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我?就凭你?无论是你的身份还是实力,都远远不够。你根本无力护我周全。”叶芊月的话语中满是无奈与失望。
夜寒星的眼神却坚定无比,他紧紧握住拳头,说道:“此刻的我诚然没有保护你的能力,但我发誓,终有一日,我定会强大到足以守护你,绝不让你受到丝毫伤害。”
叶芊月只是轻轻摇头,对他的这番豪言壮语仿若未闻。在她心中,夜寒星不过是个只会空口说白话的人。曾经那些信誓旦旦说不伤害她、要护她安好的承诺,都如泡沫般易碎,消散在风中。
“夜寒星,你本就不属于神族,回人族去吧。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你已在此耽搁太久,人间才是你的归宿。”叶芊月的声音清冷,似是在下达最后的通牒。
夜寒星的心猛地一揪,他急忙抓住叶芊月的手,那双手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祈求:“阿姐,不要赶我走,求你了。”
叶芊月微微皱眉,别过头去:“或者,你娶了叶雨柔,如此便能名正言顺地留在神界。你意下如何?”
夜寒星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拼命地摇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与卑微:“我不会娶她,阿姐。我与她之间毫无瓜葛,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叶芊月却只是淡漠地回应:“你与她怎样,我并不关心。我所在意的,唯有谁能真正庇佑我,谁有足够的力量护我。很可惜,你不是那个人。你回凡间吧,那里才是你的家。”
夜寒星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不停地摇着头,那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阿姐,我们曾拉过勾的,我要一生伴你左右,我绝不离开。”
叶芊月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好吧,你可以留下,但不许住在我的宫殿。我在那清冷的素清宫已住了太久,如今要搬回自己的宫殿。”
夜寒星连忙点头,只要能留下,他便已心满意足:“好,只要阿姐不赶我走。”
叶芊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自责与懊悔:“夜寒星,幼时是我太过莽撞,私自将你带回神族。如今想来,那是个错误。我本应帮你寻一户好人家,让你在人间安然长大,而不是将你卷入这神族的是非之中。”
夜寒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叶芊月轻轻将手扒开。她转身离去,那背影在夜寒星的眼中渐渐模糊,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自此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叶芊月泡在浴池之中,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身躯,她却无心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她对着脑海中的系统幽幽说道:“系统,我真想就此长睡不醒,不必再去完成那些任务,不必为这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而烦恼,不必再听到那些吵闹纷争。”
系统那冰冷的电子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宿主,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曾说过要留在这,可不能反悔。”
叶芊月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虽说我早已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生活,可若真有个人能常伴身边,那想必也是极为美好的。”
叶芊月的心中满是憧憬。她对爱的理解极为简单,若有人对她好,她便觉得那人极好,会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反之,若有人待她不善,她便会心生厌恶,远远避开,不愿与那人有任何交集。她所求的,不过是能与一人平平淡淡、顺顺利利地度过每一天罢了。
“如今,大约也只有陌无尘是真心对我好了吧。”叶芊月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落在手上的印记上,思绪飘回到陌无尘为她所做的点点滴滴,在她心中,唯有他从未让自己受过伤。
叶芊月回到自己的宫殿,刚踏入宫门,便看到了云烁。她的心中猛地一紧,下意识地转身,想要躲开他。那股恐惧之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厌恶这种感觉,更不愿与他共处一室。
叶芊月快步来到陌无尘的宫殿前,见宫门大开,她微微犹豫。心中思量着,陌无尘应不会介意自己直接进去吧。思索片刻后,她抬脚走了进去,只想与他说说话,排解心中的烦闷。
她在陌无尘的寝宫四处寻找,却不见他的身影。门口的侍卫见她一脸焦急,轻声提醒道:“帝女殿下,不妨去浴房找找看。”
叶芊月眼睛一亮,脸上却摆出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朝着浴房跑去。侍卫看着她的背影,不禁为陌无尘暗暗担忧。
叶芊月蹑手蹑脚地来到浴房门口,轻轻将房门推开一条细缝,眯着眼睛凑到门缝处往里瞧。只见陌无尘背对着门,半截身子露在浴池之上,那精壮的后背线条流畅,水珠顺着肌肤缓缓滑落。
叶芊月不禁看呆了,心中暗自赞叹:“这身材堪称完美,脾气又是那般温和,待我更是极好。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无可挑剔的人呢?”她望着陌无尘,喉咙微微滚动,咽了咽口水。
陌无尘似是有所察觉,微微侧头,目光扫向门口,发现是叶芊月后,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他从容地从浴池中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缓缓穿上。
“芊月,看够了吗?”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叶芊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紧张地咬着下唇,害羞地低下头,缓缓推开房门。“陌无尘,我……我只是想来找你说说话,并非有意偷看。”她抬头偷偷瞄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那模样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陌无尘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只觉可爱极了。他平静地说道:“无妨,想看便看,这宫中的一切本就都是你的。”
叶芊月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慌乱如麻,她抬起头看着陌无尘,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陌无尘,你说什么呢!”她满脸羞红,被他的话惊得不知所措。
陌无尘无奈地笑着,轻轻拉起叶芊月的手,带她回到寝宫。“想聊聊什么?”他将一盘精致的糕点端到叶芊月面前,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叶芊月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后问道:“对一个人有好感,会不自觉地思念他,这究竟是为何?”
陌无尘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歉意:“感情之事,我也不甚明了,无法给你答案。”
叶芊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她顿了顿,又道:“云烁来找我了,我该跟他走吗?”她紧紧盯着陌无尘,眼中满是期待,只要他说一个“不”字,她便会毫不犹豫地留下。
陌无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想走吗?”
叶芊月急忙摇头:“我不想走,我能留在这儿吗?在你的寝宫……”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陌无尘微微一愣,随即道:“我的寝宫?你若想留,便依你。父亲那边,我自会去解释。”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叶芊月听到这个回答,心中大喜,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她情不自禁地抱住陌无尘,轻声说道:“谢谢你。”
陌无尘回抱住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但你要相信我,我定会找到办法帮你解除这烙印,让你不再受其束缚。”
叶芊月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你或许无能为力,除非我死。这烙印深植于心,若要强行解除,定是痛不欲生。”
陌无尘将她抱得更紧:“等我找到法子,定能助你摆脱。”
叶芊月在他怀中待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准备离开。“陌无尘,你真的很好,我很喜欢你。”说完,她转身离去,那背影渐渐消失在宫门外。
叶芊月回到自己的寝宫,却见云烁仍在原地。他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疲惫,看到叶芊月回来,他瞬间打起精神,快步迎了上去。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叶芊月没有看他,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云烁默默坐到她身旁,脸上满是愧疚,想要道歉的话在嘴边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良久,他抬起头,目光真诚地看着叶芊月:“夫人,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跟我回妖族吧。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叶芊月的眼神冰冷,缓缓开口道:“你若能将这烙印去除,我便原谅你。”
云烁的脸色瞬间一变,他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行!你难道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投入他人怀抱?别忘了,我们是联姻,你必须回妖族,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叶芊月冷笑一声:“你说得对,我们是联姻。难道就因为如此,我便要被困在妖族一辈子吗?”
云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跟我回去,母后很想念你,我亦是。”
叶芊月却毫不留情地说道:“若能自己选择,我绝不会嫁给你。”
云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他咬咬牙,说道:“这由不得你。”