，敲门的人满是不耐烦喊着：“无娴！还不快起来洗漱吃饭！你第一天上班就想迟到吗！”
黎昕伸手轻而易举摸到开关，毕竟这个屋子翻个身就能撞到墙：“来了！”
开灯后，黎昕才看清屋子的完整情况：就只有一张长约一米七，宽约一米的床，床尾叠着几件衣服，正对着的就是门。
黎昕拿起衣服开门后，入目的就是一个慢胡子拉碴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听到开门声，那个男人放下手机朝黎昕看来，露出一个油腻的笑：“小娴起来了，快去洗漱吧。”
黎昕抱着衣服，见他目光黏在自己身上，浑身难受：“知道了。”
顺着记忆走进卫生间，见到镜子里穿着吊带露出大片肌肤的自己，黎昕总算明白为什么无娴的父亲这么看着自己。
无娴的长相在人群中算是漂亮的，在记忆里她是不用动刀子就能高分拿下美考的漂亮女生。
只不过，无娴的长相是最没有攻击力的一种，白皙如玉般嫩滑的皮肤，细长的柳叶眉配上圆润生动的杏眼，任谁看了都得夸一句：美人眼波潋滟，气质如兔。
简而言之就是又漂亮又好欺负的小白兔。黎昕就算冷下脸，看起来仍松软柔和得棉花糖一般，谁见了都想咬一口。
啧，原来比正常线高了五十分高在外貌上啊。黎昕烦躁低下头，还有这件超短吊带睡裙，动作大一点哪都遮不住！
他爹的！黎昕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就是那该死的“父亲”送的生日礼物，并且让无娴必须穿上，美其名曰是对女儿的爱。
我呸，要不是家庭规则第二条听从长辈的话，无娴哪会会穿这玩意天天在自己生父面前晃荡！私下被生母骂*荡，都不能脱。
还不是这个该死的王八蛋为了满足自己。
黎昕紧攥着的拳头都冒出青筋，这关卡故意整我呢吧。
气归气，黎昕换好衣服面无表情坐在餐桌上吃饭。
为了不忍受生父那黏腻得如有蛇在脸上爬的目光，黎昕一顿饭吃得无比迅速。
“吃得一点形象都没有。”生母嫌弃瞪了一眼黎昕的吃相。
“就你这样，哪嫁得出去，还会有高价值的人要你吗！”
黎昕忍得差点捏断筷子，不断默念家庭规则第三条：不允许反驳长辈。不允许反驳长辈。不允许反驳长辈......
“好啦，孩子今天第一天上班，你就少念叨几句。”生父开口劝道。
生母一下就噤声了。黎昕看向他俩头上的价值分，生父价值250，生母价值是225。
啧，黎昕冷笑一声将碗筷收拾了：“我吃饱了。去上班了。”
“你!”
黎昕将门狠狠一甩，把声音隔绝在里面，回头狠狠盯着门道：“不收拾你们，我不姓黎。”
这还平凡的一天？开头就想揍人。黎昕通行路上满是愤恨，在学校作威作福惯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能还嘴。
不对，我......在这个世界似乎没有父母？黎昕骤然头痛起来。
黎昕捂着头走进公司，“你没事吧？”旁边突然多了一道声音，接着有人扶住自己的手臂。
黎昕停下思考头疼才缓解了一些，睁开眼就是一位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人，黎昕第一眼就找到记忆里的称呼，轻轻推开他的手，鞠躬道：“没事的，谢谢徐先生。”
无娴的面试官之一，面试结束后特意找到无娴讲了一大堆，总结下来——叫他徐先生，不要叫徐总，不然生疏了。
再挖一挖，黎昕直起身抬眸对上他眼里没藏好的贪婪与虚伪，轻轻一笑——又一个只看表面的人面禽兽罢了。
“那就好，我看你身体不舒服，要不跟我一起坐电梯上去。怎么样？”徐先生仍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伸出手邀请道。
【徐先生邀请你共坐电梯，是否答应】
【是/否】
时间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一般，将人们定格在空间中失去色彩褪为黑白。
黎昕毫不意外看向眼前的提示，没有过多犹豫：“否。”
一瞬间人头涌动，时间回复流动。
面前的徐先生还在等待着答复，黎昕假装看了一眼大厅的时间，惊讶道：“糟糕，只剩下五分钟了。”
接着朝徐先生抱歉一笑，微微蹙起的眉头与只注视着他，倒映着他的眼眸让徐先生脸色一红，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攥紧。
“抱歉徐先生，我还是走楼梯吧，楼梯比电梯快一点。我们三楼的组长说绝不能迟到......”拉长的尾音让徐先生都没注意到黎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下次吧。”黎昕朝他挥挥手就跑向楼梯。
边跑边内心咆哮，死关卡！等我成了校长一定要把你们统统删掉！
气喘呼呼打卡进入办公室后，黎昕拭去头上的汗，刚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就见旁边的同事一直往这边瞄。
黎昕直觉肯定跟那个徐先生有关，于是扬起笑容转头看向她：“怎么了小燕？”
小燕四处张望确定没人注意后，将手机偷偷摸摸塞给她：“有人偷拍你跟徐总。”
黎昕面上带着微笑，实际上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掀了这个办公室：“我看看。”
点开视频就短短一段自己捂着头，徐先生过来搀扶自己的视频。底下好几个闲言碎语的，看头像还是办公室里的男同事啊......
霸王：切，走后门的娘们。
完人雷：是你，你给不给走后门？
完人雷：就这样貌，啧啧啧，听说是纯天然的。即使价值分不高，谁不愿意走点后门。
霸王：也对，这种纯天然的能睡到一个就值了，好多都瞧不起分低的。
霸王：他*的，不都是出来卖的，还分分高分低。
黎昕感觉额角都冒出青筋，将手机还给小燕后悄悄说一声：“小燕，帮我个忙，明天请你喝奶茶。”
小燕眨了眨眼。
黎昕特地清清嗓子，接着用一个全办公室都能听到的音量兴奋道：“小燕小燕，我跟你说，今天我来上班的时候遇到了，徐总呢！”
“哇塞哇塞，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啊，好多人都看见了。徐总不愧是咱公司最想嫁的排行榜第一，他可善良了。”
“见我一个普通职员有点身体不舒服，都会帮忙扶一把呢！”
“哇塞！”其他听得眼睛亮晶晶的女生不禁发出感叹。
“哎呀，不像有些人。”黎昕突然换了个调调，站起身来朝他们的方向微微一笑。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其她人对视一眼，纷纷捂嘴笑起来。
按小燕的说法，这几个进公司之后，仗着他们分值比她们高就跟选妃一样评价每个女职员，还只敢评价比自己分值低的，不能还嘴的女职员。
哼，我就算是只有200也比你们三个一百多的分高。黎昕终于舒服了一点，这个办公室哪个女职员没被评价过，只不过不能还嘴而已。
职场规则第三条：只能服从价值分高者，不允还嘴。
那几个男的气得脸都变形了，更加歪瓜裂枣。
“姐妹们，知道有些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第一件事是干嘛吗？”黎昕神清气爽问道。
“干嘛？”小燕非常配合。
其她人也好奇盯着黎昕。
“当然是，诋毁啊。”黎昕扬起笑容。
其中有个人忍不住锤了下桌子，将大家捶得一惊。
黎昕惊讶捂嘴看去：“啊呀呀，王同事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那还是赶紧去看医生吧，毕竟啊，”黎昕朝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脑子管不住身体，那是有病，得治。”
其她人笑得前仰后合。那几个男的眼底却满是阴鸷，恶狠狠盯着黎昕。
黎昕不慌不忙走过去，还特意在他旁边停下靠近他，瞥到那攥紧的拳头，语里满是趣味：“怎么？想揍我？”
职场规则第五条：公司内禁止动手。
男人缓缓吐出两个字：“不，敢。”
在别人看来，黎昕笑得花枝乱颤，那空灵至极勾人心弦的笑声，以及明明外表是那么可爱清纯柔弱无比，感觉轻轻一捏就能捏死的，只能任人蹂躏价值分低的小白兔。
似乎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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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才筛选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