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桌人终于从酒池里脱身，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三三两两结伴着、摇摇晃晃地往饭店外走。
“你们去不去唱歌啊？我订好包厢了，我们换场地接着玩。”
余宁揽着两个男同学才勉强站稳，大着舌头问。
孟何刚付完账，看手机上的金额都看出重影了。他晃着脑袋拒绝：“你们去吧，我困了。”
因着宋徙南的加入，谈梦周在饭局的中后段基本上没喝酒，去洗手间泼了两把冷水到脸上，成了这里为数不多还清醒的人。此时他正扶着醉得歪在他身上的宋徙南，顺理成章地拒掉余宁的邀请：“我也不去了，下次再聚。”
余宁的大手一挥，表示知道了，领着几个还没尽兴的人往KTV走。
孟何把钥匙交给等在车旁的代驾，叫住准备打车的谈梦周：“你们跟我车走吧，打车还得等好一会呢。”
谈梦周听着有道理，但还是怕麻烦人，迟疑道：“你不住淮城吧，会不会不顺路？”
孟何摆摆手：“我老婆来淮城玩，我去酒店找她，送你们就是顺道的事。上车吧。”
谈梦周扶了扶身上挂着的晕晕乎乎的宋徙南：“那行，谢谢你啊，孟何。”
孟何招手让代驾把车开出来，打开车门让谈梦周和宋徙南上了后座。
车内，司机沉默不语，孟何醉意未减，不怎么说话，一直靠着车窗划拉手机。坐在后座的谈梦周刚沉入这种安静惬意的氛围不久，身边就开始有了动静。
别人醉得厉害了，要不就是动手动脚，要不就是说胡话。
宋徙南一反常态，手脚没有动作，嘴里一句话没有，但就是跟没骨头似的，一个劲地往谈梦周身上靠，誓要在谈梦周身上找到一块宝地当枕头。
前排还坐着两个人，谈梦周怕折腾出大动静引人注意，只能任由宋徙南把上半身拱到自己怀里。如果不是下半身的长腿在谈梦周这无处安放，谈梦周觉得他恐怕要整个身体都拱过来。
谈梦周支着下巴观察窗外无聊的夜景，努力忽视怀里乱动的人。
终于，宋徙南不动了，但谈梦周的身前却传来异样的触感。
他这下不得不低头一瞧，视觉上一触及宋徙南的动作，感觉上就无法再忽略不计。
宋徙南闭着眼，水润的红瓣正隔着灰色的衣料叼起粉红的樱桃。柔软与柔软相互挤压碾磨，没能爆出甘甜的果汁，倒激起阵阵入骨的酥麻。
宋徙南的唇色转移到了谈梦周的耳朵上。
他咽了咽口水，能感知到樱桃渐渐成熟胀大，想要突出周围那一小片褐色的圈，探寻着唇舌的奥秘。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起初是担心被前排的人发现宋徙南的所作所为，谈梦周稍微压低身子进行遮掩，紧闭着嘴，不敢泄出更大的呼吸声。后来，他莫名适应了这种感觉，开放了土壤滚烫的樱桃园，享受着成熟的樱桃被采撷的畅快。
谈梦周认为自己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在昔日的校园里没能寻回过去，却意外觉醒了异样的情思。
偏偏他的脑子现在还想刻意地忘掉这种不对劲，去专注于感官上的刺激。
他不敢再低头，转过头面对车窗，与玻璃上自己那双目光迷离的眼对视。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是一场全新且煎熬的体验。等到了小区门口，谈梦周不敢在车上多逗留，火速抱着宋徙南下了车，借着夜色掩饰自己的神色与上半身，匆匆向孟何道谢，与他作别。
夜色渐稠，寥寥几人走动在小区的路灯下。谈梦周抱着宋徙南飞快地钻进电梯，庆幸一路上没碰见一栋楼的人。
站在仅有他们二人的电梯厢里，谈梦周悄悄地垂首一瞟，眼睛不由得睁大。
宋徙南吃了一颗樱桃还不过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了另外一颗。他不知疲倦地浇灌、采摘，再将整颗樱桃吞吃入腹，全然不顾种樱桃的人是如何的辛苦。
忍着在樱桃地里骚动作乱的人，谈梦周抱着宋徙南开了门，小跑向卧室。他小心地把硕果从宋徙南的嘴里解救出来，再把人放到了床上。
谈梦周被折腾得浑身燥热，没去看樱桃地里的“惨状”，刚准备起身离开，却被身后的力道猛地一拽，上半身跌在床上，嘴与一抹红色擦过。
不等谈梦周退开，肩上又架了两只手腕，勾着他的脖颈，逼他退不得，只能前倾。
“周周，别走，好不好？”
宋徙南的脸贴过来，腔调比平日还软上几分，颇有点撒娇的味道。
谈梦周倾向于宋徙南是醉酒了说胡话，梗着脖子在有限的距离里收着下巴后撤，生怕和宋徙南的嘴撞上，试图把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拿下去：“南南，你喝醉了。”
“我没有，”宋徙南不肯松手，眼睛半睁不睁，语气却很认真，“是周周醉了，才想着要离开我。”
什么逻辑？
谈梦周觉得自己也是脑子不清醒，在这和醉鬼讲道理，干脆动用蛮力把宋徙南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扒拉下去。
“啵叽。”
谈梦周还在质疑宋徙南的手劲怎么这么大时，宋徙南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嘴唇更是与他合二为一。
宋徙南撑着手，忘了该怎么动作，只是呆滞着任由宋徙南的唇在他这攻城略地。
心底的情愫作丝，一路从胸腔蜿蜒而上，将两张唇缠在一起，如胶似漆，密不可分。
谈梦周的第一反应是，宋徙南的唇比想象中还很软。
第二反应是，明明只是他第一次亲吻，对象还是宋徙南，但他好像已经开始上瘾了。
良久，谈梦周有些喘不上来气，在欲海里跌宕起伏的思绪回笼，下意识地挣动起来。
像是察觉到谈梦周的不适，宋徙南终于舍得与他分开。两人面对面喘息，交换着彼此的吐息。
谈梦周凝视着眼前泛着水光的唇，不由得去想宋徙南亲吻的动机，不由得怀疑起这个吻的真实性。
一切都来得太快。
但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宋徙南先发制人：“周周，你刚刚偷亲我，得补偿我，所以你不许走。”
谈梦周第一次见识到宋徙南倒打一耙的本事，气笑了，更不明白宋徙南非要他留在这干什么。
这会的宋徙南一点问话的机会都不留给谈梦周，继续语出惊人：“补偿嘛……就是换我偷亲你一次，刚刚不够。”
谈梦周舔舔嘴唇，不解地眨眼：“不……不够吗？”
宋徙南笃定道：“不够。”
醉酒的宋徙南没有逻辑，不讲道理，甚至比平日里还多了几分强势。
谈梦周直觉不能再顺着宋徙南的逻辑继续下去，否则会被带跑偏到某条界限之外。
可**与心神又怎么甘愿给自己设限？
谈梦周越是克制，它们就越是膨胀，直到把最后一点理智都拆吃入腹。
谈梦周的唇上还残留着宋徙南的味道，脑海里还回味着与宋徙南在车上的一举一动，一切都挥之不去，清晰得仿若倒带的电影。
谈梦周抿了抿唇，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宋徙南的话。
“那就……再试试吧。”
宋徙南说得没错，他大抵是醉了，还醉得不轻。
第二天在床上睁眼，“醉酒”的谈梦周便后悔了。
他昨天怎么那么冲动，万一宋徙南今天醒了还记着怎么办？
但是，是宋徙南先亲他的。再说了，宋徙南为什么要亲他？
一定是酒精作祟！可是万一，万一……
没有万一！
内心天人交战了半天的谈梦周深呼吸完坐起来，故意没回头看躺在旁边的宋徙南，麻利地起身洗漱。
身后，背对着谈梦周的宋徙南早已醒来。他默默地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舌尖刮过唇上的每一寸。
可惜了，周周的味道都淡了。
那天之后，谈梦周留心观察着宋徙南的反应。宋徙南不知道是忘了还是瞒了，一直没有提起那晚的事。谈梦周兀自松了口气，心底却是说不上来的失落。
日复一日，时间距离那晚越来越遥远，他开始怀疑起自己，怀疑宋徙南，怀疑两个碰撞的唇，质疑那颗悸动的心。
夏季的余热在飘摇的心绪中接近尾声，即将告别这个平静又不平静的九月。
午间休息时，手机上跳出一条日程提醒，谈梦周从柜台那站起来，恍然发觉后天是宋徙南的生日。
“今年的生日，你想怎么过？”
晚上到家后，两人坐在同一张饭桌上，谈梦周询问着宋徙南的想法。
宋徙南给出了一个与去年没什么区别的答案：“我想和周周在家里过。”
谈梦周以为他是怕麻烦，又多问了一嘴：“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或是想去吃的餐厅？”
宋徙南摇摇头：“整个淮城除了周周以外，其他人的手艺我都不满意。”
谈梦周被夸得无奈一笑：“好，那天我来下厨。”
“到了我生日的那天，我还想送周周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秘密。”宋徙南的表情神神秘秘的，笑容颇为自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不定你会很喜欢。”
自己会很喜欢？
范围太过宽泛，谈梦周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是什么，不得不放弃往下猜的想法。
算了，反正到那天自己就知道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别让我上ban位呜呜[爆哭][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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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7日正好是我生日嘿嘿。[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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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咪咪地感谢昨天遇到的一个给我一些建议的好心的宝子，受教了，感觉自己又有动力继续改进和提升了[星星眼][星星眼]
也感谢至今为止给我这个糊糊一些支持的所有宝子，谢谢你们愿意陪我、谈梦周和宋徙南一起走下去。[彩虹屁][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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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